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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帆瞥了一眼對面那十幾個腳步虛浮的黃毛,自信滿滿地看著覃翰荻。
覃翰荻是有底子的,這點(diǎn)楊帆看得出來。
如果是在規(guī)則內(nèi)進(jìn)行搏擊比賽,或許覃翰荻有贏的可能,但要比踩垃圾殺人,覃翰荻連一點(diǎn)勝算都不可能有。
“一半?”覃翰荻一直盪漾在臉上的笑容僵在了那裡,本來就小的眼睛微微瞇起,跟一條針線似的。
這是赤裸裸的鄙視啊!
覃翰荻實(shí)在不知道眼前這個看起來既不高大也不威猛的小子,從哪裡得來的底氣,讓他膽敢如此叫囂。
田甄兒聽到楊帆的話後,也是有些擔(dān)心,她跟覃翰荻打過,後者的搏擊功底十分紮實(shí),而且實(shí)戰(zhàn)技巧也不錯。
憑她跟楊帆交手的經(jīng)歷,她一時間也無法判斷誰更強(qiáng),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wèi)時間的緣故,總之覃翰荻給她的壓迫感更大。
要是楊帆輸了,那她豈不是會被這個傢伙煩死?
“放心吧,你男人從沒把其他男人當(dāng)男人。”楊帆察覺到田甄兒的不安,柔聲示意她不需要擔(dān)心。
“哼!漂亮話誰不會說!”
覃翰荻冷哼一聲,眼角的餘光瞥見那十幾個黃毛正對那個飯館老闆拳打腳踢,扭頭大喝一聲,衝了過去。
“住手!你們這幫畜生!”
田甄兒這才注意到那邊的情況,俏臉上也是義憤填膺。
楊帆嘴角微翹,心裡樂了,這個傢伙還挺有意思,明明是在搶跑,居然還說得不露痕跡、正氣凜然的。
其實(shí),覃翰荻還沒大喝的時候,那羣男女就已經(jīng)住手了,現(xiàn)在不過是在恐嚇罷了。
楊帆的同情心早已經(jīng)深埋起來了,僱傭兵最要不得的就是同情心,它會讓你死得很快。
緊跟覃翰荻的腳步,他也走了過去,幾乎跟後者同時走到這羣黃毛面前。
隔著十來米,黃毛們根本就聽不到覃翰荻的怒喝,又或者聽到了沒當(dāng)回事。
打完人,恐嚇了一番,他們扭頭就走。
走了不到五米,前面突然出現(xiàn)兩個人,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你們是誰?敢擋我們孫哥的路,找死麼?”
當(dāng)先的黃毛顧著跟懷裡的女生調(diào)情,只是本能地停下腳步,說話的是他身後的小弟。
“我們是踩垃圾的。”
覃翰荻很是裝逼地說道,讓身旁的楊帆猛翻白眼,不裝你會死啊!
“踩垃圾的?傻比吧!到別個地方找去,別擋著我們的路!”還是那個小弟,顯然沒有回過味來。
這個時候,當(dāng)先的黃毛才緩緩擡起頭來,目光率先落在覃翰荻的臉上,聽著後者的話,一下子就會意過來。
正當(dāng)他張嘴要罵的時候,眼光的餘光瞥到一旁的楊帆,瞳孔猛地一縮,強(qiáng)行把話堵在嘴裡,扭頭看過去,當(dāng)即一怔。
楊帆也是這時纔看清孫志的模樣,同樣微愣,沒想到又碰到這個倒黴的傢伙。
我擦!不是吧?又是他!
孫志心裡咆哮起來,暗叫倒黴,怎麼又碰到這個煞星了。
可是覃翰荻卻不管這些,接
過孫志那個小弟的話,他譏笑一聲道:“不用找了,垃圾全在這了。”
什麼?
這小弟這才知道覃翰荻是故意擋路的,而且不僅僅是要擋路,還想要找打。
沒錯,是找打!
這小弟不禁怒極反笑,這是他今年,哦不,應(yīng)該是從小到大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
這個傻比是小學(xué)生吧,這麼簡單的數(shù)學(xué)問題都不會算,他們足足有十幾個人,而他們呢,不過兩個而已。
難道他以爲(wèi)他能一個人單挑五六個嗎?以爲(wèi)演電影呢!
“垃圾你妹!找打是不是?”小弟明白過來就是一聲怒罵。
身體不由自主開始打顫的孫志,聽到這話,心都要跳出來了,扭頭就是一腳:“罵你麻痹啊!”
覃翰荻將這一幕收入眼底,不由得疑惑萬分,他都還沒動手,這幫垃圾怎麼就先打起自己人來了。
疑惑歸疑惑,他卻沒忘記他的目的,裝比完了,就沒必要多講廢話,先踩了再說。
眼角的餘光瞄到田甄兒正走過來,他就更不能等了,一個俯衝向前,再次搶跑。
“讓你們吃霸王餐!”
這廝打著還不忘說臺詞,那聲音大得將黃毛的慘叫聲都淹沒掉了。
由於位置的關(guān)係,覃翰荻沒有選擇先對孫志出手,而是越過他,殺進(jìn)了人羣中。
身後慘叫聲響起,讓孫志有些茫然,怎麼都想不到,覃翰荻連提醒都不帶提醒的,直接就開打。
楊帆不理會臉色煞白的孫志,示意他懷裡的殺馬特女生讓開。
“不想當(dāng)垃圾的,馬上滾到一邊去!”
