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離開圖書館,沿著校道走一段,顧欣欣指著路旁的校園宣傳牌子:“今晚上是校慶晚會,你來嗎?”
孟謙笑著:“有妹子陪我就去?!?
“就知道?!鳖櫺佬览?,“有人幫我占位子啦?!?
晚會這種學?;顒樱^眾多是奔著美女、帥哥過去的。尤其現(xiàn)在的大學,沒有強制性參與就得靠內(nèi)容的吸引力,孟謙參加也是看新鮮,也有對待四年大學生涯的最后一次,留些回憶。
擔任主持的是兩男兩女,形象、身高都比較出眾。女二主持王曼文的出場,更是讓觀眾爆發(fā)歡呼。她著一身抹胸禮服,落落大方,留著一頭棕色的披肩發(fā),五官棱角分明,像個大洋妞。
她將一縷長發(fā)撥到耳后,微笑著:“謝謝大家的支持。”
“女神!”臺下有人歡呼。
“她人氣這么高?”孟謙看著周圍歡呼的人。
“有部分人認為她是?;▎h。”顧欣欣撇嘴道,抱著他手臂八卦起來:“長得像個外國人,好像混血俄羅斯吧。人品一般般,有男朋友了,平時愛現(xiàn),什么學生會、學?;顒佣加兴纳碛啊?
“有意思。”孟謙望向臺上光彩照人的王曼文。
“哥!”顧欣欣搖他手臂,不滿意了。
“耍什么小脾氣呀,哈哈?!泵现t笑著捏捏她的臉,“待會我?guī)闳ボ嚕鸢??我換了SUV,很寬敞?!?
“討厭!”她臉紅,周圍這么多人呢,雖然他說得小聲。
孟謙陪顧欣欣看完了整場晚會——這倒是破天荒頭一回。以往是湊湊熱鬧,半途走人,美女?;ǖ膲簦x他太遙遠。但現(xiàn)在不同,有話說什么境界什么追求,你身家億萬,自然不會熱衷咸菜饅頭。
如有機會,他倒是想上王曼文這種級別的女人,當然不是現(xiàn)在,他懶——這種高傲的女人,想得手必然要追。但他沒這個耐心,就連讓他念念不忘的龔慧,當初也是無意識中一點點積累的。
他沒興趣玩瞎玩,精力還是放在喜歡的事業(yè)上。
生物工程和制藥業(yè)的問題,因為資金的抵達,計劃也同時拉開。仿制藥對他很容易,就是干細胞工程前途難料,他只掌握了一部分,并不清楚最終的結(jié)果,但它的誘-惑太大,很值得嘗試。
事業(yè)之外,外出跟拓展交際,人脈、圈子的建設一直被他注重?,F(xiàn)在富國能源也出名了,對于他的交際更方便。最起碼的,跟企業(yè)的材料供應商見個面,揮幾桿高爾夫,聯(lián)絡一下感情是必要的。
邊打球,邊溝通,效果還不錯。
完了回去喝杯飲料休息,然后有電話打了進來,顯示是宗巖的。
“喂?”孟謙接聽。
“孟總,有人想要和你見個面。”宗巖說。
“什么人非得和我見面?”孟謙感到奇怪,公司的事情宗巖完全可以負責,除非是重大決議。
“對方有點來頭,現(xiàn)管。”宗巖謹慎的說,“他是想要和你談談產(chǎn)量的事情,說是對雙方都有好處。”
“現(xiàn)管?好的,我明天就去見見。”
孟謙清楚雖然公司有大靠山,但出來做生意的原則是盡量不惹人。
當然也不是誰都能惹。
約見的地點在一家會所里面,孟謙開著高調(diào)的跑車,單刀赴會。宗巖已經(jīng)透露些信息,對方姓馬名昌盛,爹是本市的官,利用這層關(guān)系,再加上經(jīng)濟能力,二代們的發(fā)展就各種便利。
對方?jīng)]有擺譜,親自在門口迎接,為首的年輕人大概二十六七歲,身后還有一名中年人,介紹是某投資公司的總經(jīng)理,估計就是代言人。馬昌盛露出笑容的與他握手,寒暄幾句后再進包廂。
“上茶?!瘪R昌盛先對女服務生說,雙方落座。
孟謙坐在他們對面,等待他們先開口。馬昌盛也沒有遮掩,點出孟謙的來頭:“海大的學生,高新技術(shù)天才,短短半年的時間里,創(chuàng)造出一家價值超過兩百億的企業(yè),還是最大的股東?!?
