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二十三章 桃花盛開時(大結(jié)局)
風(fēng)和藹,楊柳依依,西湖仲春的蘇堤,猶如一條綠色堤橋相接,橫臥湖上,南端繫住南屏,北端挽起棲霞嶺,淡黃的柳絲舒展婀娜的身姿,翩翩起舞,一堤的翠綠煙似地漫洇開來。
蘇堤上,歌舞叢之,走馬遊船,達旦不息,自從三年前大荊打敗匈奴後,杭州變得更加昌盛,蘇堤更是西湖的繁華之地,這裡彩燈高掛,亭臺樓閣,人流不息,吸引著無數(shù)的才子遊人到底一遊。
只見蘇堤上漫步行走著三位翩翩公子,他們穿著一身乾淨(jìng)的白衫,手裡持著小扇,不時的揮舞一扇,神色間說不出的瀟灑風(fēng)流。
其中一位公子突然開口道:“子文,你說我們明晚去何處遊玩?”
聽到子文二字,立刻讓人明白,他們正是江南四大豺狼之中的三人,說話的是方天宇,如今他已貴爲(wèi)錢塘縣的小縣令,接替餘世風(fēng)的位子。
剛纔三人今夜是到羣芳閣一聚,聽聽?wèi)蚯瑢β?lián),說不出的快活,最主要的是,這羣芳閣是趙子文的嬌妻樑暮菲所開,一切開銷免費。
在這三年間,樑暮菲動用一筆資金將羣芳閣重開,不過樑暮菲可不會再拋頭露面,做個當(dāng)初的狐媚子,而是羣芳閣的幕後老闆,多半時間是相夫教子,畢竟樑暮菲可是十分疼愛剛出生的不久的小寶寶,而且更愛他的相公。
羣芳閣地生意因爲(wèi)趙子文的一點關(guān)係,生意更比以前空前的火爆,銀子嘩嘩的賺,也不想想,自從當(dāng)初趙子文以一己之力打敗匈奴後,大荊百姓都把他當(dāng)成神一般的存在,知道羣芳閣是趙府所開,有錢地公子天天都往這跑。
一旁的夏文登聽的是白眼一翻:“我說天宇兄,你以爲(wèi)每個人和你一樣閒的無事可做?我明日可是要練兵的。”
如今夏文登是杭州守城軍的一位將領(lǐng),即使無仗可打,也必須經(jīng)常的操練士兵,而方天宇這個太平縣令,可真的是每日閒的無聊,誰讓當(dāng)今小皇帝項龍飛勤政愛民,大荊繁榮昌盛,杭州巡撫馬胖子更是已經(jīng)被小皇帝革職,回鄉(xiāng)下種田去了,杭州變成一方淨(jìng)土,在杭州當(dāng)文官可是最舒適的沒事做。
想到明日。趙子文神色間露出一絲蕭條之色。淡淡道:“明日我也有事情”
方天宇一聽之下。嘿嘿笑道:“子文。你不會又要去桃花林吧。真不知道你每年一個人跑去幹什麼。連你地幾位夫人都不帶去。要不我明天陪你去?”
“我看你還是回家陪你地媳婦吧。”趙子文沒好氣道。他眼中又閃過一絲愁緒。心頭喃喃道。也許明天還是會空歡喜一場。
方天宇臉色一變。雖然他並沒有娶杭州首富地閨女王如花。可他娶地也不是個善主。如今他可完全是一位妻管嚴(yán)。
“咳咳”方天宇輕咳兩聲道:“嗯。明日我也有公事要辦。我們有空再聚。”
“再過幾天便是項兄地忌辰。我們?nèi)值芤煌ゼ腊菀幌掳伞!毕奈牡峭蝗幌氲绞颤N。嚴(yán)肅道。
因爲(wèi)項子軒在京城孤孤單單的,所以他地骨灰已經(jīng)被趙子文遷到杭州西湖旁,方天宇神色一黯,當(dāng)初的江南四大豺狼,是何等的快樂與不羈,可惜項子軒卻踏上一條不歸路。
三人每年都會去拜祭項子軒,在小王爺?shù)膲炃埃娜送达嬕环衲暌琅f如此,這已經(jīng)成爲(wèi)三人每年的最重要的日子。
方天宇點了點頭:“到時我們帶上美酒,再和項兄對飲三百杯。”
曾經(jīng)地兄弟情,依舊未變,即使項子軒是一位判王,如今三人在杭州過著很滋潤的日子,這是讓趙子文很是欣慰。
項子軒地妹妹夏萍已經(jīng)懷有身孕,馬上便會成爲(wèi)一位孃親,過的很幸福很快樂,趙子文想到這些,相信項兄在天之靈會感到高興地。
約定好一同拜祭項子軒的時間,三人便各自散去,趙子文緩步走在蘇堤上,這時,只見闌珊處突然出現(xiàn)兩個美妙地身影。
“老爺!”其中一位女子,高興的叫道,又是連忙撲向趙子文懷中。
感受到她略爲(wèi)冰冷的嬌軀,趙子文心疼的緊緊將她擁住,語氣有些責(zé)怪道:“安寧,不是跟你說過麼,晚上冷,怎麼還跑出來?”
