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楊沒工夫跟這丫頭片子扯淡,轉(zhuǎn)而對山河道:“山老,旁的廢話我也不多說了,一句,你帶我去傳送陣,若你愿意,那咱一起離開!”
很難得,痛快的一點都都沒拐彎抹角。
至于山河會不愿意?
秦楊還不信了,一個“老囚”,還能喜歡繼續(xù)關(guān)押著,過那暗無天日生不如死的日子。
山河的眼睛一亮,只是,旋即又黯然下來,嘆了聲,道:“小友好意老夫心領(lǐng)了,可老夫,不能離開。”
不愿意走?那行啊,你把傳送陣在哪告訴我,我?guī)е业逆阂黄鹱摺?
當(dāng)然,這話可不能直說,必須得“委婉”一點了,畢竟,他根本看不穿這所謂山神的老家伙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萬一包藏禍心呢?一但觸怒,麻煩的還是他。
“山老,這是為何?”秦楊貌似很是關(guān)切。
山河苦笑一聲,道:“誰人不想自由?老夫也想!只是老夫畢竟身有責(zé)任,若這么走了,即使得了自由,下半生,也難免在愧疚渡過?!?
秦楊皺眉道:“責(zé)任?山老,據(jù)我所知,這里除了你,也是那石怪的先祖……”
話到這里,忽的一頓,愕然道:“莫非,你老之所以要留下,便是為了遏制那石怪的先祖?”
山河點了點頭,無奈道:“正是如此!若,唉,直說吧,那家伙,繁殖能力實在是太強(qiáng),本性又態(tài)勢兇殘,我若不階段性的殺一批,按照其變態(tài)的繁殖力,那不周神山遲早有一天會被其撐爆,一旦大批石怪涌入人間,那對于蒼生來說,必然是場浩劫啊?!?
秦楊看著他,觀察著他說,于是乎,秦楊納悶了,因為他在山河的眼神,看到的盡是情真意切,那也都是真的,真的是慈愛蒼生……
莫非,自己想錯了?這位山神爺,實則真是個心懷慈悲的大好人?
在秦楊幾乎都可以確定的時候,下一刻……
“唉,不過,其實還是有變通之法的!”山河老臉略略一紅,貌似很是尷尬的道:“若小友肯全力助我斬除那禍害,老夫,倒是愿意承小友這一大人情?!?
得,感情,前面說的都是空話?
并且,其實是拐彎抹角的跟秦楊談條件,之所以矢口不接關(guān)于傳送陣在哪里這一話題,實則是當(dāng)成了籌碼,說白了,若破秦楊答應(yīng)幫他,那他肯幫秦楊,反之,不幫沒的商量。
秦楊反應(yīng)過來了,登時被這虛偽的老家伙給逗樂了,嗯,當(dāng)然,若想讓秦楊當(dāng),那還真不容易,想讓他妥協(xié),除非他別無選擇……
“山老,我想,你誓要‘鏟除’那石怪先祖,原因,并非單單是因為伸張正義吧?”秦楊似笑非笑。
山河張了下嘴,貌似是想腆著個老臉扯謊,只是面對秦楊那灼灼好似能看透人心神的眼神時,不由是心一顫,猶豫了下,罷了,看樣子,這小子,著實難纏也!
正想說……
寧萌卻是哼哼道:“切,不是想吞噬了人家,以此來填補自己多年的損耗么!”
不愧是寧人屠的孫女,一眼即是道破玄機(jī)。
“呵呵!”
實則秦楊也多少猜到了些,本不確定,聽寧萌這么一說,基本已經(jīng)肯定,卻還是明知故問道:“山老,我這友人,說的可對?”
“咳!”山河老臉通紅,羞惱是有的,畢竟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這對兒可好,沒一個好東西……
想玩沉默吧,估摸著這對小混蛋也不會放過他,鐵定拐彎抹角的逼他親口承認(rèn)。
那……
山河冷哼一聲,道:“那又如何?且不說若非老夫多年壓制其無盡繁殖,此山早已動搖,單單其為邪魔歪道,那理該斬草除根,總之,老夫認(rèn)為沒有錯!”
何為正?何為邪?
何為對?何為錯?
對此,秦楊是太過深有體悟!
