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guān)連城的聲音很快就傳了過來,“陳浩,一切都順利嗎?”
“還算順利?!?
“順利就好,我想你一切都知曉了,的確,我很想試探你,也想看看你的決心,現(xiàn)在看來,我的一切擔(dān)心都是多余的,丹青說的對,陳浩這個人,只要認(rèn)定了一件事情,就會勇往直前的做到底,我想跟你說的是,火焰山這個地方,只不過是溫哥華的開始,你有信心面對接下來的挑戰(zhàn)嗎?”
關(guān)連城緩緩的說道。
我沒有說話,剛剛進(jìn)去的時候我想通了,但是現(xiàn)在回想起來,我真的感覺又被人算計了一次,這樣的感覺很不好,就像別人一直將你當(dāng)成傻子,然后一步一步的玩弄在鼓掌中一樣。
“怎么不說話?”關(guān)連城繼續(xù)說道:“陳浩,我知道你對我的安排有些不滿意,不過,我真的想告訴你,如果你想在這里生存下去,就必須面對一件一件讓你永遠(yuǎn)不敢想象的事情,在你沒來之前,我想的很殘忍,我不斷的告訴自己,老天爺安排你跟天麒長的一模一樣,那么,這就是冥冥之中的一種定數(shù),說白了,天麒沒完成的事情,你陳浩就必須幫他完成,但是,在你剛剛?cè)ゾ绒鞭钡臅r候,我想通了,有些事情是不能勉強(qiáng)的,與其讓你冒險,還不如讓你帶著薇薇遠(yuǎn)走高飛,我關(guān)連城雖然沒法跟以前比了,但是,護(hù)我女兒跟女婿的周全我還是能夠做到的?!?
尼瑪,這老東西,又在玩什么把戲?
我有些聽不懂了。
“二叔……”
“陳浩,如果天麒沒有死,他一定會選擇留下來幫我,至于你,哎,你自己做決定吧!”
我終于弄明白了,我剛下飛機(jī),老家伙給我玩了一招硬著頭皮上,讓我不得不對付董彪,在薇薇出了事之后,又給了來了一招假裝醉酒稀里糊涂上,現(xiàn)在,他娘的又給我玩了一招激將法,什么天麒沒死,一定會幫他,我?guī)退冒汀?
我現(xiàn)在還能中計?
我打蛇隨棍上,“二叔,我畢竟不是陳天麒?!?
關(guān)連城呵呵一笑,“是啊,所以,我尊重你的選擇,只不過,話說回來,我能力有限,你跟薇薇的安全我能夠保證,至于你的其他朋友,我就不知道能不能照顧的了了,你也知道的,錢四海那混蛋……”
我真想罵娘了,這老東西,見激將法不成,馬上又給我來了一記這樣的猛藥,哦,他能保護(hù)薇薇,卻不管小若跟妍妍的死活,我能看著不管嗎?
說來說去,他就是想告訴我,陳浩,安心在溫哥華混吧,你不混也不行了。
你大爺?shù)?,你直截了?dāng)?shù)恼f不好嗎?用的著這樣‘陰險’?
老混蛋,果然夠混蛋。
在我身上,他真可謂是‘用心良苦’到了極點,他的目的就只有一個,就是千方百計讓我下定決心豁出去玩一把大的。
我被他說的一句話都沒有了。
我感覺我現(xiàn)在也只能是玩一把大的了,我思索了十多秒,最后,我終于咬咬牙,有點顧面子的說道:“二叔,我雖然不是陳天麒,但是,既然我來了,我就想試一試,別人能做到的事情,我未必就不能做到?!?
“陳浩,我果然沒看錯你,那好,今天晚上好好休息,明天,會是一個新的開始。”
說完,一把就掛斷了電話,根本不給我說下一句的時間。
我操,我果然又中計了。
姜還是他娘的老的無恥。
437小刀
我拿著手機(jī),將老混蛋全家都給罵了一遍,當(dāng)然薇薇排除在外。
薇薇見我半天拿著手機(jī)發(fā)愣,就搶了過去,說道:“他又在玩什么花樣。”
我喃喃的說了一句,“已經(jīng)掛了!”
薇薇冷哼一聲,將手機(jī)丟向了楊勛。
“薇薇姐,我送你們回去吧?!睏顒追鲋较虮P,說了一句。
“回去?回去干嘛?我還沒吃飯呢。”薇薇十分不爽的說道,停頓了一會,將身子湊了過去,說道:“吃飯之前,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薇薇姐,你說!”
“小刀去哪了?怎么火焰山變成趙炎的了?”薇薇再次提到了這個名字,小刀。
我不知道到底是誰?
“這個……”
“別他娘的這個那個的,快點說。”薇薇不虧是女漢子,說著話,就動起手來,嚇的楊勛趕緊將車停在一旁。
“快點說,別婆婆媽媽的。”
楊勛點點頭,“天麒哥出事之后,你后來也走了,趙炎這家伙一開始就覬覦火焰山,你們兩個一走,他立馬就開始打火焰山的主意,后來,火焰山就變成他的了?!?
楊勛將其中的過程都給省略了。
我預(yù)感到,這個小刀也認(rèn)識我。
“那小刀現(xiàn)在在哪?”
薇薇盯著楊勛。
“在以前的汽修廠?!?
“帶我去!”
