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爵飛出門卡,打開房間的結界之時,蘇哲立刻從椅子上彈起來,憤怒的瞪著他。
在蘇哲開口之前,顏爵立刻苦笑道:“蘇公子莫急,老夫如此做,也是為了你好。博亞城攻打獸城,你我立場尷尬。身為戰魂師,我等必然是要斬殺戰獸,可我們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靈兒那丫頭被圍。”
天狐殿和百獸殿以及戰魂殿都出手了,這三方勢力一個比一個強,豈是他們這等實力能對抗的?
更可怕的是天狐殿。
若不是他與宮斐及時以鎮魂鎖鏈捆住他,只怕他已因為保護靈兒而被天狐四老殺死。
蘇哲明白顏爵說的這些,但他心中擔心靈兒,他咬牙喝道:“靈兒呢?”
“蘇公子安心,龍太子與天狐殿的大王子合力喝退了博亞城的戰魂師。”
蘇哲黑眸微瞇,“冥?他恢復了記憶?”
“老夫不知,只聽說當時龍太子護住了靈兒那丫頭,否則只怕她已死在天狐四老的手上。”
蘇哲一驚,他憤怒的吼叫:“天狐四老竟要殺她?她不是天狐殿的嗎,她的族人竟然如此對她?!那靈兒此刻如何?她傷得可重?”
顏爵嘆氣,本是溫潤如玉的翩翩公子,此刻卻為了靈兒那丫頭,俊臉上卻早已沒了往日的溫柔,反而滿是怒容。
這又是個癡情種啊。
知道他急,顏爵趕緊道:“有龍太子在,她豈會有事?而且那丫頭很強。”
蘇哲重新跌坐回椅子,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心中默念:有冥在,一定不會有事的。
而此時,在雙龍戒中,童靈靈正臉色蒼白的躺在銀色的火陣之中。
這是之前夜北冥就使用過的銀靈火陣,他正盤膝坐在火陣邊緣,不斷釋放魂力,以銀靈火陣為她修復獸魂脈。
看著她幾乎完全毀掉的獸魂脈,夜北冥眼底殺氣陣陣。
他萬萬未想到,她竟會傷的這般重,獸魂脈支離破碎,獸魂力混亂的游走在獸魂脈之外……
若是不盡快修復她的獸魂脈,這些獸魂力必定會更加瘋狂,介時她便會有自爆的危險。
想到此處,夜北冥臉色更為凝重,不由屏住了呼吸。
不遠處,童灝淼心急如焚,恨不能立刻沖上去,卻唯恐打擾到夜北冥為靈寶貝修復獸魂脈,他只能在原地不停踱步。
相比他的煩躁不安,童子軒卻要冷靜的多。
他皺了皺眉,實在看不得大哥如此慌亂,立刻一把拉住他,壓低聲音道:“大哥,莫急!”
“我如何不急?已經兩個時辰了!”
童灝淼咬牙切齒,冷冷的瞪著夜北冥,他狠狠的說道:“方才應當去啟魂殿找那個男人,他定是有辦法。”
他話音剛落,龍震霄便忽然冷冷的回應一句:“哼,啟魂殿?若是主人修復不好小狐貍的獸魂脈,那旁人便更沒辦法。”
“你……”
“大哥!”
童子軒猛的打斷他,皺眉說道:“大哥,我看我們還是出去等吧,你我在此,非但幫不上任何忙,還會令夜北冥分心。”
童灝淼雖然心疼妹妹,卻不得不承認二弟說的是。
龍震霄立刻將二人扔出雙龍戒,隨即又陰森森的瞪著冷星:“你為何不走?”
這個該死的女人竟敢私自闖入他的雙龍戒,若不是害怕驚擾主人,他定要將她扔出去!
他分明已經說的很清楚,他對她無意,她為何還如此糾纏不清?!
冷星接收到他的視線,冷冷一笑:“龍震霄,收起你的自戀,我說過,我已經不再喜歡你。”
“是嗎?你曾經對我死纏爛打,如今又處處針對坤兒,這不是因為吃醋嗎?”
冷星一個激靈,聽到他這句“坤兒”便渾身起雞皮疙瘩。
她俏臉又冷三分,嘲諷道:“我喜歡坤坤不行嗎?”
“哼,你便自欺欺人吧。”
冷星冷著臉不語,現在小狐貍生死未卜,她不想與這個自大的男人討論男女私情,待小狐貍脫離危險,她定會證明給他看。
她未離開,是因為擔心小狐貍的傷。
時間一晃,半個月就這么過去,夜北冥臉色越來越冷凝。
使用銀靈火為這個小女人療傷,耗費了他大量的魂力,此種消耗遠比他與父王戰斗三日三夜消耗得更多。
然而她的獸魂脈卻仍舊尚未修復,他不知道,還需要多久的時間,心中越發著急。
看到夜北冥的臉上失去血色,嘴角也滲出血絲,龍震霄不由急了,他顧不上打擾到主人,立刻沉聲道:“主人,你必須休息。”
夜北冥置若罔聞,可片刻之后,他的身體忽然“咚”的一聲栽倒。
“主人!”
龍震霄大吼一聲,當即閃到跟前扶起主人。
他微怒的指責道:“主人,你耗費了太多獸魂力,再不休息,只怕等級會后退的!你正值突破之際,不可冒這個險!”
夜北冥卻忽然推開他,理所當然的沉聲喝道:“那又如何?!”
他竟完全不在乎是否能突破!
就在他已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奇跡出現了。
童靈靈的小臉一點點恢復血色,獸魂脈從支離破碎一點點的凝聚在一起。
當她的獸魂脈完全修復的時候,夜北冥所有繃緊的神經都徹底松弛下來,他一邊單膝跪在童靈靈身前,一邊聲音顫抖的道:“霄,放他們進來。”
他話音剛落,童灝淼與童子軒二人便已出現在雙龍戒,雙雙沖到跟前,急聲道:“靈寶貝!”
“靈兒!”
童靈靈睜開眼睛,看到的便是三張無比熟悉的俊臉,她的夫君,她的妹控大哥還有娃娃臉二哥。
她瞬間淚流滿面:“嗚嗚……這是不是做夢啊?你們都在啊……”
“為兄在!”童灝淼立刻擠開夜北冥,一把抓住妹妹的手,哭道:“靈寶貝,你受苦了。是為兄遲了,為兄未保護好你。”
他說完,童子軒也立刻抓住她的另外一只手,哭得稀里嘩啦,“靈兒,你可算是醒了,你再不醒,大哥會殺了我的。他把你昏厥的事怪在二哥的頭上,可是二哥好冤枉啊。”
他絮絮叨叨,一邊告狀一邊瞄著身側的大哥,心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是治不了你,可靈兒能治你。
然而童靈靈根本沒聽他絮叨,她的視線一直集中在她家夫君的身上。
她努力忍住想哭的沖動,為的是能看清楚他的臉,可是眼淚就是不聽使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