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佔有絕對優(yōu)勢的虞赤人慌了、亂了、怕了。
後方響起了數(shù)個不同的號角聲,這些來自於不同部落的虞赤戰(zhàn)士立刻就明白了這些號角聲是什麼意思。
那是代表著迅速撤退的號角以及......部落首領(lǐng)陣亡的號角?
當號角響起的一瞬間,幾乎所有的虞赤戰(zhàn)士都愣住了。如果說馬上撤退的號角讓他們無法理解之外,那麼部落首領(lǐng)陣亡的號角簡直就是開玩笑。
部落的首領(lǐng)怎麼可能陣亡?他們都在後面最安全的地方待著呢,在他們的身邊還有從各個部落挑選出來的最傑出的弓箭手,首領(lǐng)陣亡,那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當這些虞赤戰(zhàn)士回頭遙望南邊那座山坡的時候,他們只能隱隱約約的看到一羣慌亂的弓箭手以及七匹孤零零無人騎乘的戰(zhàn)馬。
戰(zhàn)馬上的人呢?
那可是七個部落的首領(lǐng)以及整個虞赤族的酋長,偉大的呼瑪祖魯啊!
他們怎麼不見了?
所有看到這一幕的虞赤戰(zhàn)士都慌了。
他們是遠征軍,相比於部落之間那點小摩擦,這次被偉大的呼瑪祖魯酋長強力捏合起來的虞赤各部落可謂是傾巢而出。用酋長的話來講——這次我們是要去奪回原本屬於我們的土地的!
呼瑪祖魯酋長的威信毋庸置疑,哪怕矛盾再深的部落,在酋長的面前也不得不展開精誠合作。
整整兩千人的大軍啊,這可以說是虞赤族幾百年來最大的一次軍事行動。
可是,這才遇到第一個切卡莎人的部落啊,雖然這個部落的人很多,可是在偷襲和武力佔優(yōu)的情況下,戰(zhàn)局已經(jīng)是一面倒了,兄弟們只要再努力小半天的時間,這個部落就能徹底覆滅。部落中積存的各種物資可以讓遠征軍發(fā)一筆橫財。
所有參與戰(zhàn)鬥的戰(zhàn)士都是這麼想的。他們需要小河部落積攢的物資!
可是,這都馬上要徹底覆滅這個部落了,我們的首領(lǐng)呢?我們的酋長呢?
難道他們真的陣亡了?
虞赤戰(zhàn)士在心慌之後,就開始亂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某個角落裡忽然爆發(fā)出了一陣哭爹喊孃的慘嚎聲,從聲音來聽,那應該是虞赤同胞。
可是他們怎麼就發(fā)出了這種慘嚎呢?難道他們遇到了強大的敵人?
距離那個聲音來源最近的十幾個虞赤戰(zhàn)士強壓下內(nèi)心的慌亂,提著武器就準備過去支援同胞。
結(jié)果剛跑出沒幾步,就看到幾個同胞好像見到了冬季被驚醒的爆熊一樣,連滾帶爬的就往這邊跑,一邊跑還一邊大喊:“快跑,快跑,哈帕克降臨了,哈帕克降臨了......”
哈帕克在虞赤語中的意思就是魔鬼、惡魔。
可是這裡怎麼可能有哈帕克?
那十幾個虞赤戰(zhàn)士正在愣神的時候,就看到從一個燒成半截的木屋後面走出來一個渾身血紅、身材和一頭爆熊一樣強壯的“人”。
可是,這真的是人嗎?
人怎麼可能會擁有如此兇殘冷漠的眼光?人怎麼可能會擁有如此濃郁的死氣?最關(guān)鍵的是,人怎麼可能揮動那麼大的一把刀?
此時的石熊只覺得自己的心臟快要爆炸了,那股子悲痛彷彿十萬八千根針在不斷的猛扎自己的心臟。
可是,這種疼痛又怎麼比得上永遠失去小云朵兒呢?
