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謙先是一愣,繼而一笑:“開什么玩笑,你只愛沈安然。”
“家父的意思,我沒騙你,如果你沒有意見,我會和她訂婚,如果,你不同意,我會毫不猶豫的拒絕。”
“你們訂婚和我沒關系,可是既然問到我,那么我不同意!”黎謙曾的站起:“我明白你的意思,雖然我不愛羽非,可我反對你們訂婚,婚姻不是兒戲,你根本不愛羽非,羽非是個好女孩,她是我的朋友,我不會讓她受到傷害。”黎謙面對面的看著楚晞辰:“而且,羽非會同意么?”
“我當然同意。”隨著一個清脆的聲音,一個打扮時尚又簡單的短發俏麗明媚的女孩走進來。
黎謙一驚:“羽非,你回國了?”
“黎謙,我畢業了。媽媽和舅舅讓我和晞辰訂婚,你我是朋友,我想知道你的態度,就催著他來找你。”
面對這個直爽率性的女孩,黎謙不知說什么。
“你不同意,是怕晞辰對我不好么,可是我知道晞辰是個負責任的男人,訂婚后,我們就是未婚夫妻,我們會有感情的。”
“那、那、只有祝福你們。”事情來得太突然,黎謙沒有想到他們兩個會在一起,可都是朋友,他還能說什么,而且也沒時間細聊。:“希望你們幸福,是真的,但也希望你們考慮之后在做決定,晞辰,羽非,這不是開玩笑。”
陸羽非一把抓住他胳膊,閃著一雙可愛的大眼看著他:“黎謙,有你的祝福,我們會幸福,可是我知道作為朋友,你一定會有很多話要囑咐我,尤其關于你這個死黨的,既然你沒時間陪我們,那我決定,陪你去法國,你要為我今后的人生負責,就把晞辰所有的秘密說給我。”
“什么,大小姐,你要陪我去法國,可是,我們早定完機票。”
陸羽非笑笑:“我給機場打電話詢問,可以補票的,因為這班機恰巧有余票,時間緊迫,我們走吧。”
黎謙苦笑著,卻又無奈,對于這位陸大小姐的行事風格,他一項只有頭疼的分。
陸羽非拖著他就走:“快走吧,我要臨時取票,晚了,真來不及了。”
黎謙被他拖著走向門口,不時的回頭看著楚晞辰心道:靠!這是玩什么,你就這樣要未婚妻陪我去法國?我的行為就那么君子?
楚晞辰絲毫沒有在意,關門回來依然坐在沙發查閱文件,好久,抬頭,扭動一下脖子,發現沙發上黎謙的手機,不覺的搖頭一笑。拿起手機自語道:“黎謙,你對羽非真的無動于衷,可是為什么每次面對羽非,都會慌亂無措的?”他的腦海里突然出現一個白裙飄飄的長發女孩,那個嬌美的女孩,真是黎謙心底的公主么?
八月中旬,清晨,陽光籠罩,酷暑難耐。
莫沫的心頭不見一點陽光,她的整片天空都都好似充滿著陰霾。
默然發呆的走在醫院的林蔭路上,回想著剛剛醫生的話。
“姑娘,就你弟弟目前的現狀,我們經過研究和討論,,他已經不再適合這個根本的傳統的治療方案,化療及藥物只能起到延長他生命的作用,如果想徹底治愈恢復健康,那、唯一的辦法就是骨髓移植。”
莫沫眼內又有了光芒忙道:“既然如此,就請您為我弟弟進行骨髓移植吧,只要能救活他,怎樣都可以。”
醫生看著眼前這個單純不諳世事的女孩,嘆氣道:“姑娘,這不是很容易的,期間的過程相當的繁瑣和艱難。首先要有合適不排斥的骨髓配型,完全達標后,在患者身體情況許可下才能進行移植手術,手術期間不能間斷輔助性治療,手術后,三個月要防備排異的情況,如果排異那就一切失敗,否則一切正常才是好的現象,一年內沒有異常情況或者反復復發,才是治愈完全恢復健康。姑娘,你知道么,第一步就是尋找合適的配型,這也是最大的難題。”
莫沫垂下頭,眼內閃爍著淚花,她不想再人前哭泣,可是聲音還是避免不了的哽咽:“醫生,求求你,幫幫我救弟弟,只要有一線生機,我都不會放過,弟弟是我唯一的親人,他才十三歲,我答應過爸爸媽媽,要好好的照顧他,我不能失去他、”
作為莫洛的主治醫生,這一個多月來,他親眼見證了莫沫的堅強、辛苦和善良,他親眼目睹了她為弟弟所做的一切,更為姐弟兩相濡以沫的感情所感動。他們真的沒有親人,那朝夕相伴的只有兩個瘦弱嬌小的身影。
“莫沫,你真的要為弟弟做骨髓移植?”
