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聽見說話這人的聲音。尤佳的眉頭就緊蹙了起來,等到她看清楚了說話這人的容貌之時,臉色瞬間就陰沉了下來。她也不理說話這人,轉身就要向著另外一邊走去。然而說話這人卻是臉皮極厚,兩步就竄到了她的身前,攔住了她的去路,還笑吟吟的說道:“佳佳,你不是對這些奇花異草毫無興趣的嗎?怎么今兒又來了?啊,我明白了,你定是聽說我在這里,所以才趕來的吧?”
尤佳陰沉著臉沒有說話,譚青青卻是‘嗤’的一聲冷笑了出來,一臉鄙夷的說道:“你當自己是誰?華仔還是樂仔?我佳佳姐躲你都來不及呢,她要是早知道你在這里,肯定就不會來了。我說楊毅,你就別再纏著我佳佳姐了,一邊玩兒蛋去吧!”
這個厚顏無恥想要纏著尤佳的人,正是楊毅。
楊毅瞪了譚青青一眼,如果不是因為尤佳在這兒的話,他早就已經指著譚青青罵起來了,但是因為尤佳就在旁邊。而他也知道譚青青是尤佳的好姐妹,為了能夠在尤佳面前維持一個好形象,他也只能是忍下這口氣。
楊毅哼哼了一聲,遂不理譚青青,而是伸手將自己的同伴給拉了過來,向尤佳介紹道:“佳佳,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好哥們張楠。別看他年輕,他可是雍城大學植物科學系的副教授,對各種奇花異草都是深有研究的,有他在,保管你不會被騙。”
楊毅的目光在這個時候落到了張文仲的身上,他的眼睛里面頓時閃過了一絲陰冷的恨意。他并不是一個愚笨之人,自然是能夠看得出來,尤佳對這個叫做張文仲的校醫,很是有些好感,甚至還隱隱然的生出了那么一絲情絮來。因此,他自然而然的,就將尤佳對他的冷漠,怪罪到了張文仲的頭上。并且是將張文仲,給視作了極具威脅性的情敵。
看了眼張文仲,又看了眼張楠,楊毅突然冷笑了起來。
“張楠,我給你介紹一下,這個人可是你的本家,而且和你一樣,都在雍城大學里面任職。不過呢。你是雍城大學里面受人尊敬的副教授,而他,卻只是雍城大學校內醫院里的一個小小校醫。哎,說起來,張先生,不知道你有沒有醫師資格證呢?我倒是聽說,很多校內醫院或小診所里面的醫生,大多都只有助理醫師資格,甚至還有人連助理醫師資格都沒有。你……該不會也是這樣的吧?”
楊毅這人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打擊張文仲的機會。在得意的冷笑了兩聲后,他又裝作好意的說道:“喔,對了,張先生,你我也算是相識一場,我就透個消息給你吧,衛生局在這幾日里,會對雍城市的醫療系統,進行一次徹底的檢查。那些連助理醫師資格證都沒有的人,可是得小心了喲……”
楊毅在這段時間,已經調查過了張文仲的底細,不僅是知道了他孤身一人在雍城打拼,并沒有什么后臺靠山。同時也知道了,他才剛剛從一個醫學專科院校畢業,尚未考取助理醫師資格。按照醫療法規,這樣的人,是不具備獨立開處方的資格。當然,在很多校內醫院,以及很多社區診所,乃至是部分鄉鎮衛生院在內,都是漠視了這條醫療法規的。而在平時,衛生稽查部門也往往是睜只眼閉只眼,只要不出醫療問題就行。一旦是認真徹查,勢必會導致許多人失業下崗的!
此時楊毅的這番話,無疑就是在威脅張文仲!
張文仲淡然的一笑,根本就沒有將楊毅的威脅放在心上。
張文仲的這種反應,卻是讓楊毅心頭的怒火更加的熾烈。
楊毅的眼睛里面閃過一道戾芒,他在心頭暗道:“敢和我搶女人?瞧我怎么玩死你!”
雖然張文仲未作回應,但是尤佳和譚青青卻皺起了眉頭。她們雖然并不清楚醫療系統內的規矩,但是卻能夠聽得出楊毅這番話中蘊含著的威脅。
“楊毅,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尤佳語氣不善的質問道。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楊毅,你最好是老實交代。”譚青青冷喝道,她不由自主的就用上了審問犯人時的語氣。
“喲,譚警官,你這是將我當犯人審呢?我好像沒有做過什么違法犯罪的事情吧?”楊毅先是頂了譚青青一句,方才是一臉委屈的回答尤佳的問題:“佳佳,我可是一片好心的呀。我聽說,張先生現在是連助理醫師資格都沒有的,所以就提醒他千萬要小心,難道這也錯了嗎?”
“你……”尤佳皺起了眉頭。卻找不出理由來呵斥他。這個楊毅,能夠將一番明明就是威脅的話語,說的就像是在為張文仲考慮似的,這份厚臉皮和巧舌如簧的功夫,也真正是讓人佩服的了。
譚青青哼道:“別以為我們不知道,這件事情肯定是和你有干系的!你也別裝出一副好心好意的虛偽面孔了,我看著惡心!”
