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這個消息以后,徐隊長立刻就要去現(xiàn)場,陳旭立刻說:“我也去!”
徐隊長本來想拒絕,但是看著陳旭堅定的表情,以及這種情況竟然真的被他猜中了,于是就點了點頭。而上車的時候,管奕也跟了上來。
“我跟湛晶說了,她來照顧高曉節(jié)和碧軒,我們走吧。”
陳旭看著這個聰明的女人,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一生得一知己,足矣!
警車呼嘯著來到了淮海路——當然,這條淮海路可不是上海那條非常發(fā)達的商業(yè)街,而是和諧市的一條也算的上是繁華的街道。這條街所在的區(qū)域還有個名字叫做城隍廟,是以前和諧市老城區(qū)的所在地,據說以前有一個城隍廟就在這里,不過后來在文革的時候被人給推了。
淮海路上的東西琳瑯滿目,街邊都是一些小商品,比如衣服、小吃、鮮花、飾品,還有手機音像店,和一些販賣盜版電腦光盤的商店。
從吳元的行囊來看,他是到這里一家電腦用品店里買一些空白光盤的。而陳旭知道老大這廝喜歡下A片,但是他的電腦硬盤遠遠裝不下這么大容量的A片,所以只好邊看邊刪,而有些比較不錯的片子刪了可惜,于是老大就用刻錄光驅把這些精彩小電影刻成盤收藏起來。但沒想到,這次卻是讓他遭到了險些是滅頂之災。
下了警車,陳旭他們跟著警員來到了一家小飯店門口,這家店的名字叫做“阿婆川菜館”,陳旭記得吳元比較喜歡吃這里的東西,還帶寢室的弟兄們來這里吃過,味道的確是不錯,比較正宗,而且份量也足。
因為警察的上門,這家店已經被封鎖了起來,老板娘和服務生都留在了店內。
陳旭管奕跟著徐隊長進來以后。一個年輕的警察就迎了上來,說:“徐隊。我們剛才問過那老板娘了。就在今天下午六點四十分左右,吳元來到這家飯店里面吃飯。而當時在店里的,的確有一個黑人。你看,吳元當時坐的是靠玻璃窗地這個位置,而那個黑人就坐在他右手斜下方。”
“造孽啊,造孽啊!”那個老板娘陳旭也認識,畢竟他也來這里吃過幾次飯。知道她今年五十多歲,是個外地人,有沒有子女并不知道。
陳旭跟管奕對視一眼。管奕走上去。露出笑臉問:“阿婆。您認識吳元嗎?”
“認識地撒!”阿婆是四川人。說起話來口音很重。但勉強能聽懂:“造孽啊造孽。小吳經常來我這里吃飯地呀。可沒想到這一次竟然遭到這個事情。老天不長眼喲。小吳這么好地孩子。”
老人家說起話來難免絮絮叨叨。管奕又問道:“那你能詳細說說當時地情況嗎?您記得地。有關吳元。還有那個黑人地事情。”
“是這樣地呀。”阿婆想了想說:“好像是六點四十左右吧。小吳來了我們店。點了一份他最喜歡地香腸蓋澆飯。那時候那個黑人已經在這里吃了很久了。一份飯也差不多快吃完了吧。因為當時客人比較多。我也沒有怎么注意。就隨便跟小吳聊了幾句。他說他是來買東西地。然后點了飯吃完了就走了。”
“你們聊地具體內容還記得嗎?還有那個黑人。他什么時候走地?”
阿婆想了想。搖了搖頭說:“這哪能記地很清楚啊。當時人那么多。小吳是熟客了。他這一年來經常到我這里吃他最喜歡地香腸蓋澆飯。他這次進來我就問他。要不要把香腸煎地焦一些?他說是。然后我還說什么來著?對了。我還問他來買什么東西。他說買幾張光盤。就這么多啊。因為很忙。也就沒顧得上再招呼他了。至于那個黑人嘛……”阿婆搖搖頭想想。“我還真沒注意他是什么時候走地。因為我們這里都是先買單。什么時候走地就沒注意了。也許那時候我在廚房呢。沒看到。”
“那有沒有人看到那個黑人是什么時候離開的?”
