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卷之重生神探2
第三章秦朗
秦朗倒也沒什么不適,因為話題足夠讓他演繹得眉飛色舞節千載-!!昨天,對白小天來說無疑是蠻重要的一天,可對于云洲市委市政fǔ來說還生了一件無比重大的事情。那就是“紅玫瑰”光臨了市委辦公樓三層。
前世此時白小天還在七中借讀,但對“紅玫瑰”他還是有些了解。之所以了解是因為“紅玫瑰”在云洲八十年代轟動了好幾年。“紅玫瑰”乃是獨行大盜,具體從哪年開始作案,白小天倒是記不得了。
只是知道云洲地區九縣一市這家伙可是都光臨遍了。在案現場,他必定在墻上留下一支紅玫瑰的印章。其中最轟動的幾個案子中就有云洲市委被盜案,只是是不是也是昨天,白小天就不記得了。
云洲市委辦公樓有三層,在三樓頂層卻只有一正三副四位記的辦公室,此外就是市委財務科。市委記葉昌浩、市長張愛群都是一年前才空降到云洲市,副記唐建國原是云洲市組織部長,也是去年提為黨群副記,卻還兼組織部長。同時政法委記、公安局長賴常根提副記,分管政法、統戰。如果說賴常根的兼職還算基本合理,那唐建國這個黨群記還兼組織部長就有點不合常理。
葉昌浩的記權柄一大半等于被唐建國、賴常根分去了。因為他們還分別分管宣傳和統戰,使得葉昌浩在常委中更是很難拉到盟友。但是存在就是合理,這也算是云洲本地勢力對于外來的反抗吧。誰讓上面一次空降了兩個大佬來呢?
一年來,云洲市委表面看來還算和諧,但實際上市委記葉昌浩、市長張愛群聯手對抗云洲本地勢力卻依然處下風。當然屁股決定腦袋,位置決定思想,這種聯手本就不可能做到親密無間。
包括市長張愛群在內的三位副記盡管在市委辦公樓三層都有辦公室卻都很少在這邊辦公,這里不過是開常委會或記辦公會時臨時一個落腳處而已。原因也簡單,誰不愿意待在自己的地盤號施令呢?
也不知道葉昌浩是出于一種怎樣的考慮,他上任后不久就將財務科從二樓遷到了三樓。市委財務科統共只有三人且全是女ìn。也因此,不久就傳出了葉記和財務科某某的風流韻事,更是有了三個不同的版本。
可不管怎么說在明面上并沒有人對此提出異議。只是誰也沒有想到就在昨天中午,“紅玫瑰”光臨了市委辦公樓三樓。不但撬開了財務科保險柜,而且還進了記辦公室。市委財務科實際上等同于市委小金庫。八六年的云洲市遠遠談不上富裕,甚至毫不客氣地說沒有多少效益不錯的市管企業。因此市委小金庫也富裕不到哪去。
市委財務科的保險柜就是那種最低級的鐵皮柜子,只不過相對來說厚一些而已。據說保險柜里當時也沒有多少錢,總共也就一千二百多人民幣還有兩百來斤糧票,其他都是票和報銷的單據。聽說紅玫瑰雖然把單據翻的1n七八糟,但倒是沒有拿走,只是拿走了錢和糧票。之后他就直接進了記辦公室。據說葉記丟了一支鋼筆、一塊懷表還有就是放在c屜里的大概五六十斤糧票。此外葉記的秘趙謙c屜也被撬了。說是丟了大約二十多塊錢、一塊上海牌手表以及他代葉記保管的兩條中華。
邪門的是也不知道這“紅玫瑰”是事先仔細打聽過,還是時間來不及正好趕巧了,總之三位副記辦公室,他都沒有光臨。
而讓警方頭痛的是市委辦公三樓平常時候如果沒有訪客的話,實際上只有五人辦公,也就是葉記、趙秘以及財務科的三個女人。偏偏這個中午,葉記、趙秘去了地委那邊開會,而財務科長李婉貞帶著出納唐虹去了銀行。會計戴小麗正在哺rǔ期,每天中午時候她都是提前半個小時回去吃飯順便去機關幼兒園給女兒喂n。因此從中午十一點半到下午兩點戴小麗回來上班的時間段里,辦公三樓理論上是沒有人的。“紅玫瑰”正是在這段時間做了案。
秦朗猶自在那里講的口沫橫飛:“葉記可是氣炸了。打臉了,聽說那紅玫瑰還從他c屜里偷走了半打避孕套呢?”