楊毅立刻為自己叫屈:“譚警官,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吧?我只是雍城醫院檢驗科的副主任罷了,有什么資格去影響衛生局的決策?”
“我們走,別理這個家伙。”
楊毅的厚臉皮和如簧巧舌,讓尤佳和譚青青很是頭疼,她們干脆不再理會楊毅,轉而是拉著張文仲,向著花卉鬼市內走去,想要甩開這個令人討厭的家伙。
“走,張楠,我們跟上去。”
如果是換成其他的人,只怕都不好意思再跟上去了。但是楊毅明顯不是普通人,他臉皮的厚度,真的是令人發指。此刻他的臉上絲毫未見惱怒之色,笑呵呵的拉過張楠,就跟隨在了張文仲三人的身后。只是在他盯著張文仲的眼睛里面,時不時的會閃過一絲妒忌、怨恨的厲芒。
張文仲邊走邊看。周圍地攤上面展賣的奇花異草還真是不少,許多都是尋常難得一見的珍品。只是這其中大部分的奇花異草,都只是在觀賞性上面比較出彩罷了,這或許是會引起一些熱愛花卉的有錢人的注意,但是張文仲卻不屑一顧。
這些植物花卉,既不能用來入藥,又不能拿來煉丹,僅僅只是長的漂亮,又能起到什么用處?
連續看了好幾個地攤,展賣的這些奇花異草,都只是一些虛有其表。雖然好看卻并沒有什么靈性的花草。別說是遇見像鳳求凰那樣的地級二品靈藥材,就連是人級初品的靈藥材,張文仲都沒能夠見到,這讓他很是失望。
然而有句話說得好: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就在張文仲認為,今天將會是無功而返的時候,他眼角的余光突然是瞄見了一盆粉色的大立菊。
“這是……”張文仲的眼睛頓時一亮,快步的走向了展賣著大立菊的這個攤位。
在這個攤位上面,除了擺著這樣一盆看似很普通的粉色大立菊之外,還有著另外的幾株花卉植物。而這其中,最吸引人的,則是一盆奇異的花卉。在這盤花卉中,盛開著的花朵,全部都只有四只花瓣。而最為神奇的是,每只花瓣的顏色,竟然都是各自不同的。紅、黃、藍、白四色相映成趣,煞是嬌艷絢麗。
“哇,這是什么花?好漂亮啊!”看見這盆奇異的花卉,尤佳和譚青青頓時覺得眼前一亮,齊聲驚呼了起來。
攤主還沒有答話,跟隨在她們身后的楊毅,就已經迫不及待的賣弄了起來:“這是依米花,主要是生長在非洲的隔壁攤上,它的確是非常的美麗,但是我并不建議你們購買它。因為依米花,好耗費五年的時間,來完成根莖的穿插工作。然后再一點一點地積蓄養分,在第六年春,才在地面吐綠綻翠,開出一朵小小的四色花。而讓人們惋嘆的是,依米小花的花期并不長,僅僅兩天的工夫,它就會隨母株一起香消玉殞。所以,你們就算是買回去,大概在明后天,它就會死去。”
譚青青有些好奇,這個不學無數的家伙。怎么會在突然之間變的博學了起來,竟然連依米花也知道。而就在她回頭一看的時候,方才是發現,那個叫做張楠的雍城大學植物科學系的副教授,正在楊毅的耳邊快速的低語著。她立刻就明白了其中的緣由,鄙夷的說道:“我還以為,你真是博學呢,卻沒想到,你是在現學現用啊。”
楊毅對譚青青的諷刺,置若罔聞,他笑呵呵的走了上來,指著依米花旁邊的那株不起眼的小樹苗,說道:“如果你們今天想帶點兒奇花異草回去的話,我建議你們買這個。這個可是好東西,它的名字叫做依蘭香,又叫做香水樹,在開花的時候,能夠散放出濃郁的香氣,可是珍貴的香料原料,用它提煉而成的‘依蘭依蘭’香料,乃是當今世界上最名貴的天然高級香料和高級定香劑,所以人們稱之為‘世界香花冠軍’。最是適合你們這些漂亮愛美的女性了。”
就在楊毅的聲音剛剛落下之時,張文仲指著那盆看似普通的粉色大立菊,詢問道:“這個多少錢?”
還沒等到攤主答話,楊毅就‘噗嗤’的一聲笑了出來,嘲諷的說道:“那只不過是普通的大立菊罷了,張先生,你跑到這里來,該不會就只為了買一盆大立菊吧?”
不等張文仲回答,他就自問自答了起來:“啊,我知道了,想必你是囊中羞澀,又不好意思空手而歸,所以才想要買這一盆花做留念的吧?要不這樣吧,這盆花的錢,我替你出了,也算是我們相識一場,送你一件禮物嘛。”
尤佳和譚青青的眉頭一挑,就要發怒,張文仲卻是及時的阻止了她們倆,隨后沖著楊毅微微一笑,答道:“好啊,那我可就卻之不恭了。老板,你這花要多少錢?”
“六十萬!”攤主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