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振剛看起來很年輕,李封的長相有點似他,國字臉,此時正凝眉思索著什么,從一個小科員爬到正處區(qū)長,這代表著他有著過人的智力,他才四十歲,但在上一次的政治交鋒中,市里的人犧牲了他,今年自己就要去人大工作,他很不甘心,李振剛自認是一個有野心的人,不甘心這么被人當(dāng)做棋子拋棄。
這次外甥打來的電話是個機會,但是卻要看自己怎么把握,要知道,郭金陽可是絕對的實力派,以公安廳張的身份入省常委,絕對是異數(shù),自己想要利用石鐘的事賣好于他,必須做的不拖泥帶水,而且還得讓他知道自己的心思。
這邊,王靖功打電話喊來幾輛警車,將地上七個倒地不起的混混塞進車里拉到附近的醫(yī)院,然后石鐘這邊四人加上胖警察,全都拉進警局。
羅清留在這里,將飯店里客人的電話都檢查了一遍,之后又命人將石鐘的幾輛車開會警局,不過等他看清車長什么樣的時候吸了一口冷氣,石鐘的自然是寶馬,他昨晚是知道的,另外一輛是大貨車,還有兩輛,一輛是車牌是滬,另一輛是蘇,滬的那輛是保時捷,蘇的那輛他就不認識了,不過卻是知道,絕對是好車。
他們幾個每一個是簡單的?羅清暗自猜測,同時警告自己千萬別摻和進去,不然骨頭渣子都剩不了。
來到清水區(qū)警局,石鐘四人被分開,石鐘進了一個審訊室。后邊的警員毫不客氣地將石鐘拷在椅子上,然后退出去將門鎖了。
石鐘眼睛一瞇。他直覺發(fā)現(xiàn),警局里的人對他們有敵意,不過想想也是,自己是和警察起沖突,他們自然偏向自己系統(tǒng)的人了,剛剛讓羅清幫忙給林巴打個電話,也不知道他打了沒有。自己可全靠他了。
石鐘哪里知道,羅清不但打了林巴的電話,同時也給李封去了信息。
林巴接到電話的時候,頓時就跳了起來,大聲道:“你說什么?石哥被扣進了警局,媽的。我馬上過去!”林巴是個急性子。而且還是一根筋,不過這次卻沒犯,想想剛剛那個羅隊長說的是他們局長帶的隊,林巴想想自己似乎沒有那么大的面子,于是掏出電話撥了個號碼:“喂,郭哥,我林巴啊。不好啦,出大事了...”
如今的社會真是個拼爹的時代啊。
連鋒是在第一時間得知石鐘被帶進警局的事的,掛了電話,心中冷笑:進了警局你還想出來,先快速將他襲警的罪名坐實,到時候就是國家主席來了也沒用,跟我斗還差得遠!
想了一會兒,撥了一個號碼過去。臉上浮現(xiàn)出笑容,道:“王局。我啊,連鋒。對對對,咱們上次吃過一次飯的,我聽說你們警局發(fā)生了襲警的事件?是這樣的,那幾個小混混是我一個朋友的手下的,他們...”
王靖功越聽臉越趁,這件事情果然不簡單,竟然是州杭市市委第一號太子爺在出手陰人,自己若是不幫他,估計以后前途也就黯然了,不過自己是隨著連書記的調(diào)任而提拔的,自然是連書記的人,想到這兒,王靖功心中有了計較。
石鐘在審訊室待了大約十分鐘,門被推了開來,進來兩個人,為首的是一個瘦臉警察,后邊緊跟著帶著眼鏡的斯文警察,應(yīng)該是記錄的。
“好了,說說你為什么要襲警?”瘦臉警察以坐下,邊點煙邊道,腳還搭在桌子上。
石鐘皺皺眉,不過仍舊平靜道:“我當(dāng)時在吃飯,突然闖過來一群人,看見我的車就砸,我眼見不對,自然出去阻止,哪里料到他們的目的根本就是我,話也不說就拿著球棒圍攻我,好在我的幾個兄弟一起幫忙才將這些歹徒制服,但是后來來了個警官,一句話也不問就...”
“我問你這個了嗎?我問的是,你為什么襲警?”瘦臉警察低喝道,“給我老實交代清楚,你到底有什么圖謀,竟然在公共場合對一位人民警察實施人身攻擊的?你知道,你造成了多大的惡劣影響嗎?”
“你什么意思?”石鐘細細一品味這個瘦臉警察的話,臉色就變了,這哪里是在審問調(diào)查,分明就是給自己安上一個罪名,等著自己畫押簽字呢。
“我什么意思?我就是這個意思,你公然襲警,已經(jīng)構(gòu)成了犯罪,還強搶警務(wù)人員的槍械,罪加一等,若是判重了,十幾年的牢飯是跑不了的!”瘦臉警察拔高了聲音道,一臉冷笑。
“我襲擊警務(wù)人員?我強搶警槍?你他媽的怎么不說我是你大爺呢?”石鐘算是看出來,媽的,這幫子孫子警察是要往死里玩自己啊,這些個罪名要是坐實了,自己再從號子里出來的話,估計海平面上升,小日本都沒了。
“我大爺?你有種的就再說一遍!”瘦臉警察獰笑道,反正連少給自己打過招呼,而且王局也是這么個意思,老子就不相信,這么多大人物有心要弄死他,他還能翻了天不成,轉(zhuǎn)頭對記錄員道,“王警官,你先出去一下,我和犯罪嫌疑人再聊聊!”
