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到了一處山谷。谷中都是松樹,山風過去,鬆聲若濤。
那些人擡著邊強等人在林間行了裡許,來到三間木屋之前。只見屋前的一株大樹之下,有二人相對而坐。左首一人身後站著三人。
邊強他們下了竹槓步行,到了近處,發現相對而坐的兩人,右面是一位乾瘦老者,想來是蘇星河,左面是段譽,兩人中間是一塊大石,上有棋盤,貌似在對弈,段譽後面站的是段正淳的四大家臣。
四大家臣認識阿朱,邊強,知道是王爺的女兒和未來女婿,急忙過來見禮。
邊強阿朱與其寒暄幾句,得知段譽是代替段正淳給丐幫送信,接到請帖來了這裡。
因爲段正淳沒和段譽說過阿朱邊強的事情,段譽有些驚訝四大家臣對於邊強這個曾經敲詐勒索自己的邊強如此禮遇,後來四大家臣暗自解釋才明瞭。
現在段譽雖然疑惑,但大部分注意力都在棋盤上,棋盤上擺的是玲瓏棋局,因爲邊強在無量山奪了段譽的機緣,段譽還是頭一次見到玲瓏棋局,本就愛下棋,如獲至寶,刻苦冥思不已。
邊強看四周沒有其他人,不由暗自詫異,看來自己算是早來了。
正思索間,後面有人說話:“喂,姓段的小子,你已輸了,這就跟包的難兄難弟,一塊兒認輸罷。”
扭頭一看,發現是包不同他們,還有丁春秋及其弟子,少林寺玄難和虛竹,還有七八個男女,其中還有人身穿戲服,推測應該是蘇星河的那幾名弟子函谷八友。
這時阿朱阿碧看到包不同他們,歡喜道:“包大哥,你們怎麼也來了!”
包不同他們看到阿朱阿碧,尤其是邊強,大喜,呼喊道:“阿朱,邊公子,我們被丁春秋這個老賊制住,快幫我們一把。”
阿朱阿碧不悅地看著丁春秋,說:“又是你,快點放了我包大哥他們!”
丁春秋冷哼一聲,說:“哼!小女娃,口氣倒不小,你一句話我就要把他們放了,憑什麼!”
阿朱阿碧很生氣,對視一眼,打算聯手攻擊丁春秋。
邊強知道丁春秋渾身是毒,二女絕非對手,連忙飛過來攔住:“阿朱阿碧,不要和這樣的老傢伙一般見識,還是我來吧。”
邊強看向丁春秋,冷然道:“丁春秋,現在你把人放了,一切好說,否則,呵呵!”
丁春秋見邊強浮在空中,雙眼爲之一縮,強笑道:“哈哈,沒想到今天能遇到破碎虛空的高手,真是大開眼界,也好,我不和你一般見識,徒兒們將包不同他們放了。”
包不同一看事情有門,插言道:“誒,此言差矣,玄難大師和虛竹小和尚,還有函谷八友和我們是一起的,要放一起放。”
丁春秋氣的臉色難看,勉強道:“是你沒聽明白,我說放人,自然是全部放掉。”
當即有星宿門弟子將包不同他們解了穴道,恢復了自由。
包不同他們還有玄難虛竹都向邊強感謝。
函谷八友卻上前幾步,向蘇星河跪下:“弟子見過師傅!”
蘇星河長嘆口氣:“起來吧,你們既然來了,也可以解解棋局,對了,先去和邊公子拜謝。”
函谷八友說聲是,過來向邊強拜謝。
邊強對此不以爲怪,和八人還聊了幾句。
這時候,段譽沒有破掉棋局,退到一邊,函谷八友老二棋魔範百齡過去下棋,棋力不夠,沒走幾步就吐血退下。
邊強知是丁春秋暗中使壞,看一眼丁春秋,並沒有管閒事。
很快慕容復王語嫣幽草,鳩摩智接連到來。
慕容復過來見過邊強,邊強發現慕容復功力有更大增進,暗自詫異,莫非這傢伙竟然可以練成易筋經?!這麼多少林寺僧人都練不成,自己看了也沒頭緒,慕容復偏偏煉成,也太離奇了!
