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頭年輕人被強少這么用手指頭一戳,臉上頓時青一陣白一陣的,耳脖子都紅了,好像在強壓著心中的怒火,他很清楚眼前的這個強少得罪不起。
“你好好想想,過了這個村,價格又要往上漲。”強少知道分頭年輕人現在肯定十分生氣,也知道分頭年輕人不敢對自己動手,雙目閃過一絲不屑的神色,起身走向了一旁立著的光頭青年。
“強少!”光頭青年見狀點頭哈腰地向強少打著招呼,一臉的奴才相。
“那兩桌就是你說的外地人?”強少微微向光頭青年點了一下頭,然后把目光落在了趙東升和警衛的那兩個餐桌上,現場也就這兩個桌子坐了人,其他的地方空蕩蕩的,所以很容易就猜到趙東升等人的身份。
“對,就是那群不開眼的家伙。”光頭青年點了點頭,然后壓低了音量,色迷迷地說道,“強少,那邊的那個小妞可是非常夠味兒的,你肯定喜歡。”
“噢?”強少聞言眼前頓時就是一亮,抬步就迎著趙東升那一桌走了過去,后面的小弟們呼啦啦地跟著,排場十足。
“趙局,那個家伙來了。”楊德華注意到了這一幕,低聲向趙東升說道,顯得有些緊張,畢竟對方人多勢眾,又帶著兇器,一旦沖突起來后果不堪設想。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趙東升微微一笑,不動聲色地說了一句。
如果強少不知趣的話,那么趙東升不介意收拾一下這個公子哥,順便給706廠的人出一口氣,再怎么說他也是706廠的上級領導,豈能坐視706廠的人被強少這群痞子欺負。
既然趙東升發話了,那么楊德華不再說什么,而是警惕地觀察這現場的局勢,準備一有不對勁的地方就立刻表明身份,以免事態惡化,使得趙東升受到傷害,那樣的話事情可就鬧大了,不要說山安市了,就是平原省也壓不住。
“強少,他們是外地人,不懂咱們這里的規矩,你就不要跟他們一般見識了。”眼見強少?強少就要來到趙東升的面前,分頭年輕人從后面追上來,一橫身攔住了他,陪著笑臉說道,“你給我一個面子好不好,他們怎么說也是夜市的客人。”
“面子?行呀,我給你面子,不過你們這些攤位每個月交一千五,怎么樣?”強少聞言冷哼了一聲,盯著分頭年輕人說道。
分頭年輕人頓時怔在了那里,雙目流露出尷尬的神色,他怎么可能接受強少的這個條件,為了趙東升一個外人而增加那些攤主的負擔。
“你們是哪里來的?”強少見狀知道分頭年輕人不可能答應他的要求,于是伸手將分頭年輕人推向了一旁,然后走過去立在趙東升的身旁,一臉曖昧地望著坐在那里的韓素素說道,兩個眼睛不停地在韓素素的身上打著轉。
光頭青年果然沒有說錯,像這么有氣質的美女可真少見,渾身上下散發著誘人的美麗,如果晚上能一親芳澤的話,那么可真的是太美妙了。
“這與你有關系嗎?”趙東升咬了一口手上鐵簽上的肉塊,看也不看強少,不動聲色地回答。
“哎喲,還挺有脾氣的。”強少聞言不由得把目光轉移到了趙東升的身上,冷笑著說道,“告訴你,只要你進了山安那么就與我有關系,我讓你干什么你就要干什么,否則的話別想出去。”
“這太可笑了,腿長在我自己的身上,我想什么時候走就什么時候走。”趙東升一邊嚼著嘴里的肉塊,一邊淡淡地說道。
“外地人,我不管你在外面的來頭有多大,來了這里,是龍你給我盤著,是虎你給我臥著,要不然后果很嚴重。”強少覺得有些意思,他還從沒有遇見過像趙東升這么不識時務的家伙,感覺趙東升可能有些來歷,因此冷冷地警告著趙東升。
“我要告訴你一件事情,平原省還沒有人敢威脅我,你是第一個。”趙東升聞言把鐵簽子上的烤肉一口咬盡,然后放下簽子,一邊嚼著一邊慢條斯理地說道。
“第一個?”強少聞言微微怔了一下,隨后被趙東升傲慢的態度給激怒了,一把掀翻了趙東升面前的桌子,“老子倒要看看你他媽的是何方神圣!”
嘩啦一聲,桌子上的碗碟掉在了地上,正對著強少坐著的楊德華再度倒了霉,身上濺了不少湯汁,旁邊座位上的六個人刷地就站了起來。
見此情形,十來名小青年氣勢洶洶地就沖了過去,把那六個人團團圍住,一臉兇相地把手里裹著報紙的砍刀在手里拍著,現場的形勢驟然緊張了起來。
“強少,他們不懂事,你別跟他們計較,你說,他們怎么做你才消氣。”眼見形勢不妙,分頭年輕人只能硬著頭皮再度上前,向強少陪著笑臉說好話。
“五十萬!”強少聞言瞅了分頭年輕人一眼,伸出手掌比劃了一下,然后把視線落在了韓素素的身上,一臉曖昧地說道,“另外,老子要她回去給老子斟酒賠罪!”
