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胡混根本就沒有恢復原職,他所謂的晚上執勤,不過就是在距離自己家很遠的地方開個賓館,在裡面住上一晚。
這傢伙也是一個極品,自己辭職以後,愣是沒有跟家裡人說明,還每天裝模作樣的上下班。
接到妻子電話的胡混,拿著手機犯愁了好半天,最後纔給所內一個關係較好的警官打了電話,說自己的兒子在他的轄區內被打了,讓他幫忙處理一下,並且特意提醒道,說打他兒子的是幾個沒有背景,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年輕人。
正是有了這些保證,趙警官纔會如此肆無忌憚,只是他也沒有想到,僅僅爲了幫朋友一個忙,讓自己連警察都做不了。
怨誰?
怨別人?
還是怨恨自己?
歸根到底,還是他忘記了自己身爲警察的責任,忘記了自己當初參加警校時的諾言!
“說。”趙警官再次猛拍桌子吼道。
“說什麼?”周天冷笑一聲反問道。
“……”。
趙警官在審訊室審問周天得時候,五道子派出所的所長不知因爲什麼事,大半夜的跑了回來。
看到他進來,一個執勤的老警察起身問道:“趙所,怎麼這麼早就上班了”?
“什麼上班?我這是剛下班,這麼晚回去,怕驚醒孩子,就在辦公室窩一宿算了,老王,今天晚上沒什麼事情吧”?
“沒什麼事情,就接到一起醉酒打架事件,趙經在負責。”老王說了一句,然後拿起桌上的煙盒,扔給了所長。
所長接過煙盒,抽出一支,又將煙盒扔到了老王的辦公桌上,然後晃悠悠的回到了他辦公室。
大約也就三分鐘,他又急匆匆的跑了過來,一把將老王桌子上的煙盒拿起,好一番端詳,越端詳越覺得驚心,這種特供香菸怎麼會出現在自己管轄的派出所內,還是一個一輩子都沒有提過乾的老警察桌子上?
“趙所,這香菸你要是抽著喜歡,拿走吧。”老王看到趙所跑出來,拿起香菸好一番細看,以爲他喜歡,不由出聲道。
趙所笑了一下,道:“老王,這煙是那來的”?
“趙所,你說這煙,是趙經從一個嫌疑人身上搜出來的。”老王的話差點讓趙所給跪了。
“嫌疑人,什麼嫌疑人”?
“就是醉酒打架的嫌疑人,現在正在審訊室那”。
一聽這話,趙所渾身抖,雙腳無力,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下,能抽得起特供香菸的人,那身份豈是他們一個小派出所就能審訊得了的?
突然,趙所像想起什麼似得,朝著審訊室跑去,一邊跑一邊還在心裡不停地祈禱,祈禱著千萬別出事,不然他們這些人都要跟著吃瓜嶗。
一頭扎進審訊室的趙所,就看到趙經將周天烤在了椅子上,還準備用手抽周天的耳光。
心刷的一下,就提到了半空中。
尼瑪,你趙經找死,別拉著我們一起死啊。
“趙經,你幹什麼那?他犯了什麼事非得上銬子?”趙所也是一個善於投機的人,他並沒有直接點明周天的身份,再說他也不知道。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從那包特供香菸上猜測出來的,這麼一說,顯得他正直,也能給人家留個好印象!
“趙所,您來了,他涉及一起故意傷害案,我正在審訊他。”趙經根本沒有聽出趙所話中的意思,再說他喝的也有點多,腦袋蒙,思路不是太清晰。
“按照條例,審訊應該是兩個人,一個審訊,一個記錄,爲什麼只有你一個人?還有爲什麼不開監控?”
“這……”趙經一時語塞,實在不知該怎麼回答。
“你說他涉及一起故意傷害案,爲什麼執勤的記錄員老王說僅是一起醉酒打架案?”趙所訓完趙經,笑著對周天道:“這位先生,您放心,這件事我們派出所一定會給您一個滿意的交代,您看這個手銬,是不是讓我幫您先打開”。
事到如今,喝的再蒙的趙經,也覺有些不對頭,他們這個派出所的所長,可是有名的老油條,無利不起早,他這麼向著一個外人,其中肯定有貓膩?
一個不好的想法突然浮現在他心頭,難道這個年輕人的背景很大?
周天看了趙所一眼,面無表情道:“我剛纔就跟這位警官說過,手銬拷上去很容易,但想再解下來就很難”。
趙所一聽這話,更加確信自己的猜測,忙賠笑道:“先生,不管有什麼事,我們先把手銬解開,然後在慢慢談,好不好?”
“看你這麼乖巧,我提醒你一下,跟我一起被帶進來的還有兩個人,他們的身份比我強,比我更大”。
周天的話印證了一件事,這件所謂的醉酒打架案可大可小,關鍵就看他們派出所怎麼做了。
“啪”。
趙所擡手給了趙經一個耳光,然後指著他鼻子罵道:“趙經,這件事要是不處理好,老子拔了你這身警服。”說完氣沖沖的出去了,當然,這也是趙所在做樣子給周天看。
捱了耳光的趙經,已經傻了,他知道自己這次踢到了鐵板上,弄不好真的會被拔了這身警服,該死的胡混,你他娘--的不是說這幾個年輕人的身份很普通嗎?
過了五分鐘,趙所又急匆匆的跑了回來,一臉媚笑的看著周天,“這位先生,您”?
“是不是他們兩個也跟我一樣,全都帶著手銬,然後被你們的人拿著一張空白的白紙充當證據啊?”周天譏諷道,他說的一點沒錯,孫東來和陳俊龍兩人受到的待遇跟他一樣,不過審訊他們民警沒有向趙經那樣不要臉,僅僅是在誘供而已。
趙所本想解開他們的手銬,但孫東來和陳俊龍兩人死活不願意,反而一個勁的詢問他們的周哥在那?
由此可以確定一件事,這些事要想圓滿解決,就看一個人的態度,而這個人就是周天。
“周先生,這件事是我們不對,我向您道歉,您看這樣可以嗎?”趙所小心翼翼的陪著笑。
“你怎麼知道我姓周?”周天反問了一句,不等趙所回答,又道:“是不是聽我那兩個兄弟說的。”
“周先生,這件事您想怎麼處理,您提出來,我們一定照辦。”趙所儘量將自己的姿態放的很低,很低!
察覺事情不妙的趙經,突然癱坐在地上,然後像是反應過來似得,抱著周天的雙腿,不停的哀求道:“周先生,是我不對,求你放過我吧……”。
“告訴我,是誰在指使你”?
“是胡混”。
“胡友天他們現在在什麼地方”?
“在醫院”。
“他們不是跟我們一起被帶回來的嗎?怎麼我們三個被關在這裡,他們卻逍遙法外”?
“周先生,是我糊塗,我這就帶人將他們抓回來。”趙經急於表功,馬上起身道。
“趙經,你馬上給我寫一份檢查,不得少於五千字,至於胡友天他們,由我親自帶隊前往”。
醫院,一間病房內,包紮的跟木乃伊似得胡友天,看到自己的母親,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告狀道:“媽,你要給我做主啊,瞧瞧我被打的……”。
慈母多敗兒!
正因爲胡母對胡友天的過分溺愛,導致胡友天行事魯莽,做事不顧一切,纔會釀成今日之大禍!
其實說起來,胡友天也挺可憐的,完全就是一個現實版的井底之蛙,認爲自己的父親可以擺平一切!
看著自己的兒子,胡母先想到的不是問清事情的起因,確定誰對誰錯,而是蠻不講理的要讓毆打胡友天的人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