“嗯!”莫沫堅決的點頭“醫生,我是他的親姐姐,我的骨髓應該可以吧,就讓我先試試。”
“莫沫,我佩服你的勇氣。”醫生贊賞的點頭,但面上帶了難色:“你的骨髓如果配型成功,當然再好不過。可是,我要提醒你的是,這樣的醫療費,將是一筆很大的數目,你們只有姐弟兩個,據觀察,你們不像出自很富庶的家庭,你、能夠承擔么?”
醫生不得不說出最實際而又最擔憂的問題:“如果你的配型可以,一切順利,那么手術及術后治療養護的所有費用加起來應該在五十萬左右,如果一切做最壞的打算,應該不低于一百萬。莫沫,我還要提醒你,手術本身都要有風險,而且,骨髓移植治愈的成功率在88%以上,就是說,仍有12%的失敗率,好好考慮一下,盡快答復給我。”
望著醫生那鄭重的眼神,莫沫的眼里再度蒙上了淚水。
B市中心醫院屬國內一流,以它的名聲地位一切費用自然而然的相當高,何況是對于這種曾經是不治之癥的白血病的救治,這將近一個半月的費用早已在十萬之上。
莫沫雖不是生于富貴之家,在父母的疼愛養育之下,也是涉世未深,她根本不知道錢的重要性。在此之前,住院期間,她還覺得自己的錢充足,不愿讓病中的弟弟受苦,一切都想給弟弟最好的,讓弟弟盡量的吃好、喝好、玩好,可是現在、、、、、、
寂靜的花壇邊上,莫沫早已哭紅了雙眼,淚水不住的滴淌在手中那本綠色的存折上,那上面的余額由二十八萬變的模糊。
無聲的哭泣,無助的思量,反復猶豫好久,她終于自口袋里掏出電話,,查到一個號碼,撥過去,那是黎夫人的電話,可惜,連續三次,都是關機的聲音,她并不知道,此刻的黎夫人正陪黎宏書在國外度假。
考慮再三,她終于順手再撥出一個熟悉的號碼,電話通了,卻沒人接,等了好久,就在她失望的要掛斷的時候,對方沙啞的說話了:“喂,哪位?”
咋聽到對方的聲音,莫沫頓時像一棵迎來春天的枯枝,像終于落地的浮萍,沉浮的心終于得到依靠,多時一個人的悲傷與隱忍終于得到傾訴般,哇,的一聲,痛哭失聲、、、、、、
昨夜很晚才睡的楚晞辰此時還是睡意朦朧,卻被那凄慘的哭聲完全驚醒,他發呆的看著黎謙的手機,看著手機上顯示的名字“沫沫”。
他想到那個美麗的女孩,他皺起眉頭:那個女孩,怎會如此傷悲,出什么事了?
哭了好久,莫沫終于止住哭聲,抽泣著帶著哀求的口吻道:“謙哥哥,我在中心醫院,洛洛病了、你、能來一下么?”
楚晞辰恍惚一下,想起那個淘氣的男孩子,不知得了什么病,讓這個姐姐如此絕望。他口氣淡淡的,但卻關注:“黎謙不在,我是楚晞辰,你弟弟怎樣了, 可以和我說。”
莫沫一愣,想到剛才竟是對著陌生人痛哭,她急忙下意識的關掉手機,喃喃自語:“阿姨怎么關機呢,謙哥哥去了哪里?怎么辦,我該怎么辦?”
想著想著,猛地跑出醫院,跑到黎謙的公司恒生大廈,卻被人告知,董事長及夫人在國外度假,而總裁昨晚去了法國考察,時間是一個月。
天空中一片烏云浮過,豆大的雨點頃刻間灑落,街上的行人紛紛奔跑閃躲著。
莫沫卻絕望的再沒了奔跑的力氣,她的頭陣陣發暈,她的腿陣陣發軟,她像個斷了線的木偶一樣呆呆的行走在街上,任由雨水無情的澆落她的全身、、、、、
身畔響起一聲汽車鳴笛,她無動于衷,依舊向前行走,哪怕是車行的快速路,哪怕前方正亮起紅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