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人,你究竟走不走啊!好狗不擋道!”
不知道是誰在後面叫喚,我跟陳瀝言坐在車子裡面都聽到了他的大嗓門,扯開的嗓子吼著難聽的話,讓我瞬間皺了皺眉。
搖下了窗戶,我將腦袋探出了車窗,衝著後面的那輛車,反正我也不知道究竟是誰,直接罵了回去:“你說誰是狗啊!你信不信我今天就不走了!我還就要擋著你了!”
我生氣了,陳瀝言已經(jīng)坐在了駕駛的位置上,看著我竟然探出頭跟後面的人罵了起來,直接伸出手朝著我的衣服拉了一下,然後我不得不將腦袋給縮回來。
“我乖乖的,你開車吧!”
誰我都敢惹,就是不敢惹陳瀝言,陳瀝言給了我一個警示的眼神,示意我安分點,我一本正經(jīng)地坐在副駕駛上,還自己主動地將安全帶給繫好了,在做完了這一切之後,我擡起頭看向了陳瀝言,卻只是換來了陳瀝言的一記冷眼。
他這是又怎麼了?怎麼剛剛還是好端端的,這麼一下子就生氣了?脾氣可真是奇怪。
陳瀝言改了一下車檔,正準備開車的時候,在車子的正前面突然冒出來了一個男人,臉上帶著怒氣,一臉的橫肉,虎視眈眈地注視著我跟陳瀝言。
“下車!”我的嘴型好像是在說讓我們下車,我看向陳瀝言,等著他的迴應(yīng),可是陳瀝言直接猛烈地按壓了一下車喇叭,站在面前的人被巨大的聲響給嚇唬地朝著背後退了一步,我愣愣地看著陳瀝言,還真的有點擔(dān)心他會突然發(fā)動車子。
“我草你麻蛋!”那個男人突然開始暴躁起來,我瞧著他一下子就撲到了我們的車前面的玻璃上,動作兇狠,還不停地用手肘來撞玻璃。
巨大的人影一下子覆蓋在我的眼前,讓我下意識地想要躲避,可是,身子給固定在座椅上,根本就動彈不得。
“陳瀝言,你快讓他下來!”我急了,感覺那個男人有可能是跟我剛剛對罵的那個,因爲(wèi)我自己就沒有看清楚他的樣子,只是按著大致的聲音方向罵了回去,誰知道他長什麼樣兒。
原本以爲(wèi)大家就是互相爭論一下,結(jié)果,卻鬧成了這副局面。
這種無賴之人,我估計陳瀝言怕是也是第一次遇到吧!
“你別下去!”
陳瀝言直接拉開了車門就走了下去,我瞧著他一臉憤怒幾乎都快要爆炸開來的臉色,心裡一陣發(fā)虛。
“千萬別出什麼事情!”
默默地念著,陳瀝言手腳麻利地將那個男人從車窗上給拉扯了下來,不僅如此,我看著他的身子以及腳都在動,很有可能在揍那個男人。
心裡是越發(fā)地焦急,陳瀝言的手腳我是清楚的,打人可是有一套,感覺他就是一個黑社會的老大,按照我當(dāng)?shù)氐乃渍Z來說,就是一個虎人,不能夠惹的人。
趕緊跟著一起下了車,我緊了緊衣服,車子外面還真的是有點冷,剛剛只是將腦袋從車窗裡面探出去,我還不覺得冷,因爲(wèi)本來臉就是涼涼的,這下子,在經(jīng)過外面的冷風(fēng)一吹,我頓時就打了一個哆嗦。
“給你三秒鐘,從我的視線裡消失,否則......打到你殘廢爲(wèi)止!”
最後一句話,陳瀝言說出來的時候,我看到他一貫冷靜的面龐就跟突然碎裂開來的玻璃一樣,猙獰且可怕。
男人在陳瀝言的腳下打著哆嗦,雖然眼睛裡面滿滿地都是恐懼,但是,他眼睛裡面的堅定亮光,證明了他並不服氣。
人在強者的面前,是不得不低頭的,因爲(wèi)你自己沒有那個本事將強者打敗,在面臨失敗與保留實力之間,那個男人,選擇了滾。
看著他過來找我們麻煩的時候,還那麼趾高氣揚的,也不過就那麼一會兒的時間吧,就被陳瀝言給收拾的乾乾淨(jìng)淨(jìng)。
陳瀝言抄著手重新坐上了車子裡面,在車門關(guān)上的那一瞬間,他輕聲咒罵道:“有錢人也不是好糊弄的。”
不明白他爲(wèi)什麼會說出這麼一句話,反正,我知道的是,他現(xiàn)在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車子終於發(fā)動了起來,前面的車子已經(jīng)走了很遠了,之後身後還停著幾輛小轎車。
在看到陳瀝言這麼暴力地將事情解決了以後,後面的那些人終於安靜地閉上了他們的嘴巴,我的耳朵也頓時變得清淨(jìng)起來。
正襟危坐地看著正前方,還好陳瀝言沒有將脾氣發(fā)揮在開車上面,如果說,用開車來形容一下陳瀝言的心情的話,那麼絕對是碰碰車式的開車,驚心膽顫。
下了告訴沒有過多久,陳瀝言車子上面的語音提示就告訴我,我們此時已經(jīng)進入了安市的範(fàn)圍之中。
雖然沒有經(jīng)過城市最爲(wèi)富饒的中心,但是我還是順著行駛的路,看到了不遠處屹立的那些建築。
很寬,我一眼都沒有看到盡頭,想來這個市還是挺大的,讓我一眼都看不到底。
屁股有點疼,雖然車子是高級的車子,但是長時間地坐著,還沒有扭動一下身子,這樣一來,就有些酸了。
“我們還有多久到終點?”