“薇薇姐,二叔交代過我,讓你別亂跑的,現(xiàn)在的溫哥華可不像以前……”楊勛有些為難。
“放他娘的屁,你不是也說了嘛,有天麒哥哥在,能出什么問題,快點,別怪本姑娘發(fā)飆?!?
薇薇就差沒吹胡子瞪眼了。
楊勛沒有辦法,拿起了手機(jī),我估計他想給關(guān)連城匯報這里的情況,薇薇一看,火了,將手機(jī)一把搶了過來,一下子砸在車窗玻璃上,“快點!”
楊勛苦著臉,發(fā)動了汽車。
我轉(zhuǎn)過頭,看著薇薇,“小刀是誰?”
薇薇咬著牙,“小刀是我們在溫哥華最好的朋友,是天麒哥哥的兄弟,以前是火焰山這一片的主人,當(dāng)年我第一次玩飆車,要不是小刀哥,我或許就已經(jīng)死了,還有一次天麒哥哥被人追殺,也是小刀哥開車將天麒哥哥救出來的,沒想到天麒哥哥不在了,趙炎這個王八蛋竟然搶了他的改裝廠,這個王八蛋。”
我大致知道了這個叫著小刀的人的底細(xì),火焰山這一片地方,做的就是改裝車輛的生意,汽車發(fā)燒友特別多,薇薇當(dāng)年喜歡玩飆車,就這樣認(rèn)識了小刀,當(dāng)然,也就這樣認(rèn)識了陳天麒,而在陳天麒出事薇薇也離開了溫哥華之后,趙炎這個家伙就不知道利用了什么手段將改裝廠給奪了過來,徹底的成為了火焰山的主人。
小刀以前的廠子就是我們剛剛救出薇薇的地方。
“浩哥哥,我們回來了,我們一定要幫小刀哥奪回火焰山!”
薇薇看著我,突然來了一句。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我剛來溫哥華,八字還沒一撇呢,現(xiàn)在就要給別人撐腰嗎?不過,看著薇薇那種依賴的眼神,我也只能是點點頭,“聽你的?!?
“謝謝浩哥哥!”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凌晨的一點多了,可是對于年輕的男女來講,一天的生活才剛剛開始,而且深更半夜還更加的有味道。
楊勛開著車,帶著我們開了接近半個小時,車速不算很快,最后終于在一個汽車維修市場的門口停了下來。
這里跟火焰山不一樣,火焰山那一片是標(biāo)準(zhǔn)的汽車改裝店,檔次比較高,這個地方卻是中規(guī)中矩的汽車維修市場,各種汽車配件的買賣、維修、調(diào)試,我們走下車,頓時就有一股濃重的汽油味,雖然已經(jīng)是半夜,但是這個看上去還是很忙碌,不斷有人走來走去,路邊跟店門口停放著各種車輛,就在市場不遠(yuǎn)處,還有一大排的夜宵攤,十分的熱鬧。
“就在前面!”
楊勛指了指市場的里面。
薇薇二話不說,就徑直的往里面走,我跟伍揚(yáng)跟在后面,楊勛帶路,很快,我們就在一家名叫‘小刀維修’的店門口站定了。
這家店門面不大,亂七八糟,一地的維修工具,門口有個大場子,停放著十多輛車,有大有小,幾個忙碌的維修人員來來回回,滿身的油污。
“小刀哥!”
薇薇沖著店里面就叫了一句。
這個時候,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子走了過來,應(yīng)該是學(xué)徒。
“你們找誰啊?”
“我找小刀!”楊勛說了一句。
“哦,我?guī)煾翟谛捃嚹?,就在那。”他指著一輛拉貨的貨車,“你們是不是修車啊,今天晚上肯定沒時間?!?
薇薇有些激動,已經(jīng)快步的朝著那個方向走了過去。
我緊緊的跟在后面。
貨車的下面,是一個維修的拖拉板,一個人躺在上面,帶著礦燈,正在擰著螺絲。
“師傅,有人找你!”小徒弟說了一句。
“沒時間,告訴他們,去別的地方修吧,今天晚上,估計都要忙到天亮了?!?
“小刀哥!”薇薇站在貨車的旁邊,呢喃的說了一聲。
只是這一句話,那個躺在拖拉板上的人就停止了手上的動作,現(xiàn)場似乎都安靜了下來,過了一會,我看著他飛快的將身子從車身下面挪了出來,他一把摘掉了礦燈,死死的盯著我們幾個人。
這是一個三十多歲的漢子,個子在一米七左右,穿著打著輪胎廣告的灰色工作服,亂糟糟的頭發(fā),胡子估計幾個月沒刮,看上去有些頹廢。
他帶著手套,一手提著一個扳手,就這樣一眼不眨的盯著我們,他的眼圈慢慢的變紅。
“小刀哥!”
薇薇又叫了一聲。
小刀的眼淚一下子從眼眶里面涌了出來,他一把將薇薇抱在懷里,狠狠的摟了兩下,又一把放開,然后大踏步的到達(dá)我的跟前,用力的抱著我。
可憐我一身名牌西服,被他這一身油污一抱,估計要徹底的報廢了,但是,我完全能夠感受到他心里的那種激動跟無法控制。
“走,喝酒去!”小刀拉著我跟薇薇,旁若無人的往外面走。
“哎,師傅,師傅,我的車還沒弄好呢?”貨車司機(jī)叫了起來。
小刀揚(yáng)起了右手,“今天晚上,老子不修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