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湘玉,你快點給我滾出來,我看你們這客棧是不想開了?信不信老娘現在就拆了你們這客棧?”
錢夫人尖利的嗓子猛然響起,瞬間驚動了整個客棧的人。
“這家伙!怎么還罵街了!”
旁邊的老白看到錢夫人這么做,也是感到幾分的氣憤,打開門,就開口喝道:“叫什么叫,誰給你的膽子?”
看到老白,錢夫人直接叉著腰開口罵道:“白展堂,你長能耐了啊,還敢摔我的門,你信不信……”
話才剛說到這里,卻忽然看到樓上的佟湘玉滿臉不悅的走了下來,走到一半,就開口問道:“剛才誰在叫額?”
老白急忙上前,小聲的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
看到佟湘玉下來了,錢夫人也跟老錢走進了客棧開口嘲諷道:“喲,這不是佟掌柜嗎?現在到了京城,這翅膀也硬了,看不上這些老鄰居了是不是?”
一聽到錢夫人這陰陽怪氣的話,在聽到老白說的剛才的事情,佟湘玉驚訝之下也感到有些心煩,就看其沒好氣的看著錢夫人開口道:“呦,這不是錢夫人嗎,怎么還當上跟屁蟲了呢,再說了,你見過誰家客棧一大早天都沒亮就開門迎客的?而且我們家小寒說滴對,你們這么多人,額們客棧可住不下……”
錢夫人原本想要趁機刁難一下林寒和佟湘玉,此刻看到佟湘玉也出口幫助林寒,頓時就臉色一黑,開口不滿道:“怎么著,怕我不給錢嗎?”
說完這話,錢夫人直接就取出了一錠銀子,拍在桌子上,開口大聲道:“給我做飯去!”
佟湘玉面色一變,就要和對方爭吵,但是這時旁邊的老白卻一把拉住她,開口低聲道:“掌柜的,別吵,咱們先問問這家伙是怎么來的在說!”
而另一邊,錢夫人則是盛氣凌人的開口道:“還不給我快點?”
此刻的錢夫人,可謂是頤氣指使,在加上他身后幾十個1.8鏢師,看起來自然是壓力十足……
只不過在面對這些人,林寒卻壓根就不去在乎對方,正想再一次的把對方趕出去,就聽到身后的佟湘玉突然開口笑道:“小寒,讓客人進來,老白,你去叫一下大嘴,給錢掌柜他們做點吃的!”
看到佟湘玉服軟,旁邊的錢夫人冷哼一聲,就轉頭將那門外的一大群人招呼了進來。
而另一邊,老白也在應了一聲后,就去叫李大嘴起床做飯了,至于林寒則是默不作聲的轉過身來忙著自己的事情。
畢竟自己掌柜的也是怕對方鬧起來對客棧的影響不好,林寒也只能就此作罷。
只不過的是,沒想到旁邊的錢夫人在經過林寒身邊的時候,卻開口冷笑道:“你一個小雜役,還敢把客人往外邊推,待會等我們家這些鏢師吃飽喝足了,就有你的好看……”
林寒見狀亦是冷笑一聲道:“怎么,以前給你的教訓都忘記了,有一點我希望你們能明白一下,要不是看在錢掌柜的面子上,你說不定早就重新投胎到什么地方去了。”
林寒亦是冷笑一聲,他對錢夫人可沒有什么好感,這家伙在七俠鎮的時候就是出了命的挑撥離間撒潑耍賴,更是坑了佟湘玉等人好幾次。
只不過別人怕惹麻煩,林寒可不怕。
正準備在開口訓斥她幾句的時候,卻聽到樓上忽然傳來一聲清冷的聲音:“我倒是想要看看,誰敢讓我們家小寒好看!”
聲音之中,還藏著幾分的冷12傲。
那錢夫人臉色一變,就抬頭看去,卻看到了柳若馨寒著小臉緩緩的走了下來,看到柳若馨年齡不大,她就忍不住的開口譏諷道:“你是誰?輪得著你管這些事情嗎?”
柳若馨冷笑一聲,到了錢夫人身前的桌子坐下,就啪的一聲把一塊令牌拍在桌子上。
“怎么著,隨便拿個東西就像來嚇唬老娘?你以為我是吃素的?”