說他吧,如果誰都不惹他,那他絕對不會去招惹誰,可問題是,在社會面混,難免會出現(xiàn)磕磕碰碰,而你眼的利益,若想爭取,那便等于跟別人搶飯吃,如是,哪怕你采取的是“明爭取”的方式,可說到底,那還是搶,你砸人家飯碗,難道人家還不反抗?正面弄不過你,逼急了,那還不能用點別樣的辦法?來邪的,你受到了損失,那還能“以德服人”,人家打你左臉,你主動把右臉伸過去讓人打?
人、都是逼出來的!
所以在秦楊看來,正邪對錯,那從來都是兩面說,而沒有完全之定論的,嗯,當(dāng)然,除非存在絕對的公平,倒是可以勉強(qiáng)給個定論。
秦楊不禁思索起來……
正如秦楊不是個衛(wèi)道士,對于沒有“靈智”的生物,他可以毫無顧忌的當(dāng)作食物看待,對于沒有感情的怪獸,更是不介意當(dāng)成游戲刷怪一般的屠戮,那石怪的先祖,雖然他沒見過,卻基本可以為一塊跟石頭有關(guān)的怪物,并且生性暴戾,否則也不會生產(chǎn)出這么多戰(zhàn)爭機(jī)器,反之山河呢,雖然是個虛偽的小老頭,一較,明顯要那位更有人性也一些。
幫誰?
秦楊決定了,幫山河了,不過秦楊這回不打算痛快兒的答應(yīng)了,而是再次恢復(fù)了遇事精打細(xì)算的習(xí)慣。
“此事倒是可以商量,唔……先談另一個問題,我且請問,那傳送陣多年下來,如今是否可以正常使用?算可以使用,那是否可以承受一次性傳送三人?”
山河心暗罵秦楊一聲狡猾,卻還是依言回道:“那傳送陣乃是古大神親自打造,其質(zhì)量,自然是可以保證的……至于能否一次傳送三人?呵,恕老夫無禮的說一句,您,眼界實在太低,真真的低估了古大神的產(chǎn)品!”
所謂安全第一,既然可以選擇先了解情況,誰會在存在“意外”的情況下去冒險?
有人喜歡作死,秦楊不會犯傻!
秦楊笑了笑,倒也對山河的譏諷不以為然,又問道:“大神么?呵呵,說來小子也算運氣不錯,幾位長輩都曾給我講過古時期的大神,不知……山老可知道此座傳送陣是哪位大神親手打造的呢?”
“人皇,伏羲!”
“……”
得到這一答案,秦楊好懸暈過去。
是啊,伏羲造的傳送陣?那質(zhì)量算再差,那還能差那到哪去!畢竟,那可是牛到超級程度的“人皇”啊。
下意識的咽了口唾沫,道:“真的?”
“哼!”山河不悅道:“老夫沒必要騙你?!?
秦楊仍不要覺得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想了下,突然道:“山老,想來,您之所以了解那傳送陣,卻不離開此地,原因,并非單單是因為想鏟除邪惡的關(guān)系吧?”
山河直言道:“以我一人之力,根本無法驅(qū)動傳送陣,看著,至多望梅止渴而已?!?
秦楊恍然!
這個多少也了解一些。
正如某某宗門的必殺技,厲害是厲害,問題是人數(shù)湊不齊無法使用,這不僅是因為需要必須量的法力,還需要默契的配合。
“好,您……先帶我去傳送陣看看?!?
“你!”
山河怒了,道:“老夫?qū)δ阌袉柋卮?,你居然還懷疑老夫別有用心?”
秦楊笑呵呵的道:“所謂害人之心不可有,卻也防人之心不可無,人在江湖飄,若不多長倆心眼,難免要挨刀嘛,這個,還請見諒?!?
這家伙,未免小心的過分了吧?
寧萌心說著!
只是正想鄙夷,又忽然覺得自己這么想不對。
也是,她算是真?zhèn)€觀察秦楊很久了,說秦楊遇到難題吧,哪怕再難,那總能把受到的傷害降到最低點,原因,還不是其心思縝密的關(guān)系么?
“好!”山河被秦楊氣樂了,轉(zhuǎn)過身,抬步,頭也不回的道:“帶你看看又如何?沒有老夫指點,你照樣也得‘望梅止渴’?!?
很得意?
秦楊心里冷笑,自大狂!
