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死?
林輝不敢置信,伸出手上下摸索著身體。
我不是車禍被撞死了嗎?
身體完好無損,沒有傷口,沒有血跡,就連全身那種劇烈的疼痛也消失不見。
林輝咽了一口唾沫,額頭滲出了一層細細的汗珠。
林輝愣住了。
此時此刻的自己,居然站在曾經(jīng)的高中校園的林間小路上,陸陸續(xù)續(xù)的走過一個個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
“林輝,你傻乎乎的站在那里干嘛呢,快要上課了。”、
低頭看了一眼身上那件藍白色的校服,左胸口上印著一個“江州二中”的字樣。
不遠處傳來一陣熟悉的歌聲,那是自己中學(xué)的校歌,相聚二中。
林輝不敢置信,一路跑到廁所洗手間,一塊不小的整容鏡,告訴他。
小子,你重生了!
林輝差點沒一口老血噴出來,使勁捏了捏自己的臉蛋,光滑,細致,沒有一點褶皺,頭發(fā)茂密烏黑,沒有一根白發(fā),摸了摸原本滿是胡茬的臉,光潔順滑。
“啪。”
一只手拍在了林輝的肩膀上,寬大的肩膀一下子把林輝摟了過去,一臉壞笑的看著林輝。
吳曉剛!
這家伙是自己的中學(xué)時期的死黨,中學(xué)的時候長得人高馬大的,不過后來不知道為啥,一米七二的個頭愣是一點也沒往上竄一竄。
自己偷看女生洗澡,逃課都是這小子帶的,不過這小子倒是有個特點,夠義氣,往往出事之后都是自己扛著,從來都不拖累林輝。
高三下半年的時候,吳曉剛的家中突生變故,忽然間變了品性,從年級倒數(shù)一躍成了年紀(jì)前十,后來還考上了帝都醫(yī)科大,成為了一名醫(yī)術(shù)高明的外科醫(yī)生。
看著吳曉剛那張白胖滿是膠原蛋白的臉,林輝徹底明白了,真的是重生了。
“林輝,反正都打了上課鈴了,咱們逃課去,去網(wǎng)吧打cs,我保證虐死你。”
這時,一個二十幾歲剛畢業(yè)的男老師走了過來,鐵青著一張臉:“林輝,別整天跟吳曉剛這種不上進的學(xué)生玩,你能夠什么好結(jié)果。”
轉(zhuǎn)而看向吳曉剛,一臉的鄙視。
“吳曉剛,你這是又要逃課吧,我拜托你,你自己不好好學(xué)習(xí)就算了,還帶壞別的同學(xué),你再這樣,我只能請你的家長了。”
“現(xiàn)在都給我回去上課!”
年輕的老師是兩個人的班主任,叫張小山,刀子嘴豆腐心,不過看吳曉剛的的確確是看走了眼。
不過張老師倒是有了一絲詫異,因為他發(fā)現(xiàn)林輝的目光深邃,似乎是歷經(jīng)滄桑的人才該有的神情。
使勁搖了搖頭,可能是自己看花眼了吧。
林輝被吳曉剛拉著走出了廁所,大口喘著粗氣:“幸虧是張老師,換成級部主任光明頂還不直接把咱倆處分了。”
林輝倒吸了一口涼氣,頓了頓,看了一眼周圍環(huán)境,又抬頭看了一眼天空。
“剛子,今年是幾幾年啊。”
“2004年啊。你小子今天怎么了,看上去奇奇怪怪的。”
04年,帝都房價才剛剛開始上升,大概四千塊一瓶,05年到09年股市三年牛市,房價扶搖直上,各種火爆的新興行業(yè),未來能夠主導(dǎo)世界的產(chǎn)業(yè)……
“臥槽,老子要發(fā)呀!”
“林輝,你是不是又做白日夢了?”吳曉剛白了林輝一樣,不屑一顧。
忽然林輝似乎想起了什么,急忙對吳曉剛問道:“剛子,今年是04年,現(xiàn)在是幾月?”
“三月啊。”
“幾號?”
“十五啊。你是不是腦袋讓門夾了?連日子都記不清楚了。”
林輝把腦袋一拍,啪的一聲,嚇了吳曉剛一跳。
“我爸的忌日。”林輝脫口而出。“我爸就是今天下午出的事。”
林輝眉頭緊皺。前世之中,就是這次,林輝跟著吳曉剛出去上網(wǎng),后來老師直接給父親林澤民叫來,路上發(fā)生了連環(huán)車禍,在意外中去世。
吳曉剛當(dāng)場就愣住了。
“林輝,你你胡說八道什么呀,叔叔好好的,你怎么咒叔叔啊。”
林輝一把將吳曉剛推開,騎上自己的車子快速的往家里跑去。“你不懂,剛子,你也不要去上網(wǎng)了,聽我的,去幫我給老師請個假,就說我回家有事。”
“臥槽,你小子也太不夠義氣了。”還不等吳曉剛抱怨完,林輝就已經(jīng)飛奔離去了。
“今天下午一定不能讓父親去朱宏路上,一定不能。”
前世中,從高三開始,林輝就是一個沒爹的孩子,后來雖說也考上了不錯的大學(xué),事業(yè)有成,但父親的離去一直都是他心中的一個過不去的坎,在他看來就是因為自己,父親才死于車禍。
“爸,您別出門,千萬別出門!”
林輝腳下如生風(fēng)一般,恨不能把腳鏈子都等蹬出火星子。
明明是初春,林輝愣是全身都濕透了,來到家門前,火急火燎的打開那扇破舊的大鐵門,急匆匆的跑進了客廳之中。
父親正端坐在沙發(fā)上,算著這幾天家里的收益呢。
抬頭正好看見林輝從門外走了進來。
“林輝,你怎么回來了?你是不是逃課了!”
父親林澤民一聲怒吼,如果換做當(dāng)年,林輝早就嚇得不知所措。
不過林輝一雙眼睛中卻噙滿了淚花,沒有說太多的話,上前一把抱住了父親。
“爸!”
林澤民有點摸不清狀況,只是覺得兒子似乎有些不同,又說不上哪里不對勁。
安慰著,拍了拍林輝的后背。
“小羽,你這是怎么了,別哭,出什么事,有爸頂著,別害怕。”
林澤民憂心忡忡,擔(dān)心兒子是不是闖下了什么禍?zhǔn)隆?
林輝急忙搖頭,拭去自己眼角的淚水:“爸,沒事,我就是看到你,開心。開心。”
林輝如釋重負一般,二十積攢在內(nèi)心的自責(zé),愧疚,在頃刻之間全部發(fā)泄出來。
“爸,你能答應(yīng)我個事嗎?”
林澤民眉頭一皺,兒子雖說有時候調(diào)皮不著調(diào),但這樣和自己說話,還是第一次。
“你說。”
“今天不管發(fā)生什么天大的事情,你都不要去朱宏路上,你就老老實實的呆在家里,陪我一天行嗎?”
“可下午爸和人家約好了,去市里進點地毯線,廠房里的地毯線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