我有些等不及地問了陳瀝言一聲,陳瀝言默默地打著方向盤,我看到我們走向了右邊的一條路,那條路並不是最新的公路,而是那種比較老的公路。
“一個小時。”
陳瀝言很輕描淡寫地回答我,我?guī)缀醵伎煲罎⒘耍峭媸謾C的話,電量要不了多久就壞掉了,但是如果說不用手機的話,這個地方這麼偏僻,我萬一要是迷路了,肯定還不知道該怎麼回去。
“還有這麼久,好吧,我再等等!”懶懶地打了一個哈欠,陳瀝言的精神還是飽滿的,在看到我竟然有些犯困的樣子,不忍心提醒我說:“困了就睡一會兒,我可不想等會到了爬山的時候你告訴我你累了。”
這話聽起來倒是有點像是抱怨,但是我心裡知道,陳瀝言是想要我先休息一下,趁著他現(xiàn)在在開車,爭取一下時間。
點了點頭,嘴巴一撇,我勉爲(wèi)其難地選擇了一個比較好的位置,然後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面,閉上眼就開始睡起來。
車子很平穩(wěn),幾乎沒有什麼顛簸,但是眼前的光線太過於明亮,以至於我睡的並不安穩(wěn)。
迷迷糊糊之中,我一直感覺我自己在坐車,而陳瀝言也就在我的身邊,潛意識裡面並沒有完全將我自己給催眠了,我只知道,我很累,必須要強迫自己睡著。
大概迷糊地睡了有半個小時左右,我時不時地睜開眼睛看向我的正前方,因爲(wèi)我還是有點害怕,現(xiàn)在在路上,萬一突然又冒出來一個人或者一輛車子,很有可能出車禍,在這種提心吊膽的環(huán)境下睡覺,我只覺得那是一種折磨。
頭頂有些發(fā)涼,就像是有人拿了一盆冷水衝我的頭頂衝到了我的腳下的滋味,一陣清涼,雖然讓我的意識變得更加的清醒,但是我知道,那並不是什麼好事情。
人人都說醍醐灌頂了,人就變得聰明瞭,其實,要不是我之前在網(wǎng)上查過,我還不知道,我這個原來是腦供血不足,才導(dǎo)致的頭頂發(fā)涼。
想了一下我小時候做的那些荒唐夢,我還真的是把我自己當(dāng)成某個國家的公主了。
其實我就是一個平民老百姓,夢裡夢見的那些長的很漂亮的女人,以及很帥氣的男人,都是我在夢裡臆造出來的,並不能作數(shù)。
“歐伶,寶貝,過來!”夢中似乎有人在呼喊我,我偏了偏頭,眼前出現(xiàn)了一個有著一頭棕色髮色的美麗女人,而在那個美麗女人的身邊,同樣站著一個男人,只不過那人看起來很是一般,唯獨那雙眼睛異常的明亮。
“你是誰,我不是歐伶!”我支支吾吾地小聲呢喃著,正認真開著車子的陳瀝言,好像是聽到我在嘀咕什麼東西,頓時就轉(zhuǎn)頭來看我,就發(fā)現(xiàn)我的嘴巴一直張合著,也不知道我夢到了什麼。
夢中的女人對著我微微一笑,她的臉看起來好像是一個天使,很柔和,同樣的,也帶上了濃濃的母愛之意,讓我不由地覺得疑惑起來,她,究竟是什麼人。
眼前的那兩個人的面龐既熟悉,卻又有些陌生,讓我傻傻地快要分不清現(xiàn)實。
伸出手掐了我自己一把,只見手上有些吃痛,夢境也隨著這陣子的痛意而消散,剩下的就是一條公路,我醒了。
“你剛剛夢到什麼了?我怎麼聽到你好像在說夢話?”陳瀝言的眼睛正視著前面,輕輕地問我,我捂住了我的心口處,直接回答了他:“沒什麼,就是一個噩夢。”
是的,這樣沒有頭,沒有尾巴的夢境,只能是一個噩夢,我覺得很然給我惶恐的噩夢。
長長地吐了一口氣以後,我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我企圖用這樣的方式來令我的身體感到放鬆,感到自在。
從夢境中醒來的我,還是覺得奇怪,正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會不會是冥冥之中是誰給我的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