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洛宣心里一顫,凌霄的武功他心里清楚,目前在江湖中,凌霄的對手沒有多少。容雨馨失蹤的這一年多的時間究竟是去了哪里?遇到了什么人?經歷了什么?為何會變化如此之大?當初帶他走的那一對夫妻究竟是什么人?為什么他會查不出他們的身份?
“傳令下去,停止一切抓捕行動,聽候本王的命令。”既然他們都不是容雨馨的對手,就沒有必要去交纏,那樣只會讓容雨馨更加的恨他。
“是。”凌霄得到命令,即刻轉身離去,自從幽冥堂成立以來,這還是魏洛宣第一次破例收回成命,剛剛他還在想,這一次一定會損傷很多的弟兄,因為幽冥堂一直都有一條不成文的規定,那就是一旦接到命令,就要竭力完成,直到死為止。
可是即使如此,凌霄還是晚了一步……
凌霄忘了幽冥堂的行動一直都是非常迅速的,沒等他把消息帶到,馨語樓早就已經打成了一片。
“就憑你們,就想來抓我。”容雨馨看著倒了一地的“蝦兵蟹將”說道,她嘴角微勾,眼里滿是嘲諷。
看到容雨馨輕蔑的眼神,大伙心里一陣惱火,他們自從加入幽冥堂以來,何時被人如此看過?他們想著就要起身,本想奮力一戰,誰知道這個時候凌霄剛好趕到。
“住手!”凌霄看到大家伙多多少少都掛著彩,而容雨馨卻安然無恙,在慶幸之余,心里一陣唏噓,容雨馨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厲害。他想這應該是幽冥堂成立以來,第一次如此失敗吧!
“是你?”看到凌霄趕來,容雨馨微微有些訝異,原來這些是魏洛宣的人?
“小姐,你還是跟我回去吧!”凌霄再次開口祈求道。
“怎么?硬的不行就想來軟的?看來我還真是高估了魏洛宣,沒想到他的手下竟都是窩囊廢。”容雨馨冷眼一瞥,嘴角微勾,臉上嘲諷的神色更重。
大家聽著容雨馨的話,臉在瞬間都漲成了青紫色,想要發作,又礙于凌霄在場,都不敢輕舉妄動。
凌霄緊緊地盯著一身男裝的容雨馨,心里一陣陣抽痛著,現在他從容雨馨眼里看不到絲毫的感情,看到的只有滿滿的恨意和嘲諷。眼角噙著的笑意卻比千年的寒冰還要冷。
“小姐……”凌霄還想苦口婆心的勸說著,沒想到又再一次被容雨馨打斷了。
“夠了,凌霄,你不想跟蘭兒一個下場,就不要再來煩我,還有回去告訴魏洛宣,想要抓我就親自來,不要自己當縮頭烏龜,卻派這些蝦兵蟹將來。”
“你……”聽到容雨馨的話,其中有人已經忍無可忍,持刀就要上前,其他人也跟著蠢蠢欲動。
“退下。”凌霄大喝一聲。眼里有些惱怒。
“堂主——”那人不甘的說道。
“難道你忘了幽冥堂的規矩了么?絕對服從命令。”凌霄微微提高音量,語氣透著一股無形的威嚴。
“是。”看到凌霄有些發火,那人才咬牙的退下,一臉憤恨的瞪著容雨馨。
容雨馨不禁暗暗佩服起凌霄來,他御下還真有一套,魏洛宣還真沒有看錯人。
“小姐……”凌霄正想說什么,突然一個身影急匆匆的趕來,打斷了凌霄。
“頭……”一個侍衛跑了進來,跪在凌霄身側。
凌霄劍眉微蹙,不耐煩的問道,“什么事?”
容雨馨那個侍衛在凌霄耳邊耳語了幾句,也不知道說了什么。只見凌霄的眉心又向中間擰了擰。
那個侍衛說完就轉身離去。
而凌霄則躊躇了一會才向容雨馨說道,“小姐,王爺想約你后天在王府后山復情崖一見。”
“復情崖?”容雨馨聽了眉頭迅速的向中間聚攏,王府后山就王府后山,還說什么復情崖?魏洛宣越是這個樣子,只會讓她覺得越惡心。
不過容雨馨也沒有說出來,只是冷笑著說道,“魏洛宣終于肯露面了,我還以為他想一輩子當縮頭烏龜呢?”
“你……”幽冥堂的人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怒火又一次被容雨馨點燃,要不是凌霄阻止,他們肯定會沖上前去跟容雨馨拼命。
容雨馨看到大伙的反應,嘴角彎起的弧度又加大了,她側身斜視著凌霄說道,“回去告訴他,后天午時,王府后山,絕情崖,我取他狗命。”
凌霄心里一沉,他們都表達得非常清楚,王府后山的那個山崖之前根本沒有名字,魏洛宣將它取名為復情崖,是希望可以跟容雨馨再復舊情,而容雨馨將它命名為絕情崖,實際是就是要了斷一切感情。
凌霄暗暗的嘆了一口氣,能做的他都已經做了,他們的事情只有他們自己能夠解決,無論如何,他是幫不上忙了。
想到這里,凌霄開口無奈的說道,“小姐的話,凌霄一定帶到,小姐保重!”
