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緊盯著屏幕,透過那薄薄的鏡片,不時閃過異樣的光芒。而趙梟幽靈般立在一旁,冰冷的臉上始終沒有切換任何表情。
望著屏幕內赤蛇猙獰的家伙什,周文皺了皺眉:“赤蛇還是好這口,這家伙也不掂量掂量他有幾分能耐,專拿軟柿子捏,找個機會也要讓他嘗嘗被辱的滋味!”
孫坤沒有接話,他連夜知會了那人,想必以那人的智商,不會連護住一個人都干不好。唯一的可能是那人陽奉陰違,或許她想透露出一絲不滿桀驁的信號,盡管她并不想由此而失去合作關系,她還是想做一些小動作。
周文也很清楚,要想完整地控制監獄,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且不說里面關押的犯人黑白道背景滔天,豈會鳥他一個正處級干部?要不是案情是在太過驚悚,興許他們早被暗箱操作弄出去了。單單是楚天那一派系就在里面插足了不少勢力。雖然這并不足以與東道主周文相抗衡,但也不是能輕易小看的。
鬼哥有點郁悶地回到了監牢,這間監牢明顯要寬廣一些,里面甚至有把紅酒牛排的香味傳來,在牢門前,他迅速將情緒調整了一番,將原先陰郁的表情收斂起,胖乎乎的身軀穿過門口兩個面色冰冷甚至佩戴著數尺長軍刀的魁梧家伙,顯露出諂媚的表情。
“是阿鬼嗎?”隔著一層簾帳,里面一個英氣十足的聲音傳來。
“是的,老大。”鬼哥胖乎乎的身軀不自覺地矮了一截,在外人面前平淡不屑的聲音中也夾雜了一絲畏懼。
“進來吧。”
鬼哥亦步亦趨進入這讓他有所壓抑的隔間。加寬的窗戶安裝了猩紅色的窗簾,天花板上雕刻了精美花紋,而在東面墻壁,還嵌入了一個精裝柜,里面布置著琳瑯滿目的名貴各類酒。
在鬼哥面前,地上厚厚的鋪著猩紅色地毯,一張長長的檀木桌前坐著一個面目俊美體態窈窕齊耳短發的女子,她正享用著面前的牛排,旁邊,甚至還站著一個面色更為冰冷,一襲勁裝腰間鼓鼓的干練女子,一副戒備姿勢,似乎只要鬼哥有所異動,她就會毫不猶豫抽出腰間那柄威力驚人的m500手槍,精準的子彈將對方頭顱轟成渣。
眼前女子紅唇輕輕抿了一口紅酒,嬌艷萬千,可鬼哥卻絲毫不敢多看一眼,肥胖的身軀弓著鬼哥額頭上沁出了幾滴汗水。等到眼前女子慢條斯理吃完,他的背后甚至全是冷汗。
良久,清麗的聲音傳來,鬼哥認真聽著。
“你給我去辦件事。”
。。。。。。
秦龍雖然驚異于赤蛇的動作為什么看起來那么遲緩,但他沒有絲毫遲疑,迅速轉身躍起,一個起落到了赤蛇的身旁。當他這系列動作完成后,赤蛇的安祿山之爪才堪堪到達。
“哈哈!”見到對方竟然逃開了,赤蛇反而顯得更為興奮,碩大的腦袋轉動著,兩只粗壯的手臂獰笑著又向一旁抓去。
身后的六人雖然有些驚詫,但并不介意這種狩獵的過程,一個個猙獰地笑著,在他們看來,還沒有人落到赤蛇手上還能掀起什么浪花。
“靠!變態!”秦龍卻終于怒了,這種摧殘身體摧殘靈魂的行徑簡直就是他的噩夢,他是萬萬不能忍受的!
一如之前,秦龍的感知度反應能力驚人,沒有費多少力氣躲開了對手,無論赤蛇的手臂揮舞得呼呼生風,無論他鐵塔般的胳膊如何沖撞,在那狹小的兩平方米,他就是難以碰到秦龍的衣角。
秦龍自然沒有時間思考身體異變的緣故,他的新麻煩也來了,赤蛇的失利讓身后觀看的家伙們也慎重起來,一個個向這邊靠攏,隱隱要把秦龍圍在一個死角。
“一定要盡快想辦法逃出去!必須沖出牢門到廣場去!”
