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色黃昏落影下,坐在車里的少年望著窗外郁郁蔥蔥行駛過的風景,冷漠倨傲的側臉充斥著讓人不敢靠近的強大氣場。
“退學是最基本的,另外我希望她能自我了斷,我不管你們用什么方法,今晚之前。”
月牙白的藍牙耳機被他掛在耳旁,他漠然的對著另一邊吩咐著什么,輕描淡寫的口氣像是在說今天的晚餐還不錯。
張粟泳坐在少年的右側車座上,聽著他說的話心里踧踖不安,一雙小手也不知覺就絞在一塊。
待在洛子逸已經半年有余的她再清楚不過他的手段,那個女生活不過今晚在她意料之中,她擔心的是許哲晨,因為他不顧洛子逸還在就抱她去了醫務室。
她擔心洛子逸已經安排另一批人去教訓他了。
洛子逸摘下了耳機就看見她愁眉苦臉的模樣,他瞇著眼讓司機調轉方向,很快他們就進入了去江都必經的河堤入口。
清涼的風嘩啦啦的刮進車里,涼爽的感覺撲面而來。
張粟泳被洛子逸拉著下了車走到河堤的高坡,就在她疑惑洛子逸為什么帶她來這的時候,高坡圍欄下的一場打斗讓她扼住了要問的所有話。
在高坡下河堤邊廝打的倆個人都是以拼命的方式打斗著,而在他們周圍則有一群摩拳擦掌伺機而動的男人們在等待著,每個人都用看獵物的目光盯著圈子里的少年,慢慢人群中有人叫道,“到時間了,換人!”
很快等待中的人群走出來另一個倆米高的健壯男人接手了接下來的打斗,不甘心停下來的男人惡狠狠的看了眼圈子里的俊雅少年后訕訕退到一邊,全身是傷校服皺皺臟臟依舊站著的那個少年不是別人,正是那個張粟泳心愛的那個少年。
洛子逸給整個南邵都下了通牒,誰能把許哲晨打趴,南邵空出的六堂主交椅就給誰坐!
每個人限時一分鐘,每天每人只有一次機會。
現在退到一邊的已經有三個人了,說明還是沒有人能在一分鐘之內將他打趴。
這次倆米高的男人讓人感到莫大的壓迫!不僅僅是看好戲等待的男人們,就連接住他一拳的許哲晨都踉蹌了一下。
“哲晨……”張粟泳攀著欄桿就要跨過去被洛子逸一把拉住。
“怎么?你想讓他被打得更慘?”
被洛子逸粗暴拽在懷里的張粟泳本來掙扎的手一瞬間沒了力氣,“求你,求你讓他們住手……”
抱著她面朝著河堤的方向,看著人群圍著的快要招架不住的少年洛子逸冷冷道:“今天他當著那么多人的面抱你去醫務室,當真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再瞧瞧你,他不過是挨上幾拳你就心疼成這樣,你們還真是相愛呢。”
“洛,當時情況緊急他又恰巧在旁邊,所以才抱著我去醫務室的,就算換成別人他也會這樣做,你不用這樣的,求你停手吧,好嗎?我求你了……”
她知道他的占有欲和毀滅欲極其強烈,看似什么都不在乎實則易燃易爆炸!
“可是我現在的心情很不好,需要一些讓我開心的事情才能恢復。”
洛子逸輕輕的撩起她被風吹散的長發,將她轉過來后湊到她面前,顛倒眾生的俊顏近在咫尺。
微微瞇著的桃花眼散發著危險的信號,知道他意思的張粟泳撇開視線猶豫了幾秒,慢慢閉上眼后青蔥玉手勾著他的脖子親了上去。
微涼的唇輕巧的壓覆上他的唇,笨拙的一下下親吻著他,拙劣的吻技卻讓洛子逸心情大好。
她主動的親吻讓他整個人感到無比美妙,不再是他單方面的索求。
很快眼前的女孩兒便紅著臉離開他濕熱的唇瓣低下腦袋窩在他懷里,他捧著她的小臉想要繼續,張粟泳卻死死抓著他的制服把頭埋得更深,“回去再,再那個……”
滾了滾喉結努力克制想要強行繼續的沖動,洛子逸單手環起嬌小的她然后另一只手撐著欄桿跨過,信步朝坡下走去。
本來嬉鬧打趣討論的人群在看到從坡上下來的少年后一下變得狂熱起來,這些男人都紛紛迎了上去,就連在正中間正準備繼續進攻的倆米高的男人也停下了動作走了過去。
終于見到傳聞中的少年新主了!
“主!”
浩浩蕩蕩的人群井然有序的排在少年面前,俯首稱臣的模樣當真是起勢浩大!
“您怎么來了?”組織地下黑市南邵第二堂的副堂主肖畢正畢恭畢敬的問道,他微微用余光看了眼面前的少年,少年面對這么多高手依舊面不改色,不由得讓他感慨此人這么年輕就成為了眾多黑暗勢力里的一個狠角色。
這個少年新主真是如同大哥說的那般不容小覷。
面前一群兇神惡煞的男人居然都叫洛子逸主,張粟泳不敢去看許哲晨的目光,她蜷縮在洛子逸懷里等待著他結束這場鬧劇。
在河堤邊聚集的男人都是好戰的壯漢,骨子里盡都是有些驕傲和不服,但面對眼前這個或許剛成年的少年都不得不低下了頭,在南邵這個人被其余幾個心狠手辣的堂主奉若神明,他們這些小小的堂員在這位面前自然是大氣不敢出。
“怎么樣了?”洛子逸瞥了眼不遠處嘴角滲著血絲有些狼狽的少年。
“剛剛開始呢,照您吩咐的一人一分鐘。”二副堂主肖畢正戴著一副斯斯文文的眼鏡,笑著回答。
“都三個人了,還沒搞定?”洛子逸口氣微微有些不滿。
“這……”二副堂主有些尷尬的抬了抬眼鏡,他也沒有想到剛剛打斗的場面被這位新主看到了不少。
心里懊惱沒有帶最猛的那一批堂員的他忙賠笑,“馬上搞定,馬上搞定,您要不要再看一下?”
“不用了,那邊那個你叫什么名字?”抱著張粟泳的洛子逸看向剛剛把許哲晨打得連連敗退的倆米壯漢。
“我……我叫鄭鵬……”
“好,鄭鵬,今天開始你就是第六堂新堂主,晚點讓他們給你弄交接儀式,沒別的什么就都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