“噗”白小天本來是在敷衍,可聽到這里還是忍不住笑了,一口茶全噴了出來。不管這事情是不是真的,把這事傳出來的人都夠損的。這不等于就是影射那另外半打避孕套的去向嗎?
第四章紅玫瑰
“你別不信,咱公安局有熟人,這可是葉記親口說的,人刑警大隊記錄在案,這還有假?”秦朗個子剛剛一米七,身材偏瘦,可中氣倒是十足.點
“相信、相信。”白小天趕緊說道:“不過也不怪葉記生氣。再過兩天香港陶氏集團就要來考察了,要是讓香港人知道了這事,這臉就丟大了。”
所謂香港陶氏集團白小天的印響不怎么深,陶氏總裁陶天民祖籍云洲,有意在老家投資建一個電視機廠。而據說陶氏是先和省里面打的j道。省里的意思是希望合資,而且想把工廠設在省會云城。不管是云洲地委行署還是云洲市委市府自然是不想r掉到云城碗里。江南是個內6省份,雖然在全國總體來說江南老百姓不算太窮困,但作為一個農業省份,不富裕是現實。而且江南雖是農業省,但現有耕地及可供開的耕地卻不多,也算不上是一個農業大省。改革開放以來,江南的展度在全國是排中下游的。白小天記憶中,最后廠子還是設在了省城。
省會云城的年生產總值和財政收入已經很多年都將盡占全省三分之一強。可云城放在全國的二線城市中排名是相當靠后的。而云洲地區在江南十二個地市中生產總值已經連續兩年排在第十位了。要知道云洲地區在十二個地市中面積最大,人口僅次于云城,正是因為這樣的表現才有了去年市委記、市長齊齊空降的局面。這也算是一記警鐘。
也因此不管云洲地委、行署、云洲市委、市府對于陶氏的考察都是相當重視,按照葉記的話說那就是這是云洲有史以來第一次和港商的合作,這不僅僅是一次經濟合作,更是一次政治任務。時年四十一歲的葉昌浩算得上是根紅苗正,只是爺爺去世的早,所以到了他這第三代走到副廳,家族可以依靠的力量已經起不了決定作用了。
不過向來以改革派自居的葉昌浩倒是很有信心在地方上大展拳腳。這一次,他是抱很大希望的。因此“紅玫瑰”事件無疑讓他很惱怒,不但當即責令云洲市公安局全力破案,而且同時向云洲地委公安處以及省廳求援了。
“聽說省廳的人昨來了三輛車。其中一臺面包車上拉的全是各種工具。白小天,你說這案子能破嗎?”秦朗問道。
“我看小天毫不猶豫地說道:“這紅玫瑰已經鬧了兩三年了吧,犯的案子多了去了,據說偷的大多數都是機關和機關宿舍,省廳為了他下來起碼過一個巴掌的次數了。最長的一次省廳的一個專案組在這查了四個月,最后還不是空著手打道回府。”
“說得也是,希望還真的不大。”秦朗“嘖”了“嘖”嘴巴:“聽說啊,這紅玫瑰和那民國年間北京城里的飛賊燕子李三是同門,叫啥那個、那個對了,燕青門。他們老祖宗是水滸里那個1n子燕青厲害呀,據說不但會飛檐走壁,還會那啥,縮骨功。”
白小天心里笑翻了,嘴里卻順著說道:“是啊、是啊。”白小天之所以那么肯定案子破不了,那是因為他清楚得記得上輩子直到三年后紅玫瑰才落網了。當時可是很轟動了一陣,可惜那時他正忙著準備應付高考。不過后來在公安局管理檔案的時候,他曾經翻到過這個案子。或應該叫這一系列案。只是時間隔得有些長了,很多細節他記不得了,只是大概記得警方一直判斷,“紅玫瑰”應該是兩人甚至是多人團伙作案。可沒想到水落石出后卻原來是個獨行大盜。
