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黎酒店。
程安妮和陳陽負責(zé)接待k國首腦。
他是一位六十歲的長者,氣質(zhì)儒雅,神采奕奕,說話也很幽默,有時候像老頑童,很好相處。他對中國文化興趣濃厚,問了許多問題,程安妮都一一回答了。
下午有一場記者招待會,現(xiàn)場有保安、翻譯和大批工作人員,沒管家什么事兒,所以程安妮就是負責(zé)接待一下,比較清閑。
中間休息,陳陽突然說,“我今晚要去相親。”
程安妮一愣,“相親?你不是……”
“我要離婚了。”陳陽說話語氣平靜,想是已經(jīng)完全看開了。
其實女人一旦狠下心來,比男人還狠,但前提是心被傷透。徹底死心,也就真的看開了,淡然了。
“他失業(yè)了,這段時間全靠我養(yǎng),天天就是喝酒抱怨,發(fā)酒瘋。他以前打過我,我看在孩子的份上,忍了,但他罵我媽,這個我真忍不了。”
程安妮點頭,男人只要動了一次手,就會有第二次,以后只會變本加厲。
“那恭喜你啊,那樣的渣男,不離難道等過年嗎?”
“是啊,我可不想女兒在充滿暴力的環(huán)境中長大。”
“那他同意?”
“不同意也沒用,我找了律師,他之前家暴酗酒那些,我都有證據(jù)的,法院肯定會把女兒判給我。最快,這兩天就能離。”
“那就好。今晚相親的對象,什么條件?”
“也是離過婚的,帶了兩個小孩,好像三十五六吧,金牛座,自己開公司,經(jīng)濟條件還可以的。反正現(xiàn)在我是看明白了,什么真愛啊,那都是假的,還是要找經(jīng)濟有保障,適合過日子的。我要是早懂這一點,也不會栽這么大個跟頭,還落得二婚。”
程安妮拍拍她的肩膀,寬慰道:“婚姻,白頭偕老固然好,但緣分盡了也無謂強求,說不定你的終身幸福是在二婚呢。”
這個話題,作為過來人她,很有發(fā)言權(quán)。
“哈哈,承你吉言。你今晚陪我去哦。”
“誰相親帶電燈泡?”
“不是啦,我們兩個都蠻害羞的個性,所以約好各自帶個伴。四人約會,氣氛比較熱鬧嘛。”
聽上去和四人相親差不多。
要是被陸禹森知道……
程安妮打了個哆嗦,光想想已不寒而栗。
“還是算了吧,我這條件,不合適。”她給了她一記“你懂的”的眼神。
“哈哈哈哈,你是怕陸先生吃醋吧?”陳陽推了她一把,“哎呀,不能讓男人逸了,就算他那樣的身份,你還是得時不時刺激他一下,給他點危機感,那樣保鮮期才長。”
陳陽好說歹說,威逼利誘統(tǒng)統(tǒng)用上了,程安妮只得妥協(xié),又拜托謝阿姨接小橙子放學(xué)。
下班后,她也給小橙子打了電話。
“媽咪,爹地一出差你就出去約會,就不怕爹地知道了打你屁屁嗎?”
“不是約會,是……”
“是相親,相親。”陳陽搶過手機嚎了一嗓子。
“別鬧。”程安妮搶回。
“綠燈了,快開車。”
“我先不跟你說了,乖乖吃飯。”程安妮來不及多解釋就掛了。
……
z市。
陸禹森11點抵達,接著就是昏天暗地的會議轟炸,一場接一場。
若不是涉及數(shù)百億的項目,他也不需要親自到場。
會議上屢屢失神,人在心不在,腦子里想的都是程安妮的各種姿態(tài)。
**上嫵媚風(fēng)情的她,嬌羞如小白兔的她,還有今天早上溫柔的模樣……
想著想著,又有些心猿意馬起來。
一離開她,心里就空蕩蕩的。
不知道她是否也正經(jīng)歷他這種抓心撓肝的感覺。
會議六點結(jié)束,十五分鐘晚餐時間,陸禹森出了會議室第一件事就是打電話。
連著打了四個,沒人接。
皺眉,故意不接他電話?
他給小橙子打。
“喂,爹地。”
“轟隆隆——”
他那邊很吵。
“你在哪?”
“我在謝阿姨家啊。”
“你媽呢?怎么又把你扔那了?”
“媽咪去相親了啊,左邊左邊,炸機來了,快快快,打它……爹地我在打游戲,不跟你多說了,么么噠。快打呀!”
“嘟嘟嘟……”
電話掛了。
落地窗上倒映出陸禹森的臉,臉色是青的。
頭頂也是青的。
相親?他耳朵沒出問題吧?
那個女人居然去相親?他們才分開十一個小時!
他前腳剛走,她后腳就去找男人了,這么迫不及待?
難道早上的依依不舍都是裝出來的?難道今天飽受思念折磨的只有他一個人?
她可真瀟灑!
握著手機的手指,一根根抽得緊緊的。
“總裁,該用餐了。”周揚拿著兩個快餐走過來。
陸禹森惱火地想,吃什么吃,他的女人都跑了。
“總裁?”
“回海城。”
“現(xiàn)在?”
周揚皺眉,這么突然?
換作平時,他不會多說一句,立刻安排,但——
“杰克森總裁兩個小時后就到了,他的時間很緊,這次見面您兩個月前就約好了,恐怕……”
“他下飛機就安排他休息,會議推遲到凌點。”
陸禹森話沒說完,人已經(jīng)快步離開了,煞氣騰騰。
周揚放下飯盒,跟上去。
能讓總裁如此“任性”,這世界上就只有一個人。
……
約會地點是一間西餐廳。
臨進門,程安妮接了一個工作上的電話,陳陽等了一會兒等不及了,就先進去了。
“嗯,他很喜歡中國文化的,你帶他多參觀參觀,沒問題的。”
一通電話打了十幾分鐘,沒電了,屏幕黑了。
程安妮把手機放回包里,對著門口的玻璃整理了一下頭發(fā)。雖說不是她相親,但作為“助攻”的她還是得注意一下儀容,別給朋友拉低分。
剛走兩步,突然崴了腳,一陣劇痛。
她低頭一看,鞋跟斷了。
這雙鞋穿了三年。
她感覺心更痛。
一手扶著墻,不知該怎么辦,她的包**裙太短,蹲下身會走光的。
好尷尬。
就在這時。
“別動,我來。”
程安妮只看到一道頎長的身影走來,還沒看清長相,人就已經(jīng)在她面前蹲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