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3 大法師與大偵探
于果心道:“謝謝你一直這么關注,但不需要。初得開現(xiàn)在的意志力達到了他個人人生的巔峰,情緒極為激動,稍有波動,我要是控制不慎,反而會促使他一刀抹了這個女學生的脖子。再說,這里眾目睽睽,很多人都在盯著我的臉,我想要憑空消失很難。
“最起碼,我不能統(tǒng)一地讓所有人同步‘無視’我。催眠和無視是我體能增強后的附加超能力,催眠已經被很多人知道了,無視就必須保密,我總要有誰也不知道的秘密殺手锏才行,還是等到更關鍵的時刻再用吧。”
于果看著初得開,初得開立馬把臉偏過去,怒嚷道:“你再看?再看我就把她殺了!你們警察不是最怕負面影響嗎?你們想白白立個大功,不付出任何血的代價?我現(xiàn)在就讓你們不但升不了職,而且會被死者家屬告到死!”
路晨驚恐萬分,她面對槍口也不會如此害怕,可她真的不愿意看到功虧一簣,留下永遠的遺憾和永遠無法彌補的傷痛記憶。但她此刻不敢亂喊了,因為她發(fā)現(xiàn),初得開已經癲狂了,再也無法承受任何的刺激了。
初得開狂叫著:“老子就要閉眼,就要閉眼,閉著眼睛把這女的脖子給抹了,你能拿我怎……”
這句話還沒說完,他的手腕驟然劇痛無比,淚花四濺,頓時本能地松開手,刀子錚錚落地,發(fā)出冰冷刺骨的金屬聲。
初得開詫異地看著一個翻著白眼的保安,渾身已經被繩子捆得很結實,卻正垂涎三尺地死咬著自己的手腕不放,骨頭都要被咬出來了,隨后不敢相信地艱難轉頭,怒視著于果。
于果沖他莞爾一笑:“你喜不喜歡我無所謂,但我確實是真討厭你。所以,我不打算催眠你,這滿地都是人,何必非選你?我催眠別人來咬你的手,你覺得這很難嗎?”
路晨的情緒真經不住大喜大悲,這次狂喜之余,眼角也彈出了淚花。好在她的確受過嚴格訓練,始終擺正心態(tài),牢牢記住自己的第一要務,于是猛沖上去,一拳擊倒初得開。
哪怕初得開在正常的體能下,也只能在大荒中學的學生堆里稱雄,怎么能是在警花群體里也是格斗專家的路晨的對手?而此刻精神恍惚,怒意造成了身體其他反應的整體延遲,只一拳就砸趴下了。
路晨很利索地將他五花大綁,隨后用力推了一把于果的肩膀,眼淚還沒干,就笑了出來,聲音卻發(fā)顫:“你……你真是個混蛋!”
單慧看在眼里,心里相當不是滋味,暗想:“我到底在難受什么?難道我自己也覺得,他倆更配?不……肯定是年齡的原因,我真不該生這么晚!我要是和他年齡相仿,那肯定是我和他更般配!路警官太兇了,根本不像個女人……”
佘思云他們徹底心服口服了,圍著于果一圈,雖然什么也沒說出口,但目光里的敬佩之情十分濃郁,已經不需要再用語言重復堆砌了。
忽然,比較愣的伍萬里問:“我說,于愛國……警官,令招娣老師那次突然發(fā)瘋,是不是你催眠的呀?”佘思云嫌他不會說話,狠狠瞪了他一眼。伍萬里不服:“怎么?有疑問還不能問人民警察解惑了?”
于果面色如常地搖搖頭:“我不是警官,我只是個熱心群眾。另外,令招娣老師那次發(fā)瘋,跟我無關。我覺得她是長期以來越積越多的負面情緒導致的精神壓力才崩潰了。”
系統(tǒng)笑道:“您的撒謊內容雖然一向高明,但并不如您撒謊時的外在表演高明。”
于果心道:“我謝謝你這么別致的夸獎,愧不敢當。”
梁永和感到這樣很尷尬,咳嗽一聲,說:“這些壞人……都捆起來了,那接下來怎么辦呢?外面還有他們的很多手下,還有大狗……”
于果擺擺手:“永和,你剛才說了一遍了。不用擔心,我有辦法。”
他蹲下來,將曹中樞拉起來。
曹中樞不知道他要干什么,驚魂未定:“你……你……你如果要錢,我可以給你,真的,就你們幾個人,出不去……外面都是我的人!現(xiàn)在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給你們錢,你們放了我,就說沒抓住我,我跑了,不妨礙你們升官發(fā)財……”
路晨冷哼一聲:“你那兩個臭錢,我還不看在眼里,別用臟錢侮辱我們!”
于果從墻上扯下來曹中樞平時作法驅魔用的深酒紅色大披風,給曹中樞披上,曹中樞別說兩臂無法反抗,且劇痛無比,就是能反抗,對于果來說也是兩根筷子那么脆弱,干脆老老實實地任其擺弄。
但曹中樞對于果的行為卻越發(fā)不理解,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問:“你……你不是警察,你不可以這么對我!”然后對路晨喊:“你是警察吧?你快制止他!他想干什么?”
