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縣(原三國時期小沛),京杭大運河東岸。
數(shù)以千計的日軍正沿著運河快速北撤,從日軍撤退的情形中,不難看出,他們撤的十分匆忙,因爲這些日軍沒有像以往那樣,沿途洗劫村莊,燒殺搶掠,而是連沛縣縣城都沒有進,便直接沿著運河繼續(xù)北鬼子的這一舉動,讓沛縣縣城裡面的僞軍大惑不解,不過懼於鬼子的兇名,僞軍們也不敢出城詢問,只得呆在城中,望著他們的太君們倉皇北去。
就在這支日軍剛剛過境沒多久,一隊人數(shù)少於日軍近一倍的國軍乘坐著軍用卡車、摩托車便十萬火急的追了上來。
縣城裡面的僞軍都以爲國軍回來攻城,一個個嚇得臉色蒼白,渾身發(fā)抖。
不過出乎鬼子們意料的是,城外那些看似裝備精良的國軍,竟然沒有絲毫攻城的意思,而是順著剛纔太君們撤離的方向朝前追了過去。
城頭上一名僞軍連長以手中的鏡面匣子杵了杵自己的軍帽,滿臉納悶的道:“媽的個巴子的,〖日〗本人和國軍這是唱的哪一齣啊?”
“連長,看這情形,估摸著是〖日〗本人打敗了吧,正被國軍追擊著呢!”一名排長在一旁怯生生的道。
“不能吧?〖日〗本人不是在徐州集結了十幾萬人馬嗎?怎麼會被國軍打敗了呢?”僞軍連長有點不敢相信。
“連長,前幾天卑職就聽說這十幾萬鬼子都被喬安邦的虎賁軍給圍在了徐州城啦,您想啊,要不是他們打了敗仗,就憑剛纔那點國軍就敢追擊幾千個〖日〗本人?”僞軍排長分析道。
僞軍連長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喃喃道:“要真是這樣,那我們兄弟也該想想出路了!”
“可不是嗎,如今這〖日〗本人走了,咱們可不能再給〖日〗本人當差了…不然等國軍回過頭來,指不定讓咱們吃不了兜著走啊!”僞軍排長說這話時,臉色已經(jīng)十分蒼白,雙腿也不住的打著顫。
僞軍連長沉吟了片刻…道:“去,把城門樓子上掛著的那〖日〗本旗給老子拿下來,去我家把我藏得那面青天白日旗給拿來插上,如果國軍來了,咱們就說自己是逼不得已投降日軍的。”
“連長,您家裡有青天白日旗?卑職咋不知道啊。”僞軍排長有些驚訝的道。
“啪!”僞軍連長拍了他一巴掌道:“這是老子留的後手,你懂得什麼…當初投降鬼子時候,老子就防著保不齊哪天鬼子失勢了,咱也不至於太過於被動!快去吧!”
“哎,好嘞!”僞軍排長顧不得拍馬屁了,連忙轉(zhuǎn)身屁顛屁顛的朝城內(nèi)跑去。
沒過多久,沛縣的城門樓子上就換上了一面青天白日旗,這些僞軍搖身一變又成了國軍了。
當劉國棟和吉長風帶著原四師警衛(wèi)營趕到徐州後,連徐州的城門都沒入…便奉命率部沿大運河向北追擊。
劉國棟所部雖然疲憊不堪,卻仍然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北上追擊,開玩笑…這是一個絕好的立功機會,傻子都知道,等打完了這一仗,虎賁軍、也就是第11集團軍,肯定是要重新整編的。
到時候,暫八旅能否重建,就看今天這一仗了。
因此,劉國棟和吉長風不可能不傾盡全力追擊,儘可能的多殲滅一些鬼子。
當劉國棟和吉長風率部沿大運河來沛縣時,卻意外的發(fā)現(xiàn)了城頭上已經(jīng)掛起了青天白日旗。
“劉兄…你看,軍座不是有令,全力追擊日軍,暫不攻城嗎?怎麼誰把這裡攻下了?難道是一師的人?”吉長風指著城頭上青天白日旗對旁邊的劉國棟道。
劉國棟擡頭望去,果然看到一面青天白日旗在城頭迎風飄揚,滿臉困惑的道:“是啊…莫非這城中有什麼貓膩?”
“那,我們?nèi)タ纯矗俊奔L風看著劉國棟試探性問道。
“走!”劉國棟點頭答應,當即命令部隊朝沛縣城門開進。
城頭上,僞軍排長聲音有些顫抖對那名連長道:“連、連長,國軍,國軍他們過、過來了。”
“我他孃的能看到。”僞軍連長擦了擦額頭溢出的汗水道。
“那、那咱們該怎麼辦哪?”僞軍排長眼看城外的國軍越來越近,說話都有些不清楚了。
僞軍連長想了想,把心一橫道:“走,跟我出城迎接!”
