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妮站在陸禹森面前,一語不發(fā),隱忍情緒。
總監(jiān)用一種莫名其妙的眼神望著她。“這位小姐,我們……”
“先匯報到這,你去忙吧。”陸禹森彈了彈煙灰。
“是,總裁。”
總監(jiān)離開了。
陸禹森端起咖啡,抿了一口,也不看程安妮,神情相當?shù)ā?
她不是會裝作不認識他嗎?他也可以。
以前鄭舒南評價他**,他讓他滾,這會兒也覺得自己的確有些**的潛質(zhì)。明明心里明明那么不淡定,面上卻依舊冷漠。不過,他更愿意稱之為穩(wěn)重。
一個成熟的男人就該像他這樣有城府,不顯山不露水。
“音樂會是你取消的?”程安妮直截了當?shù)貑枴?
“是我。”他承認得也很爽快。
“為什么?”
“我喜歡。”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這么任性的回答叫程安妮啞口無言。
是啊,陸氏是他的地盤,他喜歡就夠了,還需要其他理由嗎?
但他不覺得自己的做法很自私任性?
“你我之間有矛盾,你沖著我來就好,怎么能因為私人恩怨隨隨便便就取消?”
“私人恩怨?”陸禹森莞爾,不解地望著她。“我們自己之間有什么恩怨?我為什么要沖著你去?”
“你明知故問。”
“我不知道……”
他的無賴讓程安妮很無奈,他這樣和唐澤有什么區(qū)別?
“我早就想看皇家芭蕾舞劇團表演,也認為他們的格調(diào)更加符合我們陸氏的形象,所以就換了,有什么不對?要怪只能怪他們那個什么所謂的樂團名氣實力不夠,這是一個勢利的世界,就這么簡單。”
“別找理由了,你陸總?cè)绽砣f機,會去干涉這點小事?”
“對于一個成功的領(lǐng)導者來說,事無大小。”
他這是睜著眼睛說瞎話!
程安妮咬唇,只恨自己的膽子小,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一杯咖啡潑他臉上。
要是換做唐澤,她早就那么做了。
他們怎么欺負她都行,但就是不能欺負她弟弟。
陸禹森看著她那副生氣的模樣,愈發(fā)不是滋味兒,她就這么在乎那個小白臉?
“如果你那個男朋友有意見,讓他自己跟我說。當然,他連演出都要人陪,我諒他也沒那個膽子。倒是你,你就那么喜歡給人當保姆?”
忍字頭上一把刀,程安妮算是嘗到那滋味了。
大庭廣眾之下她能怎么辦?她連吵架都吵不過他,無奈之下只能一直忍著,偷偷掐緊手指。
“你找人代替他們的理由你心里清楚,不必我多說什么,請你不要因為我們的私人恩怨打擊那樣一群熱血朝氣,真正熱愛音樂的孩子。他們很珍惜這個機會,做了很多努力,這樣對他們不公平。”
“取消一場音樂會而已,算什么打擊?如果這都承受不了,將來他們出了社會也是死路一條。”陸禹森嗤之以鼻,說話非常不留情面。“我已經(jīng)決定的事不會改變,你心疼的話買個玩具回去哄他吧!”
說完就把頭扭向一邊,落地窗上倒映著他的臉,棱角繃得緊緊的。
她握著拳頭站在那,隱忍著脾氣。
站了一會兒就走了。
陸禹森望著她負氣離去的背影,心情更加煩躁了。
……
音樂會取消,大家回了酒店。
程安妮悶悶不樂,反倒是程澈寬慰她說沒事。
“這種事經(jīng)常發(fā)生,不值得為這種小事生氣。”程澈倒了杯熱牛奶遞給她,露出一口整齊潔白的牙齒微笑著,笑容溫暖清澈。
對著那么好看的笑容,想生氣都難,但程安妮還是有點兒郁悶。“對不起。”
“昨天那位陸總是陸氏總裁陸禹森嗎?”
安妮沒做聲,什么都瞞不過他。
“你們交往過?”
“不算交往。”說難聽點,就是她被他玩弄了感情。
“哦。他好像很在乎你。”
“你沒看到他有女朋友了?”
“但我感覺他只是在利用她刺激你,想讓你吃醋。所謂的巧合,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精心安排,不可能那么頻繁地遇到他們。”
程安妮真叫無力吐槽。“你太單純了,他絕對不是你想的那么簡單。”要不是不想自己難堪,她早就直接罵他是玩弄感情的人渣。
“他的做法是有些幼稚,但男人吃醋的時候都會這樣做。女人不也是嗎?不然你也不會讓我假扮你男朋友。”
安妮張了張嘴,半天才結(jié)結(jié)巴巴地否認。“誰、誰想讓他吃醋,我就是看不慣他那么得意,你不覺得他總是一副高高在上,唯我獨尊的樣子?很討厭!”
“可他是陸氏總裁,他有那樣的資本。”
“你干嘛替他說話?你站在他那邊?”
“當然不是。”程澈莞爾,“不管發(fā)生什么事,我永遠站在你這邊。正是因為我心疼你,所以才不希望你和他一直這樣互相傷害下去。有誤會的話就盡快解釋清楚,否則再深的感情都會被傷害消磨,我不想你錯過真愛。”
“沒誤會,他就是那么渣,真愛這個詞用在他身上都是種侮辱。算了算了,別再談他了,我心煩。”
“別煩了,我彈吉他給你聽?”
“嗯。”
……
唐澤像無頭蒼蠅一樣找了許佳影兩天,也找唐景行鬧過,但都沒用,他只能回頭去找程安妮,才知道她去f市出差了。一打聽,果然陸禹森也在f市。
難道他們舊情復合,**都偷到f市去了?
唐澤當然忍不了,也搭私人飛機飛往f市。
一下飛機就馬不停蹄地趕往酒店。
……
程澈正在彈唱《普通朋友》,程安妮沉醉在他低沉動人的嗓音中,跟著輕輕哼唱。
音樂就是有治愈的神奇效果。
美好的氣氛被門鈴聲打斷。
“誰啊,真討厭。”程安妮小聲嘀咕著,打開門一看,唐澤跟索命閻王似的黑著張臉站在門口。
“你怎么來了?”
她一秒內(nèi)露出的厭惡表情刺痛了唐澤的心臟。
她就這么討厭他?
“我為什么不能來?誰在里面?陸禹森嗎?該死,**都偷到f市來了,你特么真行啊你……看我今天不扒了你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