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高級西餐廳裡,由於是吃飯時間,人很多,幾乎沒有空位,不過還好,王星原和翁雅荃還是在靠近窗戶邊找到了一個空位,說實話,這樣高級的地方王星原幾乎從來沒有來過,以前沒有退伍的時候,雖說銀行裡有幾百萬,可是部隊有部隊的規(guī)矩,作爲(wèi)一個軍人都有組織紀(jì)律性,後來雖然退了伍,可是幾百萬又捐給了貧困小學(xué),更是沒有來過這種高消費(fèi)的地方。
侍者拿來菜譜,同時端上來兩杯免費(fèi)的檸檬汁。
“你想吃什麼?”翁雅荃問。
“隨便啦,你喜歡吃什麼我就吃什麼?”王星原說。
“好吧,來兩份牛排,兩份意大利麪,牛排要七成熟。”翁雅荃合上菜譜,十分優(yōu)雅地說。
“我的牛排要十成熟。”王星原說。
此言一出,四座都投來鄙視的目光,看這人穿著一件冒牌李寧T恤就知道他是一個土包子,吃牛排不都是不要全熟嗎?人家外國人人都是這樣。王星原纔不管這些,爺是華夏人,爺吃肉喜歡燒熟燒透了,那血糊糊的牛排爺咽不下去。
翁雅荃不顧四周的目光,突然說:“兩份都要是十成熟。”
王星原有些驚訝地看著翁雅荃,她笑笑也不說什麼。
西餐廳裡裝修的極爲(wèi)考究,和王星原今天穿的很不搭調(diào),雖然是一件李寧T恤,但當(dāng)然依舊是地攤貨,什麼李寧、耐克、阿迪達(dá)斯、卡帕,所有名牌任你挑任你選,統(tǒng)統(tǒng)十五元一件,王星原討價還價,一百元七件,恐怕穿三個夏天都穿不完,又好洗又容易幹。
“你看他那吊絲樣,竟然和女神同桌吃飯?!币粋€聲音傳,王星原擡頭一看,只見兩個白領(lǐng)模樣的男子正衝著自己指指點點,他白了對方兩眼,也不理他們,這兩人一看就是那種鳳凰男,操,爺在戰(zhàn)場上殺人如麻的時候,你倆臭小子還不知道趴在哪個雞女身上發(fā)泄呢,發(fā)泄完又去追求富家女,穿著衣服倒是名牌,可是一回老家,爹媽還住著土房子呢,有些人,讀了一個吊大學(xué),識得幾個吊字,就整天在城市裡裝逼,也不想著爲(wèi)社會爲(wèi)國家爲(wèi)父老鄉(xiāng)親做點什麼。
王星原絲毫不自慚形穢,什麼樣的繁華他沒有見過,爲(wèi)了執(zhí)行任務(wù),一號首長的府邸他進(jìn)去過,泰國國王的宮殿他進(jìn)去過,就是m國的白宮他也去過好幾次,那專修那設(shè)計,才真正叫得上富麗堂皇,美輪美奐,就這麼一個小屁西餐廳,能入得爺?shù)姆ㄑ蹎??王星原喝了一口面前的檸檬汁,操,這味道,根本無法和白宮供應(yīng)的相提並論。
這個時候在西餐廳大門口,一輛路虎停了下來,上面走下一個小青年,正是血鷹幫的牛津,今天是他二十五歲的生日,和老爸老媽約好中午在這家西餐廳吃飯。
“喂,爸媽,你們在哪兒呢?我都到了,你們禮物買好了沒有?”牛津打電話給老爸牛黃說。
“來了來了,兒子?!迸|S在那頭說,對這個兒子,他們兩口子可是千般寵萬般愛,就算他牛黃是血鷹幫的老大,平時總是一副冷冷的模樣,但對兒子他也是萬分慈愛。。
“你們買了什麼禮物?。俊迸>珕?。
“等會你就知道了,你媽說你保證喜歡,你先找個位子等我們啊?!庇伸妒羌已纾|S這次可沒有帶上小弟,今天是兒子生日就想一家三口人開開心心吃頓飯。
牛精掛掉電話,快步走進(jìn)西餐廳,他可是這裡的???,貴賓會員,平時就喜歡帶一些女人來這裡消費(fèi),“哇,今天人挺多啊,咦,那個娘們長得不錯?!?
王星原和翁雅荃隨意聊著天,他的目光總是不經(jīng)意在翁雅荃的領(lǐng)口飄過,我靠,夏天就是好,美女們一不小心就走光,太陽啊,你再毒辣一些吧,讓美女們熱得都穿不住衣衫吧,哪怕只是一個小布條都穿不住。
就在王星原再次陷入無限YY當(dāng)中的時候,一名侍者忽然走上前來說:“對不起,先生小姐,你們的餐位已經(jīng)被人預(yù)定了,所以請你們讓一下?!?
