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霧瀰漫之中的人影不是他人,正是在宇宙星空之中游蕩了許久的白夜,他終於有了新的發(fā)現(xiàn),發(fā)現(xiàn)了宇宙星空的奇景,一塊懸浮在虛空之中的大陸。
在這塊大路上更是發(fā)現(xiàn)了讓其驚異高等智慧生命,尤其是大陸上的高等智慧生命所衍生出的文明更是極爲發(fā)達。
雖然不是科技文明,只是武道文明,甚至是以武道爲基礎(chǔ)的擁有諸多神異的文明,但是白夜並不在乎這些。
在他看來,無論是科技文明,還是武道文明,只要能夠給他帶來實質(zhì)性的幫助,那就是好文明,如果沒有任何幫助,什麼文明都沒用,只希望到時候自己能忍得住實行毀滅的衝動。
白夜如此想著,隨後就降臨在的大陸之上,雖說變換閃爍出現(xiàn)在了大陸之上,但是白夜也並非隨意的落地,還是有選擇的。
而他的選擇不是其他,正是那個青年所在的山脈叢林之地。
之所以選擇這個地方,乃是白夜經(jīng)過觀測和分析得到的結(jié)果。
一來此地只有一人,而且這個人的實力看上去還不賴,起碼在白夜的觀測之下,眼前之人即便是在眼前的整個大陸上都算是數(shù)得上的人物。
如此人物,如此實力,對於這個大陸,甚至對於星空想必有所瞭解,這正是白夜想要尋找的人。
再者,此人雖然實力很強的,但是白夜自忖自己也不弱,況且對方只是一個人,即便是有什麼有什麼意外也沒什麼,他自信自己還是可以收拾得對方。
當(dāng)然白夜之所以選擇這裡的最主要原因則是白夜在這裡感受到了時空的力量,雖然極其微弱,但是白夜絕對不會感覺錯。
除此之外,白夜在這個青年身上有一種感同身受的感覺,無形之中,莫名其妙地就打算出現(xiàn)在這裡,跟他談?wù)劇?
但是讓白夜沒想到的是,眼前這傢伙簡直就是個瘋子,而且是一個實力強悍至極的瘋子。
因爲白夜赫然發(fā)現(xiàn),自己還沒出出現(xiàn)在這裡的時候,這傢伙竟然就發(fā)現(xiàn)了自己,雖然對方有些不確定,但是依舊是悍然發(fā)動了攻擊。
而就是在其攻擊之後,白夜纔出現(xiàn)在此地,幸好白夜手段不少,實力夠強,否則剛來到這裡就要掛了,那實在是成爲了笑話了。
也許某某年之後,華夏人類歷史上就會記載,夜王,夜城建造者,死亡於懸浮大陸裝叉,那真是英名盡毀,欲哭無淚了。
是以這一刻白夜惱了,本來在宇宙星空之中流浪了許久,白夜依靠著心中的心念才堅持下來的,可是其心中不知道集聚了多少戾氣,此時被青年一引動,白夜長久以來壓抑在心中的負面情緒瞬間被引爆。
是以這一刻,白夜將獲得消息的事情放在了一旁,定要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這傢伙,讓他知道天外有天,大陸之外還有星球,星球之外還有無盡大地,不要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上有點成績就覺得很了不起了。
不揍的他哭爹喊娘,白夜絕不會罷休。
是以,被攻擊的瞬間,白夜就開始了對青年的反擊,而面對白夜的反擊,青年卻是明顯有些意外,但是緊接著就是憤怒。
不爲別的,只因爲這傢伙將他心中的這片世外之地給擾了,是以絲絲殺意瀰漫,青年明顯動了殺心。
感受到對方的殺意,白夜反而冷靜了下來,但是他卻不會坐以待斃,許久沒動手了,真當(dāng)自己好欺負?
如此針尖對麥芒,誰也不會退讓,兩人之間瞬間爆發(fā)了激烈衝突。
就在白夜降臨的宇宙星空懸浮大陸上與心情陰鬱的青年針尖對麥芒,正面剛的時候,白夜的擔(dān)憂不已的君璃卻是身處另一種境況之中。
此時的君璃在白夜被那股力量籠罩,隨之被驅(qū)逐了無邊之地的瞬間,君璃作爲一個美女,並且是很有氣質(zhì)的絕世美女自然也沒有逃過被驅(qū)逐的下場,並且比之白夜還要倒黴。
白夜好歹還是身處一顆充滿綠色的星球,行動自如,而君璃就沒有這麼好了,她的處境比之白夜可謂是倒了八輩血黴了。
因爲也不知道被那個喪盡天良的傢伙搞得鬼,此時的君璃所處位置竟然是一顆星球的內(nèi)部!
