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先生,案子結束了,吳文倩和李振圈對犯罪事實已經招待了,另外關于那條黑狗通過調查張海的街坊鄰居也是有了了解,黑狗是張海七年前撿到的流浪小狗,吳文倩沒有嫁給張海之前,一直是張海和黑狗一人一獸相依為命……”
電話里,歐陽雪晴說著案件的經過,然而方銘卻沒有聽太多進去,直到歐陽雪晴說的差不多了才開口說道:“可以的話,就將這黑狗和張海葬在一起吧。”
掛掉了電話,方銘看向了躺在一旁的老黃,“怎么,最近看你無精打采的,也是被黑狗的事情所影響的嗎?”
離著那天孤兒院之行已經是過去了兩天,這兩天方銘明顯感受到老黃的情緒不是很高漲,最可以證明的一點便是最近老黃不再溜出去勾搭其他母狗了,兩天都趴在店鋪里打瞌睡。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命運,你們狗界也是一樣,每條狗都有屬于每條狗的命運,也許,那就是那條黑狗的命運吧,將它和張海合葬在一起,也許下一世兩人還將為伴。”
方銘安慰了一句老黃,隨即目光看向桌子上的雕刻的物件,幾天的時間,這幾樣物件已經是被他全部定筆開光。
“行了,你在這待著,到時候和大柱一起回家,我要再去買點藥材了。”
聽到藥材,老黃的眼珠子終于是有了一抹亮光,而后一雙前爪朝著地上拍了拍,意思是說你可以走了,不要打擾我睡覺。
“你這家伙!”
笑罵了一句,方銘也沒再管老黃,下樓和大柱打了一聲招呼正要離去,不過這時候他的手機卻是響了。
“喂,是方老板嗎?”
聽到電話里的聲音,方銘愣了一下,隨即臉上浮現意味深長的笑容,“是張先生啊,怎么,張先生弄到那具古尸的尸體了?”
“嗯,那尸體已經被我弄出來了,那我現在該怎么做?”
“帶著尸體到我這邊來,另外再準備三十萬轉賬過來。”
電話那邊沉默了,片刻之后才聽到張齊的回答:“我,一個小時后我就過來。”
掛掉了張齊的電話之后,方銘朝著大柱說道:“大柱,我給你一個紙條你去按照這上面的東西買來,一會會有一筆生意上門,我需要準備一下。”
“行。”
大柱等到方銘在紙張上寫好了要購買的東西后拿著紙張走出了店鋪,方銘也沒有閑著他得做好準備事宜。
一個小時之后,張齊到了,手上提著行李箱走進了店鋪,看到方銘的時候有些尷尬的開口打招呼:“方老板。”
“跟我上樓吧。”
方銘沒有多說什么,他早就猜到這一次肯定是只有張齊一個人過來,不管這具尸體張齊是怎么弄到的,那位劉老有沒有出手幫助,但來的人只能是張齊一人。
心照不宣,方銘也沒有詢問張齊是怎么拿到這尸體的,到了二樓之后示意張齊將行李箱打開。
行李箱打開,里面有著一張棉布,而當棉布被掀開之后則是露出了一具尸骨,當然,這具尸骨并不完整都已經是散架了。
“這幾天睡的怎么樣?”
“多謝方老板,這幾天睡眠好多了,沒有再遇到那女鬼了。”
張齊點頭臉上露出感謝的笑容,實際上這也是他最終會堅定決心要那到尸體的原因,方銘的手段見效了。
因為有效,所以張齊對于方銘的話也是沒有任何的懷疑,如果弄不來這尸體的話那他就真的會沒命,所以在苦苦懇求了自己老師之后他終于是得到了尸體。
當然,張齊對自己的老師很了解,為了讓自己老師同意,他已經是向上面申請了未來十年將會調到環境最惡劣的撒哈拉沙漠中去參與沙漠中的古文化的研究挖掘工作。
這也就意味著未來十年他將與沙漠為伴,每天都要面對的是漫天的風沙,而且還是沙漠中心處的文化挖掘,一年的只有十天的假期。
張齊很清楚,也只有這樣自己的老師才會幫他,這等于是他用十年的時間換來這一具尸體。
沒一會,大柱也是回來了,手上提著好幾個袋子。
“先把油布給我。”
大柱從其中一個袋子里掏出一卷油布紙遞給了方銘,方銘將其給平鋪在了地上,而后將手放在水盆里清洗擦干之后,直接是將行李箱內的尸骨給一點一點的撿了出來。
方銘的動作很緩慢,因為這尸體已經是有許多年了,雖然被考古隊的人帶回去用藥液進行了防風化處理,但骨質已經是松脆了,一不小心就很容易粉碎。
方銘的動作很細微,這讓一旁觀看的張齊有些詫異,因為他發現方銘處理尸體的一些手法竟然比他還要細膩,動作比他都還要專業,要知道他可是專門和尸體打交道了許多年的。
“難道這位方老板以前也是干考古的?”
