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云彩把月亮遮了起來。司空幻正坐在自己的寢殿里看書，屋內的燈光是暖色的。阿恒站在門外躊躇不決，他低著頭想著司空幻對他那么好。但是魔尊的命令不可以違抗。司空幻隱隱感覺有人在附近，抬頭一看確實是有個影子在門外。

“是阿恒嗎？有事嗎？”司空幻疑惑不解的問著。

“是。。殿下還沒睡啊。”

“嗯。有什么事進來說吧。門沒關。”說完低著頭又翻看著書籍。

“是。”阿恒緩緩的進門。為了完成任務阿恒晚些沐浴的時候用了散魂香，這是一種聞了就可以讓人心神不寧燥熱難忍的香。阿恒自幼就在這種香的伴隨下長大，自然也是無感了。但是他小看了司空幻，司空幻那叫一個清心寡欲。久久地看阿恒沒動靜司空幻便抬起頭來，眼前的阿恒又穿上那日一樣的衣物了。臉色紅潤，眸子里滿是水霧。他站在原地看著司空幻。伸手去撫摸著她的臉頰。司空幻也是愣住了。阿恒緩緩地靠近她，空氣中滿是曖昧。阿恒身上的味道很好聞，好像是玫瑰但是又不是夾雜著水沉香的味道。

司空幻感覺不妙連忙推開阿恒起身。“你這是怎么了？”她不敢看阿恒的眼睛，害怕重新陷入他的陷阱去。她不知往哪看去只是靜靜的看著別處。此時的阿恒慢慢的脫下自己的上衣，露出自己胸脯前的金飾。他慢慢的靠近，一邊呢喃著說：“很快就沒事了。很快就會結束的。”阿恒低沉著嗓子說著這番話，這話他已經重復過無數遍了。曾經的無數個日日夜夜他都是這么說著，忍著就過來了。司空幻緩了緩看著他的眼睛，那深不見底的眼神中滿是不忍與不堪。

“夠了。阿恒。這樣的你開心嗎？”司空幻冷冷的說著。

“我不知道什么是開心。”阿恒還在慢慢地靠近著。

“阿恒，為什么要做這種事呢。”

“不知道，我從小就在做這種事。日子久了就習慣了。”司空幻可以看到此時的阿恒是麻木的。他也許也不想這樣，但是有的人從出生就身不由己。在司空幻的眼里這世間萬般悲涼，但是無人能理解他人的苦難。放在人間，阿恒也許也只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吧。放在魔界他只是一個低賤的奴隸，出生在窯子里就是他的原罪。不知自己的生父，自己的母親是最低價的妖妓。童年中唯一記得的就是鞭子，是辱罵，是踐踏。大點了后長得容貌俊美，被一個有錢人買走。那之后他才知道這世界上原來有一種甜甜的東西，那個東西叫蜜糖。真的好甜啊，真的好想每天都能擁有啊。話本里的主角有仇報仇可真好，希望有一天他也能把以前奴役他的人趕盡殺絕。希望有一天也能拋棄自己的身份，重新獲一遍。

“對不起。”說完阿恒就摔門而去了。他也不想，他不想對這世上對他唯一好的一個人做出那種骯臟的事情。這個世界上只有她是不一樣的。她教他讀書寫字，寫自己的名字。縱使他們從一開始就生活在不同的世界里，那也夠了。她做的事情也夠多了。阿恒寧愿自己被關在暗無天日的牢籠里也不愿意看見司空幻不愿意不開心的樣子。他第一次感覺到害怕，以前挨鞭子的時候都不害怕。現在他怕了，他怕她傷心。

司空幻還是愣在原地，她知道阿恒這樣做是受人指使。那個人很可能就是白世卿。為什么要這樣做呢？但是不蒸饅頭爭口氣，她越想越不開心。白世卿真有你的，你給我等著。白世卿忘了司空幻從來都不是個包子，有仇報仇向來是司空幻的不二準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