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本來準備離開的彌巖,見到懸浮在彌塵身前的物體時,頓住了腳,眉頭死死皺在一起。
“咦,這不是彌心然的……”彌巖一側的少年也是一臉驚愕,張大了嘴,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噗!”
當那侍衛手掌觸碰到金光罩膜時,一股巨大反震之力讓他臉色驚變,眼中充滿濃濃的驚駭之情。一口血吐出,沒有任何的阻隔,飛滾出去,臉上蒼白如紙。
見此,彌木身旁的侍衛面面相視,無語。但眼裡卻閃爍著震驚的神采,一個地位崇高的靈尊強者連人家毛都沒碰到,就……彈飛了?這……太假了吧?
侍衛首領狠狠吞下口水,驚懼看了眼彌塵,指著一侍衛道:“你,去試試。”
試試?那名侍衛將侍衛首領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見到先前那一幕,鬼才想去試試那鬼東西。那光罩的防護力量,明顯是絕世強者留下的,他去試,豬都知道這是個悲劇!
可是,沒辦法,誰叫人家實力比他高,職位又是個小頭領。而他只是個當炮灰的,但這也不說明這名侍衛敢上去碰那個金光護罩。
突然,侍衛眼珠一轉,計上心來,裝模作樣捂著肚子,一臉痛苦叫道:“哎呦!不好,首領……那個……屬下的肚子好疼……哎呦,受不了了,不行,我要去茅房……好傢伙,疼死我了!”
還不待侍衛首領發話,這名侍衛連滾帶爬跑了出去,溜個沒影,灰塵捲起……
侍衛首領、衆侍衛黑臉:“………………”
衆人:“………………”
“哎呦……哎呦……”見招術奏效,餘下侍衛也紛紛捂住肚子,哀嚎起來。
“你們又怎麼了?”侍衛首領咬牙切齒問道。
“肚、肚子……疼!”衆侍衛答道。
“忍著!”侍衛首領臉一板。
衆侍衛癟了癟嘴,皆鄙夷望向侍衛首領。
……
“那什麼東西……鈴鐺?”在陰暗處的黑衣侍衛眼神犀利,一眼便認出這件物品來。不過,他此時臉上很是古怪,他可不記得自家小姐手上有這種帶有強力防禦陣法的鈴鐺,那這東西是從哪兒弄來的?而且,他總覺得這鈴鐺的側影很熟悉,似乎以前在族長一系中某個重要人物身上見識過……
“壞了,這次肯定玩完了!”彌塵臉上滿是汗水,看著面前從胸口處飛出並浮起的金色鈴鐺,手心裡沾滿了冷汗,喉嚨幹滾,臉色陰晴不定。
這個鈴鐺,正是當初彌心然送他的那隻。因爲聽信彌心然,這個鈴鐺對於人的神魂大有裨益,彌塵才安心將它放在身上。事實也是如此,金鈴內部含有對神魂保養的奇特陣法,彌塵清晰感到神魂正在一步步穩固。可沒想到,現在卻是壞事了。
彌心然是彌族少主未婚妻,雖然她在彌族中見過的人並不多,但彌心然身上懷有金鈴的事,還是有不少人知道的。例如,彌族少主彌巖……
餘光瞟到人羣中的彌巖,見他眉頭緊皺,彌塵的心“咯噔”一沉,壞事了!
彌塵現在後悔萬分,若不是惹上彌木,金鈴的防禦陣法也不會自動生成,更不會被人認出。想到那種可能,彌塵只感到全身冰涼,玩大了……
“巖兄,這個……應該不是彌心然的那個吧……”不知道誰開了個冷笑話。
彌巖深吸一口氣,以他的涵養,眼裡也是怒色一閃。自己未婚妻的東西,竟然出現在一個陌生人手裡,這讓作爲彌族少主的他,情何以堪?
以前他也曾向彌心然索要過,可彌心然連碰也不讓他碰一下。可是,如今一對金鈴其中之一出沒在外人手中,彌巖首次嘗試到被女人背叛的感受!這個女人,還是他名義上的未婚妻!
“很不巧,這的確是真的!”彌巖死死盯著金鈴,沉聲道。
“呃?這個……不會吧?”旁邊幾人對視幾眼,語氣闇弱,變相承認彌巖所言。
……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傢伙,還真是個禍精!不過,比起這個,還真難想象出那個無論是心機還是實力都隱藏極深的彌心然,身上的東西竟會出現在一個毫不相干的人手裡。他們的關係,似乎不太簡單……”閣樓上,青年淡喝了口茶,眼裡盡是玩味,他現在突然很想看看彌巖的嘴臉,一定很有看頭吧!
