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淺滿意的露出一個笑容,又挪到了他的身邊,伸出雙手勾住他的脖頸,用力的在他臉上親了一口:“木寒你真好!”
葉木寒臉微泛紅,聲音帶了點小小的傲嬌:“你知道就好。”
外面傳來車子低低的引擎聲,她鬆開他,目光朝監控畫面上看去,“羽曦回來了。”
說完,她轉過頭,靜靜的看著他。
他眨了眨眼,看了看監控畫面,又看了看她,眉頭蹙了起來:“你在趕我走。”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這著實傷了他的心,要朋友不要老公的無情女人。
凌淺瞇眼一笑,捏了捏他的臉:“乖啦,我跟羽曦說點女人間的秘密。”
他一聽,眉頭皺得更緊了。
又是女人間的秘密,女人真麻煩,她跟荀安彤有秘密,跟歐陽南晴也有秘密,現在還要跟羽曦有秘密。他真希望自己是個女人,就能聽聽她的秘密是什麼了。
“快,你先去房間吧,我等等跟她說完就上樓睡覺。”凌淺見他不動,催促道。
“你們女人的秘密可真多。”葉木寒不情不願的起身,往樓上走去,腳步拖沓,依依不捨,就差個三步一回頭了。
受不了他這彷彿生離死別的模樣,她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夠了啊你,快上去。”
他的身影總算是消失在樓梯上了,而監控畫面裡,墨羽曦也已經下車了,往大門走來。
凌淺走到門邊,幫她打開了門:“下班了啊?”
墨羽曦手裡還拿著鑰匙,正打算要插進鑰匙孔內,突然門開了,她似乎嚇了一跳,看著凌淺,笑了一下:“怎麼還沒睡?嚇到我了。”
凌淺倚在門邊,一手慢悠悠地摸著肚子:“還不困,進來吧。”
墨羽曦走進去,朝裡頭瞧了瞧,沒見到葉木寒的身影,十分詫異:“寒哥沒陪著你?”這可不像葉木寒啊。
“嘿嘿,被我趕上去了。”她勾起嘴角,笑了笑。
墨羽曦蹲下身子,在玄關邊上換鞋子,回頭看她:“怎麼?有事跟我說?”
凌淺往樓梯口的方向望去,接著點了點頭,聲音降低了幾分:“我昨晚不是跟你說,還沒想好怎麼跟你說嗎?”
“恩。”她將鞋子放好,跟凌淺一起走到沙發邊坐下。
墨羽曦臉上的表情嚴肅了幾分:“現在想好了?”
凌淺勉強得扯出了一個笑容:“是啊,想好了,有點長,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說吧。”墨羽曦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她能感覺得到凌淺要說的事肯定不簡單。
……
樓上,葉木寒在房間裡來來回回走了一圈又一圈,心頭上像是有隻小爪子,撓得他癢癢的,安定不下來。
想了想,他還是轉身走向門口,輕悄悄地打開門,慢慢走到樓梯口,往樓下瞧。
他深吸了口氣,專心的聽著樓下的動靜,可是什麼也聽不到。
如果不是凌淺她們沒有在聊天,那就是她們聊的內容真的很秘密,說得太小聲了,他一個字也聽不到。
內心有隻小惡魔揮
舞著黑色叉子,對他說著:想聽就去聽啊!女人間的秘密肯定沒什麼的,聽一下凌淺不會生氣的!
擡起腳,正要往下幾層階梯走去,又有一隻小天使舉著白色仙女棒,對他說著:女人間的秘密都沒什麼了,還去聽幹嘛呢?要是淺淺知道了,肯定不跟你好了!
他腳步一停,收回了腳,轉身返回房間裡。
算了,他不能讓凌淺覺得自己太不給她自由的私人空間,要不然惹得凌淺反感自己,那就不好了。
坐在牀邊,葉木寒低垂著頭,修長的手指無意間的捻起手機的一角,抵著牀,轉了一圈又一圈。
一分鐘過去了,五分鐘過去了,十分鐘過去了。
眉頭擰了一次又一次,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她們是在說什麼呢?需要說那麼久?