邊強雖然好奇,也不好詢問,慕容復說了幾句就去下棋。
王語嫣再見邊強有些幽怨,只是喊了一聲邊大哥就不再說話,幽草看到邊強話忒多,說起來沒完,都是一些廢話閒話。
不過邊強也喜歡幽草這個愛笑的小姑娘,聽著幽草說話感覺很親切。
鳩摩智沒過來,一直在和邊強意識交流。
邊強這才知道鳩摩智本來在他命令下,回了大雪山,直到前些日子接到蘇星河請帖這纔過來赴約。路上遇到慕容復,二人起了罅隙,打了一場。沒分勝負。
這時,正好有棋局,慕容復正要下棋,鳩摩智過去與其下棋,最終鳩摩智棋高一著,將其一子逼迫的落入危局。
慕容復思索良久,不得其解。
鳩摩智故意道:“慕容公子心懷故國,卻連我在邊角的小小糾纏都解不開,可嘆問鼎中原!”
慕容復心潮起伏,只覺得沮喪不已,忍不住要拔劍自刎。
衆人都意料不到,齊齊驚呼,卻來不及阻止。
邊強倒是提前知道劇情,但一直在思索易筋經的事情,並沒注意,等聽到別人驚呼,已經來不及搭救。恐怕只能準備好丹藥,將慕容復變成自己人了。
正打算著,一枚石子飛過來打在寶劍上,寶劍立刻斷爲兩段,由此阻攔,慕容復也驚醒過來,看著短劍,一陣後怕,要是真自殺,可就一些成空了。
他狠狠瞪一眼鳩摩智,順著石子飛來的方向,抱拳道:“不知哪位高人相助,救命之恩沒齒難忘,還請出來一見。”
很快,段延慶葉二孃等四大惡人走出來,段延慶說道:“慕容公子,我只是不忍慕容一家絕後,不必客氣。”
這話需要反著聽,這不光是救命之恩,還讓慕容家族不至於絕後,其中恩情大了去了,只說聲感謝是不行的。
慕容復也算聰明人,自然可以聽出弦外之音,暗示道:“我報答大恩是應該的,閣下看以後就是。”
這是明擺告訴他,現在人多眼雜不適合談這些,有什麼事等此間事了在密談。
段延慶點點頭表示認可。
這時,蘇星河也邀請段延慶來下棋。
要說在場的人,誰的棋力最高,非段延慶莫屬。
不過段延慶也是深懷仇恨,心思未免偏激,喜歡劍走偏鋒,所以下棋之後誤入歧途,很快和慕容復一樣的下場。
好在段延慶意志力比較堅定,再加上邊強隨意扔了一枚棋子在棋局之內。段延慶才清醒過來。
蘇星河看向邊強,笑道:“邊公子,可願下這盤棋?”
邊強笑道:”玲瓏棋局果然厲害,我不會圍棋,我就隨便走幾步。”
阿朱阿碧見下棋的人不是吐血,就是著魔,擔心的拉著邊強胳膊:“老爺,這棋局太邪門,還是不要去爲好。”
邊強笑道:“沒關係,我不會下棋,自然迷不倒我。”
“……”
二女有些懵,既然不會下棋,還下什麼?
衆人聽了大多以爲他是敷衍二女,倒也沒當真。
實則邊強說的都是實話,確實不會下圍棋。
之所以下場,主要是段延慶可以幫忙啊。
邊強來到棋盤前坐下,傳音入密:“段延慶,剛纔不能白救你一命,這盤棋你要幫我贏下來。”
段延慶心裡一動,也傳音入密:“邊公子,這棋局太難,我剛纔入魔就是明證。”
“沒關係,我告訴你一句話,置之死地而後生。”
“置之死地而後生!我明白了,原來如此。”
段延慶明白了置之死地而後生的道理,再看這盤棋已經有了解決之道,暗中說出一步步走勢。
邊強只是按照段延慶說的走,蘇星河開始還漫不經心,等到邊強翻盤才意識到自己的棋局大勢已去。不由感嘆道:“原來此局需要置之死地而後生纔可以解開,邊公子大才,蘇星河佩服!”
周圍看得人大多都是圍棋高手,不過是爭強好勝之心迷惑了內心,現在看了棋局,馬上也明白了置之死地而後生的道理,感覺玲瓏棋局也不過如此。只是暗自懊悔,當時自己怎麼就沒想到呢!?
實際上世間無難事只怕有心人,這個心就是隻得公正平和的心態,你帶著這種心態去做事,假象就迷不倒你。
但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世間人也大多知道這個道理,但很少有人可以做到的。
蘇星河來到三間木屋前,做請的姿態,說道:“邊公子屋裡請。”
邊強走到屋前,發現屋子沒有門,詫異道:“這屋子沒有門,我應該怎麼進去?”