“紅玫瑰”的落網也有點陰差陽錯,他是在盜竊某鐵路派出所宿舍時,正好被一回來的警察撞上了,結果逃跑中被開槍打到了腿。紅玫瑰被抓后倒是供認不諱,據他說一開始作案是為了缺錢,后來是有一種報復的快感。再后來實際上他已經不怎么缺錢了,可是卻覺得生活沒什么意思,無聊。因此隔段時間,他就忍不住出來尋找一下刺激。因為紅玫瑰犯案太多,更重要的是曾經盜竊過五四手槍兩支,盡管被抓后,認罪態度還算不錯,可依舊被判死刑。
“紅玫瑰”案讓云洲市公安局以及各縣局,云洲地區公安處還有省廳的刑警隊都大大的丟了臉,而更讓他們無法接受的是最后“紅玫瑰”竟然栽在了鐵路公安手上,這真是情何以堪?而至于民間對紅玫瑰的各種神乎其神的傳說基本上不靠譜。這家伙小時候倒是在京劇團學過武生,不過唱腔不過關,而京劇團又一直不景氣,所以最后不但沒有轉為正式編制,連臨編都取消了。
找不到工作的他不得不和母親一起擺了個面攤,可又受到了流氓敲詐,他打跑了流氓,卻被以打架斗毆判了一年勞教就到葉子·悠來后一是為了找錢,二是出于報復社會的目的,他才開始了“紅玫瑰”生涯,因此他的目標大多都選擇國家機關,或機關單位宿舍。
“紅玫瑰啊紅玫瑰。”白小天輕輕地念了兩聲,然后長長的嘆了口氣。因為時間太長,對于這位傳說人物白小天已經不記得他的大名了,只記得小名“蚱蜢”。可當年因為好奇,白小天還曾經悄悄的去找過他母親,這才知道原來這家面攤自己高中時可是光臨過不少次的。
只是“紅玫瑰”被抓后,因為他盜竊的大多數都是機關干部,所以得罪的人不少,雖說真正丟了貴重財物的人不是很多,但是有機會不費太大力氣就能出氣報復的話沒有人會不愿意。
因此他母親的面攤沒有辦法再維持下去。“紅玫瑰”父親早逝,下面還有一個妹妹,因為他的緣故,原本在一家街道工廠的她也被掃地出門了。兩母女不得不靠收破爛維生。老實說“紅玫瑰”是個悲劇ìn人物,不但害了他自己還害了他一家。
白小天搖了搖頭,決定不再去想他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再說了此時的自己也不過是個小人物,有什么資格去憐憫別人?
這時電話響了。秦朗倒是勤快得很,將電話提起:“啊,袁科啊,在、在,就在我身邊呢?好、好,好,回見。”然后他將電話筒遞了過來,小聲地說道:“袁剛。”
第五章不管是誰
“袁哥,你好。”白小天笑著把電話筒接了過去,“嗯,好、好,知道了,我馬上過來。”
“秦哥,我得過去一趟。”放下電話,白小天起身站起。
“去吧、去吧。”秦朗笑著揮揮手。
袁剛是市長張愛群的秘,還兼著市府綜合科副科長,雖是中專生,但是在八六年中專的文憑不算低了。年紀大約二十五、六歲,整天宛若包公一樣板著臉,嚴肅的不行,倒是不知道去年張愛群怎么挑了他這樣一個黑臉來做秘。白小天又忍不住想到,也不知道張愛群被抓的時候秘還是不是袁剛?才三年時間,按道理應該不會這么快就換秘的。那么他是被逐漸腐蝕墮落了呢?還是他根本就一偽君子?