心又悶又煩躁,一遇到凌淺,一有關凌淺,他總是不能靜下心來,小惡魔還不斷的在他耳邊勸說著去偷聽,他硬是忍下了。
他不想讓凌淺討厭自己,凌淺對他有一絲半毫的討厭,他都會難受得要命。
一個世紀般長,終於,他能聽到輕微的腳步聲了。
總算心是不那麼癢癢了。
迫不及待的,葉木寒起身往外走去。
墨羽曦正朝樓上走來,兩人遇到了。
她眸底閃過一絲倉促,眼眶也有些紅,但很快又恢復了自然,她對他點頭問好:“寒哥。”
“淺淺呢?”他望了望她的身後,並沒有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人的身影。
她垂下眼,一邊繼續往自己的房間方向走去,一邊道:“還在客廳坐,我明早得趕戲,先休息了。”
話說完,她頭也不回的進了房間,關緊房門,如同身後有什麼會讓她衝動得做出一些不合理的動作般。
簡直是落荒而逃。
葉木寒沒有多琢磨,只是眉頭緊緊皺起,快步往樓下走去。
聽著房門外漸遠的腳步聲,墨羽曦舒了口氣,背靠著門板,腳一軟,順著門板往地上坐下。
房間內只留了一盞夜燈,很是昏暗。
她緩了緩呼吸,擡起頭,牀上靜靜的躺著一個人,正睡得熟,平穩的呼吸聲低低傳來。
眸眼一暗,墨羽曦無聲的嘆了口氣。
墨羽朵是那麼的喜歡著葉木寒、凌淺他們這對夫妻,自己若是有空跟墨羽朵在閒聊,墨羽朵提得最多的就是他們兩人一些恩愛的小動作了。
她彷彿眼前還能浮現出墨羽朵仰著頭,大眼內閃著憧憬的光芒,語氣羨慕而又崇拜的說著:“姐姐,我也要像葉夫人一樣,找到那麼好的葉帥哥,然後跟他結婚!”
難怪,難怪凌淺說,怕傷了墨羽朵的心。
凌淺她也是知道墨羽朵多麼的看好他們夫妻倆吧,若是他們分開了,墨羽朵會怎麼想呢?
葉木寒走下來,一拐彎,便看到凌淺低垂著頭,呆呆地坐在沙發上,小小的身子只佔了沙發的一點點的位置,客廳內的燈光照在她的身上,讓人莫名的有種感覺,她此刻是那麼的無助,似乎整個世界就只剩下她一人。
他的心頃刻間被人狠狠地一捏,疼得他瞬間腦子一片白。
“淺淺……”他低低一聲叫喊,朝她走過去,伸出手便將她摟進懷中,撫拍著她的背,聲音裡帶著一絲顫抖,那是他在怕:“淺淺,怎麼了?”
凌淺精神恍惚了一下,十分緩慢的擡起眸眼,焦距落在他臉上,她喉嚨像是被堵住了,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最後只是搖了搖頭。
“淺淺,乖,我在這呢。”葉木寒低下身子,薄脣一下又一下的吻著她的發頂。他想把她從那一個人的世界裡帶出來,又或者是自己也融入到她一個人的世界裡去陪著她。
凌淺卻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靠著他的胸膛,慢慢閉上眼,將眸底那些茫然全部遮去,只留給她自己知道,不被他發現。
他緊緊摟著她,一刻也不鬆,“淺淺,墨羽曦跟你說了什麼?她欺負你了嗎?”
她又搖了搖頭,沒有開口。
“不想說,那就不說了,乖,我在這。”葉木寒不逼她,手輕輕撫著她的背部。
她的耳朵貼著他心臟的位置,靜下心聽,撲通撲通,這是世界上最好聽的聲音了。
凌淺伸出手,圈住了他的腰,似要用盡全身力氣一樣,抱得很用力。
她剛剛幾乎全都跟墨羽曦說了,她相信墨羽曦不會告訴葉木寒,她知道墨羽曦能懂她的意思。
她之前失去記憶的事,後來見到歐陽南晴的表哥唐溫書恢復記憶的事,她的爸爸媽媽是因爲葉木寒的媽媽才死的事,以及,葉木寒是爲了彌補她纔對她那麼好,纔跟她結婚的事。
她會離開葉木寒的,她不會跟一個害自己的爸爸媽媽死的女人的兒子在一起的,她不會,她不能。
她把自己所有的想法都告訴了墨羽曦。
她這次很平靜的述說了所有的事,出乎她自己的意料,她竟然沒有哭,她連紙巾都準備好了,連等會要跟葉木寒怎麼解釋自己哭了的原因都想好了,可是她沒有落淚。
倒是墨羽曦,紅了眼睛,讓她覺得有些過意不去。
她還記得,墨羽曦問她:“你怎麼知道葉木寒不是因爲愛你纔跟你結婚的?”
她啞口無言,最終虛虛的回答:“那就,算他是因爲愛我纔跟我結婚的吧,但,那又如何?他的媽媽還是害死了我的爸爸媽媽。”
“那是他的媽媽,不是他。”墨羽曦沉下了聲音,看著她的眼神裡滿是對葉木寒的打抱不平:“凌淺,是人都看得出他愛你,不是因爲要彌補你,你不能這樣對待他。”
“不然我得怎麼辦?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當做我的爸爸媽媽真的是什麼酒駕死去的?見到那個害死我父母的罪魁禍首,我還得叫她‘媽媽’?”
凌淺越說越是激動,握緊了拳頭,指甲深深的陷入手掌心的肉裡,可這點疼痛沒及她心裡的疼痛半分毫。
“羽曦,我做不到,我已經……我忍了……我放過了他的媽媽,我沒有去質問她,我放過那個撞我爸爸媽媽車子的那個人,我沒有去跟警察說要翻案,幫我的爸爸洗脫罪名,我的爸爸沒有酒駕,那場車禍是人爲。”
(本章完)