也就是說此時的君璃被封印在了一刻星球之內(nèi),不見天日。
並且如果是一般的行星星球,已經(jīng)達到古星級別的君璃想要出來,簡直輕而易舉,但是萬事沒有如果,困住君璃的不是一刻普通星球,而是一顆被施加了某種特殊力量的星球。
所以,君璃就倒黴了,她出不來。
當(dāng)然,雖然被某個不良人給算計了,但是身處星球內(nèi)部,被困住的君璃也並非一無所獲,她還是有所收穫的,尤其是對於她的實力而言,不,應(yīng)該說是關(guān)於她修行的刀經(jīng)而言。
“這不是之前見到的場景嗎?”
君璃被困住,但是她的腦海中卻是出現(xiàn)了之前關(guān)於夏殤的一切,而此時情景真是關(guān)於場景的延續(xù)。
······
部落之中,夏殤信步走出房門,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一道棍影就朝著他的腦門砸了下來。
轉(zhuǎn)身,抽刀,順勢一斬,將棍棒擊退,定睛看去,竟是七八個少年,與夏殤年紀相仿,卻是長的人高馬大,氣勢十足,一眼看去,就不是好相與的角色。
“再不出來,我們就要砸門了!”
身形最高的傢伙聲音洪亮,一臉氣憤的衝著夏殤吼道。
“何事?”
“說,昨天的那場天災(zāi)是不是你引來的?”
“與我何干?”
“聽族中老人說,你就是個災(zāi)星,部族就是因你而毀,甚至連你父母也是因你消失的,除了你還有誰?”
來人一臉的厭惡相,理所當(dāng)然道。
“就是,夏殤,我們今天來就是要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你,消消你那倒黴氣。”
清晨一早,夏殤就被圍住了。看著這七八個少年,他的心卻是很平靜,這些年,沒少聽這些傢伙的嘲諷,如今也是見怪不怪了。如何解決眼前的事情纔是迫切思考的問題。
“夏炎,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不要什麼事都往小殤身上推。”
正在夏殤思量如何解決之時,一道粗獷的聲音傳來,只見一道身影出現(xiàn)在衆(zhòng)人視野中,乃是一身高九尺之人。此人宛若一個小巨人,臉相兇狂,卻透著一些青澀,在他身邊跟著的乃是一女子,竟是夏青鸞。
看見來人,夏殤心情輕鬆了不少,難得的笑了笑。
來人名爲夏昊,乃是辰風(fēng)部落少年中最強之人。雖然很厲害,卻因爲長相兇狠,身形高大,令人生畏,周圍之人皆遠離他,所以和形單影隻的夏殤關(guān)係極好。
“夏昊,你來做甚?”
看到夏昊到來,夏炎有些發(fā)憷,卻也裝著膽子說道。
“不幹嗎,聽說你要教訓(xùn)小殤?”
夏昊眼神一撇,悠然說道。
“怎麼?你想管閒事?”
夏炎眉頭一挑,嘲諷道。
“好事當(dāng)然少不了我!”
“你以爲我怕你?就憑你們倆?”
夏炎臉色有些難看,色厲內(nèi)荏說道。
夏昊卻沒有理會他,轉(zhuǎn)過頭,對夏殤道,
“夏殤,怎麼樣?”
看著夏昊那緩緩握起的拳頭,眼神之中閃爍的熱切,夏殤沉默片刻,只見他將手中之刀交給了夏青鸞,
“幫我拿著。”
“我······”
夏青鸞神色焦急,想要說什麼,卻被夏殤阻止。
“幫我拿著,站一邊。”
夏殤緩聲說道,之後一步向前,與夏昊站到了一起。
看到夏殤的表現(xiàn),夏昊豪爽大笑,狠狠拍了拍夏殤的肩膀,隨即不屑的看向臉色有些變化的夏炎。
“怎麼?剛纔不是挺囂張的嗎?現(xiàn)在啞巴了?”
聽到夏昊的話,見到兩人的樣子,夏炎冷哼一聲,隨即恨聲吩咐道,
“一人攔住青鸞,三人去教訓(xùn)那小子,剩下的和我一起教訓(xùn)夏昊。真以爲自己天下無敵了!”
