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時間還有沒有到。”她越急著離開,安墨寒越不想她如願。
萬惡的資本家,他還能再無恥一點嗎?伊薇皺著眉頭:“那你還需要我做什麼?”
安墨寒明顯的感覺到她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怒意,適可爲(wèi)止,放下言語之中的凌厲,出聲說道:“我送你回去。”
“這也是任務(wù)嗎?”伊薇立即反問。
“對。”安墨寒回答。
伊薇墨鏡下的美眸裡閃過疑惑的神色,這男人到底什麼意思?她怎麼越發(fā)看不懂他在想什麼?
就是因爲(wèi)看不懂,她的心裡越是沒底。
不管了,以不變應(yīng)萬變。
“可以走了嗎?”伊薇冷清的聲音緩緩地從嘴裡吐出來。極力的隱藏著她濃濃的疲憊。
“恩。”安墨寒點頭,轉(zhuǎn)身朝外面走去。
一陣眩暈來襲,伊薇的單薄的身子微微顫抖了一下,她晃了晃腦袋,穩(wěn)定思緒,跟著安墨寒出去。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車裡,當(dāng)安墨寒高大的身子在她的身旁挨著坐下之後,伊薇立馬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繃勁腦袋中的那根弦,滿腦子都是,他要做什麼?
難道他已經(jīng)才測出她的身份?
要真是那樣,爲(wèi)什麼不立馬拆穿試她?
不,她不能胡思亂想,也許,沒有她想的那麼嚴(yán)重。
不如——下一劑猛藥試試?
伊薇垂下眼眸,捲翹的眼睫毛遮擋著她瞳孔裡躍躍欲試的光芒。
安墨寒側(cè)目,精湛的目光透過她防守的深色遮掩帽,隱約從墨鏡支架間看見她白皙的皮膚,她這麼嚴(yán)防死守,讓他有種摘掉她臉上的遮擋物,一探究竟的衝動。
這種感覺愈發(fā)強烈,他放在膝蓋桑的手指微微動彈了一下。
“安先生,你的呼吸很急促,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啊?”伊薇關(guān)心的問答,扭頭,正對著他俊美的臉頰。
安墨寒黑濃的劍眉微蹙,冷靜的回答:“沒事。”
沒事纔怪,伊薇無語的掀動眼簾,怕安墨寒察覺出來,便老實的將後背靠在座位上,不發(fā)一言。
不小的車廂裡很安靜,安墨寒頻頻側(cè)目看著身側(cè)的女人,複雜的目光盯著她尖瘦的下顎許久,終於擡起手,慢慢的靠近她掛在鼻樑上的墨鏡。
男人突如其來的舉動讓伊薇的心裡慌亂的跳動,綁緊身上的每一寸肌膚,出聲問道:“安先生,你是不是想睡我啊?”
她的聲音沙啞而具有穿透力,吐字異常清晰。
“咳咳。”正在開車黑倬,被她驚駭?shù)脑捳Z驚得嗆到了喉嚨,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連忙閉上嘴巴,盡心盡職的開車。
安墨寒舉起來,離她墨鏡只有五釐米的距離,聽到她的話之後愣是僵硬在半空中,俊美的臉上立馬染不悅的神色,他不動聲色的將手放下去,冷冽的開口:“你想多了。”
“是這樣嗎?”伊薇咄咄逼人的反問,褐色的脣角噙著一絲淡漠縹緲的笑意:“你如果你對我沒那心思,爲(wèi)什麼對我這麼有興趣?還靠我這麼近?”
安墨寒下意識的瞇起
眼眸,不自然的出聲:“好奇也分很多種。”
“你不用掩飾,男人對女人產(chǎn)生興趣,只有一種可能,他想睡她。”伊薇側(cè)著腦袋看著他的臉頰,十分自信的質(zhì)問道:“安先生,你說,我說的對嗎?”
“哼。”安墨寒從鼻孔裡發(fā)出不屑的哼聲:“你太高估自己了。不要以爲(wèi)自己有幾分本事就持之以傲,太自信的人會讓人厭煩的。”
“你可以下車了。”安墨寒不悅的眸光從她的臉上一閃而過,擡起下顎對黑倬吩咐道:“停車。”
“吱呀。”黑倬將車子停靠在路邊。
伊薇也不急著下車,反而有幾分耐著不走的意思,她‘爲(wèi)難’的說道:“我的任務(wù)還沒有完成,我是不會走的。”
怎麼?還真想賴上他嗎?安墨寒危險的瞇起眸子,態(tài)度更爲(wèi)冷漠:“我說了,你的任務(wù),今天已經(jīng)全部完成,你可以走了。”
“既然這樣,我就打擾你了。記得把酬勞打過去。”伊薇不太放心的提醒道。她忙活了這麼久, 可不能在關(guān)鍵的時候竹籃打水一場空。她從不做賠本的買賣。
“一分錢都不會少你的。”安墨寒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厭惡之色已然擴散到臉頰上。
伊薇點頭,伸手拿起放在一旁的柺杖,盡心盡職的扮演好一個瞎子。從是車子走出去。
她剛下車,安墨寒叫讓黑倬開車離開,心情浮躁不安,本想滿足自己的好奇心,哪曾想,惹了一身騷。
他透過右後視鏡看見那女人上了一輛出租車,車子倒拐和他的車子逆向而行。
拋開別的不說,她的本事是他認(rèn)可的,安墨寒伸出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鬆了鬆系在脖子上的領(lǐng)帶,沉聲吩咐道:“你待會兒把錢給黎錫睿轉(zhuǎn)過去。”
“好的,Boss。”黑倬點頭。
伊薇讓出租車司機抄小路,趕在安墨寒回來之前回到安家別墅。
她偷偷留到樓上,守在外面的王蕓見狀,趕緊迎上去,拉著她走進臥室,擔(dān)憂的說道:“昨晚你沒回來,害我擔(dān)心了一晚上。”
伊薇用最快的速度將身上的衣服換下來,低頭聞了聞身上的味道:“蕓姐,安墨寒快回來了,你找點什麼把我身上的福爾馬林味道遮蓋一下,我……”
她說著打了個哈欠,趴在牀上就睡著了。
王蕓驚訝的睜大了眼睛,走過去彎下腰在她手臂上拍了一下,出聲喊道:“薇兒,醒醒!”
