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萱萱雖然很不願意讓秦念歌跟齊蔚然坐在一起，但是剛剛自己已經這麼明顯地表示過不想跟這個狐貍精坐在一起，現在也是騎虎難下，想要反悔已經來不及。

“換就換！”陳萱萱傲氣地冷哼一聲，便在別人的幫助下把桌椅往齊蔚然的位置方向搬去。

齊蔚然更是乾脆地直接一個人把課桌搬了過來，緊緊地貼著秦念歌的課桌安放好，然後矮身跟她坐在了一起。

姍姍來遲的上課鈴聲終於在這時候響起，教室裡詭異的悉索聲也終於慢慢停了下來。

秦念歌像是沒有察覺到身邊的變化一樣，依舊低頭緊盯著課本，沉默異常。

這一節是英文課，老師很快便踏著鈴聲走了進來。

畢竟都是高三的應考生，什麼都沒有學習重要，老師在講臺上一開口，所有人就都把精力收了回去。

終於脫離了衆人的目光，秦念歌僵立的肩膀也緩緩地垮了下來，整個人幾乎在座位上瑟縮成一團。

她畢竟只是一個才十七歲的女孩子，沒辦法真的習慣身邊愈演愈烈的流言蜚語。

講臺上的老師開始讓同學們放聲朗讀單詞，齊蔚然趁著這個機會，低聲對著身邊的女孩開口：“秦念歌，你……沒事吧？”

秦念歌愣了一下，只能輕輕地搖搖頭。

她向來不習慣跟人訴苦，儘管自從進入這個班級以來，齊蔚然就一直圍繞在她的左右，但是她卻還是沒有給他透露過太多自己的事情。

因爲偷偷地喜歡著厲洺翼，所以她明白齊蔚然看著自己的眼神代表著什麼意思。

既然沒辦法給他迴應，她就不允許自己接受他的付出。

看見秦念歌的反應，齊蔚然的眼神中掠過一絲激動。

他握緊了雙拳，小聲對著秦念歌詢問：“那個厲洺翼……是他強迫你的對不對？我知道，你根本不情願的！你是個好女孩，是他們誤會你了！”

秦念歌愣了下，眸中的淚水終於壓抑不住地悄然滑落。

她是個好女孩……這句話自從媽媽和厲叔叔雙雙離世之後，她就再也沒有聽見過。

時間久了，就連她自己都有些懷疑自己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她真的是個好女孩嗎？

一個好女孩怎麼會放任自己在別人的男朋友的懷中沉淪？

不，她其實早就已經不配被稱爲一個好女孩。

如果說厲洺翼是一個惡魔，那她的心，也早已經淪陷在了惡魔懷中。

秦念歌輕輕擦去自己頰上的淚，扭頭看向身邊的齊蔚然：“對不起，以後，能不能請你離我遠一點？”

齊蔚然愣了一下，眼眸掠過一抹濃濃的驚愕與失望：“爲什麼？我們明明是朋友啊！”

是啊，朋友……在今天之前，秦念歌也以爲自己可以擁有他這麼一個朋友。

但是聽見厲洺翼對齊蔚然的警告，她才明白自己的以爲太過天真。

厲洺翼不會允許她身邊有什麼異性朋友的存在。

不管是爲了齊蔚然，還是爲了她自己，他們……最好都能保持距離。

秦念歌用力地咬了下嘴脣，對著齊蔚然露出個悽然的笑：“對不起……但是真的請你離我遠一點。”

“爲什麼？是不是他威脅你？他不準你接近我？”齊蔚然理所當然地把“拆散”他們的罪魁禍首看成了厲洺翼。

秦念歌搖搖頭，指甲緊緊地掐著自己的手心：“沒有……我只是不想讓他誤會什麼。因爲，我愛他……”

愛情，大概是這個世界上最不符合理智的東西。

不然的話，她怎麼會愛上那個意圖掠奪自己一切的男人無可自拔？

在齊蔚然驚愕的目光中，秦念歌收回了目光，直到下午放學，都沒有再往旁邊瞟一眼。

放學之後，來接她的司機小楊想必是直接聽了厲洺翼的吩咐，直接把車開到了學校門口。

秦念歌低著頭，在衆人的側目中上了車，小楊很快便發動了汽車，帶著她飛快地滑入車道，在放學的人流中穿梭。

秦念歌一直都失魂落魄地低著頭，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猛地擡起頭來，才發現車窗外的景物看上去那麼陌生。

她愣了下，忍不住開口問道：“我們不回家嗎？”

小楊對她還算恭敬，微低了下頭纔對著她繼續道：“少爺吩咐過，要帶您過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