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爆炸聲傳來,整個樓層輕微晃了一晃,隨後傳來兩聲沉悶的槍聲。
不知爲什麼,聽到這爆炸聲和槍聲,木雲飛的心竟是急劇的跳了幾下,他的第一反應就是福伯出事了,隨後他的腦中就想起樓梯口的那兩名保鏢,是的,現在想來,那兩名保鏢的反應是有點過激,有點反常,而且他們佩戴的武器有些誇張了,那可是殺傷力很大的衝鋒手槍,很容易傷害到其他的人。
宋一菲的臉上露出幾分疑惑,“怎麼了?”她問道。
木雲飛的眼睛在宋一菲臉上閃過,隨即他一把拉起宋一菲的小手,道:“快,快出去。”
宋一菲見到木雲飛的神色,知道事情有變,她隨著木雲飛就往這玻璃房間外跑去,然而兩個人還沒跑出這個玻璃圍成的大廳,樓梯口兩名手持衝鋒手槍的保鏢便跑了上來,兩個人也不多說,照著木雲飛和宋一菲的身影就是一梭子子彈。
那玻璃肯定不是防彈玻璃,隨著槍聲響起,大塊大塊的玻璃“譁”的一下就落到了地上,一時間,流彈、碎玻璃,充斥整個房間。
木雲飛來不及多想,他一把抱起宋一菲,強有力的雙腿猛的轉身一躍,兩個人就從那開著的窗戶處跳了下去。儘管木雲飛的動作猶如脫繮的野馬已然很快,但是依然有兩塊崩飛的碎玻璃刺進了木雲飛的後背之中。
“抱緊我!”木雲飛壓抑著疼痛嘶吼。
宋一菲倒是很沉靜,她伸出雙手,攔住了木雲飛的脖子。
兩個人就從窗口向地面落了下去。
那兩個保鏢一愣,一人拿起一梭子子彈“卡擦”一聲換了上去,兩個人快步奔向那個窗口。雖然這文藝大樓僅僅只有三層,但是它的高度卻是不低,因爲一些舞臺表演需要,這三層高的大樓已足有三十米高。兩個保鏢怎麼也沒想到木雲飛和宋一菲竟然會從窗口直接跳下去。
呼嘯的夜風在木雲飛耳邊吹過,他瞇著眼,左手緊摟住宋一菲的小腰,右手已是取出袖中飛刀,然後狠狠的扎進了牆壁上。
鋒利的飛刀竟是扎進牆壁三、四釐米,隨即被木雲飛和宋一菲的下墜之勢一帶,那刀尖在牆壁上劃出一道深深的刻痕,冒出點點火星,黑夜中,這火星雖然弱小,卻是異常顯眼。
宋一菲抿緊了嘴脣,她不知道這次還能不能脫身,三十米的高度,這樣摔下去就算不死,也要落個終身殘廢了。宋一菲看了看身前的木雲飛,此時的木雲飛一臉的嚴肅,他的右手死死握著那根在牆壁上劃出火星的飛刀,由於使得力氣很大,他的手臂暴起條條青筋。
宋一菲的臉上突然綻開一抹笑容,心底某個隱秘的角落亮起一絲光線,如果……如果要選擇一個人結婚生子、相濡以沫的話,這個男人,似乎真的是個很好的選擇。
木雲飛可不知道宋一菲在這麼一剎那就想了那麼多,他現在也沒工夫去想那些,右手處的飛刀由於劇烈的摩擦,溫度越來越熱,那青衫木做的刀柄似乎要燃燒起來一般,發出一股糊味。
雖然只是一柄飛刀,雖然並不能緩解多少落地的速度,但是就這麼稍微一緩的勢頭,已足夠木雲飛做完全的準備了。
木雲飛深吸一口氣,就在兩個人的身形落到二樓處的防盜窗時,木雲飛已是一把抓住了窗櫺,他的手臂硬生生的止住了兩個人的下落之勢。
宋一菲感覺身體猛的一沉,她慌忙雙臂死死抱住木雲飛的脖子,小嘴不由自主的就貼上了木雲飛的嘴巴。
不過驚慌之下,這次偶然的親吻並沒有多少美感,反而由於太過急促,兩個人的牙齒撞到了一起,有些火辣辣的疼痛。
木雲飛和宋一菲都是一愣,隨即兩個人同時笑了起來,在這性命攸關的一刻,這一笑竟是讓兩個人都放鬆不少。
“他們在那!”樓上突然傳來一個聲音,接著一陣密集而沉悶的槍聲響起,雖然槍頭安裝著***,但是對於衝鋒手槍來說,效果並不是太好。
木雲飛聽到聲音,就知不妙,他來不及擡頭觀看,手臂猛的一發力,身體帶著宋一菲就蕩向了防盜窗的另一邊,接著木雲飛一吸氣,左手攀在窗櫺上,右手已是攜帶著所有的力量拍了過去。
木雲飛喜歡太極,但這並不說明木雲飛的外家功夫就不好,這麼一掌,正是正宗少林功夫,大力金剛掌。
“啪嗒”一聲,那手臂一般粗的鋁合金窗櫺被木雲飛一掌擊斷,他來不及擊斷更多的窗櫺,手臂一發力,托起懷中的宋一菲已往那斷口處送去。
