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彥聰,你家長輩可曾教過你如何說話?我家族長的名諱也是你能夠直呼的?”青年的聲音剛剛落下,一聲冷喝便傳入了青年的耳中。
那名叫做莫彥聰?shù)那嗄昀湫σ宦暎瑓s是不緊不慢地道:“二長老這麼說來,倒是彥聰有些唐突了,還望海大族長海涵。”
“無妨。”海天涯擺了擺手,眼中卻是閃過一絲冷色,晃了晃手中那張薄薄的執(zhí)掌,然後朝著莫彥聰?shù)溃澳惴俏液<业茏樱欠穸枚Y節(jié)教養(yǎng)與我無關(guān),今日我饒你一面,你若不知悔改日後自然會有吃不盡的苦頭,倒是這張地契,我不知道你們莫家是從哪兒得來,不過那黑巖山礦場從我海家進(jìn)入黑石城開始便是海家之物,就憑著這一紙來歷不明的地契便想要將它拿走,你未必想得太天真了一些,回去告訴你家的那幾個老鬼,想要打我海家的主意,最好還是親自出面吧,讓你這麼個莽撞的小子出來當(dāng)炮灰,也不怕貽笑大方。”
“你……好,海大族長的話我會一個字不少的帶到。”海天涯口中雖然說著無妨,言語之間卻是對這莫彥聰蔑視至極,讓莫彥聰?shù)哪樕匣鹄崩钡模闹幸彩桥鹦苄埽贿^看到大長老幾人的冰冷目光,最後只能夠?qū)⑴瓪舛冀o吞了進(jìn)去,他知道自己如果再逞口舌之利,對方定然不會再理會自己是否是莫家的嫡系弟子。
當(dāng)莫彥聰離開之後,海天涯的臉色才瞬間變冷,將手一抖,他手中那份紙書便化作飛灰。
“莫家啊莫家,當(dāng)真以爲(wèi)我海家敗落麼?暗的不行,現(xiàn)在倒是要從明面下手了?”海天涯冷哼一聲,輕聲道。
在黑石城之中,海家最主要的基業(yè)在礦石和飲食方面,魂劍大陸的根基便是劍,而礦石作爲(wèi)鑄煉寶劍最基本的東西,自然是需求極大,海家剛剛好擁有黑石城外最好的幾個礦山,不但有著質(zhì)量上乘的黑鐵、藍(lán)銅和能夠提升劍靈力承載程度的雲(yún)精母石,還有著大量的天靈石出產(chǎn)。
海家佔據(jù)的幾處礦山都是讓其他家族眼紅不已的富礦,不料這一次在黑巖山礦場之中竟然開採出了星辰鐵,而且還是一條極爲(wèi)富裕的礦脈。星辰鐵是吸收天空星辰之力後形成的一種奇異礦石,其他外觀與普通鐵礦無異,但是一旦到了晚上便會發(fā)出點點星光,而星辰鐵作爲(wèi)大陸之上鑄煉寶劍最珍貴的材料之一,只要在鑄煉的時候加上一點,便能夠大大地提升寶劍的品質(zhì),所以當(dāng)黑巖山礦場開採出星辰鐵的消息一傳出去,整個黑石城都沸騰了。
很快,黑巖山礦場便遭到了神秘人的襲擊,這些人實力極強(qiáng),出手狠辣,而他們的目的也極其簡單,在他們的身上帶著許多開礦所用的炸藥,顯然是想將整條星辰鐵礦脈給毀去。
幸好大長老及時帶人趕到,將這羣神秘人給驚退了去,不過黑巖山礦場的礦工還是傷亡慘重,而且現(xiàn)在人心惶惶,海家好不容易穩(wěn)定了大家的情緒,這黑石城中
與海家平起平坐的莫家卻是突然找上了門來,不說那黑巖山礦場其實曾是莫家所擁有,只是當(dāng)年丟了地契,才被海家拿下,現(xiàn)在莫家將地契重新找到,便想要將黑巖山礦場收回,而這些年海家在黑巖山礦場之上賺得的利潤已經(jīng)足夠當(dāng)作給海家的補償。
這等說法,就算是三歲小兒都不會相信,哪兒會有這麼巧的事情,三大家族雖然算不得什麼豪門大族,卻也在這小小的黑石城之中延續(xù)了千年,若這黑巖山礦場真的是莫家之物,怎會不早一點想辦法收回去?偏偏不早不晚恰好在海家開採出了星辰鐵的時候,這地契便找到了?