夏炎聲音落下,周圍之人立即分散開來,一人將青鸞牽制住,三人將夏殤圍了起來,剩下之人和夏炎一起將夏昊團團圍住,二話不說,一擁而上。
“來得好!”
夏昊大喝一聲,掄起雙拳,衝進了人羣之中。夏昊修身八階,即將跨入九階。夏炎剛剛跨入八階不久,其他人也是六七階左右,數(shù)人齊上,雙方力量不相上下。夏昊力量霸道十足,夏炎幾人卻是更勝在人多,並且更加的靈巧一些,夏昊和幾人戰(zhàn)在一起,一時間卻是難分高低。
另一邊,夏青鸞持刀,被一人擋住,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幾人大打出手,卻是無能爲力。
夏殤那邊卻有些難以描述,他剛破一階,打開五行其一,力量千斤,身體強悍,然而,他所面對的卻是三人,皆是五階六階水準,局面對夏殤非常不利。
但是面對著極其不利的局面,夏殤卻是絲毫不懼,甚至他神采中亦是閃爍著熠熠光輝,彷彿那一刻沉寂已久的心正在逐漸燃燒,雄火漸盛,直欲漫天。
看著夏殤平靜的臉色,三人心頭更加不爽,陰笑一聲,不由分說,直接上前,幾雙肉拳,直撲夏殤面門而去,力有千斤,他們根本就沒有將夏殤放在眼中。
“即便你曾經(jīng)是九階無上強者,那又怎樣?如今的你只不過是一個廢人,又有何懼?”
一邊出手,幾人的心中各自有著不同的想法,但是無外皆有一種快感,凌駕於強者之上的快感!即使是曾經(jīng)的強者。
面對三人的戲謔一擊,夏殤心中微冷,雙手握拳,在三人的攻擊即將到來之時,突然身子一側(cè),以一個奇怪的方式閃避了過去,在那一瞬間,緊握的雙拳,瞬間出手,九成之力,盡皆使出,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揮出三拳。
三拳擊中的位置十分巧妙,竟皆是三人緊要之處,乃是力量迸發(fā)的關(guān)鍵之處,關(guān)節(jié)!雖然傷害不重,卻是讓他們的戰(zhàn)力大降,一擊之下,夏殤竟然確立了絕對的優(yōu)勢。
接下來的戰(zhàn)鬥,幾乎是夏殤的表演,雖然三人的境界比夏殤高不少,但是夏殤曾經(jīng)九次站在他們的層次,可謂是再熟悉不過,很明白自己的對手,它們的力量手段盡皆知曉。
況且如今修身境界的差別只是力量乃至身體上的差別,但是人體的一些死穴,即使是相差數(shù)階,對於那些技巧天成,時機把握絕佳之人,這些死穴不會因爲境界的差距而消失,依舊是致命之處。
而修爲盡失之時,不斷的磨練自己的刀,磨練自己眼力和判斷之力,精確的把握對手的優(yōu)劣,此時的他已經(jīng)達到了一種很高的境地。
十年練刀,夏殤無論技巧還是意識都已經(jīng)達到了一種境界,見微知著,透析對手,將最小的優(yōu)勢擴大。這些對於修爲盡失時的他來說,乃是克敵制勝的必要素質(zhì)。
而十年的練習(xí),卻也沒有白費,瞬間之力的爆發(fā),充分利用自己所具有的優(yōu)勢,建立自己的絕對勝利,這就是夏殤採取的方式,無視境界的差異。
眼前三人戰(zhàn)力喪失近半,如此大的優(yōu)勢,他們在夏殤手中,將再無還手之力。
接下來的情況果然如此,每次他們想要接續(xù)關(guān)節(jié)之時,夏殤就會不失時機的再次重創(chuàng)三人,三人一時間疲於應(yīng)付,陣腳已亂。
曾經(jīng)的夏殤是他們仰望的存在,雖然夏殤修爲盡失,但是那種餘威猶存。之前信心滿滿出手,三人沒有將毫無修爲的夏殤放在眼中,但是在自己關(guān)節(jié)被斷,戰(zhàn)力喪失的剎那,他們明白,眼前之人又再一次踏入了武道之列!
