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鄭巧盈的言辭犀利,卻也說得正確。
欒明趕緊給退回來,關(guān)上了房間門,胸口猶在“咚咚”直跳。
從小到大,欒明都有不穿衣服睡覺的習慣,這是因為他不喜歡受束縛。
沒想到這個習慣卻在新租房的第一天,給李潔兩人留下難以磨滅的特別印象!
欒明甚至驚出了一頭冷汗!
顧不上先穿上衣服,欒明貼著房間門仔細傾聽,客廳里隱約還有鄭巧盈的罵聲。
這也不怪鄭巧盈。
男人在經(jīng)過整晚的休息后,生理特征都比較明顯,尤其像欒明這樣年紀的年輕男人,更是雄赳赳氣昂昂。
哪怕是經(jīng)過剛才的驚嚇,此時的欒明依然挺立著男人的雄壯!
而李潔和鄭巧盈都是剛剛大四畢業(yè)的女生,從來都不曾和男人坦誠相見過,大清早的就看到這一幕,自然會被嚇得花容失色。
想到剛才兩人掩面轉(zhuǎn)身的情形,欒明忍不住暗暗好笑。
伸手拍了拍昂然挺立的雄壯,欒明開始找衣服穿。
今天是去海洲大飯店報到的第一天,得穿整齊點,留下個好印象。
待欒明穿戴整齊,重新打開房間門,發(fā)現(xiàn)客廳異常安靜,李潔和鄭巧盈早已經(jīng)出了屋。
瞄了眼李潔兩人的房間門,欒明突發(fā)奇想:不如把那張內(nèi)存卡塞到她們房間的門下,悄悄的還給她們,省去解釋的麻煩。
拿著內(nèi)存卡仔細端詳,欒明并沒有把它塞進李潔的門縫。
因為這個套間只有他們?nèi)齻€人,要是李潔兩人回來發(fā)現(xiàn)內(nèi)存卡,自然就會想到是欒明塞進去的。
這不就成了掩耳盜鈴?
苦笑著搖搖頭,欒明準備先試探一下李潔兩人的反應(yīng),待時機成熟后再想辦法交還。
或者,還可以找周強幫忙給翻譯,看看那些英文到底是些什么內(nèi)容。
拿定主意,欒明重新收好內(nèi)存卡,精神抖擻地向海州西路趕去。
此時太陽還未升起,海州西路上行人寥寥,只是偶爾有車經(jīng)過,卷起些許塵埃。
但在海洲大飯店的大門口,卻是另外一番景象。
從七點開始,便有人陸續(xù)來到大門前的停車場,不約而同地聚集在旗桿周圍,三三兩兩圍攏一起,聊著各自感興趣的話題。
和欒明一樣,這些男男女女也是前來報到的應(yīng)聘人員。
欒明穿著新買的白襯衫和灰色褲,看上去干凈利落,神采奕奕。
大步走向馬路對面,欒明開始在人群中搜索李潔和鄭巧盈的身影。
一圈掃視后,欒明并沒有發(fā)現(xiàn)兩人的身影,不由得暗暗納悶:這兩人去哪里了?
莫非是剛才在租屋的意外“插曲”嚇壞了她們,連海洲大飯店的上崗培訓(xùn)都不來參加了?
正當欒明暗暗納悶之際,一個似曾熟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早啊。”這是一個略微沙啞的男聲,聽上去有點像公鴨。
猛然回頭,欒明看到了一張臉。
就在背后約兩米遠,有個染著金黃色頭發(fā)的家伙,正笑嘻嘻地望著自己。
冉法繼!
前天晚上在海昌路上的那一幕,悠突浮現(xiàn)在腦海。
瑪?shù)拢脊诌@個冉法繼和吳騰嵐勾搭,刺激了表哥,才搞成現(xiàn)在這樣的局面。
想到還在拘留所的表哥,欒明氣不打一處來,也顧不上禮貌,冷哼了一聲,轉(zhuǎn)身走向別處。
誰知冉法繼跨前一步,擋在欒明的身前,開口接道:“賣車賺了一萬塊錢,舍得花呀,穿得一身酷,差點沒把你認出來。”
強壓住心里的怒火,欒明冷冷反問道:“你想干什么?”
“嘿,你小子吃了**啊?”冉法繼嬉皮笑臉地接道:“大清早的過來和你打個招呼,你板著個臉,還問老子想干什么?”
心里對冉法繼充滿了厭惡,欒明并不想和他多說什么,當即回絕道:“好像我們之間沒什么招呼好打吧?”
“是嗎,那賣車的時候,怎么沒見你板著個臉?”
聽到冉法繼提起賣車的事,欒明有些發(fā)懵,不知道這混蛋又想耍啥花樣。
見欒明氣呼呼的愣在當場,冉法繼換了個語氣試探道:“讓我想想,你是不是為了前天晚上的事生氣?”
知道還問?
欒明白了冉法繼一眼,繼續(xù)板著臉孔,一言不發(fā)。
心里卻恨不得一拳砸到冉法繼的臉上。
甚至希望用這種方式激怒冉法繼,正好有理由出手,狠狠教訓(xùn)一頓這個混蛋。
但冉法繼似乎早就料到欒明會有這樣的反應(yīng),非但不生氣,反而還放緩了語氣,淡笑著問道:“對了,前晚那個喝醉的男人,好像就是前一天晚上,和你一起賣汽車的男人,對嗎?”