不過不信歸不信,莫彥聰帶來的那張地契副本之上,卻的的確確是有著聖瑪?shù)蹏秃谑浅侵鞯挠≌拢簿褪钦f,這份地契不管是如何來歷,在官面上它的的確確是存在的,不過海家卻是心知肚明,黑巖山礦場絕對是海家之物,也就是說這張地契百分之百是僞造的。
“族長,還有什麼可想的,他們分明就是想要強(qiáng)奪礦場。”看到海天涯一直沉默不語,三長老終於忍不住了,張口說道。
“我怎麼會不知道這是莫家想要搶奪我們的礦場,三長老,你曾想過那張地契的來歷?”海天涯平靜地向著三長老問道。
“還用想麼,定然是他們買通了帝國僞造的……帝國!族長,你不會是想要說……”三長老聽到海天涯的問話,毫不在意地撇撇嘴答道,但是很快,他就反應(yīng)了過來,如果是城中地產(chǎn),那麼黑石城的城主貝利克便可以決定其歸屬,但是涉及到礦場這樣的地方,便不再是一個小小的黑石城城主能夠做主的了,地契上面必須有著帝國的公章,想要買通帝國,一條星辰鐵礦脈帶來的價值恐怕還不夠買通帝國所花出去的價錢,那麼唯一可能的理由便是這一切都是帝國在背後支持著莫家。
“看來帝國第一學(xué)院是想要置我們海家於死地啊!”大長老也是輕嘆了一聲,海家在聖瑪?shù)蹏@些年,也算是規(guī)規(guī)矩矩,對帝國繳納的賦稅甚至是進(jìn)貢給帝國皇帝的貢品都不是一個小數(shù)目,按道理來說,帝國並沒有理由對海家出手,也沒有那麼多的空閒來理會這麼一個沒落的小家族。
但是偏偏這一切都發(fā)生了,這不得不讓人把一切都聯(lián)想到前段時間與帝國第一學(xué)院那索尼克的衝突之上。
“珍海閣!”沉默了半晌之後,海天涯突然將手重重地拍在了一旁的棗紅木茶幾之上,一張上等的棗紅木茶幾頓時便灰飛煙滅,而海天涯的眼中也是閃爍著一絲兇狠之色。
“天涯,你的意思是說,有人泄漏了珍海閣的消息?”大長老這個時候也是反應(yīng)了過來,向著海天涯問道。
“除此之外,我實在是想不出帝國有什麼理由向海家出手,一條小小的星辰鐵礦脈,還不足以打動帝國的心思,而我可不相信莫家能夠拿出什麼動人的利益來滿足帝國的胃
口,除了珍海閣!”海天涯越說聲音越大,最後是直接騰地一下站了起來。
在珍海閣下密室被曝光的那一天,海天涯就已經(jīng)下過連坐之令,可是族內(nèi)竟然還有人冒著連坐的風(fēng)險將消息給走漏了出去,這讓海天涯如何不怒?
“海段剛!”大長老的臉色也是一片鐵青,冷冷地吐出了三個字。
“哼!”海天涯冷哼一聲,大踏步地走出了大廳,大長老緊緊地跟在海天涯身後。
海家西廂小院是海天和嫡系族人居住的地方,而東廂居住的便是非嫡系的人員,東廂比起西廂來雖然少了些別緻幽雅的景色,卻是古木參天,鬱鬱蔥蔥的一片大樹之中,一排排房屋,紅磚黑瓦,一路走來還有族內(nèi)長工栽種的一些花草,紅紅綠綠配成一片,煞是好看。。
不過海天涯這會兒倒沒有心思去欣賞自家的美景,他大踏步地走進(jìn)了東廂大院之中,這裡的面積足足當(dāng)上七八個西廂小院,海家上上下下六百多人倒是有著一大半住在這裡。
“海和文呢?”
一走進(jìn)這東廂大院,海天涯便向著一名族人問道。
“海和文?”這名族人看到自家族長臉色不善,頓時便被嚇了一跳,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搖搖頭,道,“昨晚似乎還見過他,今早倒是沒有見到他,不過昨天晚上他和自家婆娘一直在房中折騰著什麼,不少人今天還在埋怨呢!”
“該死!”聽到這名族人的回答,海天涯頓時大罵了一聲,身形化作一道風(fēng),朝著大院之中的一排房舍衝了過去。
海段剛能夠進(jìn)入帝國第一學(xué)院,父憑子貴的海和文自然也成了海天涯經(jīng)常走動的人物,所以對於海和文的居所,海天涯也還算是熟悉,海天涯如同旋風(fēng)一般衝到海和文的房舍門口,停也沒停,一道劍氣便從袖袍之中衝出,將那房門給割成幾塊來,這一舉動將周圍的族人給嚇了個半死。
“哼,海家刑堂、衛(wèi)隊執(zhí)掌何在?”
剛剛衝進(jìn)房屋之中,一道極其憤怒的聲音便在海家上空響了起來。
很快,一名長相魁梧的中年人便出現(xiàn)在了海天涯的面前,而緊跟在他身後的是一名陰鷙老者。
此時海天涯站在海和文的房舍前,滿臉震怒,看到這中年人出現(xiàn),立刻道:“承功,你立刻帶衛(wèi)隊所有人出城搜捕海和文及其妻子,務(wù)必將其抓回。”
看著四周有些驚異的族人,海天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聲音在場中響了起來:“海和文走漏族中機(jī)密,當(dāng)連坐之令,與海和文有直系關(guān)係者自動到刑堂候?qū)彛瑧B(tài)度良好可酌情考慮,若有逃遁,當(dāng)場擊殺!”
海天涯的話讓所有的海家族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他們知道,這一次族長是真的怒了。但是緊接著,人們便反應(yīng)了過來,海和文定然是將珍海閣的消息給走漏了出去,只有此事被海天涯下過連坐之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