“人家想你嘛,”項安寧嬌嗔道,絕美的俏臉掛著淡淡的紅暈,嬌媚可人。
趙子文將她冰冷的小手放進自己的懷裡,雖然此時已是初春之時,可小丫頭因爲(wèi)當(dāng)初羅青煙的一箭,差點一屍兩命,所以差點要她小命的一箭讓她身體一直都是虛弱無比,身板子憔悴的很,在春天也要穿著冬天厚厚的棉祅。
瞧著安寧柔柔弱弱的樣子,趙子文心疼的將她摟緊在懷裡,深怕她著涼似的,輕聲道:“安寧,以後不準(zhǔn)叫我老爺,要叫相公,知道麼?”
項安寧小臉蛋紅撲撲的,膩聲道:“相公我們回去吧。”
注意到安寧身後的人影,趙子文哭笑不得,又板著臉道:“婉柔,
也和安寧一同瞎胡鬧?”
蘇婉柔成熟嫵媚的臉龐微微的笑著,然而她微微隆起的小腹又惹人眼球,美眸不時撇向小腹,對於她這麼一位三十懷孕的小姐來說,這樣的幸福讓她無比的珍惜,神色間露出一絲母性的驕傲與幸福,輕聲道:“還不是安寧要來找你,我怕她一個人有危險,所以才陪她來的。”
“小丫頭,”趙子文捏了捏項安寧的瑤鼻,沒好氣道:“以後可不準(zhǔn)了。”
項安寧點了點頭,親暱地依偎在趙子文的懷裡,對於二人親密無間的樣子,蘇婉柔一點都不羨慕也不嫉妒,即使其他幾位小姐也是這樣,因爲(wèi)她們都知道,安寧受的苦,她們都遠遠不及,她們疼這個讓人憐愛的小妹子都來不及。
“我們回家,”趙子文空出一隻手,摟住蘇婉柔地腰肢,向著杭州的趙府走去。
蘇婉柔從嫁到杭州後,便幫著寶兒打理紫雨軒鞋店,在這位女諸葛的幫助,將紫雨軒鞋店辦的是連開數(shù)家分店,生意都快遍佈整個大荊,唯一讓蘇婉柔著急憂心的是,她一直沒能懷孕,直到前兩個月,才懷有身孕,這突然來到的喜訊,讓她又哭又笑,差點沒昏過去。
鞋店同時還有著夏萍和餘思凌的打理,夏家大小姐和李才女則是幫樑暮菲管理羣芳閣,整個趙府的諸位夫人們,都是有各自的工作,生活過的無比地充實,而趙子文就當(dāng)著她們的總老闆。
黑夜中,趙子文躺在牀上,思緒飛到明天要去的桃花林
“相公,”睡在他身旁的項安寧柔柔地道:“明日你還要去桃花林麼?”
趙子文每年都會這個時候去西湖旁的桃花林呆一整天,趙府地夫人們都知道,雖然弄不明白相公爲(wèi)什麼每年總會獨自一個人去,可她們相信相公去自然有他的道理。
趙子文緊緊摟著安寧,在冷的時候,項安寧單薄的身子蓋上厚厚的被子也無濟於事,所以趙子文每天晚上都會緊抱著她睡覺,至於其他的諸位嬌,只能是不免地白日宣淫一番。
“嗯,”趙子文點了點頭道:“明天相公不能陪你,你好好曬曬太陽,知道麼?”