她叫了幾聲也沒有回聲,呼吸聲倒是十分均勻。王蕓無奈的搖頭,自言自語道:“爲(wèi)了錢,不要命了是嗎?”
嘴上雖然滿是埋怨的嘮叨,卻彎下腰將伊薇扶起來躺在枕頭上,悉心的給她蓋上被子,將她脫下來的那身衣服藏起來,拿了空氣清洗劑在房間裡噴了一圈。
王蕓走到落地窗的旁邊,伸手將窗簾拉開,推開鋼化玻璃門,眼尖的看見一輛熟悉的車子在別墅門口停下。
她不急不躁的收回目光,轉(zhuǎn)身走進臥室,將事先準(zhǔn)備好的髒衣服裝進棚盆子裡,很自然的從主臥裡走出去。
王蕓剛從樓上下去,就和安墨寒碰了
個正著,她恭敬的退到一旁低下頭:“先生,你回來啦。”
聽到聲音,安墨寒前行的步伐在王蕓的面前停下來,冷聲問道:“她在做什麼?”
“夫人在午睡。”王蕓回答,目光定格在自己的腳尖上。
安墨寒頷首,邁開修長的步伐上樓。
他上樓,走到臥室門口,伸出寬大的手掌放在金屬的門把手上,稍作用力將門打開走進去。
一眼看進去,就看見那女人躺在牀上,絕美臉上的肌膚如雪。睡著的樣子,驚豔又恬靜。
安墨寒冰冷的嘴角不禁融化,脣角勾勒出一抹柔和的弧度。
想到公司還有事情需要處理,安墨寒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輕輕地將門關(guān)上。
伊薇這一覺很淺,只睡到第二天中午,她緊閉的眼睛上的眼睫毛像把小扇子煽動了一下,兩條手臂從蠶絲被子下面伸出來張開舒展著脛骨。
她緩緩地睜開眼睛,任由調(diào)皮的陽光從她的睫毛之間穿梭而過。
“醒啦?”
男人低沉的聲音在伊薇的耳邊響起,她的身子一僵,扭動脖子看著審判的男人,眨了眨眼睛,確定自己沒有看錯,她故作鎮(zhèn)定的伸出纖細的手指、拉過安墨寒帶著手錶的手腕一看時間,狐疑的問道:“你不用去上班嗎?”
安墨寒伸出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掀開她額頭上的髮絲,解釋道:“我怕你又睡上幾天,餓到我兒子怎麼辦?”
伊薇嫌棄的將安墨寒的手推開,砸吧砸吧粉潤的嘴脣,雪亮的眼睛頂著頭頂?shù)奶旎ò澹骸澳阍觞N知道一定是兒子?”
“直覺。”安墨寒回答,他自然不會告訴她,他讓醫(yī)生做的檢查。
安墨寒的兒子?這個答案環(huán)繞在伊薇的腦海裡,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滋味,酸甜兼?zhèn)洹?
‘叮。’
伊薇放在牀頭櫃上的手機忽然想起短信提示通知,她掀開蓋在身上的蠶絲涼被,從牀上下去,拿起牀頭櫃上的手機。解鎖點開屏幕一看,一個未知區(qū)域發(fā)來的特殊符號。
錢到賬了!
算算時間,今天剛好是她和虞雅約定的期限。
伊薇手指在屏幕上一動,將那條短信刪除,隨意的將手機放在牀頭櫃上。轉(zhuǎn)身看著單手支撐著腦袋的安墨寒:“我和虞雅約了喝茶,得出去一下。”
“你還是乖乖的呆在家裡。”安墨寒面色如常的出聲,聲音裡卻帶著不容拒絕的語氣。這女人很狡猾,他要是放她出去,他兒子的生命說不定會受到威脅。
他可不想冒這樣的風(fēng)險。
“爲(wèi)什麼?”伊薇疑惑的反問。
安墨寒從牀上做起來,背靠在枕頭上,伸手從旁邊的牀頭櫃上拿了一份文件翻開,頭也不擡的說道:“什麼原因,你自己心裡清楚。”
可惡!
伊薇生氣的瞪著安墨寒棱角分明的五官,潔白如瓷的貝齒咬著粉潤的嘴脣。
她忽然發(fā)現(xiàn)安墨寒身上的那件襯衣正是昨天的那件,從上面的褶皺上看,應(yīng)該還沒有換。
臭男人,你不仁就不要怪我不義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