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出了一聲的冷汗,陳瀝言拍著我的臉,將我從噩夢當中給拍醒了。
我反手將陳瀝言一手給抱住,心里還是有些害怕,陳瀝言會消失不見,讓我覺得更害怕的是,陳瀝言會離開我。
兩個人之間的那點小小的摩擦,也在擁抱當中化解了。
后半夜,我睡的比較安穩,因為我知道陳瀝言就在我的身邊,他正擁抱著我,保護著我,讓我一夜安眠。
清晨,天蒙蒙亮的時候,我醒了,陽光從帳篷透露了進來,將帳篷的顏色給襯托的是越發的明亮。
明黃色的帳篷,此時就跟一個小燈泡似得,將帳篷里面的我給照耀的也變成了明黃色。
揉了揉眼睛,我伸出手摸了一下我的身邊,身邊的被窩里面變涼了,我一下子就完全清醒,茫然地坐了起來,看向了我的身旁,昨晚陳瀝言睡著的位置,已經沒有人了,只有凌亂的被子。
他人呢?
我產生了疑惑,用最快地速度將衣服給穿上了,拉開帳篷的鏈子的那一瞬間,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已經被剝離下來的蛇皮,很大塊,正搭在一塊石頭上面,嚇了我一跳,而陳瀝言的人卻不見了蹤影。
就連洛克也不在帳篷的附近,一時之間,讓我開始慌了。
早晨的霧氣很濃厚,沾染在我的衣服外面,慢慢地一點一點地滲透入了我的衣服中,那寒氣就那么無法控制地鉆入到了我的骨頭里面,讓我覺得我的骨頭有些生冷的疼。
哈著熱氣,我摩擦著雙手拿出了口袋里面的手機,發現時間已經是早上的七點四十了,昨晚睡覺的時候,陳瀝言就跟我說了,早上要六點鐘起床,但是我昨晚忘記訂鬧鐘了,想著陳瀝言到時候肯定會叫我的,誰知道一起來就這么晚了。
更重要的是,陳瀝言竟然人還不見了?我有些緊張地看著我的周圍,然后又走到了昨晚上陳瀝言偷偷地處理他傷口的那個轉彎處,那里空蕩蕩的,也沒有人在,心里這下子是徹底慌了起來。
“他不會是丟下我一個人先去了山頂了吧?”
我想到這里,簡直是不知道該怎么辦了?來時因為夜色的緣故,而且又有陳瀝言帶路,我對來時的路的印象很是模糊,如果說要一個人下山的話,估計還會找不到路。
“陳瀝言!”我朝著我的周圍喊著陳瀝言的名字,地上有背包,也有所有一切的東西,陳瀝言并沒有帶走,但是他人就是不在了。
會不會是又被突然跑出來的野獸給叼走了?那么洛克是不是也受傷了?或者是被野獸給吃了?
我不得不開始腦洞大開,但是地面上也沒有看到什么血跡,應該不是野獸的緣故,可是我就是沒有看到陳瀝言的人影子。
呆呆地蹲在帳篷旁邊,外面很冷,再加上我沒有吃早飯,一出帳篷以后就更冷了,陳瀝言究竟去哪里了?
手機還有一點一點的電量,我嘗試性地想要給陳瀝言打一個電話,可是剛剛打了過去,對面就是忙音,緊接著,信號也沒有了。
我沮喪地看著我的手機,心里簡直是懊惱極了,誰知道陳瀝言會突然一個人丟下我走了,是不是覺得我昨天晚上我給他臉色看了,所以他今天就一直生氣,就先走了呢?
越是想到昨晚的事情,我就越是自責,其實我也不想的,我只是不想讓陳瀝言知道,我知道了他受傷的事情,想要隱瞞下來,可是誰知道,卻又干了一件傻事。
“陳瀝言,我錯了,求求你回來吧!”我嗚咽地蹲在地上念叨著陳瀝言的名字,眼睛時不時地看向周圍,希望老天爺能夠讓我看到陳瀝言的影子,可是過去了好久,我都沒有看到陳瀝言的影子,心中頓時覺得更加沮喪了起來。
他不在,他還沒有回來。
在我面前的那張蛇皮,好像是活了一般,就像是威脅一樣,時時刻刻地提醒著我,它的存在,再結合上昨晚上做的那個噩夢,我索性將我的腦袋埋在了我的腿上,不敢再去看我正前方的那塊蛇皮。
周圍還是靜悄悄的,只能偶爾聽到一兩聲的鳥叫聲。
我等了十分鐘,陳瀝言還是沒有出現,我決定不再坐以待斃,我要下山,因為只有回去的路我才有隱約的記憶,上山的話,也不知道還要上多久的山。
吸了吸鼻子,冷空氣刺痛著我的鼻腔粘膜,看著身邊的背包還在,我站了起來,然后走到了背包的旁邊,打開了一下,看了看里面還有些什么東西。
食物,以及洗漱的東西都在,還有一個水瓶子,里面裝著一半的水,我猶豫了下,最后還是用了一點干凈的水,給我自己洗了一個臉,之后又將被子放回到了背包里面,再將背包背在了我的身上,我決定自己下山,找到有信號的地方以后,再給陳瀝言打電話。
“你在做什么?”