老劉調去政協后,張市長就讓秘袁剛暫時兼了幾天司機。電話中,袁剛讓他去拿車鑰匙并告訴他市長現在在開記臨時辦公會,會后可能會用車。所以,拿了車鑰匙后做好隨時出車準備。
市委辦公樓一樓人來人往顯得有些嘈雜,二樓清靜了很多,到得三樓給白小天的感覺就是幽靜,不愧是記們辦公的地方。偏偏此時三樓的人其實不少。三樓除了各位記辦公室、財務科外還有一間小會議室。這間小會議室雖然說九位市常委聚集一堂也不會顯得太擁擠,可從八二年辦公樓建好后,歷任三位記,卻從來沒有哪位記在小會議室里召開過常委會,都是到二樓的大會議室去。小會議室除了各位記偶爾在這里見客外,最重要的作用就是召開記辦公會。
作為一個重生的資深官員白小天明白這無非就是因為等級,官場上的等級森嚴,看起來大家好像只差一小步,可這一小步往往就是咫尺天涯。雖然你是常委,可沒有資格參加記辦公會的常委想必每次看到這間小會議室的時候就會自然不自然想到他們之間的差距。
此刻一正三副,四位記應該在里面開會。而小會議室外面走廊擺放著一溜沙,中間是一個三人座的沙,兩邊各有一個單座沙。葉昌浩的秘趙謙、市長張愛群的秘袁剛坐在中間的三人座上,兩人之間空了大概半個座的樣子,唐建國的秘賀恒勇,賴常根的秘譚良德分別坐在兩邊的單座上,四個人都沒有說話,均在默默ntbsp;秘往往就是領導的影子,看四人的樣子就知道四位領導們實際上關系不怎么樣。袁剛看見他來了,站起身從口袋里掏出鑰匙,準備拉著白小天去張愛群的辦公室,順便再吩咐他幾聲。袁剛知道市長之所以要用白小天這個生瓜蛋子,除了因為白小天技術不錯外,還因為他不像那些老油條那樣油滑,當然最重要的是這有利于加深和秘長許煥然的關系。
可就在這個時候小會議室的門開了。
市委記葉昌浩端著個陶瓷茶缸當先走出,剛出門卻又回過身去說道:“老賴啊,回去后給我帶一句話,他常有福、姜建國不是都一門心思想當局長嘛,告訴他們不要再到處走關系,拿出點干貨來。后天香港人就到了。在這之前,誰給我把案子破了,誰就是局長。”
政法委記、公安局長賴常根一臉苦瓜走了出來:“葉記,這話我一定帶到。”賴常根是云洲本地派,他知道不管是記葉昌浩還是市長張愛群都對他很不滿,當然他們更不滿的是唐建國。不久后他將調地區公安處常務副處長。雖同樣是正處,可就實權來說小了不少。
他也打聽了這是葉昌浩活動的結果,沒辦法人家可是紅色子弟,根子在北京城呢,不滿也只能受著。因為他將調職所以葉昌浩就提出是不是他先把公安局長的職務卸了,這樣也有利于j接。賴常根明白葉昌浩這是在如今找不到合適的人來接手情況下,干脆拋出根r骨頭讓你們這些本地派自相殘殺。而且葉昌浩明確提出公安局長不再兼任政法委記,政法委記不久將從省里下派。盡管知道,可賴常根也無法阻止手下兩員大將常有福、姜建國爭得頭破血流,沒辦法,阻人前程如殺人父母啊。
這案子已經驚動了省里,讓賴常根很被動,他也知道就算調令下來。作為公安處常務副處長分管的肯定是刑偵,這樣的大案他一樣逃不開去,所以盡管對葉昌浩不滿,可他此刻更多的心思都放到案子中去了。偏偏的這案子又沒頭緒。
市長張愛群卻開口了:“重賞之下必有勇夫,葉記您這辦法固然好,可是我覺得這范圍是不是小了點。公安那邊副局長可有四位呢,還有歐良歐政委這個也不好排除在外吧。再說雖然我對破案是外行,可是我卻知道這破案子不是一道行政命令就能解決問題的。而且很多案子的破獲存在不少偶然情況,所以將來這案子破了未必就一定是副局長的功勞,萬一是某個普通干警呢,這也不是不可能的嘛。”