在感受到夏殤力量的那一刻,三人的心中的恐懼不由自主的竄起,隨著交手,他們心中產(chǎn)生了悔意,這時他們纔想到,眼前之人根本就不是他們能夠招惹的,每每想起那曾經(jīng)的一幕,他們就心頭髮冷,遍體生寒。
三人臉色很不好看,他們修爲五階或是六階,乃是經(jīng)過數(shù)年的數(shù)年時間的一步步修煉而來,卻不是如夏殤那般可以一年即可達到九階巔峰,即將跨入另一個層次。
他們年齡相仿,皆在部族中一起長大。平日沒有少受這些傢伙的冷嘲熱諷,夏殤總是淡然處之,如今卻是欺負到門上來了,夏殤心中有怒,不得不發(fā)。
只見夏殤身影頓挫,閃爍在三人之間,一雙拳頭如同狂風(fēng)暴雨一般,拳拳到肉,轟砸在三人身上。
夏殤神情有幾分瘋狂,眼神銳利,打得三人哭天搶地,甚至忘記了反抗,只是抱頭亂竄,一時間潰不成軍,先前的意氣風(fēng)發(fā)不見,早已狼狽不堪。
最後三人幾乎成了一灘爛泥,癱軟在地,全身紅腫,骨節(jié)斷開,已經(jīng)無力站起。
解決完三人,夏殤的眼神恢復(fù)了清明,那股瘋狂漸退,看向夏昊的戰(zhàn)鬥,只見夏昊依舊勇猛無匹,勢大力沉,威勢凌人,每每將幾人擊退。
然而,夏炎幾人卻不和夏昊正面交手,而是避其鋒芒,待其勢弱之時,方纔出擊,在夏昊的身上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數(shù)處淤青的傷痕,顯然夏昊吃了虧。
看到夏昊的戰(zhàn)鬥,夏殤突然笑了,笑的有幾分邪異,令人不明。
下一刻,只見夏殤身影一閃,瞬間加入夏昊的戰(zhàn)鬥,在幾人之間遊走,攻向圍攻夏昊的幾人。
在夏殤動作的那一瞬,幾人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夏殤。尤其是夏炎,感受到夏殤的氣息,心中一驚,吃驚於夏殤時隔數(shù)年,竟又能夠修煉了!
不過他也絲毫不懼,畢竟他乃是八階的存在,而且智慧聰穎,戰(zhàn)鬥技巧絲毫不弱。看到夏殤的加入,心靈微喜,這可是個好機會,一定要好好試試他的實力,會不會影響到自己的計劃。
然而,隨著夏殤的加入,戰(zhàn)鬥的局面卻是出現(xiàn)了意想不到的變化,與夏炎之前所計算的有所出入。
尤其是想到之前恍惚間看到夏殤帶著幾分邪異的笑容,夏炎腦海中在急速回想著自己所遺漏的東西,思考著自己即將面對局面和所承擔(dān)的後果。
只見夏殤身形遊走之間,拳出巧勁,擊中除夏炎之外的幾人,使得他們的身形一頓,緊接著夏昊剛猛攻擊接踵而來,幾人瞬間倒飛而出,砸落在地,一身力量,幾乎盡失。
解決掉幾人之後,只剩下夏炎一人。
“你恢復(fù)了?你真的恢復(fù)了!?””
擊退幾人,夏昊一臉驚喜,抓住夏殤的肩膀,大喊大叫。
“只是修身一階。”
“沒事,只要能修煉就好,追上我還不是早晚的事!”
說完,夏昊看向夏炎,發(fā)出呵呵地笑聲。另一邊,夏殤也看向了夏炎,帶著淡笑。
“接下來應(yīng)該怎麼收拾你呢?”
夏昊一臉的思考狀,略顯憨厚的臉上,很是認真。
“哼!不要以爲你一定能夠贏得了我。雖然他能夠修煉了,但是一階的他對我來說根本就可以無視,即使他顯露的實力似乎不俗。我想你應(yīng)該明白吧!”
夏炎眼神狡黠,不冷不熱地說道。
“那就試試!”
夏昊神色不屑,身形一展就要上前。就在在遠處傳來了喧囂聲,聲音不堪入耳,難聽之極。
三人心中一動,神色疑惑,不知爲何。
“這就是辰風(fēng)部落?那個傳說即將成爲一國的無上之地?真是笑話!如此破敗之地,荒寂之民,山野村夫,竟會有那樣的傳言,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笑死人了!哈哈哈······”
“少主所言極是。”
“當(dāng)然,你看這這些人,穿著獸皮衣,蓬頭垢面,就是一幫野人,那裡比得上我們?yōu)蹼?yún)部,四面來朝,豐衣足食,那纔是建國之兆!”