此處乃為不周山底,地方說大也大,說小也小,這不,跟在山河身后行了一段路程,便是已經(jīng)到了目的地。
嗯,除了瞎子或是睜眼瞎,那不可能看不到,誰讓那傳送陣明顯的刻畫地面呢。
秦楊嘖嘖稱的打量起來!
不得不說,確實很精美,并且很奢侈!
萬余年過去了,刻畫的每一筆仍栩栩如生,面那些他看不懂的蝌蚪,還是如同剛剛刻畫的一般,至于奢侈,這也確實奢侈……至少秦楊看出來了,時而看到的“金芒”,便是由實實在在的“精金”鍍的。
而此傳送陣少說方圓一里,每個凹槽里都能看到精金,那,這得耗費多少?
秦楊心熱了!
占有欲嗷嗷的往竄!
是的,精金對他無用,但他卻有大用,誰讓他一心想把媳婦們打造成不但特漂亮,還特厲害呢?
精金,無疑是一種孕育靈根,以及拓展靈根的大寶貝……
許是看出了秦楊的心思,寧萌提醒道:“噯噯,那個誰,別說本姑娘沒提醒你哈,這精金眼下還不夠呢,你若是還想往下喀嚓,那咱們難以開啟了呢。”
“嗯?”秦楊蹙眉道:“莫非則會精金是這傳送陣的能量?”
寧萌搖了搖頭,道:“那倒不是,當(dāng)然……前提是你能找到更好的替代品?!?
秦楊二話不說,直接一記白眼甩了過去。
可不是嘛,這丫頭片子絕對故意氣他!
要知道,這精金如今在地球稀罕的不要不要的,當(dāng)初得了點,勉強(qiáng)夠給媳婦們用,但嘗到好處了,總覺得應(yīng)該在多弄點,也好不虧將來……好吧,是怕自己管不住下半身,繼而不知不覺的壯大了后宮,而之前的“姐姐們”都享受過精金的改造,到了妹妹們那沒了,那,讓后來者怎么想?秦楊不公平?即使不跟他哭鬧,那也少不得用幽怨的小眼神瞅他。
于是乎,為了備用,他幾乎“拜訪”了他交好的所有宗門,委婉的求購精金,甚至,怕對方不舍得,他開出了幾乎遠(yuǎn)超于精金本身的代價,奈何……
都木有!
哦不,作為修真第一宗的昆侖倒是有,可惜遺憾的是,據(jù)說也只有拳頭那么一塊了,可憐的,秦楊都不好意思張口求購了……
眼下傳送陣凹槽里這些?
收集起來,少說都能鑄造一個十米彌勒雕像了,而且還真是那種下足料的……
一直看熱鬧的山河居然突然給了秦楊一個驚喜!
“代替的能量,你實則是有的,且也不需要付出怎樣痛楚的代價?!?
“什么?”
不禁秦楊,連寧萌都呆住了。
山河淡淡道:“如你那魔劍,剛剛老夫觀之,你那一套魔劍、本身可以孕育出一股不屬于非常規(guī)的力量,而這種力量,既可以很好的替代精金的力量。”
“秦楊,別信他!”寧萌臉色一變,冷冷道:“老家伙,你莫非要害死秦楊不可?”
“呵呵,老夫只是提一個意見而已,可真的曾想過害小友呢?!鄙胶雍艿ǖ恼f。
“怎么個意思?”秦楊聽不懂。
寧萌道:“你那魔劍確實厲害,確實也可以孕育出不必付出代價的力量,但問題是,那是‘邪惡’的,而傳送陣本身是有靈性的,你若是用常規(guī)力量給其提供能量,便會按照正常的角度把你送到傳送點,反之,你若是用邪惡的力量,極有可能因為變質(zhì)的關(guān)系,直接把你送往邪惡之地,如魔界,如永世不得翻身的地獄!”
“?。俊鼻貤畲篌@,可不,差點當(dāng)。
隨即,秦楊怒視山河,惡狠狠的道:“老……山老,我未曾想過害你,你為何如此惡毒?”
山河哼了聲,道:“年輕人,你須知道,世事無絕對,而但凡敢于勇敢嘗試者,終有那么一部分人能從得到巨大的收益?!?
嗯,也沒錯,正如,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chǎn)!
再說那些成功人士,除了那些含著金鑰匙生來優(yōu)越一等的,哪個白手起家的成功人士不是從不斷“賭博”,一次次的,積累下偌大身家的?
