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膿雨天,劉一文就這麼匍匐在地上,說不出的悽楚。不怕女人選錯郎,就怕女人嫁錯郎。現(xiàn)在的劉一文,什麼東西都給了馬小海,連孩子都幫別人給生了。可是,她有真正的得到回報麼?
其實,劉一文心裡面很清楚,馬仁富再怎麼樣怪罪自己的兒子,都還是偏向在自己兒子的那一邊。再怎麼說,她在馬家來說都是一個外人。甚至是小海把她給殺死,馬仁富還是會庇護自己的兒子。
關(guān)鍵的時候,劉一文拿出手機給李海打了一個電話,“喂,李海嗎?”
接到劉一文的話,李海的心裡邊也有些詫異,分手了這麼長的時間,本來是雙方都不應(yīng)該去打擾對方的生活。李海以爲雙方即將成爲陌生人的時候,偏偏是劉一文打了一個電話過來。
“有什麼事?”李海冷冷的說道,發(fā)現(xiàn)接電話的同時,再沒有往日的那份激情。或許,在聽到劉一文的聲音,並沒有感到那麼的難以忘懷。相反的,只是很平常淡淡的說道。恍如一個陌生人一樣的電話,語氣也是那麼的冰冷。
“現(xiàn)在我在北郊公園,這裡遇到了一些麻煩,你能不能來幫我一下?”劉一文說話的聲音很是痛苦,李海電話那頭能詳細的聽清楚。劉一文是咬著牙齒說出這幾個字的。
“對不起,我現(xiàn)在不在北京。不過我會把你的情況告訴我的朋友,讓他去幫助你。”李海果斷的掛掉了電話,又匆忙的把身影轉(zhuǎn)投到了工作當中。越發(fā)的發(fā)現(xiàn),這個女人不是那麼的牽掛了,真的想要反問自己,爲什麼在當初的時候,這個女人在自己的心裡邊卻是那麼的難以忘懷。
……
到北郊公園的人正是周飛,看到地面上一攤一攤的膿血,周飛知道出事了。撐著一把傘把劉一文的頭部給遮住,冷冷的問道:“有什麼事?”
“能送我去醫(yī)院一下嗎?我現(xiàn)在不好麻煩我的朋友了,我也不想去告訴我的家人,因爲這太丟人了。一切,都是我的錯。”劉一文的眼睛上滑落了一滴滴淚水,但是,誰也不知道,這淚水究竟是鱷魚的淚水還是什麼。
“呵呵。丟人,你現(xiàn)在也知道丟人了,早知道你幹什麼去了?不想麻煩別人,也不想麻煩你的親人,那麼你麻煩李海是什麼意思?”周飛尤爲的冷淡,在這個女人的身上,完全沒有絲毫的同情。
“對不起,我知道都是我的錯,我……”
“算了算了,現(xiàn)在送你去醫(yī)院吧。”周飛扶起了地面上的劉一文,對這個女子感到莫名的可悲。人生的道路上,有很多條道路都可以走,爲什麼就偏偏要攤上馬小海?這一切都只能說是報應(yīng),像李海那樣好的人,她都能絕情的放棄,果真是罪有應(yīng)得。
醫(yī)院裡邊,周飛把劉一文的醫(yī)藥費全部給繳清了。冷漠的出了醫(yī)院,這個女人不值得同情,這樣做完全是出於人道精神,再沒有一份多餘的解釋了。
下午,潘雪她們放學(xué)之後,周飛坦然的把這件事告知了幾位老婆。不想她們引起什麼誤會,劉一文的事情那也只是侷限於李海,是李海打電話幫忙的,並非是他周飛親自願意的。
所有人都嘆息了一聲,緣分就是如此,但是命運其實都是自己來掌握的。每個人都是生活的導(dǎo)演,而主角就是自己,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沒有誰可以像周飛這樣預(yù)料自己未來的事情,所有的事情都是一步一步的尋走著。一旦錯了一步,就是一個坑,要想再爬起來,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周飛,要不我們?nèi)メt(yī)院看看她吧,實在太可憐了,現(xiàn)在也沒人照顧。”潘雪提出了這麼個要求,她永遠都是這麼的善良,即便是對自己不喜歡的人。母愛氾濫這個詞語用在她的身上最合適不過,想象以後,有了一個兒子和女兒,她一定能教導(dǎo)的很好,因爲她從來沒有發(fā)過脾氣。
“看她?潘雪,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這樣的人也配我們?nèi)タ矗坎恍校覉詻Q不同意。”劉蕓說到這裡竟然不惜和潘雪動怒,看得出,對這個女人她也是感到十分的噁心。
算了,事情就到這裡結(jié)束的好,再探討下去,也沒什麼必要。畢竟,人生的時間很短暫,不需要爲一個不喜歡的女人停留這麼多寶貴的時間。