幾個服務員交頭接耳了一下,然后一個女生怯怯的站出來說:“我,我好像記得,他應該是七點多一點走地。”
“哦?”徐隊長立刻問她:“你怎么知道?”
“因為那時候正好是新聞聯(lián)播開始不久,剛剛播報完主要的內容。”
“那吳元呢?就是這個人。”徐隊長指了指手里的照片:“誰記得他是什么時候走地?”
“大概跟那個黑人前腳后腳吧?”一個男服務生說,“我認識他,他走的時候我還跟他打招呼呢,就是新聞聯(lián)播剛開始的時候走的。我記得他還說了一句:新聞聯(lián)播主持人這么多年了怎么還是一張撲克臉啊?,嗯,應該就是那時候。至于那個黑人,我當時在收拾桌子,沒注意到。”
陳旭和管奕對視一眼,時間上看來是吻合的,那個黑人果然是嫌疑最大。
他好像很早以前就吃完飯了,但貌似是故意等到吳元出去以后他才出去,目的應該就是跟著吳元。而且七點多一點地時候兩人出去,沒過多久就發(fā)生了槍擊事件,那么應該是那個黑人不假!
“你們誰記得那個黑人長什么樣子?能畫出來嗎?”
幾個服務員面面相覷,然后一個人才說:“挺難的,只知道他是光頭,頭皮黑亮黑亮的。那黑人全身上下長的跟黑炭似的,根本看不清楚臉啊,不記得了。只記得他穿了一件白色的大T恤,牛仔褲,穿什么鞋沒有注意。”
管奕這時候走到柜臺前問道:“我記得你們這里賣菜飯都是有票根的吧,這邊買單,那邊持票領飯。電腦里面應該是有存根的吧?誰還記得那個黑人點了什么,看看能不能找到他是幾點點的菜?”
一個服務生捏著下巴,抬頭想了想說:“我記得他吃了不少,點了一份紅燒牛肉,又要了一份魚香肉絲。哦,他又要了一杯可口可樂。”
“紅燒牛肉,魚香肉絲,可口可樂……”管奕一邊翻查電腦資料一邊念叨。這時候她突然想起一個問題:“他點菜地時候說地是中文還是外語?”
“是中文,雖然有些蹩腳。聲音怪怪的。但是地確是中文!我們當時還私下討論呢,我說這老外的中文挺好的,然后他……”這服務員指著另外一個人說:“他說廢話,中文不好哪敢一個人出門啊?”
果然是中文!
陳旭連忙站出來說:“那我問一下,今天下午,嗯,吳元來吃飯地時候。當時的服務員是不是全部都在這里?”,看到眾人點頭,說現(xiàn)在還沒下班,就有警察上門了,所以都沒有人走。于是陳旭接著問道:“那么,今天除了老板娘以外,還有誰跟吳元說過話?你們當中有沒有人?或者說,有哪個顧客跟他說過話?”
“我說過。”剛才那個服務員站出來:“他走地時候我跟他打了個招呼,他要的蓋澆飯也是我端上來的。至于顧客,倒沒注意。”
陳旭上前一步:“除了打招呼以外。你還跟他說了什么?要一個字不拉的全部說出來!”
看著陳旭非常嚴肅的表情,那個服務員有些害怕了,好生的想了想以后才吱吱唔唔的說:“也沒說什么啊。那個。我給他端飯地時候說吳哥又來了啊,他說是,然后隨便聊了兩句……”
“聊了什么?!”
那個服務員看著陳旭的表情猙獰,差點被嚇哭了,他努力的想著,但越想越急。越急就越想不出來。這時候管奕在后面柔聲說:“你別緊張,你跟吳元怎么認識的?你叫他吳哥,你們很熟?”
“不熟啊,”那個服務員說:“但是我很崇拜他啊,因為我很喜歡那款《金庸群俠傳》的游戲,我知道他是游戲的制作者之一……哦對了,我記得我當時問他最近在干什么,有沒有搞新游戲。他說沒有,學習比較忙。然后我就說你們那款《金庸群俠傳》做的實在是太好了。也難怪SMMH大神會出手幫你們。”果然!