秦龍咬了咬牙,迅速觀察著四周,在這間三十平米的屋子內,幾張架子床就占據了大半,根本沒有太多移動的范圍。一旦被這些人近身,以他們的塊頭,那他就沒有絲毫機會了。
陰魂不散!秦龍明白該決斷的時候到了。雖然他這段時間的經歷實在超越了他的認知,也一次次刺激著他的神經,但他的腦袋依然高效能地運轉著,自己勢必要雷厲風行,才能有所生機!
于是,他一個起步,以赤蛇等人眼里一種不可思議的地步抓起窗臺上的銼刀磨得鋒利的牙刷等一切可以利用到的簡陋防衛工具,一個轉身沖向了大家伙依然昂首的赤蛇。
只有一次機會!秦龍他在賭,賭自己的一次進攻能夠奏效,并且不能被赤蛇攻擊到,看到赤蛇那花崗巖般的肌肉,僅僅一下,自己就可能摔得七葷八素,全盤皆輸了。
“哈哈,找死!”赤蛇更興奮了,他的大腦袋雖然不理解為什么獵物會主動攻擊,但他對自己的塊頭還是挺自信的。只要那個美味一靠近,就死死地拽住他。然后再讓他承受狂風驟雨的沖擊。
兩米、一米,更近了。
秦龍忽然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轉身,匍匐著沖向地面,在接觸地面的一剎那,手中那把銼刀狠狠揮舞向那猙獰的大家伙!
電閃雷鳴間,秦龍已經憑借驚人的速度從赤蛇胯下沖到了他的身后,他身前還有逐漸近身的四人,只要通過這四人,就可以沖出牢門了。
“嗷!”赤蛇忽然發出凄慘的痛苦吼叫,緩緩下蹲,捂住那件家伙什,手指縫里鮮血直涌。
秦龍全力的揮舞雖然并不能給赤蛇帶來什么致命傷害,但他卻攻擊到了致命部位,銼刀雖然并不鋒利還很鈍,但對付赤蛇的血肉,還是綽綽有余的。赤蛇也確實有本錢,被這么猛厲一劃,還沒有斷掉,只是黏著一截像一條死蛇。
“給我抓住他!我要弄死他!”赤蛇忍住劇痛,暴怒道:“去他媽的鬼哥!”
聞言,其它的幾個人速度更快了,有一個魁梧的大汗更是直接從架子床上卸下了兩根鋼管,丟一根給獄友,沖了上來。
秦龍瞳孔一陣收縮,范圍太狹窄,敵手的包圍圈太嚴密了。本來還有絲生機,可被那兩根鋼管攻擊范圍一覆蓋,壓根就沒有縫隙。
“只能拼了!”
秦龍在短短零點五秒內精確計算出最佳進攻路線,攻擊速度,以及逃跑策略。又一次正面沖向了攔著的四人。
他的目標是其中一個最為魁梧的大汗,依靠速度與他正面沖撞,先進攻到對手,讓他攻擊動作遲緩,再通過對手簡短的攻擊范圍誤差,沖出去。
就是現在!
秦龍左手反握著銼刀,右手緊緊抓住磨尖的牙刷露出鋒利的尖刺,他明白自己的任何一絲遲疑都會將自己推入萬劫不復的境地,所以出手沒有絲毫留情,高高躍起,在魁梧大漢舞出鋼管的剎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牙刷插進了對手的眼睛,同時他的左手也狠狠割向了魁梧大汗的頸動脈。
“噗!”的兩聲響,秦龍的兩次攻擊都成功了,但接著一聲鈍響,魁梧大汗的鋼管也順勢砸在了他的肩胛骨上,沉悶的一聲骨頭爆裂傳來,秦龍瞬間只感覺被一輛坦克集中,砸飛出數米。
“噗。”秦龍口吐一大口鮮血,肩膀處疼痛難忍,但他還是滴著冷汗,掙扎著站起沖出牢門,他很明白,兩旁的監牢內會迅速涌出大量犯人,到時自己插翅難逃,徑直越過欄桿,從三樓往中心廣場處一躍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