雖然這個看起來不過十五六的女生剛纔在冷眼旁觀,但楊帆還是不打算打她。
女生倒是機(jī)靈得很,楊帆的話還沒說完,她就一溜煙跑到一邊,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
“大哥,能不打嗎?”吃過一次虧的孫志,心裡雖然不願意承認(rèn),但卻知道不可能是楊帆的對手,果斷求饒。
“你說呢?”見覃翰荻被兩三個黃毛纏住暫時脫不開身,楊帆不緊不慢地反問了一句。
孫志聰明地?fù)Q了個問題:“能輕點(diǎn)嗎?”
楊帆被孫志逗樂了,笑道:“可以考慮——下次!”
孫志聽到前半句,剛要鬆一口氣,眼前便是一黑,等他看見滿天繁星的時候,耳畔才響起後半句,心裡頓時悲鳴道,大哥,不帶這樣坑人的啊!
眼看覃翰荻已經(jīng)將四個黃毛撂翻在地,楊帆不再猶疑,搶在前者出手前將其面前找虐的黃毛踢飛。
“我靠!”
覃翰荻大罵了一聲,定睛再看去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楊帆已經(jīng)又拳打腳踢或打暈或踢飛了四個。
他憋屈地正要朝前跑去的時候,身後猛然傳來破空之聲,卻是之前被他撂倒的那個黃毛緩過勁後,爬起來了。
那邊,楊帆腳下迅猛,出拳如風(fēng),腳踢似雷,每一個黃毛都是一招,完全沒有任何花拳繡腿,看起來毫無挑戰(zhàn)性,輕鬆至極。
短短半分鐘不到,他的身後就躺下了八個黃毛,加上孫志,一共九個,沒一個還能站起來的,無一不是癱在
地上哇哇慘叫。
那幾個女生也難免被殃及池魚,有的只是擦破皮,有的就嚴(yán)重點(diǎn),破相了。
不過,楊帆不覺得她們有什麼無辜的,雖然她們沒對飯館老闆拳打腳踢,但冷眼旁觀跟譏笑都有她們的份。
覃翰荻看著面前的這幕,先是一愣,隨後嘴角泛起苦笑來。
內(nèi)行看門道,看起來他只是運(yùn)氣不好,打趴下的又起來耽誤了他的時間。
可準(zhǔn)確地說,是他技術(shù)不到家,看看人家楊帆,就沒一個還能站起來的,而且都是一招解決。
黃毛垃圾一共十三件,楊帆踩了九個,他不用數(shù)也知道不夠楊帆的一半。
“我輸了。”
沒有失敗者應(yīng)有的頹廢,也沒有X二代的出爾反爾,只見覃翰荻緩緩摸出一包煙,從中抽出一根,說著話朝楊帆扔過去。
楊帆伸手接住,放到鼻端聞了聞,瞥了眼那煙盒,讚道:“好煙!”
於是,詭異的一幕出現(xiàn)了。
在躺了一地黃毛的踩垃圾現(xiàn)場,本應(yīng)該是情敵的兩人,像一對老朋友般,相視著吞雲(yún)吐霧。
田甄兒眨了眨黑白分明的美眸,大感看不懂。
“你很牛逼!”覃翰荻吐出一個菸圈後,衷心地讚歎道。
“你臉皮很厚!”楊帆則是實(shí)話實(shí)說,並不介意破壞氣氛。
讓田甄兒驚愕的是,覃翰荻不怒反笑道:“謝謝誇獎!”
說完,他扭頭看向田甄兒,真誠地笑道:“甄兒,有他陪在你身邊,我很放心,願賭服輸,口服心服。”
“兄弟,我絕了念頭了,介意一起吃個飯嗎?”
覃翰荻這話是跟楊帆說的,臉皮不但厚,還自來熟。
“很介意。”楊帆將菸頭踩滅,頭也不擡地回道。
“就知道你會這樣說,那下次吧!”
說完這話,覃翰荻轉(zhuǎn)身就走,沒有一點(diǎn)拖泥帶水,乾脆得像個男人,讓田甄兒頭一次對他另眼相看。
楊帆看著覃翰荻的背影,輕聲道:“我收回剛纔的話,你是個男人。”
覃翰荻走後沒多久,警笛聲就由遠(yuǎn)及近地傳來,無疑是田甄兒喊來的。
孫志一衆(zhòng)黃毛,連帶著那幾個女生全都被帶上了警車。
田甄兒吩咐手下帶飯館老闆去醫(yī)院驗(yàn)傷,又交待了幾句,才走進(jìn)飯館。
飯館的裝修很普通,但飯菜著實(shí)不錯,得了老闆吩咐的服務(wù)員不管怎麼說都不肯收兩人的錢。
爲(wèi)了不讓她難做,楊帆跟田甄兒只能接受免單。
酒足飯飽,田甄兒馬不停蹄地帶楊帆來到商業(yè)街。
楊帆本來以爲(wèi)最多一個小時就能搞定,沒想到逛到下午六點(diǎn),肚子再次咕咕抗議的時候,田甄兒也沒決定下來。
這就讓楊帆很無語了,不就是一身衣服嘛,至於嗎?
“賽車?”打算晚飯後接著逛的田甄兒被告知楊帆八點(diǎn)要去賽車,微微錯愕,盯著楊帆看了好一會兒。
見楊帆神情認(rèn)真,不像是在說謊,她才說道:“那我陪你一起去好了,比完繼續(xù)逛,今天非把這事搞定不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