王警官道:“不要太過分了,注意分寸!”說完便推門出去了。
瘦臉警察將門鎖死,轉(zhuǎn)身對著石鐘露出一絲陰笑:“知道為什么那么多人怕進警局嗎?因為我們對待那些拒供的罪犯,都會用一些令他們終生難忘的方式來撬開他的嘴,這在古代叫屈打成招,但是我不覺得,我覺得應(yīng)該叫人性化審訊!”
“你想用刑?難道你不怕我告你動用私刑嗎?”石鐘皺眉,不過臉上并沒有絲毫懼意。
“私刑?誰知道?你不要侮辱我們的智商,我們炮制出來的刑即便是醫(yī)院來檢查也只能說是陳年舊傷,并不是最近的傷害!”瘦臉警察道。
“你是刑警吧?我認識你們羅隊長!”石鐘瞇著眼道,卻沒人看到,一道水狀物從手銬空流入,甚是詭異。
“羅隊?”瘦臉警察一臉,旋即搖頭道,“你這次認識誰也沒用!我只聽我們王局的,而且,嘿嘿,你或許不知道,剛剛連少給我打了個電話,讓我好好招呼你!”
“連鋒?果然是他!”石鐘從這人嘴里證實了幕后主使,頓時眼中閃過一道精芒,沒想到這個連如此之小,為了自己,竟是一環(huán)扣一環(huán),不過這些都不是自己所考慮的,自己當(dāng)務(wù)之急應(yīng)該是如何走出警局,不然永遠都要受制他人。
“知道這個嗎?只要我隔著這個本子擊打你的心口,那么甚至連醫(yī)院儀器都檢查不出,而你則會感到心口一陣陣劇痛!”瘦臉警察獰笑著,“要怪只怪你得罪了連少,簡直是不知死活!”
“你會后悔了!”石鐘道。
“我等著那一天的到來,不過那得幾年后你出了牢再說!”瘦臉警察厲道,這次之后自己就能出任街道派出所的一個所長,那可是實權(quán)肥缺,為了名利,付出這么點還是值得,況且這些事自己平時也沒少干,哪個當(dāng)時不是咒罵威脅的,事后哪個敢在自己面前露面。
瘦臉警察手里拿著小錘子和一個不厚的普通的筆記本子,向石鐘逼近,可憐石鐘,雙手被拷著,動彈不得。
而瘦臉警察也是這么想的。
然而,這個世界總是喜歡出現(xiàn)讓人驚訝的事情,在瘦臉警察將小本子抵到石鐘的心口的時候,正欲敲打,異變突起,只見石鐘被拷的雙手不知何時伸了出來,在瘦臉警察驚愕的眼神下,只見一個拳頭越放越大,旋即瘦臉警察只覺被金剛的手撫摸了一般,身體如斷線的風(fēng)箏飛了出去,眼眶像是要裂了開來。
“找死!”瘦臉警察畢竟是受過訓(xùn)練的,重新站了起來,操起身邊的椅子砸向石鐘的頭顱,這要是被砸中,非得開瓢不可。
石鐘的身手并沒有什么過人的地方,他所依仗的是那恐怖的神力,但是這樣的攻擊還是能夠躲得過的,身體遠遠跳開,瘦臉警察估計被石鐘擊中一拳,后遺癥還在,自己的身體竟然一晃,石鐘哪里會放過這個機會,抬腿就是一腳,踢中瘦臉警察的大腿,不過這次石鐘克制了,沒有使用太大的力氣,不過即便這樣,瘦臉警察還是不免摔倒在地。
外邊,有人聽到審訊室嘈雜的聲音,其中一個警察搖頭道:“這個瘦猴,肯定又有哪個倒霉的家伙開罪他的,落在瘦猴手里,有的受了!”
“那些個犯罪嫌疑人,你不用些手段,他還不招!”
此時,李封正趕到了警局,一臉匆匆,抓過來一個人問道:“告訴我,剛剛王局帶回來的幾個人關(guān)在哪里?”
那人驚愕,敬了個禮,道:“李局,這個這個還有那個都是!”
正巧這時,其中的一個房間傳來巨響,像是桌椅到底或者碎裂的聲音以及拳打腳踢之聲。
李封聽到正是從警員所指的審訊室傳出來的,頓時臉色一變,立馬跑過去要開門,哪里料到門竟是被鎖死了的,李封臉色漲紅,怒吼道:“立刻給我將這個房間門打開!”
那個小警員哪里見到局長發(fā)過如此大火,嚇得趕忙將備用鑰匙掏出來,李封一把拽過,連忙將審訊室打開,正在這時,聽到響聲的王靖功也來了,而門也被推了開來,但是,見到審訊室里邊的情況,所有人都愣了!
這他媽的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