“好了,都住手吧,真是一羣令人頭疼的傢伙……”淡淡的聲音在衆人耳畔響起,在衆人目光下,一名腰間懸掛血牌的黑衣人憑空閃現在彌塵身後。手掌輕輕一揮,金鈴的金光護罩瞬間破碎,被捏在黑衣人手中,又拋給了彌塵。從頭至尾,眼皮都沒擡一下。
“咕嚕!”不知道誰喝水發出的好笑聲音,衆多看客都有一種被死亡窺視的感覺,全身汗毛立起,對這黑衣人的實力感到驚震。
護住彌木的一衆侍衛,手中兵器不由得握緊,侍衛首領更是一臉賠笑道:“這位大人,我們……”
“滾吧,下次別讓我再見到你們。”【九冥】的黑衣侍衛冷漠道,望向那一衆護衛,從一開始就沒正眼看過。如果想,殺他們只是動動指頭的事。更何況,對一羣連靈聖都不到的廢物都要下手,【九冥】丟不起這臉。
“是,是!”侍衛首領不是笨蛋,連忙哈腰點頭,對著彌木道:“少爺,我們走吧。”
彌木知道這黑衣人出現,就失去了對付彌塵最佳機會,若不然,一定會得不償失。【九冥】的強者,他惹不起!
一臉不甘之色,在走之前,彌木放下一句狠話,道:“記住,廢物,你的命,我遲早會取!”
彌塵臉上全然無所謂,完全沒將他的話放在心上,這更讓彌木怒火攻心,雙目閃現陰毒色彩。
“我們也走吧,小姐似乎在這附近。”黑衣人對彌塵道。
“好!”彌塵想也不想道,事實上也是,他現在必須得馬上離開,萬一彌心然的事暴露出來,他哭都沒地方去哭了。族長一系的人可不是省油的燈啊!
正擡腳之際,後方忽傳來一句淡淡的聲音:
“兩位,請留步!我有一些疑惑需要向塵兄求解。”
彌塵心中一緊:終於來了!聽著這熟悉的聲音,彌塵不回頭看,也知道這聲音的主人——彌族少主彌巖!他臉上不動聲色,轉過身子,一臉平靜,不起波瀾。
見到這一幕,彌巖眉頭再次皺起,沒人知他心裡想些什麼。
“彌少主,有事?”黑衣人古怪問道,心中暗暗稱奇:小姐的哥哥不會把這傢伙也得罪了吧?這實力不咋樣,可這惹禍的本事卻是強的一塌糊塗。
若是明白黑衣人心裡所想,彌塵不知是哭還是笑。
“前輩。”對黑衣人一拱手,彌巖又將視線移向彌塵,仔細打量一番,不管怎麼看,都是一個平常到極點的人。要資質沒資質,要長相……呃,長得還算清秀,彌巖暗中點了點頭。
“少爺?”見彌木停下,侍衛首領疑問道。
“沒事,先看看再說。”彌木臉上終於回覆了點紅潤,看向場中一切,陰厲目光中不知算計什麼。
這時,彌巖不想再耗時下去,開口道:“塵兄,可否將剛纔的金鈴借我一觀?”
金鈴?
衆人一鄂,怎麼也想不到彌巖問的只是金鈴的事。不過,那金鈴的威力確實不凡,一個靈尊強者在沒有防備之下,就被震成了重傷,可見這金鈴著實有不凡之處。可也用不著彌巖親自過問吧?
衆人臉上問號打滿。
彌塵心頭一跳,臉上平靜,道:“不能。”
“爲何?”彌巖皺眉,追問道。
“它是我一位好友相贈!”彌塵鄭重說道。
“好友?”彌巖古怪,隨即現出一抹冷笑,“那不知你那好友是男是女?”
彌塵依然臉色平波不起,暗自提醒一定要冷靜,反問道:“少主貌似沒有權力過問我的事吧?”
“但我想知道!”彌巖寸步不讓,眼中怒火燒起,他實在容忍不了自己未婚妻的東西出現在外人手中。這已經關係到他臉面的問題,如果讓人知道彌族少主未婚妻私下和一個陌生人交往,他日後還有何面目在彌族生存?
不管怎樣,他今天一定得弄個清楚!
見兩人一言不合,立馬勢拔弩張的樣子,隨在彌塵身旁的黑衣人也是一陣頭疼,奶奶的,不會又打吧?
“少主若沒有其它事,彌塵先告退了。”彌塵一禮,道。
彌巖一陣氣極,冷笑道:“走?今天不把事情說清楚,休想安穩離開!給我攔住他!”
一指彌塵身邊的黑衣侍衛,從虛空中踏出一道青色身影,一言不吭,青衣人直攻向黑衣人。在彌巖看來,彌塵最大的依仗只是來源於那個黑衣侍衛,只要把他攔截,彌塵還不任他宰割?
