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洛一想到在外面的燊王,又聯想到外面的那些人,暗暗叫苦,恨不得立刻就跑出去。
周顛顛焦急的對何道士說:“何叔,快點帶我們出去吧!”
說實話,何道士自從建造了這個停尸間,還未曾離開過半步,不是他不愿意出來,而是不能出來。
按照他的話講,這下面鎮壓著一個邪惡的東西,只有他在,那個邪惡的東西才不敢輕舉妄動。
現在何道士等人滿腦子都是關于尸燊的事,早就把地下的那個東西拋之腦后了。
“你們跟在我后面,記住,跟緊點,要不然出不去。”
常洛幾人點點頭,緊跟在何道士的身后,一行人幾番輾轉,終于走到了大門口。
何道士剛邁出一只腳,忽然天色驟變,原本晴朗的天氣,被滿天烏云遮住,驟然狂風大作,飛沙走石。
“這鬼天氣,怎么說變就變!”周顛顛小聲嘟囔著。
常洛見此情形不禁眉頭緊鎖,她心里很清楚,事出反常必有妖,老天好好的不可能說變就變。
何道士看到驟變的天空,心中隱隱察覺到一絲不安,既然已經邁出了一只腳,也就沒那么在乎了,畢竟救人才是最重要的。
再說,地下鎮壓的東西也不一定能出來,這么多年了,那個東西身上的戾氣少了許多。
何道士想到這些,眼下只能顧眼前的了。
常洛幾人來到那個木桶前,見到木桶周圍站著四個人,將木桶圍的嚴嚴實實。
那四個人站在那里,低著頭,帽檐壓的很低,根本看不到他們的表情。看到四人的那一刻起,常洛感覺怪怪的。
“小魏,你們在那兒干嘛?”周顛顛高聲喊道。
何道士也意識到的情況不對,連忙喝止住:“別過去,情況不對。”
周顛顛疑惑的看向何道士,并說道:“又什么不對?難道他們被…”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看到那四個人抬起手,動作統一,頗為詭異。
“還真是。”周顛顛不由一震,他在警局內到處都是熟人,不敢輕易使用自己的法力,只能裝傻充愣。
何道士走在前面,搭眼一看,便看出里面的貓膩,對身后的幾人囑咐道:“他們已經成為了燊王的傀儡,大家小心點。”
說著拿出幾張符紙,小心翼翼的向前走著。
沒等他走幾步,四個傀儡猛然將頭抬起來,臉上布滿黑色血絲,雙眼通紅,嘴里全是綠色的粘液,正張著嘴沖著幾人咆哮。
何道士不敢大意,連忙喊道:“快來個人幫忙。”
常洛聞言走到他的跟前,何道士遞給她兩張符紙,然后又吩咐周顛顛:“等我們將符紙貼在他們的額頭上之后,你要想辦法將他們身后的紅絲砍斷。”
周顛顛不敢大意,接過常洛遞過來的匕首,常洛特意將自己的血滴到上面,雖然不能將尸燊殺死,最起碼也能延緩它的行動。
“天玄冥皇,地清烈焰,灼灼其華,符賜真靈,助我降魔。”
何道士念完咒語之后,那四張符紙閃著金光,何道士見時機成熟,對常洛說道:“扔。”
常洛不敢懈怠,快速將手中的符紙給扔了出去。
那四張符紙像是有神秘力量一樣,循著那四個傀儡的額頭飛去。
“就是現在。”
看到那些符紙貼在傀儡的額頭上之后,何道士大聲喊道。
周顛顛點點頭,避開四個傀儡,來到他們身后,確實如何道士講的一樣,這四個傀儡的身后的確有許多紅絲。
這些紅絲就是控制他們行動的命脈,除此之外,燊王也是靠著這些紅絲吸取傀儡身上的精氣,以便它復活。
紅絲被砍斷之后,傀儡們沒有了支撐的動力,他們身體發生變化,原本充滿血肉的傀儡,在紅絲斷開之后,紛紛變成了干尸。
身上沒有半點血氣的傀儡,紛紛倒地,他們的模樣就和那些尸體一樣,脖頸處也有兩個牙印。
“沒想到燊王這么厲害,死掉了竟然還能再復活。”周顛顛看著眼前的尸體,心有余悸。
他又詢問道:“何叔,這些尸體怎么處理?”
何道士撫順著胡須,看了一眼那些尸體,說道:“將它們燒掉吧!切記,要用柳枝,而且柳枝上面要沾滿石灰粉。”
“好的。”周顛顛轉頭沖身后的幾人使了個眼色,那幾人心領神會,點點頭,便各自去準備東西了。
常洛來到水桶跟前,這時她發現木桶里的燊王已經發生了變化,它的身體大了一圈,身上各處都長出了細細的紅絲,它是依靠這些紅絲吸收尸體的養分。
等它吸收到一定養分之后,便會成為“尸犼”,也就是上古僵尸始祖之一。
看到眼前燊王的模樣,何道士捏了一把汗,說道:“幸虧我們發現的即使,如果再任由它生長的話,世間將會再多一個惡魔。”
“再多一個惡魔?”周顛顛不明白,眼前明明只有這一個燊王,為何何道士要加“再多”這兩個字。
“何叔,您這是什么意思?”
何道士嘆氣道:“唉!在五十多年前,我還是個小學徒,那個時候也出現了燊王,當時死了一百多號人,燊王更是修成正果,成為了尸犼。
不過吼剛剛成身,法力微弱,但我師傅也是與它斗了九天十夜。雙方兩敗俱傷。
為了不讓吼霍亂人間,我師傅馬道長耗盡畢生心血,最終以身獻祭,成功將尸犼封印于此。”
何道士指著不遠處的地下停尸間,接著說道:“我師傅臨終之際,特意囑托過我,尸犼雖然被封印,但是它的陰氣極重,隨時都有復生的可能。
為了不讓尸犼復活,特令我在此建造五行八卦陣,又用怨氣將它困住,至此平穩至今。”
埋藏在心底五十年的秘密,今天終于訴說了出來,何道士如釋重負,心里輕松了許多。
“難怪停尸間會建造成這樣,原來另有隱情啊!”聽完何道士的敘述,周顛顛明白了前因后果。
“唉!這件事情在我心里埋了五十年了,今天終于說出來了,我也輕松了不少。”
看得出來,何道士的臉上有了明顯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