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世輪回,浮生若夢,一夢春秋,一夢輪回。”
方銘輕語,這句話是當(dāng)初他踏上寶塔第二層時候所出現(xiàn)在耳畔的。
“這一夢,就是一個春秋嗎?”
春秋為半年,而他魂穿恰好是半年,然而在方銘的心中就好像做了一個夢,而這個夢就如同經(jīng)歷了一個輪回,那秦陽就是他的前世。
“我是秦陽,秦陽是我?”
方銘發(fā)出了和上千年前,莊子一樣的感慨。
當(dāng)年,莊子做了一個夢,夢里化作了一只蝴蝶,過完了蝴蝶的一生,醒來之后,分不清到底是蝴蝶還是人,或者蝴蝶是不是他的前世。
此刻的方銘就和當(dāng)初莊子一樣,已經(jīng)分不清到底他是秦陽還是方銘,秦陽是不是他的前世?
方銘的眸子帶著迷茫,開始回憶起在這夢中所經(jīng)歷的一切,被毒蛇所撕咬,發(fā)現(xiàn)龍脈,復(fù)蘇龍脈……水庫,果樹……
李南李可父子,張建波、常護國……秦雪、韓喬喬,一道道身影浮現(xiàn)在他的腦海中,到最后,凝聚在那大年夜的煙花時刻。
對于方銘來說,他從來沒有體驗過窮人的生活,雖然他小時候所居住的鄉(xiāng)村并不發(fā)達,但因為師父的緣故,他所過的生活比起許多城市里的孩子都要奢侈。
這一次的魂穿,讓得他真正了解到了社會底層人的生活,也是第一次體驗到了除了師父之外的親情。
“酸甜苦辣,也許這才是人生吧。”
半年的魂穿,對于方銘來說影響是巨大的,是的,從一開始到魔都開店鋪,到后面魂穿后開度假村,方銘將價格都訂的很高,因為他覺得金錢在某種程度上也是一個人運勢的象征,無錢也就等于是無福消受。
有些人窮,是命中注定的,可能是上輩子做了壞事,這輩子注定是要過窮困潦倒的生活,如果因為同情而就隨意對其施以援手,讓其享受根本不可能享受不到的服務(wù),并不是一件好事情。
太上忘情、太上無情,并不是真正的無情,而是認同這世間萬物一切皆有天定,不可擅自打破。
可這天定就真的是正確的嗎?
秦陽和秦雪兩兄妹就該承受那樣的痛苦嗎?
前世的孽,今生的債,這是許多佛家信徒經(jīng)常會掛在嘴邊的話,而方銘原本也是認同這一個觀點的,然而這一次的魂穿之旅,卻是讓得他對這個觀點產(chǎn)生了疑義。
“第一夢已經(jīng)結(jié)束,任務(wù)完成百分之七十,可得到獎勵。”
就在方銘思考的時候,那聲音又一次在他的耳畔響起,而隨著這聲音的響起,方銘發(fā)現(xiàn)自己又置身在了寶塔的第二層。
不需要觀想,便是出現(xiàn)了寶塔的第二層,這讓方銘有些震驚,難道開啟了寶塔的第二層,就等于是開啟了寶塔的主動系統(tǒng)?
當(dāng)方銘還沒有弄清楚寶塔有什么變化的時候,在那迷霧之中,當(dāng)初他所碰觸的這第一團光芒突然朝著他飛來,直接是飛入了他的眉心當(dāng)中。
光芒飛入眉心,一股龐大的能量便是順著眉心散入到方銘的四肢百骸當(dāng)中,最后,匯聚在那丹田之處。
丹田內(nèi),方銘的四顆巫師之珠原本安靜的漂浮在那里,然而接受到這股能量之后,這四顆巫師之珠也是出現(xiàn)了變化,四顆巫師之珠突然碰撞在了一起,而隨著這一次的碰撞,一顆微小的巫師之珠出現(xiàn)了,這是一顆黑色的珠子。
黑色珠子只有其他四顆珠子的十分之一大小,然而在出現(xiàn)之后便是瘋狂的增長,不到幾息的時間便是和其他四顆巫師之珠的體積一樣大。
五顆巫師之珠在方銘的丹田內(nèi)按照一個特殊的軌跡排列著,而此刻方銘整個人的氣勢也是在瘋狂的提升,體內(nèi)的巫師之力也是在源源不斷的擴寬血脈。
四星巫師到五星巫師,這是一個質(zhì)的飛躍,這一點從從修煉界將人級和地級稱之為一個巨大分水嶺就可以看出來了。
然而,從四星到五星并不是從人級到地級那么的簡單,方銘在人級九層壓制了許久,這一次的厚積薄發(fā),不但是讓他踏入了地級一層,而且更重要的是,因為淬煉的緣故,此刻的他直接是圖片到了地級二層。
五星巫師,相等于地級二層,而六星巫師便是相等于地級六層,巫師的境界要比修煉界所劃分出來的境界難上跨越大的多了。
而同樣的,在巫師傳承中也有過記載,五星巫師便是巫師的分水嶺,到了這個層次方銘算是脫離了巫師初期,踏入了巫師中期層次。
當(dāng)方銘再次睜開眼睛的那一刻,所看入眼中的事物仿佛比先前又清晰了那么幾分,這種感覺玄之又玄,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甚至,方銘還可以感受到門外十股強大的氣息,要知道以往只要這些紅衣大主教沒有對外散發(fā)氣勢,他根本就察覺不出來。