錢夫人看都沒看那令牌,就滿臉鄙夷的看著柳若馨。
這一幕,讓旁邊本來想要勸說的佟湘玉和老白都是止住了腳步。
柳若馨是什么身份?那可是西廠的第一高手,別說是錢夫人帶幾十個鏢師,就算是在翻個幾倍,在西廠這樣的龐然大物面前也得跪!
這個錢夫人目中無人習慣了,還以為這是在七俠鎮的時候,柳若馨這邊都已經亮出了令牌,她竟然連看都不看,就以為柳若馨是好欺負的。
這樣自己作死,也讓佟湘玉和老白都是忍不住的幸災樂禍的對視了一眼,而另一邊的林寒也同樣是忍不住的低笑出聲。
似乎是看到了林寒幾人的神色不對勁,旁邊原本一直默不作聲的錢掌柜急忙起身,本來想要取拿令牌看看,誰知道只是看到令牌上的兩個大字,就頓時給嚇得一哆嗦。
“夫……夫……夫人!”
錢掌柜結結巴巴,話都說不利索。
·錢夫人則是猛的抽了錢掌柜一巴掌,開口怒道:/“你這個丟人玩意兒,一個破牌子就能把你嚇成這樣?”
錢掌柜瞬間哭喪著臉,也不敢在結巴了,急忙開口道;“是西廠!西廠的人!”
一句話,不光是把錢夫人給嚇了一大跳,更是讓她身后那幾十個原本滿臉神氣的鏢師都是驚得站了起來。
一時間里,錢夫人和錢掌柜都是驚疑不定的看著柳若馨。
而柳若馨見狀則是低聲笑著道:“我們西廠的破牌子嗎?看來你是一點都沒有把我們西廠放在眼里啊?”
看到柳若馨眼中的冰冷,在看著柳若馨臉上的冷笑,錢夫人瞬間就打了一個哆嗦,急忙換了一副臉孔,滿臉諂笑的開口道:“這……姑娘誰的是哪里話?我們就是來串串門而已,順便來看看佟掌柜他們……我們可是鄰居!”
旁邊的錢掌柜也急忙點頭,開口附和道:“對!對!我們是來看看老街坊的!”
“是嗎?”
另一邊的林寒這時不禁開口笑道:“這看朋友,總得帶點什么禮物吧?”
錢掌柜和錢夫人都是一愣,這一時之間,他們去哪里找什么東西?
而旁邊的林寒則是再次開口道:“難道剛才錢夫人付的那些銀子就是禮物?”
剛剛錢夫人拍出來的那一錠銀子,足足二十兩,放在客棧里,也算是一筆不小的錢了。
此刻聽到林寒的話,錢夫人就是面色一滯,心中已經是把林寒恨之入骨了,只不過臉上卻還是陪著笑,連忙點頭道:“對!對!一點銀子,就當是禮物了!”
看到這錢夫人這樣的欺軟怕硬,柳若馨這才是低哼了一聲,不在去理會對方。
而另一邊的錢夫人似乎還在猶豫著,似乎和老錢爭論著是不是要趁機來套套近乎。
看到對方還是死皮賴臉的呆在這里,林寒就忍不住的開口問道:“錢夫人,你們現在還不走,難道是想要到西廠去喝茶嗎?”
“走!走!”
錢夫人神情一變,急忙離開,而那二十幾個鏢師,也都是連忙跟上。
這些走鏢的每天風里來雨里去的,對江湖可是更加的了解,自然也清楚西廠所代表的含義是什么。
只不過錢夫人雖然走了,但是錢掌柜卻被錢夫人連踢帶踹的留了下來,只能陪著760笑,看著林寒。
相比較錢夫人的刻薄,老錢雖然摳門了一點,但是和眾人的關系都還不錯。
沒多久,小郭呂秀才等人也都起來,看到老錢,自然都是感到幾分驚訝,與此同時,眾人也通過老錢的描述,慢慢明白對方為何到這里來了。
原來錢掌柜和錢夫人早就已經到了京城,之所以看起來風.塵仆仆的,是因為他們才剛剛從別的地方搬到這附近而已。
“佟掌柜啊,以后啊,咱們可還是解放鄰居,我們的當鋪就在前邊街口那邊,叫做萬利當鋪!以后你們要是有時間,一定要記得去喝杯茶啊!”