張齊在心里嘀咕,而方銘現在沒空在意張齊的想法,尸體,說實話他見到的要比張齊多的許多倍,當初跟隨著師傅走南闖北,就是剛死去的尸體他都見過上百具了,至于幾百年上千年的尸體那見得也是不少。
半個小時之后,一具完整的尸骨便是擺放在了油紙布上。
“還好,沒有少物件。”
方銘也是長松了一口氣,這種活計需要心細還有手法,哪怕是他干了很多次了,每次依然是有一種虛脫的感覺。
不過,這才只是完成了第一步。
“先跟死者道個歉吧。”
方銘從一旁拿出了香爐擺在了尸骨的前面,而后示意張齊點香道謝。
“哦好。”
張齊現在是方銘讓說什么他就做什么,當下接過禪香點燃一邊拜祭一邊道歉。
“大柱,我要的那幡弄來了嗎?”
“在呢,在那個黑色的袋子里。”
從另外一個黑色的袋子里拿出了一塊布,所謂布其實有點類似于衣衫,那種古代繡花用的衣袖面料。
毛筆,朱砂,墨水……
一切準備的工具在桌子上鋪好之后,方銘提筆便是在這布上面畫起了符文,口中念道:“提筆問鬼神,筆下土地靈,昔有癡情女,今日魂來兮。”
筆走游龍,方銘的速度很快,就是一眨眼便是畫完。
幡布弄好之后,方銘走到二樓窗戶前,那里放著一根帶著竹葉有著竹子,這是一根兩米多高的竹子,是大柱剛剛在某個小區偷摸砍下來的。
將幡布掛在了竹葉上面讓得在窗戶外面隨風搖擺,確定了幡布不會掉下去后,方銘又返回到了案桌前,緊接著又將那一支玉如意拿了出來。
玉如意在手,端詳了一會之后方銘又從袋子里拿出了紅繩,而后快速的在玉如意上打了一個結,動作很快,一旁的大柱都沒有看清楚方銘的動作,只是最后看到這紅繩在玉如意上繞了三個圈。
紅繩的一頭繞在玉如意上,將玉如意給放置好后方銘又牽著紅繩走到了尸骨前,將紅繩的另外一頭繞在了尸骨的左手手腕處。
做完這一切后,方銘示意張齊可以停止道歉了。
“接下來我要做的事情可能會有些匪夷所思,不過一會不管你看到了什么聽到了什么都不要驚訝,更不允許出聲,否則的話誰也救不了你。”
方銘的表情很嚴肅,張齊的頭就跟小雞啄米一樣不斷的點頭,表示自己一會肯定不說話不發出聲音。
“大柱燒紙!”
方銘朝著大柱說了一下,大柱拿出一個袋子里的紙錢,同時也是拿了一個銅盆過來,將紙錢放進去燒。
雖然不知道方銘要干什么,但是在農村長大的大柱燒個紙錢還是會的,而且燒紙錢也是有講究的,那就是紙錢不能從中間丟下去,得從火盆的四邊讓其滑入盆內。
原因很簡單,紙錢從上面直接往中間丟下去的話會壓住火,而壓住了火就等于是壓住錢,這樣燒的紙錢重量會很重,鬼魂拿不走多少。
“開始了。”
方銘的神情也開始變得凝重起來,因為接下來才是最關鍵的時候,能不能成功就看接下來的了。
案桌前,方銘凝神屏息,一秒、兩秒……
十五秒后,方銘眼睛暴睜,手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了一方鎮印,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之上。
“紙錢開路,陰冥問道,幡布招魂,魂來千里!”
念完之后方銘并沒有就此停止,提著毛筆在面前的黃紙上飛快的寫著字。
“敬拜四方土地……赦令!”
寫完,點燃黃紙!
“二拜陰間冥司……赦令!”
再次點燃。
“三拜天地神靈……赦令!”
三張黃紙燒完,方銘的眸子看向了窗戶處,張齊和大柱看到方銘的目光盯著那邊也是好奇的朝著窗口看去,只是,似乎沒有什么變化。
就當兩人心里疑惑的時候,一陣狂風突然從窗口吹來,幡布晃動,竹子葉更是嘩然作響。
“來了!”
方銘臉上露出了一抹微笑,不過隨即又恢復嚴肅的表情,真正的肉戲這才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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