可惜,秦楊不敢賭!
望著那些他實在舍不得使用的精金,極為費勁的,扭過了頭……
眼不見心不煩!
“看也看過了,小友,可否幫老夫去了結(jié)心愿了?”山河道。
秦楊膈應(yīng)他,繃著臉道:“帶路!”
態(tài)度不好,山河倒也不介意,還含笑對秦楊點了下頭,轉(zhuǎn)而便是率先而行。
如秦楊所料那般,之前那個山洞,并非那石怪先祖的老巢,只是這路……還是讓秦楊心生納悶了。
可不是么,怎么都沒想到,那石怪先祖的老巢,居然在傳送陣的邊兒,距離,不過五公里近!
秦楊與寧萌對視一眼,無疑,都在納悶一個問題,既然離的那么近,為何那石怪祖先沒有試圖傳送出去呢?
做不到?
不,這不太可能!
如果秦楊是石怪祖先,得知離開此地的傳送陣離自己這般之近,那說什么也要拼一拼,更何況本身還有打量“自己”繁殖出來、不知疼痛,忠誠絕對的石怪戰(zhàn)士,怎么著,也能給他爭取到不少的時間。
怪了,理解不能?。?
再看山河,又納悶了……
是了,一路那速度,一點都沒停頓過,神色很平靜,路很熟,好像經(jīng)常來,跟自個兒似的。
又拐了個彎兒。
進(jìn)入一空曠的,明顯氣息有些不同的洞穴之內(nèi)。
山河哼了聲,洞內(nèi)本漆黑,隨著其聲音傳出,好似開了聲控一般,登時亮如白晝……
“是他!”
不用山河提醒秦楊也看到了。
嗯,誰讓這偌大的山洞,一個,一……呃,一件裝飾品?
裝飾品?石怪先祖?
真別說,秦楊真沒形容錯!
因為在空間的正央,一個正常人大小,貌似雕刻的栩栩如生的人形雕像。
“呃!”秦楊仔細(xì)一看,愣了下,愕然道:“女的?還是男的?”
看不明白了,實在是這雕像雕刻的實在太過栩栩如生,連這雕像的“喉結(jié)”都能清晰可見,偏生長得英俊,卻是胸前一對波瀾壯闊。
雌雄同體?
“呵!”
秦楊這么忍不住的一問,隨即便得到了一冷漠的回答。
不是寧萌,不是山河,正是那雕像!
“怎地?嫌棄奴家不陰不陽不成?”
自稱奴家,偏生聲音粗獷如大漢!
這感覺,咋這么怪異呢?
秦楊下意識的往后退了下,回頭瞅了眼山河,尼瑪又納悶了,可不,剛才還恨對方恨的咬牙切齒,貌似都恨不得生食其肉呢,這會兒呢,離這么近,居然眼神溫和了還?
莫名其妙啊這不!
“噯?”
倒是寧萌發(fā)現(xiàn)了點好玩的。
“有意思,這家伙,居然……唔,呀,我怎么說不明白了?”
得,懊惱了還。
秦楊哭笑不得,道:“慢慢說,又沒人催你!”
寧萌吐了吐小舌頭,理了理話語,這才說道:“唔,我看出來了,這家伙并非是那個真正的石怪先祖?!?
“他不是?”秦楊蹙眉,不禁疑惑的看向山河。
無疑,既然不是,這山河干嘛帶他來此,還讓他幫忙干掉。
寧萌又道:“但是呢,這家伙卻是與那石怪先祖息息相關(guān),因為……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他的形成,便是如同那斬三尸斬掉的一尸!”
說著,寧萌腦袋疼了,揉著小眉頭道:“可問題是這說不通啊,我爺爺曾對我講過,那斬三尸并不是誰都能使用的,除非修為達(dá)到化境,也是只差一步能成神的地步,否則,那么來,便等于凡人自殺一般?!?
盡管講的不甚清楚,好歹秦楊聽明白了!
可一明白,又難免糊涂了……
是啊,若是那石怪先祖有三清那般的實力,那怎么可能被山河這個二八啃子所謂山神壓制了近萬年之久?
反之,那若是沒有三清那般實力,又怎么可能斬掉自己不需要、且是累贅的一部分呢?
等等……
莫非,這個不能按照正常思維那么想,得按照“欲練此功,必先自宮”的那個《葵花寶典》的路子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