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頭大漢瞪了李衛(wèi)國一眼,罵道:“就你們這樣的素質,對待老百姓的態(tài)度,還他m的國家?guī)植?,我呸!”說完扭頭看著剛纔用弩射殺大黃狗的城建局工作人員,“你剛纔爲什麼射殺我們家阿黃?還有你憑什麼出手打我爸?”
手裡拿著弩的傢伙,極力否認道:“我不是故意射殺那隻狗的,再說你老爸也不是我打的,他到了我跟前,腳底下沒站穩(wěn),自己摔倒的,跟我沒有關係。”
“啪?!彼麆傉f完,臉上就捱了一巴掌,這一巴掌是光頭大漢打的,打完這巴掌之後,光頭大漢冷冷道:“老老實實的回答問題,再敢多說廢話,老子大耳光子抽你?!?
“我知道了。”年輕人哭喪著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誰讓他們現(xiàn)在不佔據(jù)上風那!
“啪。”他的臉上又捱了一記耳光,還是光頭大漢打的,他怒吼道:“我還沒有問話,誰他m的讓你說話了?!?
聽了光頭大漢的話,年輕人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不聽話被打,聽話也被打,這叫什麼事?
“我問你,誰……”光頭大漢的話還沒有說完,外面突然響起一陣警鈴,三四輛打著警燈的警車急駛了進來。
車一停,二十多個全副武裝的警察從裡面下來,將這裡進行了布控。
看到警察,幾個城建局的工作人員就像看到了他們的親爹,一個勁的叫著屈。
“警察同志,我們是青城市城建局的工作人員,是來給他們下達停工整改通知單的,誰知道他們竟然敢暴力抗法,尤其是那個光頭,就是他帶的頭,一定要將他抓起來?!?
“警察同志,我們可都是一個系統(tǒng)的戰(zhàn)友,你們可不能……?!?
……
臨縣,第一醫(yī)院。
醫(yī)院三樓的兩個病房內(nèi),各自躺著四個人,他們的臉上和胳膊上,包括腿上都掛著烏青,有的還纏著繃帶,看起來傷勢很嚴重的樣子。
這幾個人正是青城市城建局的李衛(wèi)國他們,在臨縣警察到了現(xiàn)場後,詳細的瞭解了具體經(jīng)過,讓他們各自回家,至於這件事的處理結果,等警察調查取證完之後再下結論。
在李衛(wèi)國的示意下,他們沒有返回青城市,而是直接將汽車開到了醫(yī)院,這也是他們幾個經(jīng)過深思熟慮後,做出的決定。
先,馬勇交代他們的事情並沒有完成,非但沒有完成,還惹了大亂子,事後肯定會有替罪羔羊的。他們幾個都不想成爲這個所謂的替罪羔羊,那麼只能置之死地而後生,直接來醫(yī)院看病,就是最爲明知的一個選擇。
因爲一旦來到了醫(yī)院,他們的身份就變了,從沒有完成任務的失敗者變成了受害者,而且還是公傷。
如此一來,整件事的性質就變了,縱然馬勇再急著尋找替罪羔羊,也不可能冒天下之大不韙,將一個因公受傷的受害者給推出去。
至於住院這件事,那就更好解決了,雖然他們是青城市城建局的工作人員,在臨縣第一醫(yī)院並沒有什麼認識人,可他們身上的傷卻是實打實的存在。
再說現(xiàn)在的醫(yī)院,都在一個勁的掙錢,只要有錢,別說住一個月,甚至一年、一輩子都行。
“李組長,咱們這次住院得主多長時間?。俊鄙錃⒐返哪莻€傢伙,盤腿坐在病牀上,問道。
“誰知道那?這件事什麼時候處理完了,我們什麼時候出院,不然出去挨雷???”李衛(wèi)國斜靠在牀上,用走風漏氣的嘴回答道。
“啊?不是吧!我挺討厭醫(yī)院這種味道的,太難受了。”
“我也是,不過我就納悶了,咱們幾個都捱打了,怎麼老馬一點事都沒有?”
“老馬比較機靈,又距離麪包車最近,現(xiàn)不對頭直接爬車底下了?!?
“這個老馬,真不是東西?!?
“別說,要不是老馬偷偷打電話報的警,我們幾個到現(xiàn)在都未必能跑的出來,尼瑪,這幫泥腿子也真夠厲害的,一定要讓他們坐牢,坐很多很多年的牢?!?
“咚咚咚?!遍T口傳來一陣清脆的敲門聲,李衛(wèi)國趕忙示意他們躺好,然後裝作有氣無力的樣子,沙啞的喊道:“請進?!?
門一開,一位漂亮的女護士拎著一個男子走了進來,女護士直接被李衛(wèi)國忽視了,他看著那個走進來的男子,趕忙坐起來道:“馬局,您怎麼來了,是我沒用,沒能完成您交代的任務,我檢討。”
馬勇嘆了一口氣,走到李衛(wèi)國的跟前,上下打量了他一會兒,道:“小李,你先別忙著檢討,這件事情我也有責任,對了,你們的傷嚴重不嚴重?需不需要轉到青城市的醫(yī)院去?”
“馬局,都是一些皮外傷,不礙事的,剛纔醫(yī)生說了,靜養(yǎng)幾天就好了。”李衛(wèi)國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本來我們幾個還想簡單的包紮一下,就回局裡上班,結果醫(yī)生不讓,非要我們留院觀察,沒辦法,我們幾個只能留在這裡了?!?
“工作的事情不忙,既然受傷了,就應該先養(yǎng)傷,然後在工作,畢竟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嘛?!瘪R勇擺了擺手,道:“對了,你們在跟我說說生衝突的詳細過程,越詳細越好?!?
“好的,馬局?!崩钚l(wèi)國點了一下頭,把事情的經(jīng)過詳詳細細的說了一遍。
“這麼說,你們幾個都沒有碰到那個看門的老頭了?”馬勇突然提到了聚風小區(qū)看門的那個老頭。
“沒有。”李衛(wèi)國不明白馬勇的意思,但還是老老實實回答道。
“何山,你那?”馬勇朝著李衛(wèi)國眨了一下眼,然後扭頭看著盤腿坐在牀上的男子,意味深長的問了一句。
何山,也就是被狗咬了兩個屁股蛋子,氣不過,用弩射殺大黃狗的那位城建局工作人員。
“馬局,我真的沒有碰到那個老頭子,是他自己不小心摔倒了,這個李組長、老馬他們都能作證。”何山看到馬勇扭頭看著自己,心中頓時升起一股很不好的感覺,忙辯解道。
“何山,我在問你,你手裡的弩是怎麼回事?”馬勇再次問道,這一次問話的語氣分外的嚴厲,嚴厲的有些令人害怕。
“那個弩是我找朋友借的。”
“何山,弩在我們國家,可是明令禁止的管制刀具,你身爲國家執(zhí)法人員,竟然當著那麼多人的面,亮出弓弩,還用它射殺了一條大黃狗,你對得起自己身上的那套衣服嘛?你對得起頭上的帽徽嘛?”馬勇接連反問了好幾個爲什麼,然後站起身子,用手拍了拍何山的肩膀,語重心長道:“一會兒臨縣刑警隊的同志來進行詢問的時候,你坦白交代吧,爭取寬大處理?!?
坦白交代!寬大處理!
這隻有犯人才會享有的待遇,李衛(wèi)國傻了,何山傻了,就在馬勇離開的時候,何山反應了過來,一把抱住馬勇,連連追問爲什麼?
馬勇苦笑著搖了搖頭,告訴了他實情,聚風小區(qū)看門的老頭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