身后突然傳來一個人的聲音,我嚇了一跳,立馬回頭看向了我的背后,只見陳瀝言的手中拿著幾個果子,而洛克很快地從他的身后跑了過來,一直沖著那蛇皮跑去,然后就圍在了蛇皮的周圍,到處晃悠。
腦子一熱,在我看到陳瀝言的那一瞬間的時候,心中的落失感頓時蕩然無存。
“陳瀝言,你究竟去哪里了!”我瘋了一般地,朝著陳瀝言的方向撲了過去,緊緊地將他給抱住,一個不小心,將陳瀝言手中抱著的果子給撞到了地上。
也來不及心疼落在地上而摔壞的果子,陳來言沒好氣地一手將我抱住,另外一只手緊緊地握住剩下的三個果子。
“我去給你找了一點水果,你看!”
陳瀝言將他手里剩下的那幾個果子放在了我的掌心中,我吸著鼻子,看著我手中的桔色果實,哽咽地問道:“這是什么?”
“柿子,你吃過嗎?”陳瀝言的臉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他攬住了我的肩膀,將我帶到了帳篷的旁邊,然后坐在了帳篷上,只見陳瀝言將柿子扳開,里面立刻就有汁水流了出來。
他將柿子直接湊到了我的嘴唇旁邊,讓我嘗試性地吮吸了一口,入口甘甜,頓時讓我覺得意外極了。
“味道如何?”我被這個果子的甜味給驚艷到了。
點了點頭,本來就沒有吃什么東西,我趕緊喝了一大口,當我將果子從我的嘴巴旁拿開的時候,陳瀝言的嘴角都要快笑變形了。
“你笑什么?”我完全就沒有意識到,我的嘴巴上面全部橘黃色的果汁顏色,陳瀝言之所以會笑我,就是因為我現在的樣子簡直是孩子氣的不行。
“不要動!”陳瀝言快速地說出了這句話,嘴角上的笑意還沒有淡去,他直接朝著的方向壓了過來,手握住了我的腰部,以防我會摔倒,我呆呆地承受著陳瀝言的動作,他的唇在我的嘴角附近舔舐著,然后慢慢地他的舌頭就探入了我的口腔當中,有股甜甜的味道,就是果子的味道。
吻越來越加深了,我的臉頰也不由地變得越來越紅潤,陳瀝言的呼吸有些急促,我已經失去了抵抗的能力,身子柔軟的已經像是一塊棉花糖似得,手也不可控制地挽住了陳瀝言的脖子。
“汪!汪!”洛克在叫喚著,陳瀝言睜開眼睛朝著洛克看了一眼,只見那狗直接將頭一低,很識相的閉上了嘴巴。
陳瀝言想要將我的呼吸以及肺部的氧氣全部都給吸過去,我有些難受地搖了搖頭,可是他的吻卻從我的嘴唇一直親向了我的脖頸處。
臉很燙,發燒一般的燙著,身子也漸漸地變得暖洋洋的,不再害怕寒冷,而我的臉在接觸到陳瀝言的臉的時候,發現他的臉頰異常的冰涼,很舒服,在我處于很熱的狀態之下,我只覺得很舒服。
忍不住嚶嚀了一聲,陳瀝言也倒吸了一口氣,將我一把抱住,然后拉開了帳篷,就將我給放倒在了帳篷里面。
經過今天早上的得失,我一下子意識到了,有些時候感情到位了,就不要去推搡它,很多事情都是在不知不覺當中發生,也會在不知不覺當中失去,有的人,就在我的身邊,而有的人不在我的身邊,卻突然出現,原本應該靠我最近的人,卻離我很遠,離我最遠的人,卻離我很近。
冥冥之中,感情的牽扯,以及事情的發展,不是靠著僅有的理性去判斷,那是需要感性,也需要大膽以及勇氣,沒有什么是不敢的,只有不敢去做的。
當我再一次被陳瀝言給征服的時候,我覺得,我自己已經被他吃的死死的了,因為,如果沒有他的話,或許我的生活會變得很寧靜,或許我的生活也會變得很悲傷,既然如此,我為什么要失去他,而不是擁有他呢?
一切的一切,都掌握在我自己的手中,只要我愿意踏出第一步,那么他也會愿意朝著我走近一步。
是生是死,是離是聚,只在一念之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