“要感謝這個國家,鼓勵私營經(jīng)濟,扶持高新技術(shù)企業(yè),讓我有出頭的機會?!泵现t先說場面話。
“現(xiàn)在有個更大的機會給你。”馬昌盛就勢接下去,“我了解到你企業(yè)的產(chǎn)能有限,勉強達到1.5億,但全世界有十億,這么大塊市場不去賺,有點點可惜。資源要合理利用,財?shù)么蠹乙黄鸢l(fā)?!?
孟謙說:“有一點馬先生弄錯了,國內(nèi)的五億產(chǎn)量已經(jīng)有了定論,我的公司專供華威,不再與其它品牌合作。”
馬昌盛笑著:“政策能夠變通,思想也要與時俱進,你這個品牌和華威簽單子,但不表示不允許其它企業(yè)冒頭。”
“有專利保護的,馬先生?!泵现t提醒。
“不同環(huán)境不同策略,專利也要看在哪個地方使用?!瘪R昌盛倒是一副不在乎專利保護的模樣。
“這會損害我公司的技術(shù)價值。”孟謙搖頭,“而且我們走高端路線?!?
“這么說你的意思是拒絕送上門來的錢?”馬昌盛看著他,臉色和神態(tài)都有了些變化,閃過一絲不耐。
旁邊的經(jīng)理看到氣氛不對,插話道:“孟總你也沒必要死腦筋,轉(zhuǎn)換角度去想問題,你不愿意碰專利的雷池,但可以再提升產(chǎn)量呀,同樣是使用你這個牌子,大家一起注資,共同發(fā)展?!?
“就是這個道理,有利益一起分享?!瘪R昌盛點頭。
“我有幾個問題?!泵现t也不好說太絕,問:“你們能給出多大的代價?除了金錢以外的資源有什么保證?”
馬昌盛開條件:“新建一家電池工廠,我和同伙出二十億占51%的股份,官道上的問題我有途徑幫你打通。”
經(jīng)理適時補充:“馬先生的父親,這方面的影響力是比較強的,而且即將上任……”
馬昌盛打斷了他:“這些事情,你知我知就行,不用擺出來說。我現(xiàn)在就問孟總的意見,同意合作嗎?”
“你的開價太低。”孟謙笑著搖頭,當初劉建業(yè)開價110億才要45%,拿現(xiàn)在的一比,簡直是哄小孩。
馬昌盛笑了笑:“覺得現(xiàn)金少,我們可以再談談。但在中國,關(guān)系比錢猛,官方的人脈資源是無價的。”
孟謙點頭:“我能理解先生的意思,企業(yè)不和官家嫡系打交道不行,但很抱歉,我已經(jīng)有了更合適的合作對象。”
“你的意思是沒有商量的余地了?”馬昌盛的臉色陰沉下來。
“我不能擅自做主,而且我得對全體股東負責?!泵现t無能為力的聳聳肩,他也不怕對方的“來頭”。
要說來頭,劉建業(yè)那邊的大到?jīng)]邊……
“孟先生不用把話說得太絕,省得今后某些路不好走?!瘪R昌盛已經(jīng)失去耐心,這家伙是滴水不進。
“我會當心的,也多謝馬先生提醒?!泵现t臉色不變,但內(nèi)心吐槽,同樣是二三代,人劉建業(yè)就能讓人心服口服;而面前這家伙,只學到了皮毛,三兩句下來就恢復“我老子有來頭,不好惹”的囂張。
人和人的差距太大,孟謙站起來,打算告辭。
倒是馬昌盛也上前,塞了一張名片給他:“日后你若后悔了,可以打這個電話給我。做生意需要靈活變通?!?
孟謙掃了一眼名片,點頭:“以后的事情以后說?!?
說完他便告辭離開,留下馬昌盛和那名手下,經(jīng)理問:“他不肯就范,要不要敲打敲打他?”
馬昌盛點頭:“敲幾下,提醒他這個國家誰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