張愛群自然是明白葉昌浩的意思。不聲不響的把魚餌撒下去,要是案子被常有福、姜建國其中之一得手,不管誰上位,就算不能立刻改變立場,至少對葉記不會太反感,這顯然有利于葉昌浩將來把手伸進公安局。如果案子最終沒破,那沒什么好說的,無能嘛,這說不定正好成為葉昌浩直接c手公安局的借口,或從外面調人來清理公安這一攤子。
張愛群背景比不上葉昌浩,可他也不愿意站在一邊完全當看客,既然c不上手,那我干脆把水攪渾,看你們打得頭破血流也好。反正對于處于絕對弱勢的他來說云洲的政治局面越1n他越有機會順水摸魚。再加上如今不但地區公安處連省廳也都派了人手下來,這案子到最后主要功勞落到誰手里可是難說得很。
葉昌浩家有淵源,自然明白張愛群的想法,說起來他很看不上張愛群,典型的無大背景、無明確政治理念、無遠大政治抱負的“三無官員”,整天就想著往自己的手中多扒拉一點權力或利益。雖然不滿以唐建國、賴常根為的本地派,可是卻又不忘記時不時給葉昌浩扯扯后腿。而他扯后腿的動機也無關于工作本身,只是為了出他的聲音,顯示他這個市長的存在。就算以政客的標準來算,他也是個不合格的政客。
不過公安那邊他確實c不上手,把水攪渾對他來說也沒什么損害,葉昌浩不動聲色的說道:“張市長說得有道理啊。我黨一貫方針就是動群眾。老賴你回去帶個話,不管是誰,只要破了案或在破案過程中取得主要作用那我這個記保證級別提一級,而且實職。”
第六章我師傅是沈國梁
市公安局中除了賴常根因為是常委,級別正處外,其余包括政委歐良級別也只是副處,都是市管干部,只要葉昌浩這個記鐵了心執行,他今天的話不作數的可能ìn極低。
賴常根腮幫子動了動,想說什么,最終沒有說出口來。就在這時,原本靜悄悄站在一邊的白小天忽然開口了:“葉記,您說的不管是誰,不會僅限于公安干警吧?”
所有人目光一下子全盯在了白小天身上。
葉昌浩眉頭皺了皺,顯然他不認識白小天這個上班才一個多月的小司機,最多覺得有點眼熟。趙謙快步走到他身邊小聲的說了兩句,葉昌浩心里有數了只是心里奇怪:許煥然的親戚,張愛群的新司機,莫名其妙跳出來幫領導的腔?這有你c話的地方嘛,搞什么名堂?
不過,作為一個紅三代從小家中的教導以及長輩們的潛移默化,使他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哪怕再嚴厲的官員只要他政治思想成熟,那么當面對基層群眾時,他必定是和藹可親的。原因很簡單,對一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生氣,那只能說明你自跌身份,只能說明你沒有涵養。所以,葉昌浩臉上沒有一絲不悅。微笑著:“小同志,如果你有什么線索的話,可以向公安機關或專案組直接舉報,你放心組織上不會虧待任何一個有貢獻的同志。”
葉昌浩這官腔打得不錯,不過這話中其實還隱藏著另一層意思:這里不是你說話的地方。有線索就去舉報,沒線索就更不要出聲。
白小天似乎完全沒有聽懂話里的意思,抬著頭毫不避讓葉昌浩的目光:“葉記,昨天中午我不在現場,我也沒有勘驗過作案地點,自然沒有什么線索可以提供。只是想問一句,如果這個案子我破了,您剛才說的話有效嗎?”