“找死!”黑衣人見彌巖不客氣的言語,心中怒火騰燒。他敬彌巖,也只是想緩和一下【九冥】與族長一系的形勢而已,並不是說他怕了彌巖。如今見對方毫不客套動手,泥人都帶三分火,更何況黑衣人本就是性子極傲之人,這一下,卻是成功激怒了他!
“留下吧!”那忽然出現的青衣人,淡淡說了一句。
“憑你?”黑衣侍衛一陣冷笑,眼中盡是不屑與譏諷。
“你我同等境界,誰也勝不了誰,但我的任務只是攔住你。”青衣人一臉平靜。
黑衣侍衛怒極反笑,彷彿拿他和青衣人相比,是對他極大侮辱一般。從頭到尾,他根本就沒拿青衣人當一回事。只是轉過頭,對彌巖道:“彌少主是想挑起【九冥】與族長一系的爭端嗎?”
質問!霸道!語氣中再沒有敬意,一雙眸中,盡顯嗜殺的冷意!
彌巖皺起眉宇,道:“我只想知道金鈴的主人是誰,無意與【九冥】起爭鬥。”
他的意思很明確,他只要那個金鈴!
黑衣侍衛不答反問:“彌少主可曾聽過一言?”
“什麼?”彌巖疑惑。
黑衣侍衛怒火叢生,冷然喝道:“士可殺,不可辱!你這般做法,將我【九冥】臉面置於何地?”
不說先前彌巖作爲已激怒了他,現在又毫無遮攔索要,這讓他們【九冥】臉面何存?彌塵在他們小姐心中是何等重要不言,若是將他交出去,黑衣侍衛還有什麼臉去見彌月?
更別說,彌巖對他毫無敬意的說話,不顧及他身後的【九冥】,無疑是搧他們【九冥】的臉!若不是彌無戒曾告誡過,遇到族長一系的人,能忍則忍,不能忍時,殺了也無妨。他們難道還想與【九冥】講理不成?在【九冥】絕對力量面前,族長一系的人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九冥】組織是由上代族長組建而起,裡面高手無數,全是從彌族數千萬民衆中精挑細選出來。其間精英,殺伐果斷,生性桀驁,非常人駕馭住。彌族上代族長留下的底蘊豈是尋常,當年全盛之時,連天神都是出過。只是後來由於彌族族事天神境之上不能插手,才被迫退出隱居,交付於彌無戒。
彌塵現在哭的心思都有了,這叫啥事呀,不就是一個金鈴嘛,用得著這麼嚴陣以待嗎?可是,要彌塵交出金鈴,顯然不可能。
如果把金鈴交出去,能夠息事寧人,彌塵自然願意交出,以求和好。怕就怕在,彌塵擔憂族長一系的人在這上面大作文章。彌塵拿著金鈴,證據就在自己手中,他們想做文章也做不了。一旦交出,勢必形成被動局面,到時肯定會連累到他的妹妹彌月,這是彌塵不願意見到的。
“那就是說,沒有調節的可能了?”彌巖深吸口氣,沉聲道。
黑衣侍衛冷笑道:“調節?你有那資格?叫你一聲少主,是給你面子,既然你不要,【九冥】也不怕事端。你若一意孤行,我不介意替你父親教訓你一頓!”
“狂妄!”青衣人怒喝,一掌拍來,帶著滔天威勢,整個天地間肅殺一片,天地之力盡被調動。
黑衣侍衛眼一瞪,雙目冷光直射,嘴角勾出一抹殘忍的笑容,如同惡鬼一樣,殺機濃重!
反震一掌,隨手便將青衣人掌力拍碎,讓他在空中倒退數步,眼中掠過凝重之色。黑衣侍衛不由分說,一步踏出,只留下一道殘影,毫無聲息出現在青衣人面前。還未來得及反應過來的青衣人,頓時臉色狂變起來,剛纔他竟然一點都沒有察覺到黑衣侍衛的蹤跡!
指間夾雜著濃濃的天地靈氣,綻放出無與倫比的玄青光芒,看起來玄奧無比。黑衣侍衛殘血一笑,催動指尖向青衣人胸口點去,看似平平無奇的一指,裡面含雜的恐怖能量足以摧毀一切,讓青衣人寒毛直豎!
“怎麼可能?!”青衣人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置信。同等境界,在別人手上,他竟完全沒有抵擋之力?!
黑衣侍衛冷笑一聲,指尖點中青衣人胸口,青衣人便如遭雷劈,臉上慘白,狂吐出一口血。殘敗身體直墜入地面,砸出一個數丈的大坑,身下翹起的巖石,化成一堆石灰,碎裂一片。
咕!