“哇哇”正在項安寧剛要開口說話時,被子裡突然探出一個圓乎乎的小腦袋,抗議地哇哇兩聲叫道,這便是趙子文和項安寧兩歲的小兒子。
項安寧親暱地抱著小寶寶,拱向公爺?shù)膽阎校难e感覺甜絲絲地,嬌聲道:“相公,我知道你明日要去等人,不過你可要快去快回。”
趙子文親著小兒子的胖乎乎的臉蛋,再抱著安寧柔若無骨的嬌軀,嘿嘿笑道:“這個臭小子,每天都會碰壞你爹的好事”
“相公”項安寧羞的全身燥熱,臉頰緋紅的嬌嗔道。
“呵呵”趙子文哈哈大笑兩聲,溫柔道:“睡吧。”
項安寧眼中淚光盈盈,當(dāng)初羅青煙的一箭讓她能有一次重生的機會,而且如今依偎在趙子文懷裡,又有可愛的小寶寶,這種幸福經(jīng)常讓她經(jīng)常偷偷抹著眼淚。
“嗯,”項安寧破涕爲(wèi)笑道,接著一手抱緊相公的虎腰,一手抱緊寶貝兒子,甜蜜的進入夢鄉(xiāng)。
“哇哈哈,小傢伙,來!讓外公親親,”一聲有些詭異的聲音在清晨打破趙府的寧靜,只見一位穿著青衫的大漢將一位兩歲稚童高舉到頭頂,臉上掛著邪魅的笑容,哈哈大笑道。
要是有外人看到這幅場景,絕對是會被嚇到,堂堂的大荊的懷王爺,竟然會變成一位超級猥瑣的大叔
正在此刻,小傢伙抗議的掙扎著,卻始終逃脫不了他外公一雙鉗子一般的大手,可片刻後,小傢伙眼珠子一亮,只聽到噗嗤一聲,一段雨柱從下傢伙的下面噴灑而出,直接噴到壞王的臉上。
臉上的溼意讓懷王錯愕片刻,卻又是接著哈哈狂笑著,一點都沒有生氣的樣子,這種溫馨的場景讓一旁的項安寧美目亮晶晶的,抿著紅脣嗤嗤的笑著。
花園裡曬太陽的趙府諸位夫人,全是跟著嗤嗤的笑著,氣氛十分開心活躍。
自從趙子文偷偷告訴隱居的懷王安寧在趙府的時候,懷王可是和寶貝安寧高興的哭了一個晚上,如今懷王在杭州唯一的樂趣,便是經(jīng)常來趙府串門,陪著寶貝孫子好好戲耍。
“王爺,真是好性情呀,”安享晚年的餘世風(fēng)摟著外孫女趙雅婷,笑道,可瞧著懷王爺?shù)呐d奮勁,不免在餘思凌耳邊悄悄道:“凌兒呀,你可要加把勁,我也想抱抱外孫呀。”
一大早,餘世風(fēng)也是跑來趙府抱孫女,餘世風(fēng)已經(jīng)年近六十,老態(tài)頗顯,剩下地日子所剩無幾,只希望在最後的日子,好好彌補對女兒的虧欠。
“爹爹”餘思凌雙頰飛霞,嬌嗔道,美目中卻有
之色,能爲(wèi)相公生個寶貝兒子,這可是餘思凌一直希
“人之初,性本善”小女兒還沒到一歲,李才女便已經(jīng)開始給小女兒進行文化薰陶,每天早晨給她讀三字經(jīng)已經(jīng)是李才女必備功課,小女兒趙雅彥儼然長大會成爲(wèi)像她孃親一樣的大才女。
樑暮菲卻是在爲(wèi)女兒趙雅欣畫眉打扮著,這不免讓趙子文有點擔(dān)心,不會雅欣長大會像她孃親一樣,當(dāng)個小狐媚子吧
夏萍和蘇婉柔坐在一旁,曬著溫和地陽光,小手不時的撫摸向小腹,從幸福的樣子看來,不管懷的是女兒還是兒子,她們都會十分的疼愛。