第二天,李海還是從秦皇島趕了回來。這也是他昨晚聽到周飛打了電話給他,得知劉一文墮胎的消息。本該和李海沒有任何的關(guān)係,但他還是趕了回來。
“李海,你回來難道就是爲了看那個女人?你要知道,當初她放棄了你,現(xiàn)在她也只是殘花敗柳,不值得你這麼做。況且公司裡邊還有很多任務(wù)等著你一個經(jīng)理去完成,你這樣做,實在令我們太失望了。”劉蕓冷眼看著李海,他的這次回來,連老劉也有些看不下眼了。
周飛堵住了劉蕓的小嘴,她這張嘴什麼話都會說,什麼狠話也說得出口,他們?nèi)值芫褪沁@樣的性格,不管別人是否曾經(jīng)傷害過他,只要曾經(jīng)彼此的愛過,都能當作曾經(jīng)的朋友那樣悉心照顧。當然,這樣的事情永遠也不會發(fā)生在周飛的身上。
李海懷著不好意思的心情,慢慢的和周飛等人解說著:“這次回來,其實我也沒有什麼太多的想法,畢竟曾經(jīng)一起走過那麼多的風(fēng)雨,在危難的時候她至少還能想起我,說明她能夠信任我。但我李海現(xiàn)在可以向你們每一個人保證,我對她已經(jīng)沒有一丁點的感情了。看她一眼後,我就去秦皇島,絕對不影響工作的。”
周飛終究是答應(yīng)了李海的要求,他知道,執(zhí)拗不過大哥,他這種性格要麼選擇不做這件事,但是一做起來,那絕對是有理由的。
醫(yī)院裡,劉一文睡得很香,她的臉上到現(xiàn)在都還有那天和情婦打架的抓痕。一張臉,再沒有了往日那樣的天生麗質(zhì),顯得尤其的憔悴。在遠方看來,如果不仔細看的話,真的會以爲她有四十多歲的樣子。如今悽悽慘慘,在醫(yī)院裡邊呆著,除了護士的照顧,基本上沒有一個人來看望她。
或許是感覺到李海的來到,把眼睛睜開後,莫名的發(fā)現(xiàn),曾經(jīng)傷害自己的人就站在自己的眼前。這是多麼微妙的感覺,說不清楚道不明白,只是他站在自己的身邊,感到無比的有安全感。這種感覺,劉一文從來都未曾有過。
“李海。”劉一文半晌說出了李海的名字,她的眼眶邊上再次滑落了悔恨的淚水。蒼白的臉色,沒有人去同情,只是多了一份感概,爲什麼曾經(jīng)的路不選,偏偏要走錯?不適合只是一個分手的若干理由的其中之一,關(guān)鍵的是你那時候已經(jīng)真正的不愛李海了,纔會選擇這個理由去離開李海。
“嗯。”今天的李海和往日不一樣,他不再是打工仔,一身西服打扮,格外的精練。一看起來就是企業(yè)的成功人士,在和李海分手的同時,她永遠都沒有想到,李海會有如此成功的一天。
“不好意思,我有幾句話單獨想和李海說,你們……”
除了李海,所有人都退出了病房。劉蕓則發(fā)出了一聲冷笑,誰都知道,她的話無非就是想挽回這其中的感情,可是誰都知道,劉一文現(xiàn)在的想法實在是太天真了,即便是太陽從西邊出來,這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李海,我問你,你現(xiàn)在恨我嗎?”劉一文神情的看著李海,這個堅實的肩膀,曾經(jīng)是屬於她的,靠在上邊有一種被被保護的感覺。多麼的想往上面去靠一靠,但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可能的了。
李海淺笑了一下,“問這個還有什麼意思?不過我也可以回答你,現(xiàn)在不恨你。”
“那你還愛我嗎?”劉一文聽到李海說不恨她,眼裡閃出了一絲光芒,在她的眼裡,沒有恨就是有愛,實際上這往往都是錯的。
“……”李海搖了搖頭,半天沒有說話。
突然間,劉一文下了病牀,一把抱住李海的後背,將頭深深的埋在上方,溫柔的說道:“李海,不要騙自己了,好麼?我知道你是愛我的,否則你也不會從秦皇島那裡坐火車到北京來看我了。對麼?曾經(jīng),是我拋棄了你,是我揹負了我們的諾言,但是我得到了報應(yīng),這就是上天讓我們在一起的呀。”
李海始終找不到往日那樣的感覺,用手把劉一文推開了,“對不起,我們永遠也無法回到過去。難道你不明白嗎,有時候丟了的東西再回頭去撿的話,可能就被其他的人撿走了。我們的生命還很長,但是永遠也不要把目光停留在一個人的身上,好了,我給你說的話已經(jīng)說得很明白了。以後的路,還需要你自己慢慢的走。最後再奉勸你一句話:珍惜身邊所擁有的一切,因爲緣分始終來之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