石熊現(xiàn)在腦子裡就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殺人,把這些該死的虞赤人全都殺乾淨。不僅要殺死這些虞赤人,他還要殺到虞赤人的地盤,把所有的虞赤人全都殺死!
前面竟然敢有人當自己的路?哈,這不就是該死的虞赤人嗎?
那就死去吧!
擋在石熊面前的那個健壯的虞赤戰(zhàn)士是虞赤族王庭中的一名鼎鼎大名的戰(zhàn)士,他的名字叫山崩,意思是當他用出全力的時候,一拳能把大山打崩塌了。
當然,這是一種誇張的形容,但這個戰(zhàn)士並沒有辜負這個響亮的宗族正名。他的力氣很大,堪稱整個虞赤族王庭力氣最大的戰(zhàn)士。或許他的武技不如那些資深的戰(zhàn)士,但當他把他手裡的重型骨矛揮舞起來的時候,即便是部族王庭最厲害的戰(zhàn)士也不敢靠前。
那十幾個虞赤戰(zhàn)士面帶希望之色的看著山崩,他們相信力氣巨大的山崩一定能夠擋得住這個哈帕克。
可,就看到那個哈帕克也不吱聲,走到山崩面前就舉起了那把大得離譜的大刀,然後沒有絲毫的花哨動作,直接一刀劈下。
山崩猛地大喝了一聲,雙手握住了那把比普通骨矛粗了兩圈的重型骨矛高舉了起來,狠狠地向著那把大刀磕去。
所有見識過山崩力氣的虞赤戰(zhàn)士毫不懷疑即便那個血淋淋的傢伙真是哈帕克,也會被山崩這一下子把手裡的那把大刀給崩開的。
在所有虞赤戰(zhàn)士期盼的注視下,那把僅僅只有刀鋒閃著寒芒的大刀和那把粗大的骨矛接觸了,然後所有的虞赤戰(zhàn)士都露出了一臉難以置信的模樣。
那把堪稱整個虞赤族王庭最粗大的骨矛,在那把大刀面前脆弱的就好像是一根木柴,還是在外面放了好多年都已經(jīng)腐朽不堪的木柴。
想象中的那種嘹亮的撞擊聲並沒有出現(xiàn),所有的虞赤戰(zhàn)士僅僅聽到了一聲“呲”,就看到山崩手裡的那把骨矛被一刀兩斷,然後寒芒繼續(xù)向下,山崩那健壯的身體從頭頂一直到雙腿之間,被劈成了兩半......
然後,這些虞赤戰(zhàn)士就看到那個哈帕克從被劈成兩半向兩邊倒下的身體中走了過來,他身上的血色又濃了一圈,那把低垂的大刀刀尖上不斷地向下滴著鮮血。
“哈帕克!這真的是哈帕克!快跑啊......”這些虞赤戰(zhàn)士幾乎異口同聲的發(fā)出了這樣的慘嚎聲,一如剛纔他們聽到的慘嚎聲一樣,然後他們轉(zhuǎn)身連滾帶爬的就開始逃跑......
石熊在後面提著大刀快步跟著這些虞赤人,一路上又遇到了不少抵抗的人。不過他纔不管前面擋著是誰,只要是虞赤人,不管是一個還是兩個又或者是好幾個,只要敢擋路,他就是一刀下去,連人帶武器的一刀兩斷。
這種殘暴嚇壞了所有遇到石熊的人,他們也和前面發(fā)出慘嚎的同胞一樣,開始狂叫著向後逃跑。再加上號角的不斷催促,虞赤人徹底的亂了套。
最後,當石熊一個人提著一把不斷滴血的大刀走到部落南邊緣時,在他前面逃跑的虞赤戰(zhàn)士足有一百多人。
這一百多虞赤戰(zhàn)士平時也算是精銳的戰(zhàn)士了,卻不想竟然被一個渾身血琳琳的人像趕鴨子一樣趕著跑。可偏偏他們卻沒有一個敢回身抵抗的,他們已經(jīng)被這個哈帕克徹底的殺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