在場所有人都是一臉驚訝,而市長張愛群的臉色卻有點青。許煥然怎么會有個這樣的親戚,不知輕重,不知所謂,這不是公然丟我的臉嘛。秘袁剛倒是機警得很,悄然閃身進了小會議室,拿起電話。
張愛群不用猜也知道這定是給許煥然打的。心里不由得贊許了兩聲:小袁不錯,我的眼光不錯嘛,只是這次看走眼了,怎么會看中這個生瓜蛋子?還好現在還來得及,要不然以后還不定給我惹上什么禍呢?說起來啊也不能說我眼光差而是許煥然干擾了我的判斷嘛。
賴常根已經從秘譚良德那里知道了白小天的身份,作為副記,政法委記的他對于許煥然這個市府秘長自然不會怎么放在眼里,更不要說他馬上要調任地區公安處,就更不用顧忌太多,因此他毫不客氣地板起了臉:“小白同志是吧,公安工作是一項復雜、嚴肅而又充滿危險的工作,不是你想的那么簡單。小同志要安心本職工作,不要異想天開。”
這話其實已經說得很重了,就差指著白小天的臉直接罵他不知天高地厚了。
白小天上輩子在官場上蹉跎近二十年,一開始的八年公安生涯作為一個沒有背景而又很有些想法的他苦辣酸咸都嘗了遍,唯獨和那甜字無緣。他之所以忽然站出來,只是聽了葉昌浩的話覺得這對于他無疑是一個絕好機會。這個案子對別人破獲很難,或說如果不出什么大意外,他不c手,短期內依舊多半是個懸案。
他無心官場,對于葉昌浩的許諾倒不怎么放在心上,可他知道既然葉昌浩在三個副記面前把話放出去了,那只要自己把案子破了,必定會給自己一個j待。無論怎么說繼續給張愛群做司機的可能ìn微乎其微了。除非他自己愿意,可白小天會愿意嗎?
白小天對于走到自己身前的賴常根似乎熟視無睹一般,輕輕一側身,向前兩步,繞過了擋在他和葉昌浩之間的賴常根,這無疑是對賴記赤11的一種蔑視,可是白小天依然就這么做了:“葉記,您看我的臉是如此嚴肅,在這樣一個莊嚴氣氛下像是在開玩笑嗎?”
不等葉昌浩回答,他又繼續說道:“雖然我沒有勘驗過現場,但是對于破案我還是有一定把握的,因為我師傅是沈國梁。”
“沈國梁?”竟然被一個無足輕重的小子蔑視了,賴記很生氣,雖然他知道如果他脾氣的話很丟身份,可他有些忍不住了,就在這個時候他的火氣一下子全沒了,代之而起的是臉上一臉的驚訝:“哪個沈國梁?”
白小天微微一笑:“賴記,我的籍貫是唐縣,事實上借調的我現在的戶口依舊是唐縣。”
“沈國梁?”不但是葉昌浩、張愛群,甚至幾個作為本地人的秘以及本地派的政治領袖黨群副記唐建國此時都是一臉mí惑,腦袋里同時冒出個問號,沈國梁是誰?哪位大佬?看賴常根瞬間變幻的臉色就知道這應該不是個小人物。
“唐縣?”賴常根頓了頓,又微笑著對白小天問道:“沈老可好?”
“有勞掛念,我師傅前年已經去世了。”
白小天這話讓賴常根臉上一紅,掛念啥呀。同在一個地區,唐縣也不是很遠,能去世了兩年都不知道嗎?賴常根低著頭,只是聲音有些低沉:“對不起、對不起。哎,我也是沈老的學生,前幾年沈老回到唐縣后我幾次上門拜訪,可惜沈老的脾氣,不但人被趕出來了,禮物也都……被丟出來了。哎。”
賴常根的臉色倒是沒有什么不好意思:“我倒也沒有怪他老人家,只是幾次三番后,也就不愿再去碰灰了,也省得惹得老人家生氣。”
“師傅脾氣確實是有些大,不過既然賴記您知道他,那么想來你也知道事出有因。死為大,希望你不要怪他。”白小天淡然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