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煜乘的雙眸里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深沉,抬眸,看著她,瞬也不瞬。
他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堅定不移!她必須要贏!
接著,時歡抬腿,去攻擊他的神秘處,那地方是男人最脆弱的地方,同時還狠狠的掐著他的手,摁向傷口,絲毫不顧及從紗布里面留下來的血!
他避讓,雙腿一夾,時歡早有所察覺,往前一逼,把他摁倒了車門!
男人看著她,眸光轉動,半響才啟口,“這么想贏我?”
“當然,為了以后不再看到你!”一字一句從蒼白的唇蹦出來,落地有聲!那眸光里是滿滿的狠勁兒,似乎為了不在看到他霍出命去都行!
血從胳膊一路蜿蜒到了地,配著打下來的雨,一瞬間又沖散,暈染開來,淺淺的血腥味在擴散……身體上的傷,她根本不在意。
封煜乘沒有動,看著她的眼睛,足有一分鐘,血依然在淌,她身體依然滾燙,隔得這么近,那熱度熨燙到了他的體內。
良久過后,他開口,聲音沉重而沙啞,“那你覺得……你贏了嗎?”
“還差一步。”
她抽回手,那只沾滿血的手抓著封煜乘的肩膀,一個有力的劈殺,掌心推到他的胸膛,男人后退,踉蹌,沒有站穩,單漆跪地。
狼狽么?
不狼狽,哪怕是被一個女人這么一掌劈下來,他后腿跪地,可是在他的臉上依然看到了矜貴的倨傲!
時歡冷冷的看著他,“你敗了,以后不要來騷擾我了,希望大名鼎鼎的封大總裁,遵守諾言,不要犯賤。”
轉身,往武館的方向走去。
她知道封煜乘讓著她,她也用了點小計謀,可又怎樣,輸了就是輸了……
她贏了,可狼狽的一塌糊涂,真冷,體內卻又如火燒一般,胳膊上有血又有雨。
進去,門一打開,腳碰到了一個東西,身子一晃,眼前一黑,暈了下去。
外面。
封煜乘漫不經心的站起來,看著那深色的大門,眸中,深色難辨。
他的左手滿是血,都是時歡的。頭發盡濕,冰涼的水順著發稍往下滴,從剛毅的臉龐劃過,凝聚成一大滴,嘭的一下打到了胸口。
歐陽詢一向喜歡開玩笑,這會兒竟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只要長了一個眼睛,都看的出來他在讓她,否則,她怎么會是對手!
男人的隱忍和感情,都在他那雙沉黑的眸里,刀光劍影,只在心里,割出了血肉模糊的世界。
……
兩分鐘后,他轉身上車。
一言不發,閉著雙眸,臉頰淹沒在黑暗的車廂里。
歐陽詢一句話未說,開車。
時歡的衣服還在副駕,兩件衣服,占了一個很大的地方。
到底是鎮,比不上市區,這個時候沒有什么車輛,空蕩蕩的,街邊的路燈在雨下茍延殘喘的工作著。
十分鐘后。
后座的男人開口,“送我去機場,你開車回去。”
這是…為啥?
“好。”
“通知所有部門主管級以上職位的管理,明天早上九點,準時開會,遲到一分鐘,自動走人。”
“好。”完蛋了!
一個小時后,機場。
封煜乘下車。
歐陽詢叫住了他,“這……衣服怎么辦?”
男人看都沒有看一眼,“找個地方,燒了。”
歐陽詢,“……”燒了?
好像只有死人的衣服,才會燒。
歐陽詢忽然覺得他應該是很愛時歡的,那么高傲的一個人在車里被時歡‘教訓’,他沒有生氣,下車第一件事情就是看她胳膊上的傷口。
說到底,不過是不想讓她一直在雨里沖刷,傷口發火罷了。說到底,無非也就是一個愛字罷了。
封煜乘,在歐陽詢的認知里,何時退讓過。
可這種隱忍和退讓,那個女人……會領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