聽到《金庸群俠傳》這幾個字的時候陳旭的腦袋就“嗡”的一聲響了起來。聽他說完這句話以后,一個聲音使勁地在陳旭腦海里面大叫:“果然是因為那款游戲。果然是因為SMMH,果然是因為自己!”
難怪吳元這個在那款游戲的制作中并沒有起到太大作用的小人物會被盯上,難怪那個黑人竟然在傍晚地時候,而且這條路上人還是很多的時候就動手!
陳旭可以想象,當吳元吃完飯走出門以后,全無防備的他沒有想到后面有個黑人在跟著,一直跟他到了那條小巷里面,然后開槍射傷了他以后逃之夭夭……
那個服務生看著陳旭和管奕臉色大變,怯怯的問:“那個,我說錯什么了嗎?那個黑人,他是兇手嗎?”
這時候一直在旁邊沒發(fā)言的徐隊長站出來說:“我想問一下,那個黑人吃飯用的碗筷盤子刷了沒?能不能找到是哪一個?我想看看是否可以找到指紋。”
“沒錯!指紋!”陳旭一下子激動了起來,有指紋地話,小敏應該就能找到這個人的身份!他急著叫道:“那個人吃飯的碗在什么地方?刷了沒有?”
“還沒刷還沒刷,因為他用的碗筷都是那種特殊包裝消毒,一塊錢用一次的那種。那種碗碟都是有專人來回收拿回去刷洗以后高溫消毒的。”一個服務員剛回答完,臉色立刻變得好像要哭的一樣:“可是,今天很多人都用這些碗碟啊,都長的一樣的,我們不知道是哪個。”
“先別急先別急。我找到了!”管奕突然說:“應該是這個!時間是今天下午地6點5分點地菜,點的是一份紅燒牛肉,一份魚香肉絲,一份蒜泥黃瓜,還有一份是……”管奕抬起頭:“你們剛才都沒說地,他要了兩個咸鴨蛋,而鴨蛋的蛋殼……我想是能夠清晰保存指紋的東西!”
“沒錯!”陳旭一聽雙眼立刻就亮了:“咸鴨蛋的蛋殼呢?蛋殼呢?”
服務員們面面相覷,好半晌才有個人指著廚房說:“可能,可能在垃圾箱里……”
陳旭快速的沖進廚房,回過頭一腳把房門給跺的關上了,這時候他也不閑這些都是剩飯剩菜,直接把垃圾筐往地上一倒,果然有白色的鴨蛋殼在里面,有兩塊還非常的完整,占了整個鴨蛋殼的一半大小。
幸好今天晚上吃咸鴨蛋的人不多,垃圾筐內就幾片蛋殼的碎片,陳旭這時候才小心翼翼的抽出一張餐巾紙捏著蛋殼,放在了手表上,低聲說:“小敏,開始檢查蛋殼上的指紋。”
“正在檢查。”一道光波在手表的屏幕上劃過,小敏的聲音響起:“經過檢查,蛋殼上有三個人的指紋。第一個指紋的主人名叫XX,身份證號碼是……,第二個指紋的主人名字叫OO,身份證號碼是……”
說到第三個的時候,陳旭緊張的都快要窒息了。因為他不知道小敏電腦的資料庫當中,有沒有外國人的資料記錄!
小敏的聲音很快響起:“人口普查系統(tǒng)中無此指紋記錄,人口普查系統(tǒng)是中國公民的身份普查系統(tǒng),建立與2016年。如果此人在2016年前死亡或者是外國公民,那普查系統(tǒng)中將沒有其具體的指紋、血型資料。”
陳旭的心瞬間跌進了谷底!
但小敏接下來一句話卻又讓他重新看到了希望:“搜索國際刑警組織罪犯資料庫,發(fā)現(xiàn)匹配指紋。此人為國際刑警組織S級重要罪犯,撒旦組織的創(chuàng)始者之一,米瓦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