“五十萬?”分頭年輕人的雙目閃過一絲驚訝的神色,強少還真的是獅子大開口,在山安市五十萬絕對是一筆巨款,要知道現在一套一百多平米的商品房才十來萬。
尤其是強少的第二個要求,要韓素素去給他斟酒賠罪,明顯是在打韓素素的主意,只要韓素素跟他走,絕對是羊入虎口。
強少雙手抱著胸,色迷迷地盯著韓素素,悠閑地等待著趙東升的回答,他現在人多勢眾,對韓素素是勢在必得,如果趙東升敢拒絕的話那么他不介意修理一下這個不開竅的外鄉人。
“你確定要這么做?”趙東升扭頭望向了強少,不動聲色地問道。
“廢話,你強爺向來說一不二!”強少雙目兇光一閃,冷笑著瞪著趙東升。
“我可以理解為你這是在敲詐嗎?”趙東升的眉頭皺了一下,故作嚴肅地看著強少。
“敲詐你怎么了,只要老子愿意,廢了你就是一句話的事兒。”強少下巴一抬,趾高氣揚地伸手一指韓素素,“實話告訴你,老子不僅要五十萬,還要那個小妞,你最好識趣點兒,免得自討苦吃!”
“你不是在開玩笑吧?”趙東升聞言,嘴角流露出一絲不易覺察的笑意,不過臉色卻故作沉重起來,顯得對強少有些忌憚。
“你看老子像是給你開玩笑嗎?”強少以為趙東升怕了,不由得有幾分得意,再度警告趙東升,“你去打聽打聽,你強爺什么時候開過玩笑!”
“我要是拒絕呢?”趙東升皺著眉頭望著強少,神情嚴肅地說道,“你這是敲詐,我可以報警的。”
“報警?”強少聞言頓時不屑地冷笑了一聲,“不用麻煩你,我來幫你報!”
“王哥嗎?我是強子,這里有個人打傷了我朋友,你來處理一下。”隨后,強少掏出手機撥通了一下號碼,高聲說道。
說完后,強少把電話一掛,一臉輕蔑地看著趙東升,他要徹底打消趙東升心頭的僥幸,讓趙東升乖乖服軟。
趙東升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強少根本就沒有向電話里的王哥說明事發地點,那么唯一的一個解釋就是王哥清楚這里發生的事情,是強少早就準備好的幫手。
“受傷的好像是我們的人吧。”趙東升沉吟了一下,看了一眼捂著眼睛的楊德華,不動聲色地向強少說道,想知道他打什么鬼主意。
“是嗎?”強少好像料到趙東升會有此一問,扭頭看向了光頭青年,“禿子,他說受傷的是他們那邊的人。”
“強少,他那是胡說八道!”光頭青年立刻明白了強少的意思,伸手拿起一旁酒桌上的一個空啤酒瓶,對著腦袋就砸了下去。
啪的一聲,酒瓶碎了,鮮血也順著光頭青年的臉上流了下來。
“強少,你看,這傷就是他們打的!”隨后,光頭青年吧手里的半截酒瓶子一扔,向強少高聲說道。
“這傷還真的挺嚴重,怎么的也要十萬營養費才能養好。”強少瞅了一眼光頭強年額頭上的傷口,然后望著趙東升說道,“禿子,你告訴我,誰打傷你的。”
“是他,就是他打的我!”光頭青年心領神會,伸手一指趙東升,扯著嗓子喊道,強少既然開口了,那么肯定要訛趙東升十萬塊錢給他當醫藥費,可是賺大了。
“看來這下你的麻煩大了,這個傷勢足夠你在局子里面蹲上幾年了。”強少聞言,笑瞇瞇地望著趙東升,即使趙東升在外地有背景,不過這么一來的話,肯定也是有理說不清。
“你這是栽贓陷害。”趙東升看了看血流滿面的光頭青年,面無表情地向強少說道。
“栽贓陷害怎么了,老子說是你打的就是你打的,等下看看警察相信誰!”強少并沒有否認,一臉囂張地望著趙東升,一副吃定了趙東升的架勢。
“你說了不算,這里有這么多人都看見是他自己打的。”趙東升心里暗自搖了搖頭,看來眼前這個狂妄的胖小子是自己找死,接二連三地威脅和敲詐他,難道他就不知道不是猛龍不過江的這個道理,于是不動聲色地說道。
“是嗎?”強少聞言不以為然地一笑,環視了四周的人一眼后高聲喊道,“告訴我,禿子是誰打傷的。”
“強少,我看見了,是那個家伙打的。”強少的話音剛落,一名立在他身后染著紅頭發的青年就指著趙東升大聲說道。
“你們都看見了?”強少望著趙東升,一臉悠閑地問四周他帶來的那些小青年。
“看見了,就是那個家伙打的。”
“強少,是這小子行兇的。”
“對,就是這個混蛋干的。”
……
青年們聞言立刻七嘴八舌地附和了起來。
強少聞言,望著趙東升的眼神里充滿了得意的神色,他相信除了趙東升的人之外,現場沒人敢幫趙東升說話,趙東升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我可以作證,是他自己打的。”就在強少洋洋得意的時候,一個清脆的聲音忽然從他身后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