蘇星河笑道:“邊公子武功蓋世,一掌劈開進去就是。”
“那好,我就劈開進去看看到底有什麼。”
說話間,邊強隨手一掌,已經將被封住的門戶劈開。
衆人看到,都好奇地往裡看,卻發現黑乎乎什麼也看不到。
丁春秋回想邊強剛纔的掌力,暗自揣測,此人掌力雖高,比我還要差些火候,不像是破碎虛空高人的掌力,難道剛纔懸空有詐?
想到這,丁春秋膽氣頓生,雙掌拍出朝著邊強打來,同時喝道:“邊強,此乃本門重地,你不能進去!”
“鼠輩竟敢偷襲!”
阿朱阿碧和18契丹武士一見暴怒,打出劈空掌攔截。
與其同時蘇星河和段延慶,鳩摩智,葉二孃全部出手。
丁春秋簡直就像犯了衆怒一樣。
他武功再高,也擋不住這麼多人攔截,掌力消弭於無形,後退幾步,才消去衆人的掌風攻擊。
邊強早就預料到這一點,根本沒做反擊,直接走進屋裡。
屋內空空蕩蕩,一無所有。邊強看了好不意外,隨手一掌打在木牆上,立刻又出現一處門戶,裡面依舊是一處屋子。
屋子內一人凌空盤坐,邊強走近幾步,發現這人身上有一條黑色繩子縛著,那繩子另一端連在橫樑之上,將他身子懸空吊起。只因他身後板壁顏色漆黑,繩子也是黑色,二黑相疊,繩子便看不出來,一眼瞧去,宛然是凌空而坐。
邊強打量著此人,鶴髮童顏,要是假扮神仙絕對不用再化妝,笑道:“想來你就是無崖子了。”
無崖子一直泰然自若,聽到這話臉色終於變了,問道:“你是誰,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難道是我那徒兒星河告訴你的?”
邊強搖頭道:“不是,我叫邊強,蘇星河什麼也沒和我說,但你的事情我確實知道一些,不過這不是重點,我這次來不是要你全身內力,而是打算治好你,讓你爲我效力。”
無崖子愣在那裡,半天才道:“沒想到,邊公子連我的打算也知道,我那個叛徒徒兒丁春秋剛纔驚呼破碎虛空,莫非你就是那位破碎虛空的高手?!”
邊強懸空而立,笑道:“無崖子,你覺得我是不是?”
無崖子打量邊強,搖頭道:“你應該不是破碎虛空的高手,破碎虛空的高手不是這樣懸空的。難道你是修道一脈的先天高手?”
“嗯差不多,對了,按照你的說法,莫非你以前見過破碎虛空的高手?”
“嗯,我師父逍遙子就是破碎虛空的高手。”
“逍遙子!你師傅現在可還健在?”
“不知道.”
”不知道?”
”邊公子,我可不是騙你,當日我師父懸空而起,白日飛昇,我等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無崖子怕邊強誤會,詳細解釋道。
邊強一聽釋然,不再多問,轉回剛纔的話題:”無崖子,我有一種藥丸,你吃了會治好你的身體和內傷,不過以後只能聽命於我,不過你報仇的事情我不會阻礙,還會提供幫助,不知你願不願意?”
無崖子臉色淡然,反問道:”邊公子,如果我不願意呢?”
邊強道:”不願意,我轉身就走,你放心,外面的丁春秋我也會幫你打發走,當然丁春秋現在沒有侵犯我的利益,我也不會殺了他。”
”好,給我藥丸,我答應你!”
無崖子淡然的說道。
”……你不要多想想!”
邊強沒想到這麼順利,有些詫異地問道。
”沒關係,我心裡有數!”
無崖子一臉自信的說著。
邊強想不通,也懶得再想,取出一枚藥丸扔過去。
無崖子張嘴一吸,藥丸就進了嘴裡。
半個小時,無崖子身體恢復,內傷痊癒。卻臉色難看。
邊強疑惑道:”無崖子,怎麼了,你的傷沒好?”
無崖子苦笑道:”多謝主人,我好啦。只是我沒想到主人的藥丸這麼霸道!”
感情無崖子無所不會,對於毒藥藥物有研究,自認爲沒人可以用毒藥脅迫他,所以才答應的這麼痛快。
沒想到的是邊強的藥丸根本和藥物毒藥無關,完全就是一種銘刻基因中的奴僕契約,無崖子能耐再大也沒辦法解除。
可以說無崖子是被自己的自信給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