“啊?出城迎接?你說他們不能把咱們給殺了吧?”僞軍排長有些膽怯的道。
“不能,好歹咱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換上了青天白日旗,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只要咱們說上兩句好話,好好奉承著,就出不了大簍子。”僞軍連長說著帶頭朝城下走去。
僞軍排長無奈,只能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帶著部下跟著自己的長官朝城下走去。
當僞軍連長帶著部下走出城門迎接時,劉國棟和吉長風也已經(jīng)率部抵達了城門外。
二人先後從軍用吉普車上跳了下來,後面的戰(zhàn)士更是荷槍實彈的站立兩旁,二人並肩而立,擡頭看了看城頭上的青天白日旗,大聲向已經(jīng)超自己這邊走來的僞軍連長問道:“你們是那個師的?”
僞軍連長自然回答不上來,臉色焦急的他只想加快腳步走上前去敬禮拍馬屁,但劉國棟等人見狀,當即一揮手,一隊荷槍實彈的士兵擋在了他們前面,並齊聲喝道:“站住!不許動!”
“啊,長官別誤會,別誤會啊!我們是國軍,我們也是國軍!”僞軍連長見數(shù)百支黑洞洞槍口霎時間對準了自己,頓時大急,說完又指著城頭上的青天白日旗道:“我們真的是國軍啊!”
劉國棟走上前,上下打量了一番面前這個卑躬屈膝的上尉軍官,明擺著一副漢奸樣,當下大聲喝問道:“你們是國軍?看你們穿的軍裝也絕不是我們虎賁軍的人,給老子說實話,你們到底是那部分的!不要給老子打哈哈,我沒那個耐性!”
劉國棟話音方落,數(shù)以百計的虎賁軍戰(zhàn)士便紛紛咔咔拉動槍栓,將黑洞洞的槍口齊齊瞄準了僞軍連長一行人。
警衛(wèi)營的戰(zhàn)士大部分都裝備著清一色的M38衝鋒槍,如果面前的這夥“國軍”說不清楚,劉國棟有信心一個衝鋒就能幹掉他們“長官請息怒,小人一定實話實說,實話實說!”僞軍連長嚇得臉色慘白,連聲求饒。
吉長風最見不得軍人這般模樣,沒有絲毫軍人的尊嚴和氣節(jié),當下冷聲喝道:“哼,快說!”
“我們本是皇協(xié)軍沛縣保安隊的,當初投降鬼子也是迫不得己,卑職可從來沒有忘記自己是一個〖中〗國人啊,我們時時刻刻不盼著長官們打回來,這不,一聽說國軍把〖日〗本人打跑了,卑職就趕快把青天白日旗給掛上了。”僞軍連長有些不知所措,急聲解釋道。
“原來是他孃的漢奸,老子還當你們是那些雜碎呢!”吉長風聞言頓怒,掏出自己的手槍就大步朝前走去。
僞軍連長等人嚇得頓時抱頭跪倒,磕頭如搗蒜的連聲求饒道:“長官饒命,長官饒命啊,請看在都是〖中〗國人的份上饒卑職一命吧!”
“你他孃的還知道自己是個〖中〗國人?你這個狗漢奸,老子今天要爲國鋤奸!殺光你們這羣沒骨氣的孬種,雜碎!”吉長風面色如霜的打開手槍保險,將槍口對準了僞軍連長的額頭冷聲道。
“長官饒命,長官饒命啊!卑職真的知道錯了,請長官給卑職一次活命的機會,我保證絕不會在當漢奸了!”僞軍連長嚇得差點大小便失禁,連忙求饒。
“長風老弟!”劉國棟見狀連忙大步上前,制止了吉長風。
“劉兄,這些狗漢奸,不殺留著也是禍害!你不用攔著我!”吉長風說著又要舉槍。
“看在他們能想到掛青天白日旗的份上,說明他們已經(jīng)真心悔改,咱們就暫且給他們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劉國棟另有深意的看了看吉長風道。
“對對對,卑職等是真心悔改,請長官給我們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赴湯蹈火、上刀山下火海,我們一定照辦!”沒等吉長風說話,僞軍連長便連忙出聲點頭附和道。
“好,我就給你們一次將功贖罪的機會!”劉國棟擋在了吉長風身前,沉聲道:“現(xiàn)在〖日〗本鬼子已經(jīng)被我們虎賁軍打的慘敗而逃,我們的部隊已經(jīng)發(fā)起了全面反擊,相信你們都已經(jīng)見到過了。鬼子現(xiàn)在是潰不成軍啊!我們也要追擊鬼子,只要你們願意跟著我們一起去追殺鬼子,每人殺一個鬼子,我就算你們將功贖罪了!”
“我們願意,我們願意!”僞軍連長那敢不答應,連同身後的手下紛紛點頭答應。
劉國棟卻從旁邊的戰(zhàn)士手中接過了一支M38衝鋒槍,對準城頭上就是一陣猛掃“噠噠噠噠噠”一陣猛烈的槍聲登時響起,密集的子彈將城牆打的土屑四濺。
打完後,劉國棟將衝鋒槍單臂舉起,目光如刀的掃視了一眼衆(zhòng)僞軍,語氣冰冷的道:“如果路上誰要是想要動歪心思逃跑,可別怪老子手中的衝鋒槍無情!”
“是是是,絕不逃跑!絕對不敢!”衆(zhòng)僞軍紛紛心驚膽戰(zhàn)的點頭道。
“哼,要是有一個人逃跑,老子就把你們?nèi)繋值簦粋€不留!”吉長風的這句話讓所有僞軍全部噤若寒蟬,再也不敢有任何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