而且還有一點,那就是這十股氣息的強弱他都可以感受的出來,靠最左邊的那一道氣息最強,而靠右邊第三道氣息則是最弱。
這一點如果傳出去讓其他修煉者知道的話,必然是要驚掉下巴。
中國有一句古話叫做燕雀安知鴻鵠之志,這意思是說那些平凡的人哪里知道英雄人物的志向。
如果把這句話給放在修煉界,那么就是低級修煉者又怎么知道那些強者的心思和實力,在螻蟻的眼中,獅子和老虎根本沒有區(qū)別,這是他們的眼界所決定的。
反過來,老虎和獅子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螻蟻之間的大小區(qū)別,因為一切都盡收眼底,這就是實力強大的好處。
可現(xiàn)在,方銘卻是能夠看到實力比他強大那么多的大主教的實力強弱,這本身就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管中窺豹,卻能看到全身,這是一種打破常識的行為。
不過一分鐘之后,方銘便是發(fā)現(xiàn)自己的感應(yīng)消失了,再次感應(yīng)的時候,只能是察覺到門外有著十道強大的氣息,但卻再也分不出強弱。
“看來這是驟然實力提升帶來的那么一瞬間的特殊之處吧。”
方銘心里有了判斷,這是突破的瞬間所帶來的特殊本領(lǐng),只能維持那么幾秒鐘的時間,一旦時間過去就會恢復(fù)原樣。
不過,雖然只有幾秒鐘的時間,但是方銘也是聽到了外面的話語。
昏厥半年,是在接收主的神諭?
想到那些大主教在外面的討論,方銘臉上有著古怪的笑容,剛清醒過來之后他還再想怎么解釋這昏厥的半年,甚至在魂穿的時候,也經(jīng)常會思考到時候被教會的人發(fā)現(xiàn)自己昏迷不動又會帶來什么樣的變化。
方銘想過許多種的可能,但就是沒有想到還會和什么神諭給扯上關(guān)系,不過既然知道了有神諭這么一件事情的存在,而且教會的人都誤認為他在接收神諭,那他自然是不會浪費掉這么好的一個機會。
“神諭,該編造一個什么樣的神諭?”
就在方銘思考的時候,一輛老爺車駛?cè)肓私烫脙?nèi),最后停在了方銘休息的房屋前。
“教宗大人有令,神子殿下蘇醒之后,請與教宗大人親自通訊,教宗大人要第一時間接受來自于主的神諭。”
從車上下來一位樞機主教,而他的話讓得站在這里的十位大主教臉上都露出了困惑之色,教宗大人這傳信等于是對外承認了神子是有主的神諭。
一個擁有神諭在身的神子,影響力有多么的恐怖教宗不可能不知道,甚至神子說一句主對現(xiàn)任教宗的作為不滿,教宗都無法坐穩(wěn)自己的位置。
教宗,為什么會突然冒著這么大的風(fēng)險,承認了神子殿下在接收神諭?
聽到門外的動靜,方銘臉上也是有著詫異之色,不過現(xiàn)在他清醒了,也不想再裝下去了,當(dāng)下整理了下衣服,直接是推開了門。
門推開的那一刻,方銘便是感受到十一道帶著不同意味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這些目光中有激動也有忌憚,甚至還有的帶著殺機。
“神子殿下終于是醒過來了,教宗大人請神子殿下接電話。”
最后趕來的這位樞機主教在其他大主教開口之前,直接是跨步走到了方銘的跟前,手上拿著一個衛(wèi)星電話,遞給了方銘。
這是一些通過私人衛(wèi)星傳遞信號的衛(wèi)星電話,用這種電話交流和溝通,很難被人監(jiān)聽和破譯。
方銘看了眼那樞機主教,而其他幾位和教皇不是一條心的大主教這個時候也是沒有上前阻攔,因為他們沒有理由阻攔,教皇要和神子通電話,這本就是符合規(guī)矩的,誰敢阻攔?
帶著玩味目光看了眼那樞機主教,方銘接過了衛(wèi)星電話,將電話給放到了耳畔,不過下一刻便是眉毛一挑,看了眼幾位大主教后,轉(zhuǎn)身走回了房間,順手還將門給關(guān)上了,讓得這些大主教面面相覷,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以他們的實力,如果要偷聽的話,這么點距離根本不是問題,可關(guān)鍵的是,這是教皇和神子的對話,邊上又有其他同層次的強者盯著,一旦偷聽被發(fā)現(xiàn),那罪名可不輕。
所以,他們只能是等待結(jié)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