“被人預(yù)定了?剛纔你們怎麼沒說,我們都已經(jīng)點了東西?!蔽萄跑跤悬c生氣地說。
“對不起,小姐,這是我們工作的失誤,爲(wèi)了向您表達(dá)我們的歉意,本餐廳向您贈送價值兩百元的消費(fèi)卷,下次您來本店就餐的時候可以直接抵作現(xiàn)金?!笔陶吆苡卸Y貌地說,但是他滿臉通紅,可見是在撒謊,這個位置根本就沒有人預(yù)定,而是有人要趕走王星原。
“誰要你的現(xiàn)金券,叫你們經(jīng)理來。”翁雅荃冷冷地說。
“對不起,我就是經(jīng)理?!笔陶咭琅f很有禮貌。
“現(xiàn)在有沒有空位,你說怎麼辦?這個是你們的工作失誤,不能由我們承擔(dān)後果,你要剛纔就說位置被預(yù)定了,我們就不來了?!蔽萄跑踉秸f越氣。
侍者還要說什麼,突然一個聲音響起:“既然美女不願意讓座,那也可以,不如就和我一桌進(jìn)餐好了,不過這位先生嘛,還是麻煩你離開?!眮砣丝粗萄跑鮾裳壑泵肮猓@樣的美麗少婦,就是人間尤物,在牀上更是風(fēng)情萬種,那可比什麼處*女有滋味多了。
王星原循聲望去,只見一個二十五六十的小青年,黑墨鏡,花襯衫,叼著煙,頭髮梳得光亮,全身上下都是名牌,可惜,衣衫是不錯,但人長得爺說得過去,只可惜那一臉的膿包,形象立即大打折扣。
“精少爺?!笔陶呦蜥嵬肆艘徊?,很有禮貌地喊了一聲。
“這位美女貴姓?”牛精走到翁雅荃面前問。
翁雅荃扭過頭不看牛精一眼。
“美女,我想請你喝杯酒,賞臉嗎?”牛精繼續(xù)說。
“走開。”翁雅荃厭惡地說,被牛精噴出的煙霧嗆得直咳嗽。
“聽見美女的話沒有,讓你走開?!蓖跣窃瓕嵲诳床幌氯?,美女,大家都喜歡,可你這種泡妞方式也太傻逼了吧,剛見面就要請美女吃飯,無事獻(xiàn)殷勤,非奸即盜,人家美女還以爲(wèi)你是專門拐賣婦女兒童的人口販子呢。
“你小子,還不走?”牛精囂張地走到王星原面前,一隻腳翹在座以上,彎著腰,用一種壓人的氣勢對王星原說。
“爺肚子餓了,沒勁走,先吃著再說,服務(wù)員,爺?shù)呐E胚€沒好嗎?”王星原看也不看牛精一眼。
“你小子,知道我是誰嗎?”牛精朝王星原的臉上噴了一口煙,很囂張地問。
“我管你是誰,不過我倒要告訴你,公共場合,不準(zhǔn)吸菸,你也太不懂尊重那些不吸引的人了?!蓖跣窃f著一把奪過牛精叼在嘴裡的香菸,丟在裝滿檸檬汁的被子裡,煙很快就滅了。
“你……小子,一看就知道是個窮吊絲,今天敢惹我精少爺,看你活得不耐煩了,來人,叫保安,將這人直接廢掉丟出去?!迸>珰饧睌牡卮蠼小?
西餐廳畢竟還是要做生意,所以幾個保安也只是禮貌地請王星原出去,並沒有實際動作,可王星原只是坐著不動,口中大叫肚子餓,快點上牛排。
這個時候經(jīng)理急了,如果牛精大少爺脾氣發(fā)作了,在這裡打了人,那這生意就不好做了,於是他趕緊走到王星原身邊說:“對不起,先生,請您還是退一步吧,您知道這那位先生是誰嗎?”
“是誰?”王星原頭一歪。
“說出來嚇你一跳,血鷹幫的,牛精精少爺,黑社會,知道嗎,敢殺人的?!苯?jīng)理帶著一點恐嚇地意味說。
聽到這裡,王星原突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牛津?哈哈哈,我還劍橋和耶魯呢?!?
牛精見對方取笑自己的名號,頓時大怒,一擡手,眼看一個巴掌就要拍過了。
所有人都等著看王星原的笑話 ,本來嘛,穿著一件冒牌李寧t恤,還在這種高級餐廳招搖,關(guān)鍵還有那樣一位堪稱極品的美女作陪,操,這種人就是欠揍,很多人都是這麼想,尤其是那兩個白領(lǐng),他們甚至還在妄想:“等會這下子被打趴下,該是我們英雄救美的時候了,哥在國安局裡也有認(rèn)識的哥們。”
只聽一聲脆響,衆(zhòng)人驚呼,這小子,恐怕牙齒要掉了。
的確有一顆牙掉了,但不是王星原的,而是牛精的,只見他捂著腫脹的臉,眼淚都要掉下來了,尼瑪,作爲(wèi)血鷹幫的太子爺,他從小到大可沒有受過這樣的欺負(fù),“你小子,等著,我叫人來。”牛精說著就要打電話。
就在這個時候,一對五十多歲的夫婦走了過來,女人依舊打扮的頗爲(wèi)豔麗,而男人身材高大,前額的頭髮微微有點禿,但是眼中依舊精光十足,隱隱透著一種上位者的霸道氣勢,這人正是血鷹幫的幫主牛黃。
牛精一看這老爸老媽來了,竟然一下子哭了出來,“爸,媽,這小子打我。”
牛老媽心疼地哄著兒子,“,媽媽看看,臉都腫了,疼不疼啊?哎呀,我的寶貝,牙都打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