等到錢夫人離開了,錢掌柜也開口跟著眾人聊了起來。
而此時佟湘玉聽見錢掌柜的這話,在一想起剛才錢夫人的樣子,就忍不住的撇嘴道:“還是算咧,今天要不是若馨,你夫人可就要把額們的客棧拆了!”
“佟掌柜你這說的什么話!”
錢掌柜聞言急忙訕笑道:“我夫人她也是想要早點來跟你們敘敘舊,沒別的意思!”
對錢掌柜的話,佟湘玉只是搖了搖頭不置可否,不過隨后便有些好奇的開口問道:“你說你們就在街口,那邊的店面不都已經租出去了嗎?”
錢掌柜嘿嘿一笑,又是湊近了幾分,開口低聲道:“就是以前的那個好像叫聚寶齋是吧,不是聽說出事了嘛,而我們來的時候,剛好官府要賣,我就低價給買了過來!”
佟湘玉哦了一聲,不過旁邊的林寒和柳若馨卻有些發愣,當初聚寶齋的事情還是他們做的,沒想到現在反而是便宜了這老錢夫婦。
倒是旁邊的老白沒有多想,只是開口問道:“可以啊老錢,不過你們開當鋪就開當鋪,那么多鏢師是干嘛的?怪嚇人的!”
錢掌柜對此又是苦笑了幾聲,開口說道:“這當鋪嘛,總是有人會想要強買強賣,我們這也是自保而已!”
微微停頓之后,老錢又是開口低聲道:“唉,我這本來就不敢跟我娘子犯倔,現在這些鏢師都變成我家的護院了,這以后我的地位可就更低了!”
錢掌柜在家里的地位低,可不是什么秘密,眾人也都知道,不過現在看到對方如此,卻也都沒有多少的同情。
別說是老錢了,不管是誰攤上這么一個娘子,都是有夠受的了。
這邊一直聊到中午,老錢才施施然的離開,臨走的時候,還腆著臉想要跟柳若馨說幾句好話,只不過被柳若馨嚇唬了兩聲,就趕忙離開了。
對此,佟湘玉也沒有多說什么,只是開口笑道:“這個老錢還好,不過那錢夫人,還真是狗眼看人低,而且還記吃不記打,今天要不是若馨搬出來西廠,恐怕他們還以為咱們是好惹的!”
眾人都是默然,至于柳若馨聽見此話則是開口無奈道:“早知道你們這么討厭她,當初我就該早點回西廠打個招呼,到時候看誰敢賣給他們店鋪!”
“算啦算啦,老錢雖然摳門了一點,但是人還是不錯的!以后那個錢夫人咱們不要去招惹她,諒她也不敢來尋釁滋事了!”
佟湘玉連連搖頭,又是說了幾句,才回到自己的房間里。
而整個客棧,在這一次錢掌柜搬過來的風波之后,也重新的平靜了下來。
只不過,在緊跟著過去的幾天時間里,趙奔三的名頭卻越來越大了,甚至于來客棧里吃飯打聽的人都跟著多了起來。
連帶著,也讓客棧的生意都紅火了起來。
對于當時趙奔三鐵筆神算的事情,眾人可都是親身經歷過的,雖然其中還有著疑點,不過卻也都沒有什么太多的想法,反正是有啥說啥。
先前趙奔三恰好破了楊老實的妻子想要毒殺楊老實的案子,又給佟湘玉等人算了幾次,現在可是被周圍的百姓越傳越神。
不過是短短的三兩天,天和醫館外面就排起了長隊,有無數的人想要來求見趙奔三,想要對方給自己算上一次。
剛開始的時候,趙奔三還是有些惶恐,只不過他憑借自己的觀察力和小聰明,在加上幾手瞞天過海的小手段,倒也把這些百姓都忽悠的一愣一愣的。
也正是因此,讓趙奔三的名氣更大,人們對趙奔三的稱呼,也從剛開始的趙大師,變成了現在的趙仙師。
又是一日清晨,當林寒和老白收拾妥當之后,一眼便看到了外面天和醫館門口排起了長長的隊伍,在看著客棧里不是很忙,林寒就和老白打了聲招呼,準備去幫幫朱一品。
這么多人,如果沒人去維持,很容易造成混亂。
而等到林寒到了天和醫館的門口之后,才算是真正感受到了趙奔三最近多么的有名氣。
只不過這個時候,趙奔三似乎還沒有出來,安慰了幾句等的有些不耐煩的百姓們,林寒才朝著里面走去。
剛剛進去,林寒便聽到了陳安安的聲音。
“趙大師,這幾天我們天和醫館里好吃好喝的給你供著,可沒虧待你吧!”
