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這個孩子,陳子豪愣了一下,思緒馬上被拉了回來。他擡頭看了一眼前方,似乎發現有兩個鬼鬼祟祟的人,在盯著這個小孩子。
陳子豪雙目冒出怒火,吸了口涼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陳子豪並沒有如同其他人一樣,丟下枚硬幣,而是神情淡漠的走到天橋下,買了份報紙隨意找個臺階坐了下來。
他記得,在兩年前,自己執行過一個任務,當時在東海市,也是不亞於S市這樣的沿海一線發達城市,當時他和幾名戰友也如同現在一樣,喬裝成普通人,經過一週的摸排配合當地警方打掉了一個令人髮指的團伙。
這個團伙專門在全國各地拐騙一些兩三歲到四五歲的孩子,然後用極其殘忍的手段將他們的四肢折斷,再運往東海市,放在各個繁華的街道或是路口,銜接行乞。
陳子豪依然還記的,當時搗毀那個團伙時,救出來的那一羣孩子,三十多個,即使是被他們救了出來,但是後半身也已經不可能再像一個正常人一樣生活了。
沒想到,在S市他碰到了同樣的這樣一個令人髮指的團伙,雖然他現在已經不再是一名軍人,他也沒有義務去做這樣的事情,但是良心告訴他,他不能就這樣裝作漠不關心。
這裡房屋租賃市場和人才市場毗鄰,更多的學子或者打工仔和他一樣的舉動,坐在臺階或是路邊上,翻看著報紙的招聘版面,爲一個微薄的崗位而在苦苦的尋覓。
陳子豪這一坐,竟然坐到了天黑,就算是那些貼在天橋兩邊護欄上的專治牛皮癬,性病梅毒的廣告都已經看了兩遍,終於等到了他要等的人。
一輛中型的破舊麪包車馳了過來,從麪包車上飛快的下來兩個人,一高一矮,夜幕正黑也適合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兩人飛快的上了天橋,把那個小男孩兒架了下來,有幾個行人見了慌忙的躲在一邊。
兩人隨意的把孩子往後車箱一丟,彷彿丟了一包垃圾一樣,麪包
車經過改裝,後排的座位全部拆除顯然是爲了容納更多的這樣的孩子。
“今天怎麼樣?”司機是個刀疤臉回頭問道。
“孃的”一個人罵道:“還不夠油錢,現在的人真是他瑪德越來越沒有公德心了,這麼可憐的小孩子都不捨得施捨一點兒小錢?
“是這小子不賣力吧?草他瑪德,回去沒有飯吃!”
那個孩子嚇的渾身哆嗦,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有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在黑暗中閃爍著可憐的光芒。
兩人進了麪包車吩咐道:“快開車,還有幾個要去接,真他瑪德麻煩?!?
陳子豪看著麪包車離去,眼神中閃爍著冰冷的寒光。
三人又路過幾個天橋,接了幾個同樣的孩子塞到了車裡,有的孩子少了隻手,有的斷了條腿,還有的全身都是膿,冒著綠水,不時的一股惡臭了出來,就算那兩個人經常的接送也忍不住捂住了鼻子。
“他瑪德,老李不能弄乾淨點?真他瑪德倒胃口,晚飯都吃不下了?!备邆€抱怨道。
“乾淨能賺錢?”矮子冷聲道。
“日他孃的,這麼髒,是個人一看到不就閃的遠遠的了,還有個屁錢!”高個罵道:“下回我們也要向老大建議一下。”
三人在車上振振有詞的談著賺錢,公德心的問題,卻正眼都不往身後看一眼,車子七拐八繞的進了一條巷子,停到一個大院門口,按了下門鈴,等了半晌一個瘸子匆匆忙忙的走了出來,打開了房門。
“準備五個人的飯就行?!备邆€子下了車,走近庭院大聲叫道:“今天錢少,有幾個不賣力的不用給飯吃,草他瑪德,盡給老子浪費糧食。”
一個聲音冷冷的傳了過來,“你能吃就多吃一點,因爲你以後可能會吃不下飯!”
四人都是一愣,一齊轉過身來,看到一個穿著T恤牛仔褲,蹬著一雙帆布休閒鞋的人,已經走了進來,面無表情,眼中流轉的波光冰
冷刺骨。
陳子豪緩步走了進來,那雙冰冷的眸子裡,已經燃燒起難以抑制的怒火,似要將眼前這羣畜生燒成灰燼。
“草泥馬的,你是哪顆蔥,過來管老子的閒事?”矮子罵咧咧的走了過來,喝道:“老子讓你滾聽到沒有?老子數到三二一……”
“一。”陳子豪冷冷說道,只是一揮手,只是聽到‘咯’的一聲響,一聲慘叫刺破了夜空,矮子直接暈了過去,一條胳膊竟然被擰成了麻花,骨肉交錯,血肉模糊,讓人毛骨悚然!
三人這才知道眼前這人不是好惹的,高個子聲音有些發顫,道:“老……老大哪條線上的?大家有話好商量!”
他一邊說著軟話,卻是一使眼色,司機已經繞到陳子豪的身後,掏出一把小短刀,惡狠狠的紮了過來。
“好商量?!标愖雍缿艘痪?,看都不看一腳反踢了出去,司機手中的小短刀飛到了半空,人卻倒飛了出去‘咚’的一聲大響,結實的撞在牆上,爛泥般的滑了下來,沒有了聲息!
那把小短刀在空中一折,已經落在陳子豪的手上,他只是隨隨便便的扔了出去,一下釘在高個子的腿上,高個子一聲慘叫翻身跌倒。
瘸子一激靈,已經知道不好,拄起柺杖就要跑路,突然一凜,停下了腳步,因爲陳子豪已經站在了他的身前,一個耳光煽的他吐出一口鮮血,又是一拳,吐出兩個大牙。
“你若是不想另外一條腿像那些孩子一樣架到脖子上,就最好坐下來?!标愖雍览淅涞恼f道。
這句話實在比什麼都管用,瘸子剩下的一條腿已經顫抖不止,哆哆嗦嗦的跪了下來,哇哇大哭道:“大爺我只是做飯的。”因爲被陳子豪打掉了兩顆門牙,說話漏風,聲音顯得含混不清,已經聽不真切。
高個子還在那裡抱著一條腿鬼哭狼嚎的叫著,陳子豪走了過來,一把拔出那把小短刀,又是插了上去,漠然道:“你再叫一聲我就再插一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