唯一缺席的李寶兒,她在廚房裡忙乎著,這個從來閒不住的小妮子,一直都兢兢業(yè)業(yè)的爲(wèi)大哥做著美味佳餚,而她的小兒子趙宇辰一大早便被他的舅舅李天正抱出去玩耍了。
李天正如今已經(jīng)是改邪歸正,做著方天宇方縣令地師爺,和妹妹李寶兒重歸於好。
“子文,你今日便要去桃花林麼?”吃完寶兒做的早點後,趙子文看完花園裡溫馨的場景,正悄然準(zhǔn)備離開時,只聽到背後傳來大小姐的聲音。
夏雨晴懷裡抱著剛出生兩個月小兒子趙宇軒,趙子文目光看到最小地兒子宇軒,在他臉上親上一口後,不經(jīng)意又看到大小姐比以前更加豐滿迷人的酥胸,在大小姐耳邊嘀咕兩聲,脣角掛著一絲淫笑
“你這壞蛋,”大小姐嬌媚地小臉颼的一下變得通紅,又氣又羞道:“你怎麼能和宇軒搶”後面的話,大小姐羞不可言,實在說不出口。
習(xí)慣性的調(diào)戲完大小姐,趙子文悄然的離開趙府,和往年一樣,來到西湖旁的桃花林中。
滿樹地桃花,一樹一樹,綴滿枝頭,一簇簇,一串串,密密匝匝,宛若一場紅色的大雪降過,其間偶而幾株稀疏地,卻給整片林子憑添了幾息靈動氣韻。和著鄉(xiāng)村空氣裡濛濛的青煙,眼際地桃林,似一帶紫色的霞),朦朧了天地邊界。
微風(fēng)徐過,吹動著片片桃花,一股股桃花地馨香,沁人心脾
趙子文感受著這桃花林中的美景,一站就是一整天,直到黃昏日落時,看著黃昏的霞光照耀著美麗的桃花林,金黃的陽光更使得桃花林豔麗奪目。
然而,趙子文心情卻是變得很低落,望著天際喃喃道:“姐姐,三年了,想必你已經(jīng)忘卻了當(dāng)初的一年之約”
輕嘆一聲後,趙子文轉(zhuǎn)身離去,可就在此刻!一個俏麗的身影突然從一棵桃花樹後閃現(xiàn)出來,這一聲輕微的響動讓趙子文呆立在原處。
只聽到那女子片刻後,緩緩方纔道:“還記得那年桃花盛開時麼?”
趙子文心頭一震,接著是一陣莫名的激動,雙肩輕微一抖,他慢慢的轉(zhuǎn)過身,當(dāng)看到眼前的女子,他眼神變得有些呆滯,不染一絲塵質(zhì)的絕美俏臉,肌膚勝雪,清澈通透,在淡淡的霞光中,閃爍著晶瑩的光輝,她纖手素顏,白衣勝雪,更重要的是,她一頭秀麗的青絲在風(fēng)中搖曳,配著她雪一般的肌膚,宛如天宮中的仙子姐姐,直讓趙子文有些癡迷的不知所措
“記得,記得!”趙子文聲音有些哽咽,隨即衝上前,一把將仙子姐姐摟入懷中,鼻子嗅著仙子姐姐秀麗黑髮中的芬芳,感覺這像一場夢。
雖然不知道仙子姐姐爲(wèi)什麼一頭白髮爲(wèi)什麼會變成秀麗的青絲,可趙子文不想探究這些,只希望永遠將姐姐抱在懷裡,輕聲道:“姐姐,永不要再離開我,好麼?”
溫暖的懷抱,炙熱的眼眸,一切還是這麼的熟悉,仙子姐姐美眸淚光盈盈,點了點頭,無語凝噎
趙子文欣喜的更加將姐姐摟緊,這時,一陣微風(fēng)徐來,吹動著桃花樹,一片一片的桃花瓣散落,在空中搖曳著。
成千上萬的粉紅桃花瓣在桃花林間飛舞著,絢爛的桃花雨又再次在二人的頭頂盛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