宋一菲也算鎮定,她知道沒有多少時間,雙臂一攀,小腳踩著木雲飛的胸膛就從那斷口處躍了進去,只是由於太過惶急,“哧啦”一聲,宋一菲身上寬大的白袍掛在了窗櫺處,被生生撕裂。
不過這個時候可沒人有空去打理這件衣服,上面個的兩個人看準了木雲飛的方位,“噠噠噠”又是一梭子子彈射了下來,那子彈打在鋁合金的窗櫺上,“砰砰”作響。
木雲飛的左側手臂突然一痛,他身體一顫,手臂差點因爲疼痛而鬆開。
木雲飛知道自己已經中彈,他咬緊牙,“嗖”的一聲,隨著宋一菲的身體已經翻過窗櫺,落在了二樓。
“目標去了二樓!二樓!身旁有一名男子,很危險,注意,目標身旁的男子很危險。”陸強掏出腰中的對講機,迅速的喊了幾句,然後換了彈匣,和路虎就朝著二樓奔去。
木雲飛落下地面,右手捂著左側手臂的中彈處,吸了幾口涼氣,隨即他一怔,只見地上的宋一菲正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低著頭,木雲飛再仔細一瞧,這才發現,宋一菲整個寬大的白袍都被掛在了鋁合金的窗櫺上,此刻她手中所持,僅剩下一個白布條,有些無力的遮擋在胸前。
宋一菲上身所穿的是一個花綠色的肚兜,下身則是一件絲質的寬鬆的四角小褲,很明顯這宋一菲不習慣穿現代的這些文胸、底褲之類的,她更喜歡古代女子的肚兜、褻褲,那肚兜垂到宋一菲的小腹肚臍眼下面,四道絲帶綁在身後,將肚兜緊緊固定在宋一菲的身前,於是那平坦與高聳,便一覽無餘。
木雲飛只是欣賞了一眼,便說道:“快些躲藏起來,對方似乎不止兩個人,我想福伯很可能出事了。”
話未說完,“啪嗒”一聲,一滴濃稠滾燙的血跡滴在了地板上。
“啊!你受傷了,”宋一菲驚了一下,隨即她擡起眼,就看到木雲飛那被鮮血殷紅的左臂,“我來給你包紮一下。”
宋一菲走上前,她顧不得害羞,拿起手中那僅剩的一條白絲帶,在木雲飛手臂上方就死死的纏了起來,隨後又用白絲帶將那傷口包紮住。
木雲飛急促的說道:“好了,不滴血就行了,咱們必須先躲起來,我來叫人。”
說著,木雲飛帶著宋一菲就往二樓處的走廊裡跑去。
二樓處主要是儲物室,裡面堆放著平時使用的道具、衣服、器樂等等,木雲飛來到第一個門口處,右手一推,就將那門推開,然後他隨即又把門給關上了。
“我們不進去嗎?”宋一菲不明所以。
木雲飛“噓”了一聲,然後帶著宋一菲迅速的躲到儲物室對面的廁所,木雲飛指了指男廁,兩個人就轉身走了進去,藏進了一個小的廁所間裡,隨後木雲飛就掏出手機,對易天說了這邊的情況。
就在木雲飛和宋一菲剛拐彎走進廁所,兩個人影已是從三樓樓梯處跑了下來,正是陸強和路虎。
兩個人迅速的走到那破裂的窗戶處,陸強眼睛一瞇,他低頭看了一眼,道:“有人受傷了,他們跑不遠。”
路虎嘿嘿冷笑一聲,道:“還沒有人能夠從咱們兄弟手下逃脫過。”
“不要大意,”陸強看了一眼那處斷裂的鋁合金防盜窗,“對方男子身手在咱們之上。”
路虎也知道如此,他嘿道:“那又如何,他武功再高,速度再快,能快過咱們手中的傢伙嗎。”
這時一樓樓梯口處又上來兩個人,四個人打了個照面,相互間比劃了幾下,隨後四人便斷定,這木雲飛和宋一菲定然還在這二樓。
陸強手勢一比劃,剛纔上來的兩個人就往走廊的東頭搜去,而陸強和路虎則往木雲飛藏身的這邊搜來。
兩個人剛走到第一個房間,陸強突然停住了腳步,路虎剛想說話,陸強已是“噓”了一聲,他悄悄指了指那扇門的門把手,門把手上赫然帶著血跡。
路虎臉上不禁露出瞭然的表情,他和陸強對視一眼,然後猛地一腳踹向那扇門,門並沒有鎖,“砰”的一下,木門發出一聲碰撞聲。
陸強和路虎已是迅速的滾了進去,兩個人隨即半蹲著身體,緊握著手中的衝鋒手槍,尋找著目標,當然,他們一無所獲。
而此時,木雲飛和宋一菲正躲在衛生間裡,宋一菲小手死死的掐著木雲飛受傷的胳膊,她的心,頭一次這般煩亂,很亂,很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