見江建國離去,老李低聲勸道:“小林,你和他認識的時間不長,不要爲了一個無關(guān)的人,耽誤了自己的前程。”
“老李,我剛纔真的只是想勸他合作,並沒想到會泄露案情。”林亞楠解釋道。
江建國搖搖頭,說:“小林,你也累了一天了,現(xiàn)在就下班回去休息吧。”
“不,我還不累。”
“回去吧。”老李勸道。
林亞楠委屈的垂下了頭,她真的想?yún)⑴c這個案子,可無心之失卻讓別人以爲自己在袒護李小川。
自己會袒護他嗎?
自己不是一直想揪他的小辮子嗎?
林亞楠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出了公安局。
哐當!
李小川被一把推進了看守室,然後鐵門迅速關(guān)閉。
唰!
一雙雙目光射了過來,頗爲不善。
“小子,過來蹲下!”一聲大喝響起,只見十多個或瘦或胖或高或矮的人戲謔地看著他。
李小川白了他們一眼,懶得理會,徑直向牀鋪走去。
“次奧,還來了一個拽的,小的們,給他上一上課,讓他知道規(guī)矩。”一個三大五粗的傢伙怒吼道。
這人是看守室的頭兒,因爲故意傷害案已經(jīng)被關(guān)了一段時間了,所有人都被他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一聲令下,幾個人向李小川走來,伸手一拳就往他身上招呼。
李小川輕而易舉地避開,警惕地說:“怎麼,想對付我?”
牢頭兒眼睛一亮,道:“嘿,竟然還是一個練家子,可雙拳難敵四腿,我就不信我們這麼多人還幹不過你,小的們,讓他知道是龍也得給老子盤著,是虎也得給老子臥著。”
這次,所有十多個人都一擁而上,準備以人多制勝,呼啦啦的拳頭紛紛向李小川身上招呼。
李小川眉頭一蹙,他是不準備惹事,可這些人竟然故意找茬兒,那可就怪不得他了。
見李小川皺眉,牢頭兒以爲他怕了,不禁哈哈大笑:“小子,以後給老子記住了,有些人是你得罪不起的,得罪了,那你就會後會一輩子。”
李小川臉色驟變,問:“你們是誰派來的?”
“嘿嘿,豹哥傳的話,讓我們好好地‘招待’你。”牢頭兒耀武揚威地說。
“豹哥是誰?”
“媽的,哪來那麼多廢話,動手!”牢頭兒不耐煩地說。
十多人一擁而上,只聽慘叫聲起,房間內(nèi)陷入了混亂。
牢頭兒得意洋洋地瞧著,似乎馬上就能夠看到李小川鼻青臉腫的模樣,可一會兒,他臉上的笑容就僵硬了。
自己的手下紛紛倒下,最後房間內(nèi)只剩下兩個人還站著,一個人就是他自己,另外一個就是李小川,毫髮無損。
“媽的,遇到硬茬兒了。”牢頭兒心中一突,嚥了下口水,卻又有一點難以置信,以一人之力在如此短的時間內(nèi)打敗這麼多人,當真是不可思議。
可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
李小川冷冷一笑,直勾勾地盯著牢頭兒,說:“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豹哥是誰了吧?
”
牢頭兒後退一步,卻故作鎮(zhèn)定地說:“我告訴你,別過來,否則我就不客氣了。”
“哼,不見棺材不掉淚。”李小川神色一變,三步並作兩步來到了牢頭面前,直勾勾地盯著他,一拳砸中他的面門。
咔嚓!
牢頭兒想躲,卻怎麼也躲不開,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拳頭逼近,刺骨的疼痛刺激著神經(jīng),然後捂著鼻樑慘叫起來。
“說,豹哥是誰?”
牢頭兒向後退到了牆角,看著近在咫尺的李小川,眼中終於閃過恐懼,知道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所謂好漢不吃眼前虧,這種人最善於衡量利弊,忙不迭地說:“豹哥叫做豹子,是馬剛的人。”
“又是馬剛。”李小川心中一動,漸漸把整件事串聯(lián)了起來,馬剛能夠如此迅速地安排人來對付他,說明知道他被警察帶走了,而且是清楚他的罪名。
如此一來,答案呼之欲出,這背後針對他的就是馬剛。
“馬剛,你真是陰魂不散,放過了你一次,你竟然還不知悔改。”
不過劉東是馬剛的人,那昨晚跟蹤監(jiān)視的人也是馬剛的人,會不會他離開後,那人給劉東補了幾刀,真殺了他?