辰風(fēng)部落寨門前,三人無視遠處幾人的的怒視,談笑自若,評頭論足,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
三人一少年,兩位老者。少年衣冠錦帶,十二三歲年紀,手執(zhí)一把乾坤扇,腰佩香草,一副翩翩公子衣裝,神色中無比的自傲。
“通報吧!照我說的。”
“是”
只見其中一位老者,轉(zhuǎn)身向著辰風(fēng)部落,運起氣,高聲道,
“辰風(fēng)部落,速來迎接我家少主!”
聲音傳蕩甚遠,正要動手的夏殤等人聽到這聲音卻是停了下來,循著聲音方向看去,似乎人聲攢動,發(fā)生了很重要的事。
“這誰家阿三?腦子有病吧!”
一旁夏昊,聽到這無厘頭的聲音不由憤恨道。
大山之中,部落與野獸相搏,與天爭命,怎會畏懼其他部落?直言一族覲見,如此囂張霸道之語,實乃忌諱之言。
語罷,夏殤幾人皆止爭鬥,循聲而去。
“何人如此囂張?太不將我們辰風(fēng)部落放在眼裡了!”
一道蒼老聲音傳來,語中含怒,力量貫穿其中,化作衝擊聲波傳盪開來。
聲波化作有型實質(zhì)卷向三人,只見兩個老者一步向前,隨即口中發(fā)出兩道聲響,用以抵擋那聲音。
力量競相消融,然而,在老者稍作放鬆之際,一道輕微聲響,瞬間越過兩人,向錦服少年衝去。
少年神色一變,臉色鄭重,隨即手中乾坤扇連連按下,方纔抵消,然而,隨後少年嘴角緩緩流下血液,卻是受了不輕的傷。
就在此時族公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三人眼前,三人卻是絲毫感受不到面前之人的氣息!少年心中一凜,隨即笑道,
“前輩,晚輩雲(yún)落在此有禮了。”
“嗯?哪家的小娃?”
族公眼神一瞇,不鹹不淡地說道。
錦服少年眼底微怒,臉上卻是笑著答道,
“小子烏雲(yún)部主小兒子,雲(yún)落。”
族公正要問及何事,此時夏昊幾人卻趕了過來,人還未到,夏昊的聲音就已經(jīng)傳來,
“哪裡來的小兔崽子,囂張的很啊!”
聽到此話,錦服少年眼神頓時凌厲幾分,卻不答話,向著族公道,
“前輩,貴部不知是教子無妨,還是天生如此,怎麼如此野蠻?”
“小子,你······”
夏昊血氣上涌,身形一閃,來到錦服少年面前,就要教訓(xùn)這小子。卻見那兩個老者瞬間擋住了夏昊。
不由分說,夏昊手起拳落,和其中一人打了起來。
夏殤看著眼前之景,心中紛擾,瞟過族公,卻見其眼神鬆散,似乎在假寐,眼前之事完全沒有放在心上。
夏殤心中思定,望向那少年,
“那人,你來此何事?”
“嗯?”
聽到此話,錦服少年,望向夏殤,隨即譏笑道,
“我和你家大人說話,你一小孩子插什麼嘴?”
夏殤臉色頓時沉了下來,轉(zhuǎn)眼卻是冷笑道,
“小子,人太囂張了,不好!”
“本少一向溫文爾雅,彬彬有禮,何時囂張過?不過,你是誰?看著有些面熟。”
“夏殤。”
“夏殤?沒聽說過。”
錦服少年沉思,隨即搖搖頭,道,
“你家大人不說話,你一小傢伙做得了主麼?”
夏殤卻不答話,而是冷聲問道,
“何事?”
“既然如此,本少乃是烏雲(yún)部少主,聽聞貴部蒙難,特意派本少前來慰問,並且給你們帶來一個天大的喜訊!”
錦服口中說話,卻並未面向夏殤等人,而是面向一旁靜立的族公。然而,族公卻是恍若聞所未聞,毫無動靜。
“講來聽聽。”
夏殤平淡說道。
聽到這命令般的口吻,錦服心中微怒,卻是說道,
“貴部蒙難,我烏雲(yún)部深感痛惜,原意接納貴部,給貴族之人一個安身之所,飽食之地。”
“條件。”
“很簡單,只要你們聽從我們的命令即可。你們意下如何?”