衆人很震驚,彌族少主的貼身侍衛豈是一般人物,說是從千萬人中挑出的也不爲過。可是他們看到了什麼?
少主的貼身侍衛,只一個照面,就被人一指打落下來。
這黑衣侍衛實力到底有多厲害啊!
在他們想象中,兩個絕世高手對決,起碼也是戰個昏天暗地,絕招盡出,風捲殘雲。但時,高手過招,並沒有衆人心中所想的那麼華麗,或者說兩方實力懸殊,黑衣侍衛連打的興趣都沒有。
彌巖臉色陰下,手中忽然出現一塊玉牌,不再猶豫,一把將其捏碎。
呼!
清風浮動,彌巖周圍虛空一陣波動,十幾名身著青衣的侍衛再次閃現。不過個體氣勢比先前的那個青衣人要弱上一線。了蟻多咬死象,黑衣侍衛也不可能有十成把握攔截住。
感到事情的越來越棘手,黑衣侍衛橫在彌塵身前,不管怎麼樣,先保護好彌塵纔是首要任務。
面對十幾名青衣侍衛的壓迫氣壓,黑衣侍衛依舊面部平靜,只是眼裡閃過一道冷厲光芒,手上暗暗發力,隨時暴起傷人!
“少爺,這……這怎麼回事?”跟隨在彌木身後的侍衛首領張大了嘴,驚訝道。
“我怎麼知道!”彌木不耐煩,不過,他想整件事情恐怕沒那麼簡單。不然彌巖也不會這樣不給【九冥】面子。雖說彌木身後勢力也分屬族長一系,但彌木可一點幫忙意思都不存在。無論是彌塵還是彌巖,彌木都十分痛恨。在這種兩相殘殺的情況下,他甚至有些幸災樂禍。連帶剛纔被彌塵用詭計打敗的晦氣臉色,也好看了許多。
“要不,少爺,我們走吧,這兩個咱都惹不起啊!”侍衛首領悄悄說道。確實如此,一方代表【九冥】,是彌族無數戰鬥精英組成的殺神組織。另一方也不差,代表族長一派,是彌族明面上正統之人。兩方勢力中都是強者如雲,他們只有乾瞪眼的份,一個也不敢惹。
“廢物,要走你們自己走,丟人!”彌木臉色立即難看。
十幾個侍衛撇了撇嘴,悻悻然站在彌木身後,不敢說一句話。
……
“巖兄這次可是有點冒失了啊!不管有什麼天大的事,也得想好後果才行……”看到彌巖與那黑衣侍衛針鋒相對,與彌巖的一行人中,一個人暗自搖頭,嘆息道。
“事已至此,說再多也無用,【九冥】不會善罷甘休的,先把這件事告訴長老們。”另一人道。
“還有那個金鈴一定要弄到手,有了這東西,族長一系就佔據主動。”一人點破關鍵。
“沒那麼簡單,還有……她來了!”先前嘆息之人苦笑道。
“她?”另外幾人愕然,很快反應過來,嘴角抽了抽……
……
“彌少主,如果你現在收手,【九冥】不會追究此事。”黑衣侍衛直視彌巖,語氣忽的松下。讓所有人深感疑惑,不明白黑衣侍衛到底在想些什麼?按照以往的情景來看,這黑衣侍衛明顯是難與相處之輩,怎會一下子退讓了呢?
黑衣侍衛則是在想,他一人擋住對方十幾人不成問題,但若想打敗,明顯不現實。好漢難敵四手,更何況對面十幾個青衣侍衛實力都不弱。他怕的只是戰鬥之間會傷及彌塵,無法向彌月交代而已。
彌巖緩緩搖了搖頭,心中也是一凜,固然知曉與【九冥】發生爭鬥是不明智之舉。但一想到那個金鈴,她胸口就有一股難以抑制的無名怒火涌出。自己未婚妻竟然揹著他與別的男人私交,連“定情信物”都送出了,若不是他涵養不錯,只怕這時早已氣得吐血。
“若不交出,你們兩個誰也走不了!”彌巖冷聲道。
黑衣侍衛眼睛瞇起,裡面劃過一絲殺光,他本來脾氣就是暴躁,如今見對方一點面子不留,如何不令他雷霆震怒?
“好!好!好!彌巖少主果然霸氣,我彌月倒要看看你今日有什麼本事留下我哥哥!”
就在此時,一道清冷女音響起,夾雜著強盛怒火,冷冷一笑,一名藍裙絕色少女緩步出現在衆人視線之中,玉美臉上,盡顯冰寒……
(煽情的話,小青也不會說,爲什麼呢?口笨………………該來啥就來啥吧……練筆之作,其實我真的不在乎,應該不在乎,可能不在乎吧…………還是給點票吧……淚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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