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名灑然一笑,說:“沒聽過,聽起來很吊的樣子,但現在我是這個學校的最強存在了。”
“……十三太保的老大,老二,老三,都在高三二班,十二金釵也有五個在高三二班。”
“哈哈,不就是小鬼組織的小社團嗎,這有什麼?”
“我知道你能打,可這十三太保跟十二金釵背後有社會上幫派支持,他們背後有錢有勢,黑白通吃,每次鬧出很大的事,最後都會不了了之,連警察對他們都一點辦法沒有。
十三太保還在學校收了很多小弟,充當眼線,要是惹到他們,被幾十人圍毆是常有的事,去年有個被打成殘廢,現在吃飯還要人喂。”
田雞頓了頓,接著說:“其他班還好,唯獨高三二班,全班都結成一夥,學校根本管不了,學校活動全不參加。班主任都換了七八個,一個禮拜內自動辭職算最好的,前任班主任現在還在醫院呢,腿摔得粉碎性骨折。
有個英語老師就說了他們幾句,被整得去了精神病院。他們放出話來,誰去教他們班,就搞誰。沒有老師敢去,現在他們所有的課全部是自習。暗地裡人們稱他們‘恐怖二班’。”
“恐怖二班?這不無法無天了嗎?怎麼不開除他們?”
“誰敢啊,他們上面有人,聽說校長有去溝通過,上面說一句,‘你拿出證據。’校長無言以對。現在就盼著早點高考,他們自動離開學校了。”
林天名聽完,腦子裡大致有個概念,就是學校幾個不良學生,結幫成派,而後面有黑勢力的支持,猖狂跋扈地在學校一手遮天,搞得全校師生都怕他們。
單單看表面是如此,林天名知道其癥結是黑勢力把手伸進了校園,而黑勢力後面有*。
林天名拍了拍田雞的肩膀,淡然一笑道:“不就是羣小孩嘛?我明天去會會那羣傢伙,我覺得他們是欠教訓。”
田雞擔心的說:“他們人多,什麼事都做得出來,最好不要招惹這些人,你跟校長說說,去教其它的班級吧,我不想看到你受到傷害。”
“放心好了,我可是很厲害的男人,看我怎麼收拾他們。社團是吧?那咱兩也結成一個社,看這裡。”林天名嗤笑一聲,撩起胳膊上的T恤,給田雞看。
“這是什麼呀?一條蚯蚓?紋身嗎?”田雞看到林天名胳膊上有一條曲盤的淡淡青痕。
“去,忒沒見識,什麼蚯蚓?你要用藝術的眼光看,這明明就是一條青龍,是我的胎記啦。”林天名得意地笑道。
“哪裡有胎記長這樣的,用藝術眼光也看不出來是青龍,最多是小蛇。”
“那是你沒藝術細胞,抽象畫,懂得什麼叫抽象畫嗎,印象派知道不?算了,跟你講也是對牛彈琴。反正今天我以此爲名,成立‘青龍社’,從此擋在我們前面的都有罪,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田雞覺得最近林天名可能是得了癔癥,搖搖頭,要走開。
“哎,田雞,你別走啊,田雞,等下,話說你今天帶了多少現金,咱們先商量一下中午吃什麼……”
……
中午時分。
林天名叼著一根雪茄,在學校小樹林閒逛。
他心中想著,田雞這小家子氣的傢伙,還是隻請吃拌麪,好像也只吃他四五碗吧,就開始哭喪,老子還沒吃飽呢。
不過,自己最近確實挺能吃的,可能是體內能量需要重新活躍起來,急需補充營養吧。
他正思量著,姬美妃迎面走來。
“天名,正找你呢,走吧,我們吃飯去。”姬美妃說。
善解人意的姬美妃知道林天名最近缺錢,林天名始終沒開口向她要,她覺得林天名是要保存一個男人的面子。因此她也不敢擅自塞給林天名錢,只是儘量在吃飯時間找到他。
“我吃過了。”林天名說。
“該不會又是田奇請你吧?”姬美妃問道。
“又被你猜對了。”林天名笑了笑。
“你還不知道嗎?”姬美妃眉頭微蹙。
“知道什麼?”林天名有些莫名其妙。
“我也是今天才得到消息,聽說田奇同學的母親,昨天剛剛被診斷出白血病。他家裡要把唯一一套房子賣了,湊錢給她母親治病,他也可能會面臨輟學。”
“什麼?”林天名臉色一變,心頭大震,嘴中咕噥,“怪不得,他今天表現有些問題,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還一直勸我節省。”
“你在嘀咕什麼呢?”姬美妃沒聽清楚林天名說什麼,但她明顯感受到他情緒的波動。
認識林天名以來,姬美妃極少見到林天名有情緒波動,在她印象中,就算遇到三個帶武器的歹徒,威脅到生命,林天名也都是淡然處之,絲毫不印象他的冷靜。他冷靜得讓人懷疑他內心是否還存在情感。
但今天一聽說,一個學生母親得了白血病,林天名馬上色變,情緒起伏。
這說明林天名對這個學生挺有感情,而這也證明,林天名也並非天生無情的人。
姬美妃心中唯一擔心的問題,一下化解了。她不想輕易的把情感,寄託在一個無情的人身上。
幾天的朝夕相處,她發現林天名就像是一個黑洞,把她深深吸引,少女的芳心,長出了幾柳無法磨滅的情愫,這也讓她感到一絲莫名恐慌,因爲如果林天名是個無情的人,她會成爲一個悲劇。
“我去找田雞。”
林天名話音猶在,人已走出十幾米遠。
姬美妃沒有因爲被丟一邊,而感到不高興,她知道,林天名這樣著急的走,是趕去安慰田雞。
林天名在操場上找到田雞。
“喂,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沒告訴我?”林天名問。
“沒,沒什麼事啊。”田雞搖著頭說,“我要上課了,”
田雞把頭一低,匆匆而過。
林天名見田雞居然要溜掉,就幾步上前,抓小雞一樣,把小胖子拉了回來。這次,林天名注意到田雞眼角的淚漬。
他不滿的說:“跑什麼跑啊?我都知道了,你爲什麼不跟我說啊?”
田雞眼圈泛紅,又嘆了一口氣,說:“你先顧好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