“你放心,這兩天,我一定養精蓄銳,后天就可以為我的孩子報仇了。”容雨馨意有所指的說道。
凌霄點了點頭,轉身帶著大伙離去。
這邊皇宮里,太子東宮。容雨歡臉色慘白,沒有一絲血色。
“什么?你說昨天晚上冒充情魔的那兩個人被秦王抓去?”她大叫著,眼里滿是驚慌。
“是。”跪在地上的一個穿著太監服的男子點頭答道。
“怎么會這樣?你不是說萬無一失么?”容雨歡慌亂的語氣帶著一絲憤怒。
“太子妃請放心,我已經給他們都喂了毒,而且他們的家人都在我們的手中,諒他們也不敢亂說話。”那人平靜的說著,無波的語氣帶著一絲狠絕。
“最好是這樣,不然我出事了,你也沒有好日子過。”容雨歡憤怒的說著,像是在警告著那個男子,又似是在安慰著自己。
“屬下明白。”那人倒也不畏懼,淡淡的說著,“那太子妃,我們現在要怎么做?”
容雨歡微微一愣,這個時候她也不知道要如何做?假冒容雨馨的人,已經被魏洛宣抓住,相必魏洛宣為了保住容雨馨,一定會拿那兩個人做容雨馨的替罪羔羊。她本來是想毀了容雨馨,沒想到無意中卻幫了她?
想到這里容雨歡就恨得牙癢癢,那個該死的容雨馨為什么總是有那么好的運氣,每一次緊要關頭,她都能化險為夷。
不行,她不能就這么放過容雨馨,她一定要再想辦法,不把容雨馨整死,她誓不為人。
容雨歡想著,陷入了沉思……
天色慢慢變得昏暗,太陽公公不知什么時候已經悄然褪去,月兒也悄悄的撥開了云霧,露出了半邊臉。
魏洛宣站在幽蘭居的窗前,望著那一彎明月,心里惆悵萬分。
馨兒,我已經安排好了一切,后天無論如何,我都會將你帶回我的身邊的,我一定不會讓你置身險境的。
魏洛宣正想著,突然就聽到門外一陣聲響。
“王爺。”凌霄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魏洛宣收回自己的思緒,冷冷的說道,“進來。”
凌霄推門走了進來,神色有些凝重。他站在魏洛宣身后兩米處,欲言又止,不知該如何開口。
“什么事?”魏洛宣率先問道。
“今天抓住的那兩名女子,死了。”凌霄話語中無不透著哀怨,他跟魏洛宣想的一樣,本來想那兩個人做替罪羔羊,沒想到現在人死了,死無對證,他要如何幫容雨馨洗脫罪名?
魏洛宣劍眉微蹙,并沒有想象中的憤怒,他眼睛依然盯著窗外,問道,“怎么回事?”他口氣平淡,沒有任何的波瀾,讓人猜不透他的情緒。
“今天刑堂堂主對她們用刑,可是沒想到那兩個人骨頭硬的很,無論他們怎么折騰都不肯開口,后來因為受刑過度,死了。”凌霄說著,心里泛起一絲疑惑,刑堂堂主并不是一個沒有分寸的人,怎么會將兩個女子折騰致死呢?
“刑堂堂主現在人在哪里?”
“他派人傳來消息,自己已經在刑堂受刑了。”凌霄如實回答著,這是幽冥堂的又一規矩,將事情辦砸了的人,無論是誰,都要自己到刑堂去領罪,吳剛作為刑堂堂主,自然也不例外,只是不知道以后的刑堂堂主之位是否需要換人。
凌霄心里想著,自從幽冥堂成立以來,很少有任務失敗的時候,而偶爾有人不幸不能完成任務的,也很少有人能受得了那些刑罰,存活下來。他心里不禁有些替吳剛擔心,只是幽冥堂字成立以來,還沒有例外的,所以他也救不了他。
“本王去看看。”魏洛宣說著向外走去,他也不相信從未失過手的吳剛會失手將人給折騰死?
聽到魏洛宣的話,凌霄回過神來,跟了上去。
所謂的幽冥堂總壇,其實只不過是一座普通的宅院,他位于陽城市中心不遠處,表面上那只是一座半新的宅院,沒有什么特別之處,可是里面卻是別有洞天,如果不是本堂的人,不通曉里面的布局,貿然走進去的話,可能連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魏洛宣跟跟著凌霄繞過一層層障礙,來到了刑堂,此時的吳剛已經奄奄一息。
他勉強睜開沉重的眼皮,看到魏洛宣微微有些吃驚,在他的記憶中,冥王好像很少到這里來,有什么事都是由凌霄轉達。他掙扎著想要起身行禮,奈何身體卻不聽使喚。只能低聲的喚了一聲,“冥王。”聲音幾乎微不可聞。
“嗯。”魏洛宣微微點了點頭,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
其他人看到魏洛宣到來,都有些吃驚,他們都只是幽冥堂的一些小人物,平時只跟堂主交涉,從來沒有見過魏洛宣,自然也就不知道眼前之人就是他們眼中神一般存在的領袖,也就不知道要行禮。只知道人是政堂堂主帶過來的,應該不是外人。
“那兩名女子在哪里?”魏洛宣沉聲說道,平淡的語氣無形中帶著一股威嚴,讓人忍不住被其吸引過去。
“就在隔壁。”吳剛說著示意旁邊的屬下帶路。
“請跟我來。”得到命令,那人即刻前面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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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養傷。”魏洛宣簡單扼要的說了一句,就轉身跟著那人來到隔壁。
原本不小的房子在放滿各式各樣的刑具之后,顯得十分的擁擠,中間一張刑床上躺著兩具尸體,火紅的衣服上血跡斑斑,破碎的衣服證明了她們剛剛受過一場刑罰。
魏洛宣劍眉微蹙,但隨即又恢復一臉的冰冷,他走過去,看著與衣服形成鮮明對比的兩張蒼白的面孔,剛剛舒展開的眉頭又迅速的向中間聚攏。不得不承認,這兩個人無論是身形或者是面孔都跟馨兒極其的相似,但也僅限于相似,她們無論如何都比不上他的馨兒。
魏洛宣心里想著,動手檢查起她們的尸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