“那是我表哥。”欒明沒好氣的回了一句,緊盯著冉法繼的雙目就快要噴出火似的。
“原來是你表哥,怪不得你會這樣。”冉法繼淡笑道:“你表哥前晚喝得太醉了,還好是遇到我,要是遇到其他人,可能早就被打扁了。”
“是嗎?”欒明毫不客氣地回敬道:“那你可以試試看!”
“嘿嘿,你不要激動,我是打個比喻。”冉法繼怪笑道:“對了,你表哥呢,他沒什么吧?”
別看冉法繼表面滿含關(guān)心,事實上他比誰都清楚,此時的欒明表哥正在拘留所。
原本像那種酒后滋事的社會治安問題,只要沒有造成傷害,一般都只需要說服教育就可以放出來的。
正是冉法繼從中使壞,才導(dǎo)致欒明表哥被拘留七天。
他之所以這樣發(fā)問,是想看看欒明有什么反應(yīng)。
毫不知情的欒明順口接道:“我表哥還被關(guān)在里面,你說有沒有什么?”
冉法繼故意苦著臉接道:“怎么,他被拘留了嗎?為什么會這么嚴重?”
從冉法繼假惺惺的詢問中,欒明聽出了一絲幸災(zāi)樂禍的味道,正準備回敬兩句,突然聽到人群中有個聲音高喊道:“大家集合,負責招聘的人來了。”
“走,集合了。”冉法繼怪笑著說了句,徑自向旗桿前臺靠攏了過去。
目視冉法繼不可一世的背影,欒明只覺一陣氣血翻騰。
瑪?shù)拢欢ㄒ覚C會,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這個混蛋,讓他吃點苦頭!
盡管對冉法繼充滿恨意,欒明也只能暫時作罷。
仰首呼出一口長氣,欒明亦隨著人群,有序地向旗桿前臺靠攏。
作為檸海市的標志性建筑,海洲大飯店秉承了歐式風格,同時按照國內(nèi)最傳統(tǒng)的格式,在前廳正門前方,建筑了這個旗桿臺。
旗桿臺高約兩米,寬三米,長度為八米,不僅有五支旗桿,還留有發(fā)言講話的主席臺位置。
欒明知道,在海洲大飯店開業(yè)的那天,飯店的總經(jīng)理會站在上面,為海洲大飯店致開業(yè)辭。
不過此時的旗桿臺還只是一個水泥墩。
扭頭望去,只見從海州大飯店的臨時出口處,走來了三個人,徑自站上了旗桿臺。
眼前的一幕讓欒明份外熟悉。
走來的三個人欒明都認識,分別是餐飲部,前廳部,以及客房部的主管,也就是海州大飯店開業(yè)以后的部門經(jīng)理。
而站在三人中間的,赫然正是前廳部的經(jīng)理佘耀青。
面對旗桿臺下黑壓壓的兩百多人,佘耀青率先發(fā)表了講話。
“各位前來應(yīng)聘的人員,大家早上好!”說話的同時,佘耀青三人對著臺下深深的鞠了一躬。
此舉頓時換來了一陣潮水般的掌聲。
佘耀青抬手微微擺動,示意大家停止拍手,繼續(xù)說道:“首先,請允許我代表酒店的高層,歡迎大家加入到海州大飯店這個大家庭,希望大家能夠相處融洽,營造一個輕松愉快的工作氛圍。”
“接下來我們先做個介紹。我叫佘耀青,目前任職于前廳部經(jīng)理……”
枯燥的介紹令人乏味,早已經(jīng)知曉這一切的欒明更是心不在焉。
他仔仔細細地將人群掃了個遍,卻始終不見李潔和鄭巧盈的身影,只有那個令人厭惡的冉法繼,站在隊伍的后面,沖他做了個鬼臉。
欒明懶得理會冉法繼這個混蛋,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還在拘留所的表哥,難免有點心煩意燥。
而旗桿臺上的致辭還在繼續(xù)。
介紹完酒店的基本規(guī)章后,佘耀青停住話頭,先掃視了一遍全場。
目光過處,大家下意識地自緘其口,全場頓時鴉雀無聲。
佘耀青滿意地點點頭,然后才接道:“相信大家已經(jīng)明白,我們的飯店是按照五星級的標準建造,所以我們要注意個人的儀容儀表,男生不留長發(fā),女生不戴首飾,如果是長發(fā)必須得盤起。”
說到這里,佘耀青頓了頓,目光落在了欒明的身后,淡淡地接道:“但我發(fā)現(xiàn),有個別的男生還染了頭發(fā),這在五星級飯店是不允許的。”
欒明下意識的往后望去,發(fā)現(xiàn)身后站著的是冉法繼,那一頭黃發(fā)在這個時候份外的搶眼。
佘耀青的話還在繼續(xù):“所以我們今天培訓(xùn)的第一個內(nèi)容,就是作為一個五星級飯店的工作人員,應(yīng)該注意的言行舉止和儀容儀表。”
“現(xiàn)在,請染了頭發(fā)的那幾個人站到前排來。”
隨著佘耀青的話音,幾個染了頭發(fā)的人站到了前面,其中還有兩個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