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真沒料到“白眼狼”會這么回答自己,顯然沒準備好下一段話來應對眼前的這個人,一時間就僵持在原地,不知道下一步應該要怎么辦。
而任真這種窘迫的狀況立馬被柯萱察覺,她忍不住的笑出了聲音,從一開始不好太駁任真的面子到后來的放聲大笑,都讓任真忍不住想要給她一巴掌。
“你可真跟我想象中的一模一樣啊,任真董事長,我想問問你,你離開了任老太太,還能自己獨立思考事情嗎?”
“你這是對長輩說話的態度嗎?”
“你是什么長輩?一個為了自身利益把我拉進這種局面的人,算什么長輩?”柯萱冷笑了一聲,“我以前一直都很好奇,潛意識里對你的印象是不是真的?現在看來是真的,你就是這樣的人。一個自私自利、沒有自己思想的媽寶男。”
“你!”
“我什么?你不會覺得自己剛才的拍桌和威脅很奏效吧?我連任老太太、也就是你媽媽,都不害怕,我會怕你嗎?”
柯萱像是找到了一個宣泄口,整個人像機關槍一般的對身邊任何危險的物體進行掃射,根本不在乎什么后果,她壓抑太久了,盡管反抗,但偶爾言行不一的日常令她累積了不少煩悶,正好大家都往她槍口上撞,那她就借此機會好好釋放一下。
其實柯萱比任雪以有底氣的地方就在于,自己要得從來都不是AH整個集團,而是她面紗女王的身份。要得東西不一樣,做法自然也就不同了。
所以,她在面對任真以及任老太太的時候,是毫無顧忌的。
再看任真的臉,早已經被氣到通紅。他自然是沒受過這樣的氣,整個人都不快極了。他想到之前任老太太給自己打電話時說得話,心想自己的母親還是有遠見,對于這個白眼狼有著很好的預見。可眼前這個人接下來的話卻讓他對自己這樣自然稱贊母親的想法感到羞愧。
“怎么?我們任真董事長是不是又想到了自己的媽媽了?”柯萱似笑非笑的看著任真,肯定也沒想到隨口的一句話就說中了任真剛才的想法。只是見他的臉越來越紅,才接了一句,“不會是被我說中了吧?”
“你這只白眼狼,你給我記著,我一定會給你一個教訓!”
任真扔下一句軟綿綿的警告,便離開了辦公室。
柯萱對他這樣無聊的做法實在是看不上。一個四五十歲的大男人,竟然連一句精準的反駁都說不出來。她想到那本日記上寫得過去,以及任雪以對任真的真實看法,一字不差的反映到了剛才的場景。
一開始,柯萱還覺得任雪以不過是在夸大心里對任家的不滿,現在看來,任雪以說得都是實話。有的時候因為目的不一樣,做法自然而然也就不相同了。
嚴昊已經把之前柯萱雇傭的律師帶到了辦公室,兩人坐在辦公桌前商討著維權的事宜,自己便站在一旁,回著崔智的短信。
坐在工作室崔智看見嚴昊的回復,內心也松了一口氣。從情義來說,自己當然是希望任雪以能贏過任真了。畢竟這段時間的相處,也有一些同事之情了。而且從他旁聽的角度看來,任雪以是孤注一擲,基本沒有人站在她身邊,家族之間也是只幫忙那位任鈺,聽起來任雪以也是蠻可憐的。
于是,崔智拿起手機回給嚴昊一條消息:“你可要好好照顧任總啊。我感覺她到哪里都是一個人,但是卻很信任你。”
嚴昊看著手機挑了挑眉頭,隨后看向一臉嚴肅的上司,把手機收進口袋里。據他所知,他的老板自從改變自己性格之后,就變成了人氣王,不缺什么朋友。不過知曉她所有過往以及將來計劃的,的確只有自己一個人,這也算是一份信任。
只是,他從來沒有想過要背叛這位老板。
任真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還對剛才的攻擊耿耿于懷。以至于他忘記去調查公關部長到底犯了什么錯,直到任老太太打電話告訴自己,公關部長聯系她,希望她能救命。任真更是有一種被漠視的感覺,可是他在自己母親面前卻不敢說什么,只能順從的應著:“是的。我剛才已經去質問任雪以,看樣子她好像早就知道公關部長是我們這邊的人了。”
“那你就這么讓她隨便處置自己的人?”
“母親,不是這樣的。”任真著急解釋道,“剛才我聽任雪以的意思是,公關部長背著我們做了什么傷害公司的事情,被那只白眼狼抓到了把柄,所以才會被教訓。”
“什么?公關部長竟然這么大膽?”
“是的。我現在就著手調查這件事,絕對不會讓那只白眼狼騎到我們的頭上。”
“我也正想指導你,之前我聯系她,希望她來看一看任鈺,結果她直接掛我電話,一點也不把我這個長輩放在眼里。這種人,早點換掉最好。我們應該安排小鈺上臺了。”
任真沉默了一會兒,應付了兩聲,便掛斷了電話。
安排自己的女兒上臺,就意味著自己要下臺。他不是舍不得把這個位置交給女兒,而是想要再享受幾年董事長的時光。特別是今天聽了那些類似自己是假傀儡的話,更是令他憤恨不已。
不過,這是自己也同意的安排。他只有一個女兒,不給她還能給誰呢?總不能把這個位置交給那只白眼狼吧?甚至要趕快把任雪以處理掉,不然留她在這里就是一個很大的威脅。
任真也自責自己疏于注意任雪以的變化,才會讓本來沒什么威脅的飯桶變成了定時炸彈。他得想個辦法幫助自己的孩子除掉這個人。看樣子,之前談好的自動退位應該是不太可能了,得有個計劃。
任真走到沙發旁坐下,突然想起自己現在最應該做的就是打聽清楚公關部長怎么了。
都是那只白眼狼,自己的計劃全被打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