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思睿覺得自己的酒已經(jīng)醒了一半,被氣的。
“我為什么要做服務(wù)員?”湯思睿無語至極地問,“難道你就沒有思考過關(guān)于可能性的問題嗎?”
宋煙雨在專心開車,并沒有發(fā)現(xiàn)湯思睿的表情有多可怕,于是,她繼續(xù)在危險的邊緣瘋狂試探:“或許,這是你的特殊癖好?也不是沒有可能嘛。”
“……”湯思睿被氣到不想說話
“所以你不是在那里做內(nèi)什么?”宋煙雨見他沒有聲響,才后知后覺地問道,“那你那天為什么會在那里,還被、還陪我喝酒……”
“……”當(dāng)然是因為看到她手上的腕表,認(rèn)出她是集團員工,所以順勢想要利用一下她!
但湯思睿此刻內(nèi)心已鑒定她智商低下、腦子有病,懶得理她。
宋煙雨這才反應(yīng)過來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生氣了,而之所以生氣極有可能是因為被誤會了。
“啊,原來你不是在那里上班的啊……”宋煙雨恍然大悟。
湯思睿依舊閉眼假寐,聽到她這句話后便從鼻子里無聲地冷哼一聲,心想這傻子總算知道自己錯了。
正等著她道歉,沒想到她竟然理直氣壯地說:“那你既然不是那里的員工,那我那天花的那1000塊錢小費是不是可以退給我了?”
“……”湯思睿不可思議地睜開眼睛瞪她,簡直想掰開她腦袋看看那神奇的腦回路。
宋煙雨余光看到他終于有了反應(yīng),便乘勝追擊道:“對不對?而且那天明明是我陪你喝酒,完全沒有做顧客的美好體驗,讓我花1——”
“宋煙雨。”湯思睿冷冷打斷。
“啊?”
“你如果再說一個字,一毛加班費你都拿不到。”
威脅奏效,宋煙雨立刻閉嘴,湯思睿終于不用再從她那張吧啦吧啦氣死人的嘴里聽到任何會惹得他太陽穴青筋跳動的話。
世界安靜,一直安靜到會所,湯思睿的假寐終于變成了真寐。
宋煙雨停車熄火后,見他睡著了,等了一下下才伸手揪了揪他的衣袖,被弄醒的湯思睿沒好氣地瞥她一眼,這才下了車。
進(jìn)了電梯,湯思睿問:“那天是你生日?”
沒回應(yīng)。
湯思睿轉(zhuǎn)頭看她,沒好氣:“問你呢。”
只見宋煙雨抿著嘴巴,眨巴著眼睛看著他,顯然還沉浸在剛剛被他威脅的情景中。
湯思睿見她那么把他隨口的威脅當(dāng)回事,心情有所好轉(zhuǎn),配合道:“行了,你可以說話了。”幼稚。
宋煙雨長吁一聲,一副被憋了很久的樣子,開口第一句話就說:“對啊,那天是我生日,可我那1000塊錢花得太冤了,人家選的小哥哥都把客人哄得開開心心的,你……你既然不是內(nèi)什么,是不是應(yīng)該把錢退給我?還有,是你叫我說話的,加班費一分也不能少。”
湯思睿無語,沒想到她還在糾結(jié)那1000塊錢,他第一次有一種想動手敲她腦袋的沖動,但忍住了。
他告誡自己,要冷靜。
“錢是不可能退了,畢竟那是我人生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的‘小費’,免費不是我的風(fēng)格。”湯思睿加重了小費兩個字,宋煙雨聽出了自嘲加警告的意思。
但她不甘示弱,立刻不怕死地回了句:“就不能讓我白‘嫖’一次?”
死亡凝視。
“行行行,那這1000塊錢我認(rèn)了,行了吧?”宋煙雨嘀咕道,“本來那天過生日,想來開開眼界、體驗一下的……”
湯思睿見她那副惋惜的模樣,鼻間冷哼一聲,道:“那今天我請客,你重新選一個小哥哥體驗一下。”
“真的?”宋煙雨眼睛一亮。
“嗯。”
到了樓層,湯思睿率先邁出了電梯。
宋煙雨緊跟其后,興沖沖地問:“那能不能折現(xiàn)?”
湯思睿陰陽怪氣地問:“你不是那天沒‘嫖’到覺得很惋惜么?”
“是有點,但我更想要錢。”
湯思睿沒回,到了會所前臺才對她說道:“你在這兒等我,晚上送我回去,加班費照算,所有消費算我的,不折現(xiàn)。”說完,他又對前臺小姑娘說,“記我賬上。”
“好的,湯先生。”
宋煙雨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湯思睿就走了。宋煙雨指著他的背影,問小姑娘:“他去哪兒?”
“應(yīng)該去老板辦公室了。”小姑娘熱情地招呼道,“女士,需要為您開間包廂嗎?”
“不用,你們這兒有酒吧吧?我去酒吧坐坐就好了。”宋煙雨是真的對那些男色沒什么興趣,其實那天她確實只看上了湯思睿,但實際相處后,才發(fā)現(xiàn)湯思睿的性格有多惡劣。
宋煙雨單身了這么多年,眼光自然是高的,口味自然是挑的。
連湯思睿這樣的她都看不上的話,那其他的小哥哥她應(yīng)該更無福消受了。
唉,活該她單身。
前臺安排了服務(wù)員領(lǐng)著她來到了會所的小酒吧,是個靜吧,挺好的。
宋煙雨在昏暗的燈光下環(huán)顧了一圈,發(fā)現(xiàn)卡座里一對一對的,你儂我儂,實在不適合她這單身狗,于是便坐到了吧臺邊。
酒保是個帥氣的型男,30歲上下的樣子,留著小胡子,笑起來很迷人。
“晚上好,喝點什么?”
“你好,我等會要開車,給我來杯不含酒精的雞尾酒吧。”
吧臺的客人就宋煙雨一個,酒保專心地為她一人調(diào)酒,額外附送了閑聊。
“記湯思睿的賬上。”宋煙雨接過雞尾酒后,對酒保說道。
酒保笑著點點頭:“你是湯先生第一個帶過來的女生。”
“是嗎?你們好像都對他很熟的樣子,他經(jīng)常過來嗎?”
“他是我們老板的好朋友,經(jīng)常看到他來找我們老板,所以我們就都認(rèn)識他了。你認(rèn)識我們老板嗎?”酒保一邊拿白巾擦著吧臺,一邊陪宋煙雨聊天。
宋煙雨搖頭:“不認(rèn)識,我連你們老板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男的。”酒保笑笑,道,“我們老板很帥的,很多同事都喜歡他。當(dāng)然,也有很多同事喜歡湯先生。”
嗯?宋煙雨似乎嗅到了八卦的味道,這里的同事90%可都是男生誒……
“這么有魅力?”
酒保笑著點點頭。
宋煙雨突然gay達(dá)響了,她仔細(xì)一琢磨,突然就豁然開朗了。
哦,難怪湯思睿要擺脫糾纏自己的小姑娘,難怪他喜歡往這里跑,難怪他那么毒舌。
原來他是gay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