聽語氣,陳安安似乎有些生氣。
而緊跟著趙奔三的聲音似乎也有些尷尬的便響了起來;“安安姑娘不要生氣,只不過你說的條件太苛刻了,這樣吧,我七,你三,你看如何?”
聽到趙奔三的話,林寒就瞬間明白了趙奔三和陳安安所說的事情是什么了。
原來這陳安安想要讓趙奔三在天和醫館坐館算命,這樣不光能夠給天和醫館帶來很多的客源,還可以通過抽取趙奔三的租金來賺錢,可謂是一舉兩得。
只不過趙奔三在說話的時候,林寒敏銳的察覺到對方似乎有些害怕,心中略微思索了一番,卻也明白了過來。
趙奔三雖然沒有說,但是林寒卻記得原著里,當初趙奔三逃出來的時候,好像是因為知道了縣令親手燒掉存糧的事情。
而現在一旦趙奔三在這里出名,趙奔三恐怕是怕被對方發現,不會輕饒他吧。
至于此時此刻的趙奔三,看起來是在和陳安安商議分錢的事情,但是臉上的焦慮,卻是明眼人都能夠看出來的。
當然了,陳安安是不算在明眼人內的。
而另一邊,陳安安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占據大頭,只能據理力爭,更是把趙布祝也拉了過來。
兩人爭論了沒多久,陳安安和趙奔三就最終達成了四六分成的協議。
趙奔三占六,陳安安占四,而隨后,陳安安招呼了一下林寒,便開始讓外面排隊的客人進來算命。
而此時的趙奔三,則是低聲的和先前他帶著的那個小童低聲商量了起來。
就看見,此刻那小童滿臉擔憂的,低聲開口勸道:“師傅,你剛開始說的可不是這樣啊,咱們要是再這里時間久了,到時候一旦被縣令發現了咱們的蹤跡……”
那小童的聲音很低,不過以林寒的聽力,自然是輕而易舉的就聽到了。
而另一邊的趙奔三,聞言則是低聲開口道:“別急,咱們現在跟他們商量,就是為了讓安安姑娘他們放心,我可是聽朱大夫說了,這院子里還有個東廠的大高手,這要是讓對方知道咱們要走,到時候恐怕可就像走都走不掉了……”
小童聽見原因,連忙點了點頭,便沒有在多說什么。
至于另一邊,林寒原本還想要聽一聽趙奔三兩人計劃怎么走,但是眼角的余光卻忽然看到了柳若馨來到了天和醫館正朝著自己走來。
更讓林寒感到驚訝的是,柳若馨此刻的臉色似乎有些不好看。
見狀,林寒也不再偷聽了,轉身上前兩步迎向了柳若馨,然后開口問道:“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了?”
“西廠有任務了,必須要我親自出手才行!”
柳若馨低聲開口,微微停頓片刻之后,柳若馨才有些為難的開口道:“這一次,我也不知道要出去幾天!”
林寒稍微回想了一下后,便點了點頭,因為林寒大概也知道柳若馨要去做什么了不過他也沒有多說什么,只是開口囑083咐道:“小心一點,如果有什么問題,記得通知我!”
柳若馨咬了咬唇,似乎有些不舍得看了眼林寒。
這段時間在客棧里的日子,幾乎是她這一輩子最為放松,也是最為舒服的日子了。
每天和客棧里的人聊天胡鬧,和林寒享受難得的兩人溫情,在不知不覺之中,已經讓劉若幾乎要忘記西廠那些打打殺殺的生活了。
而現在,西廠這邊突然冒出來的任務,卻打破了這種寧靜。
看見柳若馨這幅表情,林寒也忍不住笑了笑道:“看你這樣子,好像去辦個案子就回不到客棧了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