錦服衣服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看著衆(zhòng)人,甚至是那假寐的老者,也掃過一眼。
“滾!”
聽罷,夏殤平靜之心亦是怒氣焚胸,淡淡道。
“嘿,不要生氣,我們這也是爲你們著想,如今你們無衣無食,就連住的地方都毀了,我們好心好意,你們卻如此嘴臉,真是讓人痛心啊!”
錦服卻是不生氣,一副嬉皮笑臉,痛心疾首的樣子,很是得意。然而,大山荒原之上的規(guī)矩,錦服卻是早已拋之腦後了。
大山荒原之上,部落之人,皆是熱血兒郎。只有戰(zhàn)死的勇者,沒有屈身他人的懦夫。
看著臉色越來越差的衆(zhòng)人,錦服臉色微正,
“當(dāng)然,你們不答應(yīng)也可以,不過,需要你們借一件東西,否則,怕你們前途多艱啊!”
看著夏殤臉色陰沉,錦服卻是意味深長地說道,
“哦,對了,提醒你們一下,那件東西和無極有關(guān)。”
在錦服說完的那一瞬,在場之人身體猛然一冷,彷彿靈魂凍結(jié)了片刻,卻沒有人見到族公眼中閃過濃重的殺意。
“他如何?”
不待錦服繼續(xù)說話,夏殤端起手中之刀,直指錦服少年,問道。
“嗯?是這把刀嗎?”
錦衣雲(yún)落自語。
“此刀不凡,應(yīng)該和那東西有關(guān)。”
一旁的老者在其耳邊低聲道。
“合作愉快!還挺識相的嘛!”
錦服雲(yún)落一邊說道,一邊向夏殤走去,要將那把刀拿在手中。
“少主!老奴去吧。”
“無妨,這點膽氣都沒有,如何成事?”
錦服少年一邊走,一邊心中思慮,一階的修爲,渣渣!那個脣紅齒白的傢伙一臉冷傲,不會對我出手。至於老傢伙,應(yīng)該放不下臉面。心中思定,錦服少年更加的心定,信步來到夏殤面前。
“有膽氣。”
夏殤冷聲道。
“刀鞘何在?”
“刀,何需鞘!”
“拿來吧。”
“哼,刀借於你,就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得下!”
夏殤無言,沉靜地伸出手中之刀,遞到錦服少年之前,待其正要接時,突然手腕下旋,刀身低落,隨即刀光一閃,斬向錦服少年左臂。
看到閃現(xiàn)的刀光,錦服少年冷哼一聲,
“不自量力”
隨即只見他乾坤扇一展,手腕連動,正好擋下那迅疾的刀光。隨後扇面上挑,然後平推,直直向夏殤頸項而去,竟要致夏殤於死地!
看到那迎面而來的鋒銳扇面,夏殤心中更冷,手中之刀,在那一刻彷彿變了,只見先前的那道刀光散而又聚,竟然再次向錦服少年斬去。
與此同時,錦衣少年身形急轉(zhuǎn),閃過那再次凝聚的刀光,變幻到另一個方向,月扇一劃,如新月之光斬向夏殤腰腹。
錦服少年每每殺機,招招狠辣,夏殤心中的一點仁心頓時消失殆盡,眼神冷冽,手中之刀,似乎活了過來,只見其變得靈活無比,刀光橫掛,閃耀其間。
躲過那一擊,隨後夏殤一刀斬出,直逼錦服少年面門,瞬息間來到其面前。
錦服少年急忙運轉(zhuǎn)乾坤扇遮擋,一抹刀光被阻擋在外,然而,未待其放鬆之餘,卻見兩道刀光向其腰腹和臂膀斬去。
刀光迅疾,幾乎不給其反應(yīng)的時間,就在這時一道身影閃過,隨後只聽見“噗”“噗”兩聲,緊接著是什麼東西的落地聲,以及驚恐的叫聲。
“不!少主!”
