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長官,防衛過當!”杜本草大聲回答。
“哼,你最好說實話,你聽說過哪個防衛過當就會被送來黑鷹監獄嗎?”汲倩月的語氣變得無比威嚴,甚至一直低頭站的筆直沒敢看上她一眼的杜本草都能覺察到她身上有一股冰冷的殺氣不斷向外襲來。
“報告長官,我說的都是實話!”杜本草咬了咬牙,還是決定堅持到底,因爲他那個特殊罪名從來沒有人正式的告知他。他也真的是以防衛過當被抓起來的,然後一天不到就鬼使神差的被送到了這大漠深處。而這個別人看來極其不公正的判罰卻被他看做一個全新自我的開始!
“杜本草,擡起頭來,看著我!”汲倩月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大聲命令。已經完全習慣了黑鷹規則的杜本草立馬條件反射般擡頭挺胸,收腹,雙手食指緊緊貼住褲線。
但瞬間他就禁不住一陣眩暈,他終於看清了這個傳說中黑鷹第一美女警花政委的廬山真面目。他擡頭的一剎那剛好一陣強烈的陽光順著窗子灑射在汲倩月的身上,杜本草便看到一個彷彿不食人間煙火的絕世傾城大美女。
他甚至忘了一切規則忍不住伸出右手遮擋一下那強烈的陽光,他想要好好看清汲倩月。可是這個不食人間煙火傾城絕世的精華政委卻一臉冰霜,亙古不化。
“看清楚了?”汲倩月對於杜本草的反應十分不滿,儘管每一個第一次見到他的男人,不管是男長官還是男犯人都會如此,杜本草這已經算很好的了。但她仍然十分的不滿意。
“報告長官,還沒有!”杜本草之所以被稱爲黑鷹最年輕最神秘的罪犯,是因爲雖然沒人看過他打架更沒人見過他殺人,可是有時候他白淨斯文的面孔下卻會流露出一種不可思議的銳氣!
沒成爲黑鷹囚徒和黑鷹賭徒之前他是個令世界都爲之震驚的特殊人物,喜歡自由自在沒人可以對他構成威脅!所以這種特殊習慣在汲倩月突然一問的時候又本能的顯現出來。
“是嗎?那你要不要走近一點好好看看!”汲倩月一字一句冰冷的強調,任何人都可以感受到她隨時都要發怒殺人的無盡殺氣,的確在黑鷹,作爲跟監獄長平行職位的政委,她想要殺誰,或者決定殺誰也就是分分秒的事情。就跟夏天夜裡隨手拍死個蚊子一樣輕鬆隨意,道理也很簡單,因爲凡是被關在黑鷹監獄的特別罪犯都可以依法被隨時處決!
杜本草卻開始怕了,如果他不想浪費了這一年以來的忍氣吞聲和生死折磨,不想轉眼間走回老路,他就必須變成一個正常的黑鷹囚徒,要從一個見不得光的蟲繭變成在陽光底下自由自在的蝴蝶必定要付出巨痛的代價。所以他重新低頭站的筆直,不但一句話不敢說,而且連大氣都不敢喘。
如果杜本草跟那些隔壁十八監室的統統都已經被判了死刑或者無期的獄友們一樣,他自然不會如此懼怕,反正一死,到了黑鷹監獄的人別說是爺們,就是那浩浩蕩蕩的1000囚犯娘子軍都不會有一個怕死的!
但他是黑鷹最年輕最神秘的賭囚,而且還是被判刑最輕的一個,輕到還有11天就可以重獲自由了。
“怎麼?黑鷹最年輕最神秘的杜本草就這麼慫了?哼”汲倩月冰冷的語氣裡充滿極度的鄙視和不屑。
“本來你還可以多活幾天,現在,說吧,你想怎麼死?”汲倩月邊說邊用她白皙潤滑的玉手玩弄桌子上的一個限量版ZIPPO。顯然在這個沙漠深處的特殊世界,幾乎每個女人,每個女警察和女囚犯,只要有條件都會抽菸而且抽的很兇。
香菸在這裡就像太平世界散佈在各個角落的冰毒一樣,是某些特定人羣寧可死也不能失去的最後依賴。
杜本草還是不說話,他腦海裡突然想起在東海老家凌晨5,6點鐘去海里游泳的情景,海水很清澈,太陽剛剛露頭,威風在岸邊輕輕吹著,一切都那麼自在那麼美好!
一瞬間他也想到了反抗,憑藉他血雨腥中練就的一雙鐵拳直接打出黑鷹監獄?但然後呢?再次成爲一個見不得光的殺手?
不,他要化繭成蝶,他要一個全新的自我!他不絕不能走回老路可也決不能死,因爲他是杜本草,天上地下獨一無二的杜本草!
所以他再次擡起了頭,眼神灼灼盯著隨時都能把他送下地獄的警花政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