路晨對曹中樞厭惡之極,冷冷地說:“他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這話你可以記著,以后拿著去告我也行,我隨時奉陪。”
但她立馬沉聲問于果:“你不要小孩子心性玩耍他,該收網就收網,咱們應該迅速用曹中樞的手機聯(lián)系市局,派大批警力趕來……”說到這里,她突然不說了。
于果說:“你大概也想起來了吧?外面可不光都是保安,而是有大量的大荒鎮(zhèn)居民,他們對曹中樞奉若神明,你們的警車根本就進不來。”
路晨急得直跺腳:“那怎么辦?我們出又出不去,市局的警力進又進不來!你就算把這幫毒販都制服了有什么用?就像在荒島上發(fā)現(xiàn)了金礦,但卻不能吃不能喝!”
曹中樞到底是一代梟雄,如果不是被于果遠勝常人的戰(zhàn)斗力驚呆了的話,恢復鎮(zhèn)定的時間會縮短更多,現(xiàn)在他已經漸漸鎮(zhèn)靜下來,態(tài)度開始重現(xiàn)展現(xiàn)出自信、傲慢和囂張,打起了心理戰(zhàn):“我說,警官,你這個比喻,很恰當嘛!”
于果轉過臉來,注視著他,說:“你突然模仿偉人的口吻,是有什么好的建議嗎?”
曹中樞本想一鼓全身的勇氣去直視于果,可是不知為什么,總是不敢迎面針對他的目光,這種膽怯是他出道幾十年來從未有過的,令他羞愧、屈辱而又惶恐不安,想要語言上強硬一些,說話卻不流暢了:“我只是……只是想問,你為什么要給我穿這身衣服?”
于果笑笑:“一會兒你就知道了。再說,這不是你作法驅魔時的專業(yè)制服嗎?穿上了會不會讓你內力大增,突破神功第九重,羽化飛仙?”
曹中樞冷冷地說:“你也不必揶揄我,在大荒鎮(zhèn),我一招手,能招來最少幾千名信徒,單論人手,就算是什么洪校長,于果,仲家四兄弟,也不可能跟我相比!”
于果坦然說:“我就是于果。我個人的觀點是,人手在精不在多,關鍵時刻能用得上,才是有用的。你擁有的,不過是一些數字,一些靠你撒謊行騙才能喘氣的廢人。你又有什么可自豪的呢?
“好在,我既然來了,你的神權統(tǒng)治,就要終結了。他們中的大部分還沒有癡迷太深的人,還是可以被拯救的。曹中樞,現(xiàn)在是個全球聯(lián)網的信息化時代,你裝神弄鬼詐騙,放貸販毒,殺人放火,這些暫且不談,你非要開歷史的倒車,堅決做一個桎梏,那你必然要滅亡。”
佘思云等人都是巨大地震驚,他們當然聽說過膠東黑道上這半年來出現(xiàn)一個特別猛的年輕人,但也只是聽傳聞而已,更別說從沒見過于果的照片了。他們從沒想過,這個人就是跟自己一起去要賬的于愛國,一時間五味雜陳,心緒起伏不寧。
曹中樞一怔,接著見其他人都是一副早就知道的樣子,更加惱恨,一字一頓地怒道:“我們井水不犯河水,我從不招惹你,你也跟我的業(yè)務沒有交集,你為什么要幫著警察來對付我!”
于果搖搖頭:“你搞錯了,我不是幫警察。我就是看你不順眼,我就是想鏟除你,怎么了?這讓你心情不好了么?”
盡管是如此嚴峻的場合,路晨和單慧還是被于果犀利的語言逗樂了,撲哧一聲,忍俊不禁。
被女人嘲笑了,曹中樞就更加惱羞成怒:“你就是為了圖個名氣?你說!你到底想怎么樣?”
于果拍拍手:“很簡單,你現(xiàn)在馬上帶我們去你制造毒品的秘密研究所,也算是將功折罪了,說不定能勉強趕上判個死緩,不至于死刑立即執(zhí)行。”
路晨心里嗔道:“你真是個混蛋!哪有你這么勸說罪犯的?”
不過,她的表情還是喜洋洋的,因為于果的所作所為,是警察不能逾越的鴻溝,這樣暢快淋漓地對待惡人,一直是她的夢想,只不過是被職業(yè)限制住了。
當然,她雖然心情很好,但為了避免再出現(xiàn)初得開那種超出意料之外的行為,她仍然時刻保持警惕,用槍口對準曹中樞。
曹中樞先是一愣,心里劇震:“你他媽怎么知道我制造毒品的事兒?”他忍不住掃視地面上狼狽被捆住的游輝、吳強、劉磊、高見和曲劍,腦子里在激烈盤算到底是誰泄露了自己最深核心的秘密。
于果眼尖,揶揄地說:“別到處看了,你既然聽說過我,也該知道我是做什么起家的吧,大法師?”
他到底是了不起的奸雄,接著仰天大笑,打了個哈哈,譏諷道:“大偵探,你從哪兒聽說我制造毒品,販賣毒品的?我親口承認了嗎?就算我真的親口說了,那就不能是我開玩笑?這個也能作為證據?你有真正的證據嗎?”
接著,他陰冷地說:“別以為幫警察破了幾個案子,就以為自己是福爾摩斯工藤新一了!你這種毫無證據的指控,我絕不承認!至于你說我殺人放火,那就更是信口雌黃!我最多只是非法持有槍支,放放高利貸而已,你他媽能拿我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