和夏昊交戰(zhàn)的老者一掌擊退夏昊,隨後向夏殤衝來。
天空白雲(yún)不動,微風(fēng)輕撫,太陽藏在雲(yún)層的後面不肯現(xiàn)身,燒焦的樹木一動不動,泛著悲涼,偶爾幾隻無力的小鳥飛過,孤單地發(fā)出寥寥的鳴叫聲。
清晨,天氣還是有些涼爽的,火焰肆虐過大的大地上,一羣人圍在一地,血流遍地,一人倒在地上,神色沉迷,不知狀態(tài)。
在那對面,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站立,手執(zhí)長刀,保持著斬出的姿態(tài),似乎在回味剛纔那一刀,又似乎在蔑視敵人,此人正是夏殤。
一位老者氣勢迫人,一桿手杖,散發(fā)著微微光芒急速擊向少年,攻擊未到,少年就感到了壓力,那股力量不是自己現(xiàn)在所能抵抗的。
雖然明白力量的差距,但是少年卻是絲毫不懼,面對這足以致自己重傷,甚至是死亡的一擊,夏殤眼神變得更加清澈,在那一刻,彷彿他的眼睛能夠洞徹世間一切,看透一切,那一顆心,有著無上的血在涌動,面對強者,血液的沸騰!
夏殤的臉色變得有幾分張狂,面對著等階遠高於自己的老者,夏殤將施施展出自己的刀中極盡,最爲自豪的一擊。
只見他雙手握刀,似緩實疾地舉向頭頂,沒有什麼聚勢,瞬間斬下,劈向那老者,
“八元斬!”
夏殤厲喝道,隨即,詭異的一幕出現(xiàn),只見夏殤一分爲三,在老者手杖將要擊中之時,身影消失,出現(xiàn)在其身體的三個方向,三把刀,立時揮斬而下,霸道無匹,避無可避。
老者臉色急變,感受到那刀的威勢和力量,只見他手中之杖迴轉(zhuǎn),身體表面出現(xiàn)微微輝光,那一往無前的刀,剛剛切入匹夫就被那泛起的微光擋住,再難進絲毫。
看著眼前之景,夏殤情緒激盪,更加的發(fā)狠,不由得想到了那個夢,在夢中那種微微的觸動,思念轉(zhuǎn)換間,夏殤再次用力,卻是化作了一人,在那刀刃之上,一股莫名的波動泛起,只見其用力斬了下去。
而這次,卻是再沒有那難以跨越的阻礙,一刀切入,斬在了其身上,然而,緊接著一股大力傳來,斷裂的聲音響在夏殤的耳畔,隨後,砰的一聲,夏殤被轟落在地,接連而來的是青鸞的呼叫聲,以及夏昊的怒吼。
反觀另一邊,老者將夏殤重傷,自己卻也是好不到哪裡去,身上一道可怖的傷口,貫穿前胸,幾可見骨。
然而,就在他擊飛夏殤,兀自舒口氣的時候,一股無形之力轟在了他的身上,瞬息之間,老者就橫飛了出去,眼看出氣多進氣少了,一雙眼睛睜的鼓鼓的,充滿了不可思議。
放眼望去,卻是一直雙目微瞇,似在假寐,一直旁觀的族公!族公竟然在此時出手了,並且一擊將老者擊成了重傷垂死!
一人重傷垂死,另一位烏雲(yún)部老者此時卻是守在雲(yún)落身邊,未離開半步。
此時的烏雲(yún)少主,早已昏迷不醒,在其旁邊血色染紅大地。他的一雙臂膀已經(jīng)消失不見,夏殤並未取其性命,卻是斬去了其臂膀,是對他狠辣的迴應(yīng)。那流血不止的傷口,此時卻已被止住了血。
其一雙眼睛緊閉,英俊有些稚嫩的臉上不時的閃過難耐的神色,似乎昏迷亦不能讓其減少絲毫的痛苦。
守在其身邊的老者不住在其身上指點著,似乎在施展什麼東西,神色嚴肅,臉色卻陰沉如烏雲(yún),對於同伴的遭遇卻是一理不理,讓人難以知曉他真實的想法。
此時夏殤在青鸞的攙扶下已經(jīng)緩緩站起,眉宇間流露出疼痛,卻依舊倔強地看著眼前之景,看著族公將會怎樣解決這件事。
爲烏雲(yún)少主療傷的老者,將昏迷的少年抱了起來,深深地看了夏殤一眼,又掃過衆(zhòng)人,隨後轉(zhuǎn)身,似乎要遠離這如狼似虎一般的部落。
看著邁步的老者,以及未說話的族公,夏殤心中有些著急,
“就這樣走了麼?”
果然,就在這時一道聲音響起,有些蠻橫,有些霸道,有些冷,
“打傷我族之人,不給個說法,就想走嗎?”