然而,爲何劉東的屍體不見了呢?他們沒必要殺了人還毀屍滅跡,這相當於是畫蛇添足啊。
李小川百思不得其解。
羅夢雪這幾天很忙,卻並不感覺累,她就像是一個擁有無窮動力的機器人。
剛纔在會議上,她做了一番聲情並茂的動員,爲員工鼓勁。
她明白這段時間的辛苦,可以爲將來集團的發(fā)展換來極其寶貴的機會。
省城的舊城改造項目,盛霆集團勢在必得。
天已經(jīng)黑了,她駕駛著瑪莎拉蒂從地下車庫出來,剛駛出車庫門口,就見一輛豐田車斜刺裡攔在了前面,然後只見一個熟悉的人驚慌失措的下車,衝了過來。
“大小姐,出事了。”來人大呼小叫道。
“劉經(jīng)理,什麼事?”羅夢雪認出了劉東,這幾天她沒有關(guān)注蘭亭會所的事,因此,並不清楚劉東已經(jīng)被開除的事。
劉東徑直拉開了車門,說:“大小姐,董事長受傷了,現(xiàn)在正在醫(yī)院搶救,我過來接大小姐去醫(yī)院。”
“我爸怎麼會受傷,在哪個醫(yī)院?”羅夢雪心頭咯噔一下,緊張的問道。
她與父親的關(guān)係十分親密,所以寵辱不驚的她得到這個消息後,沒有去辨別真僞,而是擔心起來。
劉東忙道:“大小姐,時間緊急,上我的車吧,我熟悉路,帶你去,車上再細說。”
羅夢雪略一沉吟,便下車坐進了劉東的車,她一天忙於工作,對於江寧市的道路確實不熟悉。
劉東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厲色,忙啓動汽車呼嘯而去。
“我爸傷的重不重?”
“……有點重。”劉東心不在焉的敷衍道,羅夢雪心繫父親的安危,並沒有發(fā)現(xiàn)異樣。
“兇手是誰?”羅夢雪又追問道。
“兇手是李小川,他一直就是一個心懷不軌的傢伙,趁著董事
長信任,卻要殺害董事長。”劉東信口胡說。
“李小川?這個死流氓果然不是什麼好人。”一聽到這個名字,她就不由想起自己一次次在李小川面前吃癟的情景,對於李小川的感官自然是最惡劣的,絲毫沒懷疑劉東的話。
汽車風馳電掣地前進,顛簸著,養(yǎng)尊處優(yōu)的羅夢雪一臉緊張,卻漸漸地注意到兩側(cè)的房屋越來越低矮破舊,車是在向城郊駛?cè)ィ瓕幍拇筢t(yī)院都是在城內(nèi)。
“醫(yī)院在什麼地方?”羅夢雪問道。
“馬上就到了,再等一會兒。”劉東瞥了羅夢雪一眼,眼中漸漸流露出得意之色。
羅夢雪何等聰明,最開始只是心繫父親,所以注意力和判斷力都減弱許多,此刻發(fā)現(xiàn)了一點端倪,馬上認真的觀察劉東,漸漸發(fā)現(xiàn)他臉上的擔憂焦急消失了,取而代之是一種兇狠的得意之色。
羅夢雪立刻意識到不妙,大叫道:“停車,我要下車。”
劉東見對方已經(jīng)識破了自己,便完全換下了僞裝,兇狠猙獰地瞪著對方,呵斥道:“閉嘴!”
羅夢雪心絃一顫,陰晴不定地說:“我爸根本沒有受傷是不是?”
“哼哼,他當然沒有受傷。”
“你究竟要帶我去哪裡,要幹什麼?”
“方大小姐,我只是請你去一個地方住幾天而已。”劉東陰測測地說。
“你要綁架我!”
“哈哈,你要認爲是綁架,那就是綁架吧。”劉東絲毫不掩飾地大笑道,如今他的計劃已經(jīng)成功了,所以也沒有必要隱瞞。
“劉東,你究竟要做什麼?我與你無冤無仇,爲什麼要綁架我?”羅夢雪從最開始的驚慌漸漸平靜起來,每逢大事有靜氣,她便是這樣的人,一雙眸子泛著冷光,恢復(fù)了她高高在上的冷豔高貴。
劉東掃了她一眼,罵道:“媽逼的,不要和老子擺這樣的臭面孔,似乎以爲自己多高貴似的,告訴你,你沒有得罪我,可羅盛霆得罪我了。我爲蘭亭會所辛辛苦苦這麼多年,他竟然把我開除了,然後還讓李小川這個混蛋接替了我的位置,我不服氣。”
羅夢雪暗地裡驚呼一聲,劉東竟然被開除了,她明白父親是一個賞罰分明的人,肯定是劉東做了什麼壞事,而且從劉東今天的所作所爲來看,他本就是一個心術(shù)不正的混蛋。
“我父親開除你,肯定是有理由,你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卻來綁架我,這是犯法,你知道嗎?”羅夢雪義正詞嚴地說道。
“次奧,別他媽的裝的跟聖女一樣,你方家做到今天這個地步,難道就沒有做過犯法的事?”劉東嗤之以鼻大罵道。
“絕對,沒有!”羅夢雪脖子一揚,堅定無比。
“切,和我裝,有意思嗎?”
羅夢雪不欲和他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岔開話題問道:“劉東,你究竟想怎麼樣?”
“我只想拿回我應(yīng)得的東西。”
“什麼東西?”
“錢。”劉東眼中閃過貪婪,“很多錢,我當初不僅救了羅盛霆的命,這麼多年還在蘭亭會所做牛做馬,難道這不是功勞嗎?你們就不應(yīng)該給我錢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