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壞意志消失不見，但他的聲音還在方子陽耳邊迴盪，如同一個魔鬼一樣在晃盪。
方子陽眼前的進度條在90%的時候停了下來。
方子陽癱坐在地上，臉色泛白，雙目空洞無神。
他腦子裡傳出針扎般的疼痛，嗡鳴之聲不斷有比腦子裡響起。
方子陽不知道該怎麼做。
之前他一直相信超神崩壞系統，甚至把它看做自己的性命。
如果沒有超神崩壞系統，他根本不會來到崩壞神域，也不會遇到衆多女武神。
他依舊是神州某不知名二流高校中一名混吃等死的宅男，而且馬上面臨畢業。
畢業以後去做什麼，方子陽並沒有想好，一部分原因是不敢去想。
在神州這片充滿傳奇色彩的土地上，一流高校生滿街走，研究生多如狗，博士才能抖一抖。
他這個不知名大學畢業的學生，出去也是一個當炮灰的名。
但這一條命，被超神崩壞系統改變了。
一開始，方子陽在心中由衷的感激超神崩壞系統。
經歷了滬海市，長空市等重大事件後，方子陽更是把超神崩壞系統當做了自己的護身符。
直到剛纔，超神崩壞系統不聽指揮，擅自消耗自己的水晶，方子陽才恍然大悟。
崩壞意志的一句話，更是給方子陽敲響了警鐘。
“你怎麼知道這個系統是幫助你更好更快成長的，難道他就不能是以防你實力飛速暴漲，不方便控制，而特意針對你而設計的陷阱嗎？”
“你本來就是律者，現在所需要做的，就是激發出自己的力量，這個破系統，它所能給你提供的力量，遠遠不足自身力量的百分之一。”
“我們做個交易吧，我不需要你的身體，這個世界，我早已厭煩，只需要把我融入到你的靈魂中，當你感到疲憊，對這個世界徹底絕望，沒有絲毫留戀的時候，我會幫助你將這個世界推向你想要得到的結果。”
“作爲交易，我可以幫助你限制這個破系統，而且我的力量，你平時可以隨意使用。”
“這個交易終身有效，如果有一天你同意了，我們可以隨時履行交易。”
崩壞意志在方子陽記憶深處矩陣空間留下的話，沒當方子陽像現在這樣放空大腦，什麼都不去想的時候，便會不由自主一遍又一遍在他腦海中迴盪。
“就算是一頭蠢驢，也不會在一個坑裡栽倒兩次。”
方子陽做了起來，眼眸中思考之光流轉。
他不會相信崩壞意志的話，之少現在不會完全相信，對於超神崩壞系統，方子陽也是淡淡一笑。
二百四十萬水晶，如今只剩下百分之十，二點四萬。
掃了一眼水晶欄，方子陽不屑的笑了笑。
“老子倒要看看，兩百多萬的水晶，你這個破系統究竟是怎麼糟蹋的。”
點開裝備欄，中級染色糰子，特斯拉渦旋機、中型崩壞爐、雙子靈魂結晶等等升級材料堆滿了倉庫。
“自動分類”
方子陽眨了眨眼睛，眼前堆成小山的材料分門別類，瞬間排列的整整齊齊。
“真會給老子買東西。”
看著佔了三分之二的三色糰子，方子陽竟然生氣的笑了起來。
不得不佩服，系統這超高邏輯的大腦，竟然會有掉鏈子的一天。
它以爲自己是律者，不會輕易受傷，或者根本不會受傷，即使受傷，也是無傷根本，根本不會死的存在，不會消耗這些三色糰子了嗎。
他確實不會消耗。
但方子陽什麼時候說這些三色糰子是方子陽他自己用的。
自己強無敵，一人可以橫掃千軍萬馬。
但崩壞神域的其他部隊呢。
不說逆熵，但說天命的各個支部，組裝數量多達幾十萬，甚至上百萬。
她們不是方子陽，沒有辦法做到在戰鬥中不流血犧牲。
有些傷雖然不致命，但如果不及時醫治，誰也沒有辦法保證會不會死。
即使大難不死，留下後遺癥，甚至是再也無法戰鬥什麼的，這個也難說。
你沒有辦法知道，機會的噩運，哪個來的更快。
而且，每培養出一名女武神，天命都需要消耗打量的資源，每一名核心或者重點女武神戰死，對於天命的創傷都是災難性的。
就像永遠沉睡著在希伯利亞雪原上的塞西莉亞。
再來看一下中級三色糰子的功效。
【中級三色糰子：服用後瞬間增加使用者百分之五十的氣血，並且提高使用者百分之三十的防禦力和洞察力】
想象一下，一個即將戰死的A級女武神服用下三色糰子，會軟件補充她近半的血氣，對於她來說，中級三色糰子就是救命神藥。
而且，方子陽看中的並不是中級三色糰子的這一點，而是它的負面效果。
只有一個字。
無。
是藥三分毒，不管是任何藥丸，藥效結束後都會有後遺癥伴生，藥效越大的，後遺癥同樣也更加劇烈。
中級三色糰子一個無，就足以讓所有人眼睛發紅。
方子陽可以想象到，三色糰子的名聲在崩壞神域打響名聲之後，會給崩壞神域帶來多大的震撼，而三色糰子，這種可以量產，同時也可以限量的神藥，價格會被炒到何種程度。
方子陽難以想象。
緊跟著，他的目光又落到了身旁的這些綠色和藍色補給箱上。
這些聖痕和武器，乃至裝備材料，在自己眼中雖然不值一提，但在這個連四星聖痕都很難被發現的崩壞神域，這些聖痕和武器會徹底讓整個崩壞神域爲之瘋狂。
“老子要一手操控整個崩壞神域。”
方子陽眼中劃過一道邪魅的目光。
“博士，你把超神崩壞系統送到我身邊，讓我自己的未來充滿了無限可能，但又限制我成長，想要把我束縛在籠子裡，像一隻金絲雀一樣。”
“你說，我是該感謝你，還是該憎恨你呢？”
一股狂風從方子陽體內噴出，周圍的補給箱被一一掀開，初始二星和三星的聖痕和武器，一一出現在方子陽面前。
方子陽之前一直不看好這些東西，但現在卻滿是欣賞。
真是應了那句話
吾之糟糠，汝之蜜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