剛剛邁出數(shù)步的老者頓時停了下來,轉(zhuǎn)過身看向族公,臉色竟然很平靜,似乎早就知道事情不會就這麼結(jié)束,只是心中悔嘆,沒想到今日之事,竟會變成這般場景。
眼前部落,依舊是帶著牙的老虎,遠沒有想象的那麼簡單,不遠處的那道身影深不可測,雖然毫無氣息,卻使得他有股靈魂的戰(zhàn)慄感。
“你待如何?”
老者看向族公,平淡道,有些失落,眼神中有些灰色。
“你自裁吧。讓他自生自滅。”
族公眼皮也沒擡,平淡說道,似乎在他看來,眼前之人的生死,只不過是他不足道的小事,卻是聽得夏殤等人一陣急促,心中激盪不已。
“好吧,希望您能留少主一命。”
老者苦笑,寂寥道。
夏殤有話,正要開口,卻見老者不知從什麼地方拿出一把骨質(zhì)匕首,泛著白光,沒有猶豫,一把捅向自己的胸口。
老者出手很快,匕首也很鋒利,刀刃入肉,鮮血瞬間染紅了白色的匕首,染紅的衣衫。
然而,就在那把匕首再次深入的時候,卻聽見叮的一聲脆響,匕首竟然脫手飛出,掉落在地。
“前輩?”
“哼,算你走運!你走吧。”
老者有些訕訕,嘴角溢血,卻也不說話,抱起身旁的少年,轉(zhuǎn)身遠離衆(zhòng)人,離去。
看到族公擊飛了老者餓得匕首,夏殤心中有些安慰,對族公有些崇拜。既有他的魄力,也有他的仁心。
看著身影漸漸走遠的老者,夏殤身上劇痛,卻咬著牙,不做聲響。
忽然,一道微微聲音傳來,
“救······救我!”
循聲望去卻是另一個老者,被被夏殤砍傷,被族公重傷垂死的老者。
面對此人的求救,那抱著少年的老者,停住了腳步,看向此人,面無表情。隨後,夏殤的心卻是一緊,頭腦亦是一蒙,難以相信自己看到的事情。
卻見,行走的老者面對同伴的求救,面無表情,片刻之後,只見一道紅光閃過,一把匕首插入了求救之人的胸口,斃命,與同伴永別。
看到這一幕的夏殤,夏昊,青鸞皆是心中難以釋懷,難以接受自己看到的事情,他們不是同伴嗎,怎會如此?
少年之中,只有夏炎,面無表情,卻沒人看見,他的身體微微顫動了一下,以及族公的一抹目光。
“族公”
“你們會明白的。”
族公有些惆悵的說道,
“他們只是一些忘記根本之人,不必在意。”
頓了頓,族公臉色鄭重地繼續(xù)道,
“今日之事,你們也看到了,想必烏雲(yún)部落,你們也聽過。弱肉強食!就是如此。人心莫測,難以辨明。”
其若有若無的掃了夏殤一眼。
看著神情低落的衆(zhòng)人,族公忽然神色一鬆,調(diào)笑道,
“努力吧,少年!未來的天地是你們的。”
此時天將正午,卻是涼爽的很,微風(fēng)拂面,白雲(yún)遮日,族中之人在收拾東西,此地不再適合居住,即將成爲衆(zhòng)人心中的記憶了。
被困在星球內(nèi)部,君璃無法掙脫,腦海中更是出現(xiàn)了關(guān)乎夏殤的過往,君璃心中有些莫名,不明白這一切蘊含著怎樣的深意。
但是關(guān)於夏殤的一切並沒有因爲君璃的疑惑而停頓下來,而是繼續(xù)一幕幕地出現(xiàn)在其眼中,直到君璃的腦海中出現(xiàn)一道陌生而熟悉的身影之際,她心中之前的疑惑頓時盡皆消散。
難道陌生而熟悉身影不是其他,正是當(dāng)初君璃在南都山上悟刀的時候,藉助刀經(jīng)而出現(xiàn)了關(guān)於絕刀而衍生出來的一幕幕。
以前君璃本以爲那不過是因爲其對於刀經(jīng)的領(lǐng)悟達到了一種深度之後自然而然出現(xiàn)了關(guān)乎前輩人物對於刀法刀決的領(lǐng)悟和施展手段。
但是經(jīng)過今天這一幕,君璃覺得她似乎明白了什麼,但是又有些模糊,只差一點就能夠弄清楚所有,但是關(guān)鍵地一點還是沒有出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