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可…我….

眼眶瞬間酸楚，我痛苦地頻頻搖頭。

見狀，子述微笑。

如舊般地，全神注視著我微笑……

胸口頓時炙熱，我忽地難以自抑，那總也擺脫不了的咳嗽迅猛襲來。

只是這次，那淤塞于心的東西，堂堂正正地卡在胸膛里，毫不掩飾自己的存在。

不由地，我撕心裂肺地咳著。

仿佛只有這樣地咳著，我才能呼吸下去。仿佛只有把那個東西咳出來，我才能存活下去，

一時間，那劇烈的咳聲充斥了整個世界。

可突地，咳聲停滯了。

我呆滯地望著手掌中，那塊赤紅的，阻塞我胸口半世，那塊渾濁的玉。

“丟了它！！”子述頓時欣慰，微笑著開口，“隨我走吧！！”

呵呵……

我忽地笑了，笑得悲傷，淚水順著臉龐而下。

“就是這凝聚著所有心性的玉，阻擋了你梵行的腳步。”面前的他緩緩地訴說著，“丟了它，隨我追尋更大的智慧吧。”

呵呵…….

我悲傷的笑意轉而輕狂。

緩緩合上五指，我緊緊地把那塊余溫猶存的玉握在手中。

子述見狀嘆息，站起轉身，面對著我們面前，那猶如百鬼夜行的一幕。

“這般的世間，難道你還有留戀嗎！”

他肅立的背影似乎透著清風。

我的面前，在記憶中曾經那樣微笑，曾經那樣擁抱的他，一身素白的白衣，不染一絲塵?！?

“更何況天下即將大亂，覆巢之下豈有完卵，你又何苦，讓你的苦修毀于一旦……”

“子述啊，我所留戀的，并非你眼中的世界。”我忽地悄然啟口。

他默然轉身，平靜的視線再度望了過來。

手中的赤玉突地熾熱，我笑得不羈。

“若是這點血性都沒有了，”那隨性的笑意驟然褪去，我而后鄭重著雙眸執著地問著眼前的潔白，“那我還要智慧做什么??！”

子述的雙眼瞬間全是憐憫。

而我，在那樣的視線中，悲傷地閉上了雙眼。

是啊，過去樂空的我，會毫不猶豫地選擇隨他梵行。

但現在，那份喜悅，那種悸動，就連這茫然，這傷痛，這悲苦……

這所有種種凝結在赤玉里面熾烈的情感，都是我此刻最想珍惜的，最不愿忘記的。

“癡兒啊，癡兒??！”子述深深嘆息。

是，我是癡。

聽憑淚水在臉上肆意，我而后緩緩地睜開光華璀璨的雙眼，“但我無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